第三百四十二章 孩子出事
战楚炎的院子的门开着,站在院墙外头隐隐约约的便能听见里面时不时凄惨的喊声,是女人哭喊的声音,声嘶力竭的,犹如刀割之痛的蚂蚁,凄惨的声音惹人头皮发麻。
“夫人?”芍药劝慰道,“也许是元帅在和宋大人审问犯人,此时去有些不是时候。”
花想容凉凉的听了一会儿,这是青莲的声音,曾经青莲受伤的时候也不曾这般喊叫过,她忽然想起了战楚炎那时候的解释,他说青蓝好似有病,有什么病呢?无端端的。听闻了青莲毛骨悚然的惨叫,她步子顿了一下,“进去吧。”
芍药不动声色的悄悄的拉了拉雁雪的手,“你倒是说话啊。”
雁雪目不斜视,“夫人心有分寸,你又何须多虑。”倒是在三人走到门口前头的时候,她拉住了芍药的衣裳,说道,“我们进去才是不妥。”
雁雪神情冰冷,语气同样的冰冷无情,芍药咬着牙,“那事已然过了许久,你还记着?”
雁雪身子不明声色的震了一下,环胸靠墙,缓缓的闭了眼,随后只字不语。
屋门合拢,战楚炎的书房里只有一盏摇晃的孤灯,凄惨的喊声持之以恒的在耳边萦绕,屋子里空无一人,书房不大,远处一张桌子,一方书架,对面是一张仅容一人歇息的小塌,上面堆了散乱的锦被,她走过去,摸了摸上面还带着余温,人刚走不久。
忽然,花想容身后的书架传来响动,她猛的回头一看,战楚炎已经站在了身后,而他身后的书架正在缓缓的合拢,她愣了一下,战楚炎忽然之间冲到面前来,一下子将她拥进怀里,宽大的臂膀抱得紧紧的。
“你,你没什么要说的么?”花想容的下巴架在他的肩膀上,踮着脚站着十分吃力,又推不动山一般的战楚炎,只等他抱够了松了她自由,她揉着下巴,没好气的问着。
战楚炎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我想你了。”
花想容脸色顿时烧红起来,眼眸四下扫着别处,心不在焉的说着,“孩子都生了,老夫老妻的说这些做什么?”
“是啊,都老夫老妻了,你还是不信我。”
花想容眼睛一瞪,“一码归一码,根本不是一回事,青莲呢?”一想起此事来,她猛然意识到,青莲凄惨的叫声悄无声息的戛然而止,她不禁看向战楚炎身后的门,问道,“你将她关在里面了?”
那应该有一间暗室,青莲的声音便是从那个地方传进来的。
战楚炎拉起了花想容的手,放在手心里搓热了,低下头亲了亲,他沙哑道,“我曾与你说过,青莲身上似乎有些问题,我希望你知道,但又怕你承受不住。”
花想容吸了口气,“你尽管说就是。”
战楚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走到书架前,转动了第三排,白瓷烧的白象摆件,向左转了两圈,巴掌一按,随着轰隆一声,书架从中间开了,黑黢黢的长廊一路向下,看不见尽头,战楚炎站在密道口上,对着她伸出了手,“我带你去看。”
随着越往深处走,里面的光线越是昏暗,渐渐又能听的似有似无的呻吟声,痛苦而又隐忍,战楚炎推开石门,青莲趴在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宋梁溪神色复杂的一旁站着,他什么也不做,显得冷漠而又疏离。
花想容一把将他推开,跑过去蹲下身子,青莲翻着白眼和昏厥无异,只是身子抽搐的抖动不止,“青莲到底怎么了?”她惊愕于青莲可怜的模样,又后怕于宋梁溪冷漠的举动,知道青莲有病,便是冷眼旁观,事不关己?
“她身上中了摄魂术,这种阴法早在十年前便在江湖上灭迹,却不想这个时候又出来,而且,她还吃了魔鬼花的果子。”
“魔鬼花?”她只听过魔鬼辣椒!
“便是一种一旦沾染上便会让人终身无法割舍的毒花,中原也有人拿来入药,只是长此以往,便有人起了歹心,将此物用于堂前食物之中,官府勒令禁止,用了近百年时间才将此物从中原剔除出去,青莲的模样应该是许久不曾拿到后续的解药。”
“你是说有人为了控制青莲,拿了毒花和摄魂加害她?”
宋梁溪嗤笑两声,“可惜让她逃走了。”
她?
花想容诧异的看向战楚炎,“你们已经查出来幕后真凶了?”见着青莲痛苦不堪的模样,她恨不得将这些人挫骨扬灰。
“青莲的事,我和阿宋会处理,之前不和你说,一是怕打草惊蛇,二是怕你漏了风声。”
花想容拽着战楚炎的袖子,疯狂的喊着,“我如何能不焦灼,青莲日夜照顾我的饮食起居,用生命守护我,如此情分,我如何能不着急?”她痛惜备受折磨的青莲,更痛恨当时的自己,偏偏信了那时候勾引战楚炎的青莲,那时的青莲怕只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傀儡。
一切都是她冤枉了她,还一点不曾发觉她的痛苦,一个人挣扎的青莲,一定很无助!
“青莲。”花想容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来,用帕子塞了她的嘴,然而,根本无济于事,青莲的病好似无止境的羊癫疯,抽搐的却是越发的厉害。
“你们倒是想想办法。”花想容吼着。
宋梁溪给战楚炎使了个眼色,他过去将她从青莲的身边拉开,轻声的问,“若是有办法,阿宋岂能坐视不管,此次毒发全看青莲能不能挨得过去。”
“那个人是谁?”
战楚炎沉默了。花想容看向宋梁溪,他亦是一脸严肃的沉默。
这个人一定是位高权重,她一把推开扶着她的战楚炎,呵呵直笑,“明王,玉荣?还能是谁?”
“容儿。”战楚炎皱眉,他一早不说,便最不想见着花想容如此。他去拉她的手,却被推开。
“若是你们都管不了,我来。”她用袖子擦了擦眼角,义头也不回的往门外头走。
出了书房,花想容直接往后院去了,将燕七叫了出来,“你手下有多少能用?”
燕七一怔,低眉思忖片刻,“夫人有何用?”在将军府中,对外有将军做主,他瞧着花想容的神色也不对,拱手间心思已经百转千回。
“我知道战楚炎是你的主子,但他将你给了我,现下我吩咐什么,你应该执行什么才是。”
燕七迟疑,点头,“是。”
“回府之前,我们见过了谁?”
“西北督军郭友松。”燕七如实回答,头上便被书本砸了一下。
“谁也没见过,若是将军知道了风言风语,你便从哪处来的就回哪去吧。”
燕七一震,“是。”
燕七才出了沉香院,便撞上了雁雪,她身上落了一层银霜,面无表情的面庞在霜华似的月光底下更显清冷,“郭公子的事儿我已经和将军说了。”
燕七凝眉,“为何?”
雁雪冷笑,“你我是谁的人?忠的是谁的心,该有分寸。”
“夫人是这世上绝不会害将军的人。”
“那你应该是没听过好心办坏事一说吧,夫人的确是与众不同,但小聪明终归用不到政治上去,我们要应对的人非同小可,若是夫人这般稚嫩的手段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对付,国泰民安用的何人的性命铺垫?”
“此一时彼一时,雁雪,你如今的主子是夫人,若是被爷知道了,饶不得你的。”燕七难得苦口婆心的劝道。
雁雪冷哼一声,踩着渐行渐远的枯叶,渐渐隐没夜色之中。
一夜,战楚炎未归,早间的时候,芍药送早饭进来,偏说,“元帅昨日过来,让我给夫人添了炭火,又再三嘱咐咱们早上给夫人熬山药红枣羹。”
花想容苦笑,她一夜未眠,战楚炎回没回来会不知道,她心里放不下的是青莲身上的毒如何解。
用过饭,乳娘将小少爷抱了过来,不过两日间,小子长大了许多,看着母亲却一点也不显得疏离,张着胖乎乎的小手就往她身上够,她摸了摸儿子的小脸,将孩子抱了起来,围着堂屋底下转了一圈,疑惑地问乳娘,“他最近瘦了?”
乳娘眼眸忽闪,“我,我最近身子不舒服,便喂了小少爷一些米浆。”她低着头,局促的站了起来。
花想容一怔,孩子已经伸着手拉扯着她的衣领,她按着儿子的手,缓缓的收紧,小孩子仍旧像感受不到痛觉一般,傻呵呵的冲着她笑,她的心底生寒,咬了呀,质问乳娘,“孩子究竟怎么了?”
乳娘故作不懂,“小少爷很好啊。”她走过来,拽了拽小少爷红艳艳的小袄,“看少爷脸色红润,笑的多开心啊?”
花想容将孩子送到芍药怀里抱着,“去招呼两个婆子进来。”
乳娘顿时浑身紧张起来,“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花想容抿唇一笑,“我能做什么?”
乳娘眼眸胡乱的眨着,“夫人莫不是怀疑我?”
婆子都是厨房烧火的,平时做的都是力气活,力气大的很,五大三粗的两个人,一边一个轻而易举的便将墨娘按在了地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错过了,便再没了。”
乳娘的头拨浪鼓似的晃着,“墨娘不知道夫人是何意,墨娘自从跟着夫人来到京中,日子舒服,平日吃的好,穿的也好,有何不满意的?”
“那就更应该刨开你的心看一看,究竟是红的还是黑的。”花想容抑制不住的嘶吼起来。
(https://www.uuubqg.cc/97980_97980568/46200517.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