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爱上出轨渣男（二）
声音柔中带刺。
车上二人一系统，均被顾言的话惊到了。
司机不由分说地从后视镜偷看了眼林煜，怀疑后座坐的是不是林煜本人，因为林煜本人向来只会讨好周宇豪，这样的话，万万不会说的。
系统191排名虽然在200以内，但他是实打实的新生代原生系统，只是顶替了原先被销毁的原生系统而已。
通俗地说，191除了拥有系统的一般配置，还是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小宝宝。
接手第一个宿主的第一天，这个宿主就将对方的遮羞布扒拉开来，进度这么块，这…这让他如何是好！
191：“宿主……”
“诶，”顾言笑，“谢谢你的提醒啊，不然他真吻过来我会吐一整天。”
191：“不谢的…只是…”
“什么？”
191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无措地说：“有点吓到我了。”
顾言“噗”地笑了，系统使用的是机械音，之前的表现还很沉稳，这一下就暴露了本性，他跟哄小孩一样：“不怕啊，摸摸头。”
191：“……”
他将数据盘展示给顾言，生怕不够具体，又将林煜的生命值从最初的35，掉到32，再到现在的25做了个曲线图。
“原主生命值降为0，您将不可能回到原来世界。”
顾言好像无所谓：“知道啦，不急哈。”
周宇豪在短暂的呆愣过后，收回主动，恢复了以往的冷淡。
一直以来，都是林煜喜欢他，他只不过一时脑热，说错话了而已，等过些时候，林煜会主动跟他道歉，求他原谅，重新回到那只又软又乖的宠物。
因此，周宇豪根本没想解释，反而铁青着脸让司机在路边停车。
“你下车，好好想想，想通了，再来找我。”
三更半夜，郊区下车，这种毫无人性的事也只有周宇豪能做得出来。
十年暗恋、八年婚姻生活，就算是冰也该给焐热了。
顾言看向他，马上进入到林煜的角色，眼泪说掉就掉，手握在门把上迟迟不开启车门，像是在等待挽留一般，哪怕一句谎言都好，但周宇豪不会给他。淌泪八秒后，终于忍受不了爱人的冷漠与绝情，夺门而出，留下一个哭泣掩面的背影。
随着关门的声音，车子随即扬长而去。
可谓毫不留恋。
顾言当即擦擦眼泪，问系统：“我演技怎么样啊？”
191听前辈们说不要对自己的宿主吝惜赞美之词，因此他说：“代入感十足，收放自如，层次分明，属影帝级别，超棒！”
这彩虹屁吹得顾言十分喜欢，他也毫不谦虚：“我在我们那个世界就是影帝。”
191略表惊讶，他还没收到宿主的任何身份信息。不过他还是问了句：“那他把您赶下车，您预料到了吗？”
“就算他没把我赶下车，我自己也会下车，这是个渣男，车上那大猪蹄子你又不是没看到。我跟他回家不被他生吞活剥了我能信？”
宿主穿梭在各个世界中，确实会遇到这样的事，不过有的宿主很享受这一过程，当然也有抗拒的。
191说：“一般这种时候，我可以施展催眠技术，或者喂他吃迷药，可以将宿主灵魂抽离只让原主身体与对方发生关系，也可以形成幻影让他误以为跟你同了房。”
“当然这些是需要积分来兑换的，您的原始积分是100，每当完成一个世界的任务，奖励1w积分，上述功能起步价都是100积分，还是谨慎用比较好。”
“那我故意这样说，让他把我赶下车的做法很明智。”
191表认同。
他又问：“您现在有什么打算？”
顾言道：“林煜不差钱，光在这座城市就有两套别墅。”这是原主的记忆。
191在地图上找到两座别墅：“都有点远，您怎么过去？”
身上没钱没银行卡，手机也无支付功能，这么晚了，也不可能麻烦别人来接，顾言道：“用腿走吧。”
191：“要走1个小时，好远的…”
顾言笑：“我曾经在威压上吊过12个小时，我叫苦了吗。”
191不说话了，收到来自主神空间发来的宿主信息。
顾言，年龄27岁，身高178cm，体重60kg，职业演员，金鸡奖、金像奖最佳男主角……爱好养猫，杏仁过敏，最喜欢的食物是剁椒鱼头，最惧怕的动物是所有无脊椎生物……有过抑郁症病史，因误食过量安眠药昏迷而被空间选中……
宿主信息有五页a4纸，191五秒接收到信息，并且捕捉到一条注意事项：该新宿主从未谈过恋爱。
“新宿主”。
“从未谈过恋爱。”
191不太明白了。
主神空间一直有个不成文规定，新老交替——老系统带新人或旧人□□新系统。191作为新生系统中的恋爱脑系统，带的却是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新宿主，这好像说不过去啊。
191没再去想这个点，把注意放到了“抑郁症病史”上，他知道这个病有点麻烦，还有点反复，不知道宿主现在还有没有被这个病困扰，还有就是，自己以后该如何与这个新宿主相处。
因为就在刚刚，自己说没完成任务会影响业绩时，这个宿主就提前道了歉，摆明了为自己不会好好完成任务提前打预防针。
新生系统191有点头大，他觉得应该好好向前辈们请教如何带宿主。
来到别墅后，顾言经历两个小时才入眠，想来睡眠质量不太好。
顾言睡着后，191回主神空间述职。
191身穿空间特有的西装制服，流畅的做工将他的腰线衬托得非常完美，他刚进空间，056迎了上来：“191弟。”
191点了个头：“56哥。”
056八卦：“听说你带的宿主特别奇怪？”
191本能抵触了一下，他不太想跟别人聊他的宿主，但为了尊重前辈，还是说：“27岁还没谈过恋爱，不算太奇怪吧。”顾言的信息，主神档案库都能查到。
“不是啊，你一个新系统，他一个新人，空间从来没人破坏过新旧交替这个规则，大伙儿都在说，他以前是不是被选中成为过宿主，只是因为一些原因……”056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你懂的。”
听完，191脚步一顿。
如果顾言以前成为过宿主，而今又成为新宿主，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便是他犯过错。
什么样的犯错会使顾言没认识到自己曾经成为过宿主，便是被空间抽取了记忆。
在191已有的认知里，什么情况下会被空间抽取记忆，便是只有与系统相爱的情况下。
空间不支持宿主与系统相爱，这是明令禁止的，否则会导致世界线崩溃进而使得这个世界不复存在。
056：“191弟，你就不好奇吗？”
191并不好奇：“宿主已经安排穿越，那么监察系统必然做过调查。”
主神系统下001-007作为第一批原生系统，升级为监察系统后，统筹空间的监察工作，权利可与主神抗衡。
不说别的，就拿他们当年联合惩办主神这件事，足以令各路ai闻风丧胆。
056哆嗦了一下，扯起了别的：“126正在煮火锅，等你述完职后我们一起去尝尝吧。”
“可以啊，56哥，我还有一些如何带宿主的问题要请教你们。”
-
清晨别墅。
“191？”
191：“在。”
“一顿早饭多少积分？”
191本着持家有道的性格提醒：“您可以自己做。”
顾言反问：“你看我像是会做饭的人吗？”
191继续建议：“也可以点外卖。”
顾言嘲笑他：“这个世界没办法手机支付你忘啦？你这个系统工作没做到位哦。”
191：“……”
也可以到付，但191懒得与他争论。
顾言不再坚持自己这一顿，“那来一个三明治一杯橙汁，不能亏待了我的小新朋友。”
191：“谁？”
顾言：“你呀。”
191皱眉：“……新我承认，小是什么意思？”
顾言一猜即中，道：“你是新生系统，就是宝宝系统啊，你还没意识到吗，你就是个小宝宝，你可别不承认自己小哈。”
一般人应该都不会承认自己小，更别说一拳能抡死一只牛的191，191不太想跟这个宿主闲聊，选择不说话。
当初毁掉林煜的暧昧照片和不雅视频，里面的主角肯定不是林煜自己，但要找一个跟林煜一模一样的人，也不容易。
搜寻林煜的记忆，确实有一个十八线小演员撞脸林煜的，因为几个饭局，小演员还在林煜面前做过自我介绍。
不过要做到全身上下都一样，非时间和钞能力不能解决。
“191，帮我查一下一个名叫荣康的演员现在在哪里。”
说回正题，191马上搜寻荣康的踪迹：“他在他租的家里面，已经三个月没出现在公众场合了。”
削骨磨皮，三个月够了。
那些个地狱般的日子里，林煜找过荣康，跪求他公开真相。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样的名声任何人担不起，何况荣康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关总帮了我，他是我的再生父母。”
关总，关晨。
林煜走投无路时找过关晨，关晨母子的野心已经不用掩饰，他们要的就是林家的财产。
林煜也找过周宇豪，让他看在同床共枕八年的份上放他一马，可周宇豪只是冷冷地说：“放过你，那他呢？”
林家的一切落在了关晨手里，如果这时候有人出来说有关林煜的黑料是假的，谁会被第一个怀疑？
为了关晨，周宇豪也不会做这些。
林煜最终歇斯底里：“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一直想着他？你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就算不喜欢我，我的所有付出就不值得你一点点的在乎吗？就算不在乎，那么多年都过下来了，你可以不帮我，为什么还要害我？”
身败名裂、千夫所指，毁掉的不仅仅是名誉。
周宇豪有点迟疑，不过眼神一贯清冷：“我跟他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自私、自利、冷血、不择手段，而你不一样，你纯真、善良，乐观，他懂我，你不懂我。”
碎裂的三观将林煜炸裂在原地，一句“他懂我，你不懂我”将他彻底击垮。
“原来，真心真的可以喂狗吃。”林煜喃喃，“所以，我活该被利用、被糟蹋。”
周宇豪没说话。
三天后，林煜在自己的别墅割腕。
林母赶来及时，救回一条命。
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儿子，林母纠集了一些不怕死的混混，打算鱼死网破。但周宇豪和关晨都早有准备，林母在58周岁的高龄因杀人未遂被送进局子。
之后，林煜疯了，被关在精神病院。
两年后，因绝食而亡。
因为恋爱脑，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顾言唏嘘：“恋爱脑是病啊！我来帮他矫正一下恋爱思路，不算崩人设吧？”
191不得不提醒：“资料显示，您没谈过恋爱，会矫正吗？”
可别乱来啊。
顾言这回垂了下眼睑，不太确定道：“我觉得我谈过。”
根据系统自带的数据提示，抑郁症很大可能伴随幻觉，因此191不会跟他争论这个。
“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
“去见林煜的爸，帮他预约个体检，再怎么说，都是他死之后，才有人敢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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