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白关清送许生回到家以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她家楼下看了一会，顺便评估了一下，觉得从整体来说这个小区的环境跟治安还是不错的，回到家洗漱完后给几天没联系的季野海打了个电话。
而这边的季野海刚刚从赛车场出来，准备跟祁思成到附近的餐馆吃饭。
“干嘛呢？”
“准备去吃饭。”
“晚上？”
“晚点过去。”
挂断了电话，那人准备躺床上好好补个觉。
因为祁思成自己并不会开车，所以就独自坐在观赏席等着季野海上来。
她们今天整天都待在赛车场里，其实祁思成很少见季野海飙车的样子，那种眼神就如同工作狂对工作一样的痴迷和认真，也很好奇她是如何在高速行驶下保证万无一失的，并且每个弯道都恰到好处。
季野海切着牛排，而祁思成就那么看着她一言不发，一直到对面那人将已经被切得大小刚好的牛排递过来，她又笑着感叹道。
“我要是有个像你一样懂事明理，细致入微的恋人就好了。”
那一瞬间季野海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僵住了，不出几秒又舒展开来，若有所思的喝了几口香槟以后，才回答她。
“是么？那还挺好的。”
“是啊，可惜你是个女孩子呢。不然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话音刚落同时落下的还有某人的心，这次又算是从高处跌下，碎了个七零八落，这次季野海没有再回应只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吃着，可是很显然已经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情。
吃完牛排后就直接送了祁思成回去，自己没有再去那边而是直接回了家。
一开门就被扑了个满怀，轻揉着它的头心里的失落也褪去了不少，放下帕克一面走一面把穿过了的衣服扔进脏衣篓里，里面也不止一件衣服似乎还有件很久没洗的白衫。
浴室起雾的镜子里反映着一个模糊不堪的身影，季野海擦去水雾拿着那件白衫对着镜子露出了一个自然的笑容。
又看了看领子上淡淡的唇印，颤抖着手对着那处轻吻了下去，从架子上拿过剪刀沿着边线在那处裁了个长方形出来，开始低声自喃。
“要是你真的爱我就好了，那怕就是亿万分之一也好。”
“这十几年来，我怎么会甘心呢……”
“祁思成……我爱你，我爱你。”
浴缸里的热水溢出，她将自己整个人浸泡在了水里，脑海中又不断闪过那天在湖边的事情。
当时江戾的电话的确是她接的，两个人没有说什么，但是却都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出了些许敌意，季野海只是让他别担心，然后就挂断了电话，而恰巧在几分钟后祁思成凑了过来。
出于某方面考虑她躲开了，而这一闪直接让祁思成吻在了她的衣领上，而后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知道她有男朋友这件事情，不过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多了些异样的感觉，季野海尝试着去接受这件事情，可是无奈心里那个声音总是在无止境的叫嚣。
在爱她这件事情上，季野海总是小心谨慎的，曾未让任何人发觉，不过也总会像每个热恋期的青年一样，敏感又多疑，仅仅只是关于祁思成的点滴，就能瞬间击溃她的心理防线，可是每次都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很累，却只有这样才能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朋友关系对于季野海来说，是最好的也是最差的，就像一把钝刀般，十几年如一日的反复在伤口上滑动，非要伤口血肉模糊不可。
知不知道，有的时候爱你就像溺水一样的窒息和濒死。
帕克从浴室的门缝里钻了进去，冲着里面叫竭力唤着，听到这微弱的叫唤，季野海忽然从水里清醒过来，支撑起身体大口呼吸着水面上的空气，此时帕克的叫声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呼，哈，谢谢你，帕克。”
重新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吹头发的时候帕克就围在她身边转圈，等到出门的时候帕克就乖乖待在家里迎接着主人的回归。
落锁前一刻季野海看着门缝里孤独矗立的身影莫名有些心疼，思来想去重新推开了门，而帕克那双黑色的眼睛立马就明亮了起来，季野海抱起它一起上了车，但是不打算带着帕克一起去找白关清。
于是带着帕克去了不远的猫咖，老板也很热情的帮她照顾了这只猫。而帕克则表现得不安焦躁。
“没事的帕克，我只是出去有点事情，过一会就回来。”听到这话，那只小猫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似的，不久跟猫咖里的猫打成一片。
从后门进来，随之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形形色色的女人和男人，找到白关清那卡坐下，今天的她似乎不同以往，拒绝了那些阿谀奉承的女人们，反常的独自喝着酒。
“野海，你知道吗？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到这里喝酒了。”白关清自顾自的说着，丝毫不在意别人诧异的目光，因为在别人眼里她自始至终都是个有钱爱玩，私生活乱七八糟的女人，从来不动情也不过久的停留，即使有人爱上了她，也会被无法拒绝的物质条件打发走。
听到这话季野海首先沉默了一下，然后回答她：“有待考究，不过并不是不可能，既然是最后一天了，那就多喝一点吧。”，这句话绝对是夹带私货的，以季野海的性格来说，一切都点到为止。
白关清笑笑让人上了一大桌酒，然后在对话框里编辑好消息，季野海则是端起那些各色的烈酒一口一口的闷下，烈酒烧喉，可是连着一起的为什么还有自己的心呢？
杯子逐渐变得空荡，两个人一路从微醺到酩酊大醉，白关清在意识模糊前发出了早就编辑好的消息，自嘲几句又端起酒杯和季野海两个一人一杯。
差不多到两个人喝到了两个人都要吐的境界才肯回去。
白关清静静在沙发上待着，在等着谁的到来。
“嗯？不走吗？”
她摇摇头，“不走，有人会来接我的。”
“嗯，行吧。”，说完季野海在别人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酒吧。
开车的人问她：“小姐去哪里？”
“去……去贸城，猫咖。”声音沙哑而且软绵绵的，明明只是一句话就耗费了半身的力气，但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曾忘记去接她的猫。
“小姐您真好看。”季野海能感觉到有人在一直看着她，但是并不想理睬，她记得司机是个女人吧？可能是遇到同类了，“嗯哼？我有喜欢的人。”顺便看了看她的工牌，叫？是叫秦峙吗？
秦峙打趣的轻哼：“没关系的，我不在乎。”，趁着红灯顺便拿了瓶水打开递给她。而那人接过水后只是道了谢，然后告诉她：“可是我在乎。”
秦峙只是无奈的耸肩，又问她能不能自己回去，季野海觉得自己能，但是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下车都是件难事。
开到猫咖门口季野海费力的推开厚重的车门想要下去，只不过她感觉自己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秦峙大概是觉得季野海太狼狈了，索性就也下了车，好不容易跌跌撞撞的走到了猫咖门口，隔着玻璃却没有看见帕克。
“您好，我的猫呢？”她问老板。
“可能在其他地方吧，最好找找桌子或者沙发底下。”
“谢谢……”
酒的后劲上来了，季野海整个人直接就挂在了那张摇摇欲坠的秋千上，许是闻见了熟悉无比的味道，那只藏在沙发底下的小猫逐渐探出了头来。
帕克蹭着季野海的手，似乎在告诉她，自己没有乱跑，没有让她找不到。
她露出自然而且宠溺微笑，不断的叫着它的名字。
旁边站了许久的秦峙看了，只是吐槽了一句善变的女人，不过也不可能放着这么一个大醉人不管，等着她清醒了一点又把她重新塞回了车里。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季野海没说话，只是拿着手机导航给了她。
白关清的消息在发出去以后就如同石沉大海了，那个人的对话框迟迟没有回应，一直到她离开走出门口的时候都没有看见有人来。
正当独自她扶着墙呕吐的时候，身后好像有人接近，那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出意外立马就被警惕的拍开了，白关清看向来者眼神里泛起的警告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那人叹了口气，告诉她：“是我，先擦一擦吧。”，许生伸出手仔细的替她擦了擦嘴。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其实白关清也不是百分之百赌定她一定会来，反正自己晚点或者几天不回去都已经是常事了。
转过身去扔掉了手中价值不菲的包，也不管对方介不介意就直接就抱住了许生，还装作十分委屈的样子跟她说自己被她们灌了好多好多酒。
一边委屈一边撒娇，这种事情大概也就白关清能干出来的吧，许生略显无奈，但是又无可奈何，还能怎么样，直接打电话联系上了白家的管家，她现在有点庆幸当初季野海留了这个号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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