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要求很简单,邵杜两家联姻,你,和我结婚。”邵竹凌坐在病床上,面无表情地开口,而他面前正站着一个穿着绿色花衬衫,打扮的花里胡哨的男人。
杜从宜听着这个匪夷所思的要求傻了眼,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飙车会撞到邵竹凌,而邵竹凌醒来后提出的赔偿竟然是和他结婚。
这一刻,他强压下疯狂悸动的心,摆出一张玩世不恭的脸朝对方发问:“我没记错的话,邵总和宋家那位应该情投意合如胶似漆,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这是交易,我们合作。”
“合作?”
“没错,邵杜两家联手,你助我将宋家拉下政坛,我助你走上仕途之路。”邵竹凌依旧冷着一张脸,丝毫不在意自己说出的话有多么惊世骇俗。
燕京三足鼎立。
邵家、杜家从商,各占半壁江山,堪称豪门巨擘。
而宋家,历代从政,清贵非常。
人人皆知,邵家和宋家即将联姻,邵家独子邵竹凌一心恋慕宋家那位刚刚走上政坛的小少爷,一个月后两人即将喜结连理。
可谁能想到,向来痴心的邵竹凌会突然改变了主意,不再和宋书权结婚,反而找上了燕京最出名的纨绔子弟,玩物丧志到能把亲爹气得脑出血的杜家少爷,杜从宜。
“怎么,你不愿意?”邵竹凌轻挑了挑眉,俊秀的脸上还透着苍白,可一举一动却都挑动着杜从宜的神经。
“再,再说吧。”
杜从宜落荒而逃了,一个人留在vip病房里的邵竹凌看着关上的房门,低下头,掩去了眼中的痛苦。
人人都说他和宋书权是命中注定的一对,他当然是真心爱过宋书权的,可宋书权呢?
上辈子,他为了帮助宋书权在仕途上走得更顺利,选择放任邵氏不管,全心全意陪在对方身边,可是结婚四年后,邵氏一夜倾颓,宋家强行介入抢走了大半资产。
他去找宋书权,宋书权却搂着一个女人,直接扔给他一张离婚协议。
原来宋书权喜欢的从来都是女人,和他在一起,不过是为了邵家的资产支持,如今邵氏到手,宋书权也终于可以摆脱他这个让人恶心的同性恋了。
后来,邵家彻底破产,他父母承受不住打击,相继离去,直到一天他去酒吧买醉,挨了杜从宜的打,再因酒精中毒送去医院抢救,不到两小时,就从生到死,再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回到了四年前,回到了他和宋书权结婚前的一个月。
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父母尚在,邵家也安然无恙,他还有足够的时间挽回错误,他要宋书权付出代价!
宋书权不是最在乎自己的名声,最喜欢权势吗?那就把他的一切都夺走,让他身败名裂!
而杜从宜,会是最好的棋子……
三天后,偏爱酒吧,手机响了好几声,杜从宜不太耐烦地接起,“哪位?”
“是我,邵竹凌。”
杜从宜笑了一下,嗓音低沉,“邵总,这才多久没见,你有何贵干?”
“杜少爷。”邵竹凌开门见山,“我需要你帮我解除婚约。”
“太看得起我了。”杜从宜说:“邵总,我不喜欢参与别人的爱恨纠葛,更讨厌当炮灰。合作可以,其他事你自己解决。”
“你在哪里?我现在来找你,我们面谈。”
杜从宜挂断电话前说:“偏爱酒吧。你想来,就来吧。”
邵竹凌开车来到目的地,青天白日,偏爱酒吧就已热闹非凡。
他跟着服务员的脚步,眼前是一扇金色大门,推开,包房里剧烈的音响比外面大厅更加劲爆,昏黄的灯光迷乱不堪。
即使在如此昏暗混乱的环境下,他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黑皮沙发中央的杜从宜。
左拥右抱。
两个十五六岁,穿着暴露的少年,依附在他怀里。
杜从宜的视线穿过众人,落在邵竹凌身上,眼神中带些意味深长。
邵竹凌正要开口,一个男人调侃道:“从宜,这就是你要定下的未婚夫?”
杜从宜耸肩一笑,“对。”
“我没看错的话,这不邵竹凌邵总嘛!他下个月不是要和宋书权结婚了吗?你确定他是你的未婚夫?”
楚万卷,杜从宜的狐朋狗友,两个人好的穿一条裤子,做坏事都是成双成对。
杜从宜一派慵懒,“我也正纳闷,要不问问当事人。”
“邵总会不会是走错地方了?”楚万卷一脸看笑话。
邵竹凌直直地看着杜从宜,“我找杜从宜。”
杜从宜推开怀里的少年,从沙发站起来,懒洋洋地说:“我去上个洗手间。”
邵竹凌在杜从宜从他身边越过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跟人走了。包房旁边就是洗手间,他两手插兜站在走廊里,背靠着墙。
杜从宜从洗手间出来,看到邵竹凌手里多了瓶水,且已经喝了一半,挑起的唇边骤然抿紧,冲过去就把水夺过扔进垃圾桶,“邵竹凌,你是猪吗?这里的水都随便喝?”
邵竹凌明显感觉到杜从宜愤怒下的紧张,“楚先生让人送来的水,没打开过。”
“该死!快吐出来!”杜从宜捏着邵竹凌的嘴,瞪着他恶狠狠地说。
邵竹凌两辈子加起来,来过两次酒吧,他只知道这里的酒水不能乱喝,哪里想得到,就算是没有打开的水,也不代表里面什么都没有。
杜从宜一把拉过邵竹凌,用着蛮力,拖他走进洗手间,粗鲁的将他的头按到洗手池,对着邵竹凌命令道:“扣嗓子眼吐!快点!”
被拽着的一只手腕生疼生疼的,杜从宜力气大到让邵竹凌眉毛紧锁,“我已经喝了。”
“我再说一遍,扣嗓子眼,给我吐出来!”杜从宜暴躁地重复。
邵竹凌没办法,只好说:“那你背过去。”
好嘛,这种时候了,邵总还顾及面子,觉得扣嗓子眼这种事太不优雅太难为情了,杜从宜冷笑着背过身。
邵竹凌试着吐了吐,吐了五六分钟。
“吐好没?”杜从宜越发暴躁,却也没有转身看他。
“吐了一口。”
喝了半瓶,吐了一口,很好,杜从宜说:“继续吐!”
“太晚了。”邵竹凌和杜从宜的不冷静形成鲜明的对比,“该被吸收了。”
“妈的!”杜从宜爆出口,“那你说该怎么办!”
邵竹凌静静地看了杜从宜许久,久到杜从宜浑身发毛,靠近,将他抵在墙上。
因邵家世代经商,他从小就游走在追名逐利的社交场,早已左右逢源,滴水不漏,接人待物更是礼字先行。
又长的白瘦,长眉细眼。
燕京的圈子里,提到邵竹凌,都是一致好评。
可现在呢?
他不怎么礼貌地将杜从宜抵在墙上,感受着对方带着酒精和烟草味的舌尖,舔舐口腔中每一寸,疯狂而激烈。
“这就是我的办法。”邵竹凌松开杜从宜红肿的嘴唇儿,轻吻到他耳边这么说着。
万花丛中过的杜从宜,从来没有因为一个吻而激动过窒息过,此刻却胸口起伏,大口喘息。他看着邵竹凌,冷脸避开了贴在耳边的唇,想来邵总在宋书权身上练出来了,激吻过后依旧风轻云淡。
“这就是我的办法。”邵竹凌下半身的反应却不是那么风轻云淡,他逼近杜从宜,把人的手带到硬处,“药劲上来了。”
“……所以?”杜从宜喉咙干涩。
“我想提前行使婚姻义务。”
厕所隔间,背靠着墙,两腿盘在那人腰间,任由那根在体内进出的时候,杜从宜想,吃了药的人一定是他。
这场情事不知不觉转换了场地。
邵竹凌的两层小洋楼。
第二天,日落大道,杜从宜从床上醒来。
厚重的灰色窗帘被拉开了,他看到邵竹凌穿着居家服,站在阳台上,站在日落里。
宽肩、窄腰、大长腿。
杜从宜目光如炬,抓紧床单。
邵竹凌回头,嘴里叼着烟,吐出一圈一圈的烟雾。
杜从宜张了张嘴想说话,才感觉到喉咙干涩疼痛,连咽口水都困难。记起来他昨晚被邵竹凌抵进喉咙,翻来覆去,比那些公主少爷叫的还浪。
邵竹凌视线平静的在他身上绕了绕,没错过这个少爷一瞬间皱紧的眉。走过去时,他掐了烟。
杜从宜注意到邵竹凌脖子上明显的指印,床单抓的更紧了。
“我背上还有,要看吗?”说着,邵竹凌准备脱掉背心。
杜从宜不想面对自己昨晚的放荡,“……我没兴趣。”
“我想谈谈我们的合作。”邵竹凌转身离开,“我在楼下等你。”
杜从宜看着他背影消失,终于,用手捂住发烫的耳朵。
饭桌上,有西湖醋鱼,有东安子鸡,有粉蒸肉,还有小米南瓜粥。
邵竹凌给杜从宜盛了一碗小米南瓜粥,说:“简单做了点。”
杜从宜的饮食喜好很好记,肉食动物,只吃肉不吃菜,喜辣喜甜。他低头喝了口粥,有淡淡的甜味儿,又连喝几勺,才说:“想不到邵总还会做饭。”
不等邵竹凌接话,他又说:“没少给宋书权做吧。”
这话说得酸溜溜的,邵竹凌无奈看了他一眼,“说说我们的事。”
邵竹凌和宋书权的婚期定在一个月后,他现在想要解除这桩婚事,但过错方却不能是邵家,他得揪到宋书权的错处,让宋书权主动退婚。
他和宋书权少年时代认识,结婚就是四年,一起商讨过无数往上高升的策略,宋书权有多大能力多大抱负,又有多谨慎隐忍,他再清楚不过。
前世他只知道宋书权对他不忠,并不知道宋书权什么时候开始的,如果宋书权现在就有了风流史,想拔出来不难,但一个月的时间,不够。
在排除这种方法后,要找到宋书权出轨的证据,只有守株待兔等待宋书权再犯。但是普通人都知道在关键时刻收敛自己确保万无一失,宋书权不会傻到在即将和他结婚的这一个月,处处寻欢。
所以,与其调查宋书权的风流史,不如助他一臂之力,前世宋书权那个所谓的“真爱”,已经出现了。
“我肯定宋书权背着我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至于什么时候做的,和谁做的,我不敢保证。但我知道明家的明笙,对宋书权有意思。人越到关键时刻越容易失控,在宋书权不主动的情况下,我们可以想办法,把明笙送到他的床上。”
杜从宜暗暗心惊,原来邵竹凌态度大变,竟是因为宋书权出轨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邵竹凌跟前,手指捏住邵竹凌的下巴。
两个人近距离,四目相对,嘴唇儿也在逼近。
邵竹凌甚至闻到了杜从宜口齿间传来的,小米南瓜粥的甜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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