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替身文里的女主9
“你想要什么？”
公子哥见苏芷定定看着自己，有那么一瞬间，他有种被洞察内心的错觉。
再回神，只见她脸上的怯意显而易见，却又不得不强压下，看起来可怜极了，让人恨不得把她拘起来狠狠蹂/躏。
心中酥麻感传来，公子哥连忙将茶水灌入喉中，可心上的异感却是怎么都压制不住。
公子哥用舌尖抵住上颚，才能勉强缓解心中躁意。
“你能给我什么？”
“权势、地位、名利、财富，这些本少爷都不需要。”
公子哥眯了眯他的那双狐狸眼，笑得不怀好意。
“所以，大小姐能给我什么？”
苏芷神色微动。
此人贵气不凡，能对权势不为所动的还有谁呢？
那位是不可能的事，先不说其他，光是年龄就对不上，毕竟那位陛下可年长于她将近双十，可不是面前这个青涩的公子哥可比拟。
难不成是某位王孙公子？
苏芷没想明白也未再多想，这人耗在这里已久，也没有告知身份说明他不想透露。
对于无关人士浅交倒也罢了，她可不想沾染其他麻烦，打乱她的计划。
心下这么想，苏芷也歇了作弄念头，意有所指道：“公子还是莫要开玩笑。”
公子哥看着苏芷这副避嫌的样子，和刚才的躁意不同，他心里只剩下无尽的烦闷。
“你倒是说说我是如何开玩笑了？”
“难不成大小姐还在惦记着你那未婚夫婿？他可是与你那妹妹郎情妾意，你这般为他上心，也不知值与不值。”
“还是说，你们女子都这般自甘下贱？”
刚说完，公子哥就有些后悔口不择言，可是话已经说出口，哪有收回的道理。
再者，他说的也没错，那程文渊哪里是个好人？像她这么爱哭，嫁给那程文渊之后，还不知道得哭多久。
苏芷冷冷地看着对方，“我的事与你无关。”
公子哥本来有些后悔，听到这话软下去的心也变得冷硬起来，他提醒道：“大小姐可别忘了，本少爷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咚]的一声，一把匕首碰撞在桌上。
“公子若是后悔，大可直接杀了我，不必这般羞辱。”
公子哥看着桌上的匕首，脸色骤然转黑，他气到手抖。
“你就这般不知廉耻，非他不可？”
苏芷连眉毛都没皱，再次说道：“与你无关。”
公子哥被噎了一下，气恼道：“我就没见过你这般狼心狗肺之人！”
公子哥的背影消失在厅堂，好一会儿丫鬟才回过神来，迟疑道：“小姐，这位公子说的也对，程将军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他和二小姐……”
丫鬟铃兰话还未说完，便看到苏芷看着自己，想起她的手腕，连忙闭上了嘴。
“是奴婢逾矩，请大小姐责罚。”
苏芷拾起桌上的匕首，放在掌中把玩，闻言目光微转，落在铃兰身上。
“我最讨厌多事的人，明白吗？”
铃兰连忙点头应声：“奴婢知错。”
——
公子哥刚入城，便被一位面白脸圆，长相颇为喜庆的男子截住。
“殿下，总算让奴才寻到您了！”
公子哥正是当朝太子沈瑜，乃先皇后所出。不论是嫡长皇子身份，还是文才武略方面都远在其他皇子之上，被天子册封为诸君。
被找到，沈瑜也没有多意外。
他原是打算回宫，只不过遇到苏芷的事这才给耽搁了些许。
“何事？”
公公刘正迟疑了些许，终是说道：“陛下钦点您同礼部王尚书操办大婚事宜。”
沈瑜冷笑道：“当爹的娶亲，让儿子操办，这算什么道理？”
刘正闻言不敢吭声。
先皇后在世的时候，父子俩的关系本就不好，因为先皇后对陛下一往而情深，却被那人弃如敝履。他无数次次看到他母后暗自垂泪，终是郁郁寡欢而终。
先皇后这才过世没几年，陛下就如此声势浩大迎娶新后，任谁心里都会有疙瘩。
刘正知道陛下之所以这样做，一来是压压他的性子；二来是太子太过年轻还没有什么政绩，如若婚礼办成，算是让他能在百官面前说得上话，这是给太子铺路；三则是给新后做脸。
可这样的话，刘正不敢说，因为他知道先皇后是这位的逆鳞。
“殿下，这是陛下旨意。”刘正有些为难。
陛下金口玉言，哪里是殿下能违抗皇命。
沈瑜显然是明白这个道理。
自他母后离世，这是他第二次觉得自己这样无能。
“苏雅，凭她也配？”
一个同自己姐姐未婚夫婿有首尾之人，她也配和他母后相论？
刘正都快哭了，总觉得自己小命不保，“殿下。”
……
苏家大宅里，苏母正在对苏芷嘘寒问暖。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没伤到哪儿吧？”
苏芷摇摇头，“劳烦娘亲记挂，女儿无事。”
事后她让人查了红枣马的事，结果只查出了下人给马误食了一些不能食用的草，导致那马狂躁。
这事看起来毫无异常，仿佛只是意外，但她知道证据已经被人扫清。
能把手伸到苏家来，这人与苏家关系匪浅。
凭她那弟弟必定做不了这么干净，看苏父的样子也是毫不知情，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程文渊做的手脚。
不论他是不是幕后之人，这事肯定和他有关。
这一笔，她都记在心里了。
“侯爷，夫人，宫里来人了。”
随着下人的话，苏父微微楞了一下，随即想到大婚将至，应是婚礼事宜。
如果说以前他还是理直气壮，现在他就非常羞愧。
苏母在这一刻展现了她身为当家主母的气度，将所有事宜准备得有条不紊，看得苏父是愧疚又满意，而乔氏就有些难受了。
在外人看来，和天子成婚的是苏雅，她这个生母不能出面给女儿接应，反倒是苏母这个贱人出面，这让她如何不恨？
乔氏想了想他们的计划，这才心里好受许多。
虚假的繁荣，也只是一时的烟火灿烂。
如流水般的聘礼，从街头摆到街尾，尤其还是由礼部王尚书和太子殿下亲自操办，给足了苏家脸面，让人无不道一声皇恩浩荡。
“恭喜侯爷。”王尚书笑呵呵庆贺。
苏父非常心虚，但还是没有显露自身情绪。
“有劳殿下，有劳王尚书。”
沈瑜的脸色很臭，他刚想转头就走，余光一瞥，看到苏芷站在一旁，随之又坐下。
沈瑜能够来到这里，已经让众人感到非常意外，不过有陛下旨意不得不遵，这是可以理解的事。
可是他们刚才明明看到这位要走，谁知又坐了下来，也不知他又是打算如何发难。
其实苏父也很委屈，莫名其妙他的女儿就被陛下看上，如若没有旨意，他何故做偷龙转凤之事？更别提因为后位之事，让太子总是针对苏家。
苏父用眼神询问了一下王尚书，王尚书几不可闻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让他自求多福。
皇帝虽大，可太子殿下是储君。得罪一位未来的皇帝，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众人心里思忖着，便见这位煞神惊讶地看着苏芷。
“原来是你。”
那表情看起来惊讶中带着些许明悟，看得众人莫名其妙。
王尚书下意识接话道：“殿下认识苏大小姐？”
这话一出，王尚书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
男未婚，女未嫁，私底下见过这种事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不然会有损姑娘家的声誉。
苏父也是心里一咯噔，看了看一脸诧异不似作假的沈瑜，又看了一旁看面无表情的苏芷，总觉得有什么事出乎他的意料。
这个关键时候，他只想让苏芷低调低调再低调，特别是沈瑜这个针对他们苏家的疯狗，若是让他和苏芷有什么牵扯，万一破坏他的计划怎么办？
苏父脸色有些不好，目光看向苏芷，眼神中暗藏警告。
苏芷也是闻言看了一眼沈瑜，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后又变得平静无波。
“谢过殿下救命之恩。”
苏芷的这般态度，看得沈瑜心里发堵。
他来到苏家倒没有想太多，看到苏芷才想起来她是苏家大小姐。
那个生父宠妾灭妻，连自己未婚夫婿都和妹妹有首尾的可怜人儿。
虽然沈瑜心里不高兴，但想到苏芷的处境，不论是为了让苏父吃瘪，还是遵从他的喜好，决定还是给她做脸。
“举手之劳。”
“何况孤与苏大小姐有缘。”
沈瑜刚说完，在场众人心思各异。
王尚书是想着，这可不是有缘么？也就不知道是真有缘，还是孽缘。
因着后位的关系，殿下与苏家势同水火，如今殿下又救了苏家大小姐，看样子还有维护之意，莫不是这位对苏大小姐有意思？
苏父是担心沈瑜惦记上苏芷。
苏芷成为新后是铁板钉钉的事儿，若是在大婚之前和沈瑜有点什么，让陛下没脸的话，他们苏家恐怕会被提前针对。
按计划他们还可以暗中发育，可若是叫陛下察觉，那他们苏家的处境就不太妙了。
苏父笑得难看，但是沈瑜救了苏芷是事实，只能尽量撇开关系。
“殿下古道热肠，实乃吾辈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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