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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4章


人的境遇有时候真的很奇妙。

        才过了短短半个暑假而已,周围莫名其妙的人又增多了不少——来自意大利自称是reborn情人的碧洋琪、被我和阿纲救起来的落水少女三浦春、以及爱吃饺子包的功夫小孩一平。

        ——我甚至开始怀疑,阿纲家是不是什么未被发现的收容所,专门吸引怪人的那种。

        更加糟糕的是,reborn今天cos成了披着黑袍的死神,在我和阿纲帮忙跑腿买菜回家的路上突然出现,并且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阿纲,你已经患上骷髅病了,在病发后的两小时内没有治好的话就会死噢。”

        “……哈?”

        比起我们的焦急,reborn倒是悠闲的跟个没事人一样,按他的说法就是已经叫来了专门治病的医生,不用太担心。等风风火火赶回家后,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被碧洋琪一脚踹下二楼阶梯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有些皱巴巴的白西装,细密的胡茬野蛮生长在下颔,一副不修边幅的浪荡子模样,但胸前的领带却意外地打得笔挺。

        “这个人就是我说的夏马尔医生。”reborn介绍道。

        夏马尔随意揉了下方才撞到地板的部位,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脸色变都未变:“好久不见啊,reborn。”

        打完招呼,他视线从reborn身上移开,打量了下我和阿纲,忽然眼睛一亮,冲着我眉开眼笑:“哎呀,这不是有个挺可爱的小姑娘嘛!”

        “要不要和我来一场紧张刺激的约会呀?保证不会让你感到无聊。”他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

        ……这个大叔怎么看着有点像变态?

        我被他的油腻弄得忍不住搓了下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还没等开口,阿纲已经反应迅速地往前一步挡在了面前,清越的嗓音微含愠怒:“那、那个,小唯是我的女朋友。”

        “而且,我还是未成年。”

        骚扰未成年,后者随时都可以报警。

        我从阿纲身后探出头补充,考虑到还需要他为阿纲治病,堵在喉间的后半句又被我咽了回去。

        夏马尔听了遗憾地摇摇头,他似乎根本不在乎我的话,只对阿纲的说辞有所反应:“这样啊,已经是别人的女友了啊。”

        “那就没办法了,我可没有强取豪夺的嗜好。”言罢,他又一脸快乐的撅着嘴追碧洋琪去了。

        阿纲忍不住吐槽:“碧洋琪不也是reborn的情人吗?”

        夏马尔接的顺畅:“啧,所以才是小孩啊。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情人和恋人可不一样。”

        不是,怎么还聊上了呢?

        我无意去理解夏马尔奇特的脑回路,当下还有最重要的事要做,于是出声打断了他们:“夏马尔医生,请你治好阿纲的骷髅病吧。”

        我恳切地拜托道,谁知夏马尔却摇摇头,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从不给男人看病。”

        “……”这什么变态怪医?

        正在这时,阿纲手上的骷髅图案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了主人极力掩藏的心事:“太难为情了,一直以为世界杯是种拉面,呕。”

        场面静默一瞬,随即传出窸窸窣窣的爆笑声。

        我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想笑又不敢笑,只得死死咬住下嘴唇。大概是我面上的表情太过扭曲,阿纲小心觑了眼我后面庞立即涨得通红,活像只被架在碳火上烤熟的小龙虾。

        他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这样的!那个是、是因为……”搜肠刮肚了半天也没能找出妥当的理由,少年终于自暴自弃般掩住面庞。

        “夏马尔医生,你救救我吧,拜托你了。”

        夏马尔拭去眼角笑出的泪珠,语带惋惜:“虽然小伙子你挺可怜的,但很不巧,我并不打算打破自己的原则。”

        阿纲:“怎么会这样……”

        我:“夏马尔医生,求你了,阿纲他——”话才说至一半,夏马尔却根本没有要听的意思,他又自顾自地就要去抱碧洋琪,后者一个利落的鹞子翻身躲过,旋即打开大门朝外逃去。

        夏马尔也紧随其后。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下意识伸手去捞,指尖只来得及感受到白色西装掠过时的短暂柔软触感,等握紧拳头时,夏马尔早已跑出了十米远。

        我有些呆愣。

        这些人都是什么速度啊?怎么一个个都比运动员跑得还快的?

        “还傻站着干什么?”reborn幽幽开口,语气平静无波,“你们现在所剩下的时间已经不足两小时了。”

        伴着reborn的这句话,我和阿纲也冲出了门,兵分两路去寻那个变态怪医。

        事与愿违,愈想找反而愈找不到。

        路上倒是偶遇了秋音。

        她好像正从补习班回来,背着个单肩书包,见我一副气喘吁吁仿佛下一秒就要瘫倒在地的模样,诧异道:“你这是……?”

        “秋、秋音。”我艰难地匀出口气,“你、你有没有,看到,穿白西装,胡子拉碴的变态男?”

        “他叫夏马尔,只有他能治好阿纲的病。”

        “夏马尔……”秋音低声重复,若有所思,“虽然不知道沢田得了什么病,不过我方才的确有遇见一个和你描述里很像的人。”

        “他一下子就扑上来,我本能给他来了记撂阴腿,遗憾的是没有击中。”

        “那个怪人往那儿去了。”说着,她往公园的方向指了下。

        撂阴腿……真、真不愧是秋音。

        我道了谢,接着朝公园跑去,一路上时不时地揪住路人询问夏马尔的去向,终于在夕阳西下之时,我寻到了夏马尔的踪迹。

        出人意料的是,阿纲就在他身边。

        傍晚时分,倦鸟归巢。头顶的苍穹是整片瑰丽的粉,云幕舒卷间影影绰绰地又带了点明亮的金,几只麻雀在天空盘旋出圆满的弧度,啁啾着停留在低矮密布的电线网上。

        有点像我当初告白那天的晚景。

        夏马尔注意到我,挥了挥手,随后撞了下阿纲的肩膀,示意他朝这边看,男人嘴唇翕动间不知同阿纲说了什么,少年本就不自在的面色愈发尴尬起来。

        阿纲刚和我对上视线,便匆匆移开目光,脸庞比被爆出世界杯事件时还要红上好几倍。

        什么情况?

        脑内迅速划过一丝疑问,我没空理会,而是急忙抓住夏马尔的西装衣角,以防他再次逃脱。

        “夏、夏马尔医生,请、请你……”

        我上气不接下气,每说一个字就要停顿两秒,夏马尔却一脸轻松:“你小男友的病已经好了。”

        ……好了?

        我将信将疑地拉过阿纲的胳膊仔细查看,确保那些吓人的骷髅头已经全部消失之后,才松开了拽住夏马尔衣角的手。

        可是夏马尔明明之前态度那么坚决,怎么突然改变心意了呢?

        大概是我脸上的迷茫太过明显,夏马尔耸耸肩,好心解释:“是因为你的小男友——”

        “呜、呜哇!等下!别说!”

        阿纲突然神情慌张地摆起手,极力想要阻止夏马尔接下来的话。夏马尔瞥他一眼,唇角恶劣地翘起,语速极快:“那些骷髅头说,你们之间告白、牵手、拥抱都是你主动,难得这小子提出接吻,还意外磕到了嘴皮。”

        夏马尔向阿纲投去怜悯的视线:“这也太挫了,我这个恋爱大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总不能让他一次都没能成功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耍过帅,就这么悲惨的死去吧?”

        我眨眨眼,慢慢消化完夏马尔话里的意思,然后转头看向阿纲。

        “你原来在意这些的吗?”

        我完全没想到。

        “也、也不全是啦……”阿纲企图做最后的挣扎,然而他混乱的意识似乎无法给主人提供出什么好的借口,少年只得垂下脑袋,恹恹道,“其实有一点。”

        “因为我好像一直都是被给予的一方,所以偶尔也想让小唯看到自己可靠的一面,但每次都会搞砸。”

        “真的,我是不是被诅咒了啊……”

        说着,他半蹲下身体,绝望地掩面,声音掺杂着明显的懊悔。

        我想了想,也半蹲下来并调整了姿势,让自己能正好与阿纲面对面。

        “可是在我眼里,你已经足够帅气啦。”我说,“每当我一时兴起想去做什么,阿纲你总会二话不说地陪我不是吗?”

        “我想去打地鼠,你马上就陪我排队,自己明明很紧张,还让我玩得开心。画莫比乌斯环时也是,你把我随口的想法变成了现实。”

        “我放学晚了你会坚持来接我,只是一张便利贴做成的男友合格证也有被你好好保存,一遇到危险你连思考都没有马上就会挡在我面前。”

        “还有,你脾气很好,无论蓝波多乱来多胡闹都不会生气。”

        阿纲耳尖敏感地抖了一下,松开掩面的手,湿润的水眸有些错愕地看着我。

        事实上,我也没想到自己一开口就停不下来,那些微小的细枝末节看似毫不起眼,却不知不觉中在心底一点一点扎根,逐渐长成盘虬粗壮的巨树。

        每一片叶片脱离树冠落至心湖上,都会荡起阵阵涟漪,引得心脏轻轻发颤。

        那些一步一步踏过的脚印,一个个叫人心动的小细节,似乎都在让我变得更加喜欢他。

        夏马尔不知何时早已离开,偏僻的小巷幽静得连蝉鸣和鸟叫都清晰可闻,含着热意的晚风扑面而来,给本就发烫的双颊又添上了点温度。

        不知是因害羞还是单纯的炎热,轻薄透气的雪纺衫被汗水洇湿了部分,黏腻地贴在后背上。我紧张地捏了捏掌心,一回生二回熟,如上次那样,轻啄了下阿纲的面庞。

        “沢田纲吉先生,你真的很帅。”

        我发自内心的夸赞。

        少年玉石般光洁白皙的面庞登时飞上一抹浅浅的绯色,他深深凝视了我片刻,垂眸轻声道:“谢谢。”

        他抿紧唇,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吐了口气,无声朝我这边倾身而来。

        我或许明白他要做什么。

        阿纲暖棕色的眼瞳被晚霞的余晖勾勒得温柔而缱绻,绮丽绚烂的粉金铺展在眸底,犹如海面上闪动的光鳞那般流光溢彩,蛊惑得人移不开眼。

        随着他一寸寸靠近,心跳声大得仿佛要蹦出胸腔。我蜷缩起指尖,终于,在近到几乎要感受到他纤长睫羽的刹那,唇上传来了柔软的触感。

        有点像是果冻,但不似它那么冰凉,温温软软的,却又倏忽间烫得灼人,脊椎处随之腾起一种过电般的酥麻感。

        鼻尖被他身上清新的柠檬香气包围,周遭空气的温度仿若也在一分分上升,一时间我竟分不清是嘴唇更热,还是空气更热。

        恍惚间有种错觉,让人以为这是个柠檬糖味儿的吻。

        ——而且还是加热到连糖衣都化开的那种。

        嘴唇贴合须臾很快又分开,我感到头晕目眩,眼前景色变得一片模糊,意识像是脱离身体飘浮在了半空中。

        世界一瞬间如同被按了定格键,周围的一切都沉寂下来,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对面的人害羞得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他不知所措地猛眨眼睛,瞳孔泛起一层浅薄的水雾,良久,才缓缓开口:“小唯,我喜欢你。”

        他喉结微微滚动,因紧张而绷直的下巴此刻还在止不住的颤抖。

        我很难形容现在的感受。

        就好像有鳞次栉比的灯被接连点亮,变成长长的火龙缠绕着心脏并渐渐收紧,猝不及防间,最柔软的角落被它狠狠扯了一下,近乎于疼痛的喜悦铺天盖地涌入心口。

        然后,那片被火龙点缀得灯火璀璨的夜空,又不甘示弱地放起了盛大而梦幻的烟花。

        我小心屏住呼吸,注视着他清隽的眉眼,任由心头那团滚烫的火焰将自己吞噬。

        “我也是。”

        我一边说,一边笑着去拉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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