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等我
“喜欢吗？我的小公主，这片满天星只为你一人开放。”
李软软第一次发现，白琅的声音可以这么性感，低语的一句话，竟然让她有些微醺了。
而且那句“我的小公主”，她听着怎么那么熟悉呢，仿佛在梦里听过无数遍。
她被他抵在怀里，近在咫尺的是他深沉的眼眸，虽然灯光幽暗，但她就是看懂了他眼底的深情、渴望、痴迷，还有隐忍。
李软软舍不得移开眼，她仿佛受了蛊惑般，不自觉地就说出了心底的想法：“喜欢。”
白琅笑了，仿佛如释重负：“喜欢就好。”
他牵着她往圣诞树走去，“带你拆礼物。”
圣诞树下垒满了五颜六色的漂亮盒子，连树上挂着的袜子都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塞了东西。
“这是？”
“送你的圣诞礼物。”白琅拉着她坐下，看着她亮晶晶的双眼，忍不住揉她的脑袋：“圣诞快乐。”
“这些都是送我的？学长，你……”
白琅深吸一口气，打断她的话：“很遗憾这是和你度过的第一个平安夜，这些礼物，算是补上以前的……软软，我希望以后的每一个平安夜，我们都能坐在一起拆礼物。”
这番话说完后，空气安静了几秒。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白琅见她还是不开窍，忍不住开口。
李软软当然明白，白琅意图明显，行为大胆，他在表白，他想谈恋爱。她只是不明白，他喜欢自己什么呢？两人相识不过三个月，从第一眼起，他仿佛就天然地亲近自己，他的喜爱、讨好，来得毫无依据。
“你喜欢我？”
嗤，白琅气笑了，狠狠揉她头一把，“你说我喜不喜欢你？我喜不喜欢你你真不知道？我这是干嘛呢？”
“你喜欢我什么？”面对白琅的直白，她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悲伤。
很多人喜欢她，也有很多人不喜欢她。很多人的喜欢来的突然，也走的突然。她知道自己并不好，笨笨的，傻傻的，连父母都经常对她失望，她还是个经常做奇怪的梦的奇怪的人，她有什么好喜欢的。
李软软骨子里其实是自卑的，她压抑又不自信，这令她难过：“我有什么好喜欢的……”
白琅看着她暗淡的双眼，心仿佛被什么揪住了一样。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是鲜活的，骄纵的，快乐的，肆意的，可这一世的她犹如被折断翅膀的天使，美好而不自知，自伤自怜。
“你很好，软软。”白琅扶着她的肩膀，对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肯定地说。
话语如刀，劈开了李软软故作坚强的伪装。这句肯定，仿佛让过去十八年所有的难过和委屈都化为云烟，这个叫白琅的男生给了她温暖，也给了她勇气。
李软软深呼一口气，也坚定地回望他，终于说出了心底的疑问：“我一直很困惑，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说完这句话，她自己也脸红了，这是什么问题，以前如果认识，她怎么会没认出他。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很傻，李软软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额……就是……我是说，你似乎从第一眼见我起，就对我很熟悉的样子，你也……对我莫名的好……你一直在强调你喜欢我，你的喜欢无根无源的，我……”
“你相信轮回吗？”白琅声音幽幽，“不管你信不信，软软，我们前世有缘……你注定是属于我的，我就是来寻你的。”
如果没有梦到过白琅，如果没有对视过西域狼那双眼睛，李软软此刻一定会觉得白琅是在涮她，他在扯些无稽之谈。但是，她是深受梦境困扰之人，冥冥之中白琅已在她的梦境中兴风作浪，那种身临其境，那种怅然若失，让她没法反驳白琅的话。
而且，这段时间白琅的所作所为，她不是没有触动。甚至，她有个大胆的想法，白琅是不是和她一样，也有某些奇遇，也有不能说的秘密？
“西域狼？”
她没忍住，小心翼翼的试探。
白琅愣了愣，哑声问道：“你说什么？你知道些什么？”
李软软有点被他的样子吓到，她清楚感觉到白琅握住她双肩的手在发抖，他的眼角在发红，似乎有什么快溢出来了。
是泪。白琅流泪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鼻头发酸，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擦他的眼泪。
“你是西域狼，对不对？”
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在这个截然不同的时空，远久的记忆被唤醒。
“软软！”白琅用力抱紧她，仿佛抓住了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恨不得融进自己身体里去，就怕没抓紧她又消失不见。
“你回来了，是不是？”白琅声音颤抖。
“唔，你轻点儿……”李软软被闷在白琅怀里，声音瓮瓮的，“你先放开我。”
白琅这才回过神，表情惊喜地大喊：“你都记起来了？”
他双眼发光，配上脸上未干的泪痕，怎么看怎么诡异。
“记起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是西域狼？”
李软软什么都不想隐瞒了，或许是遇到了同道中人，她的秘密终于有处可诉。
“我梦见过你……”李软软的声音轻柔宁静，把隐瞒多年的秘密尽皆吐露，“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有一位小公主……后来你出现了，我听见大家都叫你‘西域狼’，你和小公主似乎有很多纠葛……”
李软软的叙述平静无波，仿佛她只是一个旁观者，以前她也确实这么认为。但随着白琅的出现和近来越来越清晰的梦境，她惊恐的发现小公主好像就是她自己。
看着面前脸色复杂欲言又止的白琅，她似乎明白了：“……那个小公主是我的前世，对吗？”
“是。”
听到白琅肯定的回答，李软软如释重负，原来困惑自己多年的梦境，是前世的记忆在闪回。虽然匪夷所思，但李软软现在更好奇的是，白琅是怎么回事？
“那你……”她的经历已经够邪乎了，白琅难道是上辈子没喝孟婆汤？
“我之前出了车祸，醒来后我就记起了前世所有的事……”白琅有所隐瞒，那些沉重的、不堪的、痛苦的，不需要软软知道。
“……所以，软软，你合该是属于我的。”
“上辈子……我们后来怎么样了？”李软软没有梦到他们后来的事，只记得白琅是个小霸王，连公主也敢抢亲。
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刺激到白琅了，他猛地抱紧她，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发狠地说：“当然是幸福地在一起！除了生老病死，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不，生老病死也不能！你看我来寻你了，你只能是我的，上一世，这一世，生生世世！”
“……”李软软没有想到白琅的情绪会这么激动，虽然今天一下子信息量太大，她也很震惊，但毕竟只是梦中所见，前世种种于她而言只是昨日死，现世是现世，她现在一时还无法接受白琅这么浓烈的爱意。
她轻轻拍着白琅的背，等待他情绪安稳。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当气氛安静下来，连呼吸都清晰可闻。李软软别扭地躲开白琅喷洒在她颈边的热气：“你……好点没？”
白琅早已缓过神来，只是贪恋这片刻的温暖，流氓属性不改：“你亲亲我，就好了。”
“……”李软软推开他，小声说：“不要脸。”
白琅又蹭过来：“我女朋友亲我，为什么不要脸？”
“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李软软小脸严肃：“前世是前世，现世是现世！学长，你不要忘记，我们现在还在读书！”
又来！白琅想以额撞地，这一世软软怎么成小书呆子了。
“十八岁了！上一世，我俩这会儿娃都有了。”这一句白琅纯属瞎扯，上辈子软软跟着他东奔西走，四处征战，就算最后当了皇后，也没过几天安生日子，更别提生孩子了。
但李软软却因为这句话又红着脸尴尬了……养娃，感觉好遥远的事。
“咳，你别老说上辈子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我们说说现在……”可能是觉得反正自己也暴露了，还知道了白琅的秘密，李软软现在面对白琅丝毫不保留心里话：“你对我好，我都知道，我也……喜欢你。”
她鼓足勇气，终于正视了自己的内心，面对白琅时总是不受控制的心跳和不知缘由的亲近，这应该就是喜欢了吧？
“但是，你就要高考了，如果我让你分心了，影响到你的高考甚至你的未来，我会愧疚一辈子……我答应你，等你高考完……我们就在一起……”李软软越说越害羞，最后一句话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但白琅听到了，也因为这句话心软得一塌糊涂。这就是他的软软啊，无论山河变迁，时空流转，她还是她，善良，纯真，心软，宽和，也依旧像个小傻子，从来只考虑别人，不考虑自己。怕影响别人的高考和未来，难道我考完了下一个不是你吗？你自己的高三不怕受影响了？
而且，像他们这种家庭，高考还真不至于影响未来。也就软软太乖，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有句话软软倒是说对了，关于未来，他真的应该好好想想该怎么走了，这一世他们不会再遗憾收场，他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好在软软心里已经有他，他不急，至少应该给她一个可期的未来。
“好，记住你说的话软软。你等我。”
“嗯！”她终于笑了，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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