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果然美好的食物总有抚慰人心的功能，这几天她在房间关地都快抑郁了，每次见鬼之后心理总有一阵子不舒服。
顾半夏端着小碗吸溜着海鲜粥，那头的宋玉就是直接抱着砂锅灌，“你做的黄瓜和我妈做得有七分像，如果再加一些芝麻就完美了。”
宋妈妈在做拍黄瓜的时候会加入自制的辣油，这就是整个菜的精华部分。
东阳人很少吃辣，不过宋玉却偏好这一口，夏天的时候清爽酸甜的黄瓜加上辣油，简直就是最好的开胃菜。
宋玉恨不得表演一个舔盘子，此时他脑子里那些混沌的记忆也开始找到线头，慢慢地开始理清。
“当时我们进去之后，仓库中央只有一个奇怪的鼎，上面还刻着奇怪的图案，我们想走进看看，却怕暴露自己。没想到大鼎突然开始冒烟，味道很奇怪像是尸油燃烧的味道，后来就全部不记得了。”
在他的记忆里没有爆炸，没有大火，那阵奇怪的烟雾之后他就失去意识。
至于为什么他知道当时进去闻到的味道是尸油，那多亏了一次任务。
由于地处三国交界处，滇省的人口十分复杂，再加上邻近金三角，犯罪分子更是十分猖獗，花样百出。
但是他们协助当地警察围剿一个非法制作佛牌的小作坊，一到地界就闻到一股奇异的油脂香，那次任务很成功，还逮捕了一群装神弄鬼的降头师。
后来他们才知道当时闻到的味道是尸油，降头师会从当地的小村子收一些婴儿，将他们的尸体做成鬼婴或者炼成尸油涂在佛牌上。这样制作出来的佛牌才能通灵，帮助主人实现愿望。
就算是穿梭在枪林弹雨里的他们听到制作过程都忍不住想呕吐，而当地警察却好像都已经习以为常。
这些深山老林里面的村子穷得很，孩子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缺，甚至还有很多人专门生小孩来卖给降头师，就算当地打击多严。
降头师照样有办法搞到小孩，就像马克思说的一样，所有赚钱的方法都写在刑法里，只要有市场和利润就有人做。
“尸油？”沈云章也想起那次任务的情形，为首的降头师一直神神叨叨地念着“师兄会来救我的，你们这些人都将死于大火。”
当时没有人在意，搞这种神神鬼鬼，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指望他们能给好脸色，顶多就是觉得他脑子不太正常。
但是现在看来那次爆炸还真有可能和非自然力量有关系，宋玉说看到的大鼎在那次爆炸后也没有找到。
“老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宋玉原本以为自己只是运气不好，被对方算计，现在看来这背后还有许多未解之谜。
沈云章沉思片刻后说道：“当时你们进去后就失联了，五分钟之后就爆炸了，现场没有找到炸药痕迹，就连起火点消防那边都不确定，像是凭空而起的。”
顾半夏慢慢踱到窗前，一副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模样，望着外头遮天蔽日的梧桐树，数着枝头的树叶。
后头沈云章和宋玉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明显就是不想顾半夏听到，这件事情越来越诡异，看来他需要去找那人一趟。
在被迫每天做菜，听一些不能说的秘密后，她终于要回家了。自从沈云章找她之后，她就结束了被当做动物参观的日子，每天只要接待沈云章一位顾客，直到离开全清几人都没有见到她。
但是在她不知道的角落，关于她徒手撕鬼的传闻越传越远，越传越离谱。
就在顾半夏到家的那一刻，她的冤种系统又出现了，【宿主好久不见，这是不动产的产权书。】
只见桌上出现一张薄薄的白纸，在顾半夏的眼中却是浑身散发着金钱的味道，她终于要变有钱了！
【清风巷2街404号，持有人林三久】没想到她在25岁之前终于找到了事少离家近，还没有傻逼上司的工作。
只是为什么她会有种不详的预感，大概是被傻逼系统坑多了的后遗症。
“那我的频道怎么样？”距离上次已经过去一周，她现在还没有死，大概率是完成任务了。
【宿主任务已完成，直播频道将于今晚0点再次开启。】停顿了一下的039变化了语气，吐槽道：【那个该死的投诉，害得我晕头转向忙这么久，差点丢了饭碗。】
每一个倔强打工人在某一刻都会想要狠狠吐槽一下，职场遇到的傻叉，系统也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顾半夏第二次直播的时候，有个叫索罗伊尔的违反直播间规则被禁言后，直接将039和顾半夏的直播间举报到总公司，理由是【血腥有害信息，未设置未成年模式】
出于对各位面的保护，一般各频道会设置未成年模式，确保有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不会出现在直播里。可是灵异频道是新频道，还没有确定的不可见内容。
总公司对于灵异频道展开了一系列的讨论，最开始是是否保留频道，在三天的录播数据中，顾半夏白表现地非常好直接涨粉7000个，灵堂那一段更是创下收视高峰，甚至超过许多老主播，最后以压倒性投票被保留下来。
可以说顾半夏一个人拯救了一个频道，可是接下来的问题就棘手了。
这几天他是跑完总部跑技术，跑完技术跑宣传，每天忙得脚不沾地，还要抽空去处理一下投诉，现在事情差不多完成，它自然要来见自家衣食父母。
【宿主，你不知道我当时多英勇，可谓是舌战群儒，挥斥方遒，激荡风云，草船借剑】
等等，怎么越到后面越不对劲！
“039，成语不是这样用的。”顾半夏满脑袋黑线。
【没关系，意思差不多。】这些天的并肩作战，系统将顾半夏当做自己最好的伙伴。
039是公司第一批员工，从编号就能看出来，它不知走了多少位面，绑定了多少宿主，只有顾半夏，让它有了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顾半夏听着039在她耳边叨叨投诉者有多可恶，她的眼睛却盯着那张产权书没有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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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号”顶着火盆似得太阳，顾半夏已经在2街转悠了十来遍，都没有找到所谓的404号，“039，会不会是公司给出的地址出问题了？”
【当然不会，万界直播公司秉承对每一位主播负责，无论在哪个界面，所有信息都是真是有效的，我以统格担保】039信誓旦旦地说道。
午后2街上的铺子都半掩着，店主都在后头呼呼大睡，顾半夏也没有找到问路的人，手机带的地早就罢工，路痴属性的她只好一个一个店铺牌找下去。
可是这儿这太阳可一点都不给面子，肆意散发着热量，恨不得将人体中的水分榨干，就连待在瓶子里的宋玉都有些受不了这逼人的暑气。
自从吃了顾半夏的饭菜之后，他白天能出来活动，可是阳光毕竟是火属性，对他这阴气重的鬼来说，还是有些遭不住。
“半夏还有多久，我都快化了。”宋玉蔫声蔫气地说道，如果用一种食物来形容他，一定是冰激凌。
顾半夏也口干舌燥，有中暑的感觉，站在403的门口，躲在阴凉处望着那堵墙，所以404就是那堵墙吗？
“小姑娘，买东西啊！”一个大婶摇着蒲扇从屋内走出，操着一口东阳普通话说道，“这天真热。”
“姐姐好，我买瓶冰水。”
大婶笑的花枝乱颤，蒲扇摇得更带劲，“小姑娘嘴真甜，跟姐姐进来吹吹风吧！”
撩开胶制透明，一股阴凉之气直冲面门，屋里没有开灯看起来黑黢黢的，有些像是恐怖片的开头，大婶随手打开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下顾半夏终于看清楚小店的全貌。
店铺面积不大，货架上的商品却摆放地整齐有序，一点灰尘都没有，大婶打开红色的冰箱门，拿出一瓶冰的矿泉水。
待在冰箱的水一接触空气就冒出白色的雾气，瞬间凝结成水珠，顺着瓶外壁往下流。
“姐姐向你打听个事情，404号在哪里？”喝了冰水的顾半夏总算是活过来了。
大婶笑了笑道，“往前走有个小巷子，最后一个门面就是，不过那地可没啥人去，你找404干嘛？”
顾半夏扬了扬水瓶，笑得两眼弯弯，“开店。“
不过顾半夏的好心情也就终结在看到房子时，在拐角小巷的最里面，歪歪扭扭的墙面颇有些后现代主义风格，灰扑扑的木门被风雨侵蚀地满地掉，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顾半夏只是轻轻一碰门，就直接倒在地面，掀起一地灰尘，扬了她一脸，“咳咳咳。”
她就知道世界上没有白捡的便宜，命运的馈赠早就标好价格，店铺狭□□仄，里面没有留下一件家居，泛黄的墙壁早已起皮，扑簌簌地往下掉，可怜而无辜。
【宿主，虽然环境恶劣的些，不过好歹也是近校店面。】
虽然这里鸟不拉屎，就算打个霓虹牌在街口，都不一定能招来客人，但是它好歹也是近大学城，周围全是有钱有闲的大学生。
顾半夏只想好好安慰一下自己，没有钱就代表店铺无法装修，更何况她还要为了活命，满世界找凶宅，说多了都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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