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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沙漏重置


她轻轻睁开眼,身边的人早已离开了,刚侧过身,手指触及柔软的深色床单,陌生的冰冷。

        姝姝盯着一只金色沙漏看了很久,它似乎经过主人重置,黑色的细沙滴落闪烁,承载着被遗忘的记忆。

        真实掌握的金色沙漏,无法掌握的时间流逝。

        花瓶里的橘色玫瑰含苞待放,原本翻开的历史书籍整齐摆放在储物柜中,圆桌上还放着半杯柠檬水。

        姝姝扶着墙,顺着螺旋式楼梯走下楼,抬头望着巴洛克式风格的装饰画,脑袋放空的一瞬间,时间猝然停止。

        那曲印象深刻的巴赫赋格溢散出永恒而严谨的浪漫,演奏的曲调一点点勾勒出脑海中的画面。

        落日沉入无边的海面,脚下的细沙湿软,聆听黄昏的海潮吐息,波光潋滟,北极星般璀璨。

        最初,自己躲藏在俩个西西里警察身后,原以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用英语很诚恳地乞求帮助。

        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当地的警察身上,结果屏住呼吸的那一刻,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

        脑海里全是一句慌缪的话语,如果选择从政的话,光靠脸也能得到选票。

        她皱着眉头,神色复杂地看向他,变得更加警惕,心底捋清着绑架犯与受害者的被动关系。

        深呼吸之后,强迫自己冷静,硬着头皮发出一声声请求:“求求你们,帮帮我,请帮帮我,我被人绑架了,我的护照找不到了……”

        情绪如涨潮般起伏不定,难过得想哭,一时也想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奇妙得被一个陌生男人绑来西西里。

        摸不清目的,不明所以。

        然而,回应自己的只有那低沉含笑的声音,“为什么这么做?给我一个理由。”

        姝姝讨厌那种感觉,高雅的品酒师总会凭借绝对的绅士风度轻抿了一口酒,至于其中的甘甜亦或苦涩,一笑置之。

        他好像在拿着枪逼着她,所承诺的自由建立在绝对的囚笼之下。

        男人的一只手想要触碰又最终徒劳垂在半空,面上逐渐绽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不是借口,不要尝试逃跑。”言语停顿后,冷漠地补充了一句,“……没有第三次。”

        还有那天意外撞见的流血事件,他的语气很恶劣,轻声问:“你认为该怎么做?和该死的叛徒讲道理?”

        看着她的唇半张着,微微发颤,眼角湿漉,马西莫一字一顿问说:“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姝姝感到一阵荒芜在胸口蔓延,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当对视上那双深色的眼睛时,看不见其中的灵魂。

        转念,他起身扯开领带,在书房里来回踱步,饥渴灼烧,一只等待主人顺毛的凶残大型犬,投注而来的目光藏着强烈的目的性。

        双方沉默了很久,气氛沉入无边深海。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俯身去揉了揉她的脑袋,身体覆了上来,忍耐不住,无可奈何地拥在怀里。

        灼热的气息落在她的额头上,隔着衣衫,姝姝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听到了自己早已乱节奏的心跳声。

        无论如何,马西莫都不想再松开手,动作非常克制,完成这个浅而纯粹的拥抱,尝试安抚她的心:“对不起,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新一轮的恶趣味,拥抱成了例行公事。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换做曾经她肯定不相这句毫无厘头的话,直到穿进这本低俗的言情小说后,随之动摇。

        心底的苦涩沉积,更现实的一件事,十五天结束了。

        “早上好,亲爱的。”

        那温柔的嗓音平复了心绪,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空荡的房间里只有俩个人。

        布兰奇似乎早料到了她垂头丧气的原因,语气很平静:“马西莫很早就出去见客人了,不用等待。”

        “那圭多呢?”

        她想起马西莫答应过自己,明天上午需要见卡帕诺,下午送她回去。

        “圭多?他正在度假,让我猜猜,应该在马德里和他的西班牙女友呆在一起,那个西班牙女孩,对!瓦格纳可真是个美人啊——”

        姝姝无奈偏过头,暗自叹了口气,“那……伊利西亚和埃托雷?”

        “按现在的时间,他们应该在飞往华盛顿的飞机上,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姝姝眉头紧皱,怎么会都不在,莫名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宝贝,不用太担心,其实很多时间,他们都会呆在西西里或者美国,我听说,你们是在拉斯维加斯遇遇到的?”

        “你应该还记得艾琳娜,她以前是个模特,也在拉斯维加斯。”

        拉斯维加斯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德卢卡家族最开始在拉斯维加斯起家,控制着规模庞大的私酒贩卖,彩票赌博,色情,高利贷产业。

        这群暴徒遵从着弱肉强食的至上法则,像一只黑暗中的猛兽吞噬一切猎物,拉斯维加斯的赌场生意更使之在众多家族中稳站首脑的位置,这也是他们后来更加肆无忌惮的原因之一。

        她边感叹,边熟练地将花枝放进瓷瓶中,冲姝姝笑了笑,“美丽的鲜花总能让人有好心情……也能让人有好胃口。”

        她又抚弄起娇嫩的枝叶,拿着剪刀剪断花枝的根茎部位,随口说道:“让我想想,你的房间里该换成什么呢?”

        姝姝的心微微一沉,托腮沉思。

        她应该还不知道,自己今天就要离开了。

        姝姝没有接话,直到女人拿起那束包裹好的花束,浪漫斑斓的色彩,勾起淡淡的欢悦。

        “剩下的可以让我来吗?”她发出了请求。

        布兰奇听到后,很爽快交待道:“当然可以,记住雏菊一定要放在蓝色的花瓶里!蓝色的花瓶!不过,我讨厌白雏菊,我总觉得它们非常难闻!”

        深棕色的房门被推开的一刻,她闻到了助眠的薰衣草香,掺杂其中的沉木之香,使人迷醉。

        和最初的感觉同样,庄园里氤氲着一股奇怪的温馨,像是一把金属武器和素雅的满天星放在一起。

        口中还残留着糕点的甜味,神经渐渐抽动起来。

        她抬眸,飘斜的雨丝落在白皙的脸颊上,亲吻粉嫩湿润的唇,整颗心脏静静跃动。

        望着暗沉的天空,一切的轮廓被隐没,变得模糊,阖紧了半敞的窗。

        又下雨了,最近西西里的天气真多变。

        原本,还想去再一趟海边,坐在码头前静静聆听地中海的海潮吐息,自己的计划被打破了。

        想到这儿,姝姝的心空悬着,气味和触感的温度持续降低,总有一种奇妙的错觉占据上风。

        心底开始默念着,马西莫·唐·卡罗,西西里黑手党家族的教父,小说里猖狂得不可一世,优雅与卑污并存的反派角色。

        本来生性暴戾,心狠手辣的人,和现在比起来怎么是俩副不同的面孔?

        她的意识下沉,有些诧异。

        手指轻轻触碰窗户上的玻璃,雨丝如乱了的线一点点滑落,冰冷刺激着全身。

        很多时候,对方用着最温柔的声音,最动听的词汇,微笑点头,表示赞美。

        审美很挑剔的同时,又开放到让她根本无法接受,挑选的衣服开放到姝姝质疑人生的新阶段。

        自己想尽办法逃了很多次,找到宪兵,甚至警察寻求帮助,以为他会生气,结果并没有,只是第二天发现身边的保镖又多了,看着更凶猛。

        为数不多的时候,他会不满意地眯起眼睛,面上的笑容逐渐消失,赌气似的一整天不和她说英语,再也不搭理她。

        在某些程度上,他说出的“speakenglish”绝对是令姝姝觉得最动听的音节。

        而这些天,他像个小孩子一样讨要抱抱,黏人得厉害,最开始凶残的暴君究竟去哪里了。

        十五天前的绑架事件有多过分,后来的他就有多奇怪,根本不符合最开始的第一印象。

        既复杂,又难以琢磨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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