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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物是人非


第二百七十三章  物是人非

抬眼的一瞬间,阮歆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站在银杏树下的那个长身玉立器宇轩昂的男人,不,也不完全,毕竟眼前这个穿着黑色的长款大衣抱着诺诺的人,举手投足之间更显成熟和贵气。

唐宁嘉说得对,很过分很过分的是,他比多年前,更帅,更有魅力。

阮歆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还是昨天穿的,已经有些皱了,因为不是在自己家醒来,她连妆都没有化。她的皮肤是唐宁嘉一直羡慕的,倒也不至于太难看,但是她此刻的眼睛是肿的,还有熬夜过后自带的黑眼圈,反正跟美也是贴不着边。

钟砚抱着诺诺,下意识的朝对面的阮歆看了一眼,才将注意力放到小家伙身上。诺诺兴奋的伸手拽了拽钟砚的俊脸,“舅舅,你怎么来啦?”

“舅舅来看看你,”他前两天刚从国外回来,到底还是有些惦记小家伙,所以赶早了点过来瞧瞧她,钟砚捏了捏诺诺的小鼻子,问她,“想没想舅舅?”

“想,可想了,”诺诺郑重的点头,一本认真,“我昨天在电视上看到舅舅救妈妈了,我还跟妈妈说那是舅舅呢。”

钟砚手微微一抖,“你告诉你妈妈了?那她生气没有?”

诺诺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要生气,她只是摇了摇头,“没有生气气哦,妈妈说要谢谢舅舅。”

钟砚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温暖很多,他不太确定的问,“真的呀?你妈妈真的说要谢谢舅舅?”

“是的呢,”诺诺抓着他衣服的领子一板一眼的重复叶殊昨晚跟她说过的话,“妈妈说舅舅好厉害,还说舅舅帮我拿了好多小奖杯小奖牌,让我也要好好谢谢舅舅。”

诺诺说着,突然在钟砚怀里挣了下,然后在钟砚不明所以的目光中滑下他的怀抱,落地后往后稍微退了几步,正正经经毕恭毕敬的将双手交叠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猛地弯腰鞠了一躬,小大人一般奶声奶气的说:“谢谢舅舅。”

钟砚被小姑娘可可爱爱的举动逗笑了,他重新将她抱起,心情大好,“舅舅知道了,只要你妈妈不生气,以后舅舅经常来看你,好不好?”

“好,”诺诺欢呼一声,双手抱住钟砚的脖子,和他脸贴脸蹭了蹭,“妈妈没生气哦,但是爸爸生气了。”

钟砚失笑,“你爸爸生什么气啊?”

诺诺鼓着小嘴巴,“因为我说舅舅超级帅,爸爸不高兴了,非要问我他和舅舅谁更帅。”幼稚的老男人!

钟砚在心里嘀咕一句,忍不住笑了,“那诺诺怎么说的?”

“我说舅舅天下第一帅。”

顾珩:“……”

你昨晚明明不是这样说的,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骗人的吗?

钟砚笑了,“爸爸是不是气炸了?”

“是的呢,”诺诺睡了一觉就全然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事,“爸爸还问妈妈谁更帅呢。”

钟砚认真的听她说,“那妈妈怎么说?”

“妈妈也说舅舅更帅。”

叶殊:“……”我没说过这种话,我压根没参与过讨论。

小丫头片子一张小嘴甜得很,到处唬人。

阮歆远远地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看氛围,能感觉出来两个人相处的很融洽。阮歆觉得自己该走了,然后就看到本来站在幼儿园门口的老师,害羞又拘谨的绞着手怯怯的走到钟砚身边说了什么,然后钟砚将诺诺放下,诺诺一步三回头的挥着小手跟钟砚说了再见。

阮歆在幼儿园老师的举动里,看到了自己曾经唯唯诺诺的影子。

她有一些恍惚。

“在想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阮歆猛地回过神来,看到近在眼前的一张脸,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没,没想什么。”

她已经修炼了这么多年,本以为自己可以坦然地面对任何事任何人,结果她到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她能坦然的对象,从来不包括他。

钟砚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低低笑了一声,“很怕我吗?”“没,没有,”阮歆摇了摇头,依旧不敢抬头看他,“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你。”

钟砚颇为闲适的双手抄进兜里,微微低了低头,看清了她眼睛的红肿,心里一梗,“谁欺负你了?”

“没谁,”阮歆鼓足了勇气抬头冲他笑了笑,“昨晚熬夜睡得晚。”

钟砚将信将疑的点点头,但是没有再问。

阮歆身体僵硬到不行,空气都有些紧绷,她咬了咬唇,尽量若无其事的说:“不打扰你了,我该回学校了。”

“一起吧,”钟砚抬脚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看到阮歆诧异的朝自己看过来的目光,笑笑,“任务在身,要和物理系的赵教授碰个面,或者你能带个路。”

“哦,”阮歆怔怔的点头,“可,可以。”

她转身朝C大走,钟砚就走在她的身边,两个人离得不是很远,但也隔了距离。这条路,他们以前也曾走过的,有时候她忙得晚而他下班早,他也会去学校门口接她,然后她会挽着他的胳膊踩着这条路回家。

如今,物是人非了。

钟砚不着痕迹的望向阮歆,尽量神态自若的问了句,“什么时候结婚?”

阮歆放在兜里的手微微攥起,勉强笑了笑,“快,快了吧。”

天空有些昏暗,走着走着,阮歆的鼻尖突然落下了一片雪花,她惊喜的朝上看了几眼,真的是下雪了。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跟他一起走在下雪的路上,脚下踩着积雪咯吱咯吱的响,眼前的雪花飘飘扬扬,干枯的树枝和远处古建筑的红墙绿瓦都覆盖上层层银白,到处银装素裹,一片纯净,能让人的心都变得圣洁起来。可是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没碰上过雪天,最后在一起的一年,也是在春节过后才飘了第一场雪,她出神的站在宿舍的窗边,将窗户全部打开,任由大雪落到了屋内,将她的脚尖都染白。

没想到今天无意中碰上了,还真是,迟来的安慰吗?

“很喜欢下雪?”

“是啊,”阮歆偏头仰着脸看他笑,“我以前想过和你一起打雪仗的,虽然我知道我肯定打不过……”

阮歆脸上的笑僵硬在唇角,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将脸转了回来,低头专注的看着脚下,“对不起。”

她有些忘乎所以分不清今夕何夕了,阮歆不想让自己继续沉浸在某种情绪里,干脆将宽大的帽子罩了上来,她怕自己再不受控制的看他。一边走路一边看他的习惯,好像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一如既往。

阮歆眼底有些涩意,她不再说话了,闷闷地在前方带路。

走进物理系,阮歆敲开了赵教授办公室的门,简洁的做了引荐,“老师,这是,”阮歆顿了顿,生平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喊他的名字,“钟砚,他说找您有事。”

她又看了看钟砚,“这是赵教授,你们聊,我先去准备上课了。”

阮歆悄悄地退了出去,等关上房门,她忍不住拍着自己的脸深呼吸几口气,待情绪稍微平复下来,才转身离开。

赵教授起身握住钟砚的手,很是激动,“我听老谢说了,他托他的一个得意门生来给我送东西,可没想到那老秃头手底下还有长相如此出众的学生。”钟砚笑了笑,“您太客气了。”他说着,又朝阮歆离开的方向看了两眼。

赵教授的目光一瞬间变得了然,“你认识阮歆?”

“认识,”钟砚轻吁口气,目光沉沉,“很多年前就认识了。”

又不仅仅是认识。

赵教授招呼着钟砚坐下,有了共同认识的人,赵教授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他刚刚自然注意到了阮歆红肿的眼角,“唉,提起我这个学生啊,我就觉得对不起她。算了算了不提了,老谢这些年在国外待得还好吧?”

“还好,”钟砚简明扼要的说了两句,又将话题挑了回来,“您为何说对不起阮歆?”

听他感兴趣,赵教授也不憋着了,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啊,跟隔壁数学系的老张经常针尖对麦芒,两个人时不时的刺一刺,也无伤大雅,十年前他的学生叶殊带回来个长得很好的男朋友,我想着我也不能落了下风,当时我就给阮歆介绍了个相亲对象,学法律的,叫庄译。”

钟砚心里咯噔一声。

“本想让阮歆去见个面,那丫头连忙拒绝,说自己有男朋友了,我也不知道,她一直没带过来给我们见过,她说她真的有男朋友,她很爱她男朋友,不可能去见别人。怪我,觉得约了人家还是得去见见,让她多个朋友也好。”

赵教授说到这还是一脸愧疚,“我是不清楚跟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反正那年春节过后,那丫头就不对劲了,瘦得非常厉害,说是骨瘦如柴也不为过啊,这还不算,她整个人的状态都很差,经常看着看着文献就掉泪,大部分时间都在窗边站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问了几次她也不说,后来问多了,才知道她男朋友跟她分手了,我问她是不是因为我让她见庄译见的,是的话我去跟她男朋友解释,她说不是,唉,她当时真的让人心疼,很久都没有缓过来。”

钟砚的手紧紧的抓在沙发扶手上,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赵教授还没说完,“她说是这样说,但我总觉得跟我有关系,那年九月,叶殊出了车祸住院,我也是看着那孩子长大的,想去海市看她,结果学校临时安排我出国交流,没去成。阮歆一直在那陪着,但是课业也不能耽搁啊,正巧庄译去海市出差,我让他将一些课题资料给阮歆带过去,后来庄译告诉我见到了阮歆的男朋友,我又懊悔,如果是我自己去,我就能跟他解释两句了,结果啊,都错过了。”

赵教授抚胸而叹自责满满,“之后这些年,阮歆一直一个人,任凭我再怎么给她介绍,她都不见了,总是独来独往的,很是孤单。”

钟砚眼眸微低,没人能看到他眼底的情绪,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当年,是他亲手把她推出去的。

钟砚眼底微微有些亮光,可是想到什么,又晦暗了下来,“她现在,和庄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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