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耍酒疯
那只冷白色的手慢慢推开卧室房门,怀里的人儿似乎情绪浮动很大。比如,在上楼这途中她倒是乖得很,现在又开始跟他耍起性子。
“祁先生,问你件事呗。”
“你的英文名叫什么啊?”
女孩的指尖在空气中一遍遍比划着,再一点点移到他的眼前。咫尺之间,在他视野中最清晰的地方画了个小小的圆圈。
言语慢吞吞地道:“是v打头的,还是m,还是abcd打头的……”
祁霄沉默着,并未做出答复。
右手护着她毛茸茸的脑袋,一只手配合支撑起她的身子,慢慢地放在床上,心跳声渐渐地乱了秩序。
“磕到……”
“磕到头了,祁先生……”
呜咽的声音让他的动作顿了顿,胸膛贴着的脑袋给他带来了疼痛感,他也间接性地尝到了甜头。
“下次不会了。”
言语淡淡间,男人颇有些抑制自己高涨的念头。
夜晚总能召唤起人们某种无法言明的愉悦与欲望。
他的眸色暗了暗,沉沉的嗓音听不出什么喜怒,没什么丝毫的情绪:“程小姐,不怕我趁人之危吗?”
姝姝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微眯着双眼,咬了下泛着红润的嘴唇,那双圆圆的眼睛中含着笑出的泪花。
“趁人之危……”
唇齿又重复了这四个字眼,再软软绵绵地吐出话来。
“祁先生……”
言语停顿了几秒,因为疲乏无力,她整个人全瘫在他怀里,眉眼弯弯,追寻并凝视着那双深黑色的眸子。
“先生看着很性冷淡呢,感觉你对女人应该没兴趣吧……”
话说到末尾,她的声音也愈来愈轻,柔到了男人的心底。
祁霄忽然想起来伦敦采访那天,她问他的问题时,又怂又好奇的模样可真像只布偶猫。
不过她怎么还有这种慌缪的想法
空气沉寂了须臾,她又开始不安分起开,唇齿没有停歇,化身成一个小话痨,叭叭地说个不停。
“对啦,我昨天认识的那个演歌剧男演员长得特别特别特别好看,祁先生想认识一下吗?他就是脾气有点臭,其他都挺好的!”
“不对,他还抠门小气,啊——还不给我工资!”
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祁霄只觉得口干舌燥,修长的指骨将领口的纽扣松开,饥渴难耐的欲望在无限地放大。
“程小姐,他比我好看吗?”他边说,边病态地将她的发丝在手指上缠绕,她的眉眼醉熏熏的,而男人清冷的言语让人察觉不到意味。
有些来自心底纯粹的东西,简直越来越疯狂。
姝姝微眯着眼睛,咬了下嘴唇。脑袋里迅速地浮现那个有着一双水蓝色眸子,墨色头发,身着中世纪服饰的混血儿的脸。
祁霄看着她许久没做出答案,将鼻梁上那副眼镜摘了下来,无比温柔地看着她。
“嗯”
“程小姐,还没想好吗”
低沉沉的声音在耳边撩拨着,这么近距离地仔细观察着这祁霄这张脸,她还是第一次。
夜色无边,她瞧着整体呈现着冷色调房间,房间的主人好像很注重于视觉美感上的享受,再将视线尽数挪移在他身上。
墨发轻掩,男人的瞳色黑沉,黑色的休闲衬衫剪裁得恰到好处,完美地勾勒出流畅的肩颈线,唇薄而润,嘴边咧着笑意,五官清冷矜贵得不可一世,举手投足间都彰显着位高权重者的慵懒傲慢。
怎么办啊,眼前这个傲娇的大型猫科动物啊……真的很难让人生出反感来呢。
她心底悄悄地想着,再接着说道:“好像……没有吧!”
“说句实话,祁先生这张脸很符合我的审美,是做梦都会喜欢的那种。”
“嗯。”祁霄轻轻应了一声,心底重复了一句。
做梦都喜欢。
“唔——他,他不给我工资。”
她在怀里闹着,而祁霄只是静静地瞧着,最后竟然也随着她耍酒疯,缓缓地问道:“那程小姐想要多少啊?”
闻言,她躲避开光源,天花板上的暖光恍得睁不开眼睛。
“啊?我……想要……”
抬眼间,他的眼底全是能溺死人的温柔。
“想要好多好多。”
他嗤笑了几声,宛如一只狡黠的狐狸露出了尾巴。“好多是多少呀?”
姝姝听了这话,眼睛亮了亮,像个无赖的小财迷一样回答着:“先一个亿看看吧,想体验一把后半生吃喝不愁的感觉。”
祁霄扶额,面对着她这个玩笑式回答,忍不住笑出了声。
“别乱动,好吗”
他转身间,衣角被床上的人儿扯得死死的。
“祁先生,你要去干嘛祁先生你别走。”
“给你端碗醒酒汤,很快就会回来的。”
不温不淡的话音落下,他安抚的语气让姝姝抽回手。但当他转身准备离开的瞬间,床上的人儿又喊出了声。
“不要!你别走!”
出于无奈,祁霄轻摇着头道:“就一会儿。”
她垂着睫毛,像在脑子里粗略地计算了下会有多少好处一样,再继续说:“不要,多久都不行!祁先生你别走!你不能走。!”
他一怔,撇过头问道。
“程小姐,为什么不让我走啊”
“我害怕……”
听到小猫突然发出这样的呜咽,他膝盖一软,半跪在女孩的面前,偏见地让她的眼底充满自己的轮廓。
“怎么了”
谁知,那双小手直接抓上了他的手,炽热与冰冷互相碰撞,犹如白色掺杂上黑色,是一种变态的亵渎。
人们都说,孤独的灵魂是会向往热情的。
“我害怕……那幅画看着好吓人,太可怕了……和书里的简直一模一样,我才不要遇见那个神经病男主。”
她含糊不清的言辞让祁霄并没有听清楚后半部分,倒是捕捉到了关键词。
骤然,他的心脏漏了一拍,笑意止住了。
“什么画?”
“唔……地下室里的那幅。”
地下室
祁霄沉默良久,眼底升起淡漠,说道:“没事的,好吗”
恍然间,酒精给她的脑神经所带来的意识占据了上风,程姝姝与他五指相扣,指尖的冷粉色肆意地闯进他的视野,是很好看的颜色,亦很健康。
“你别走,我不要喝什么醒酒汤!”
见此,祁霄的眼底沾上兴致来,轻轻地唤了一声。
“姝姝。”
双手撑着她的脑袋后侧,而指尖却在软嫩的脸蛋上摩挲一阵,慢条斯理地顺着垂落的发丝。微抿着薄唇,深深地瞧了她良久,声音低沉慵懒带着歉意。
“好,我不走。”
女孩抓着他的动作更紧了点,脸蛋蹭了蹭他的衣衫,像猫咪碰见了猫薄荷一样,活生生成了一个粘人精。
“我不会走,就在这儿陪你。”
“好不好,姝姝”
他说出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在安抚着她的心,姝姝的心尖止不住地乱颤了颤,又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乖巧得不可言状。
“那……改天带你去拜访一下那幅画的画家,好不好?”祁霄恶趣味的话语和湿漉漉的气息全打在姝姝的颈边。
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恶狠狠的,迅速地和他拉开距离。扭过头,拿过旁边的枕头抱在怀里,然后利落地把脑袋全部藏在软软的枕头中,气愤地暗自骂了一句。
混蛋祁霄,没人情味!
混蛋祁霄!她才不要去看那幅鬼画的画家!
祁霄见此,无奈地笑了几声,温柔地拥她入怀,扯着被子盖在姝姝身上。
今夜的风不同往日,干燥而刺骨,落下淅淅沥沥的雨点正模糊着人的视线,无情地吞噬着理性思维。
昏暗的地下室中,男人的眼神黯淡,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画,如同侍弄着最娇贵的花朵,一遍遍擦拭去画框上的灰尘。
伴随着沉重的柜门被闭合的声响,他垂眸,眼底含着微微的酸涩,反复摆弄着手里的金属铁锁。
他心知肚明,任何他感兴趣的东西,最后无疑逃不过被吃得死死的结果。
但这一次,他真想温水煮青蛙似的……
慢慢地陪着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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