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谋朝篡位
“萧天昀,你弑君篡位,该死!”
被迫跪在地上,萧天昀丝毫不惧反倒昂头冷笑,“是吗?你觉得你赢了?”突然从袖中滑出匕首,刀锋迅疾射向萧天逸面门。
萧天逸为避开,只能后退。也正是这个空档,萧天昀起身张口吹哨。
都城大都督李克阳带着都城守卫军,应声破门而入。
李克阳手底下掌管二十万都城守卫军,此刻出现,恐怕外面厮杀的禁卫军已经被镇压。
想到这一点,萧天逸眼神一沉,盯着萧天昀慢慢走到李克阳身边,冷冷道:“李将军,本王敬你忠君职守,乃是我大楚不可多得之良将。不想如今你却沦为乱臣贼子,为人所不耻!”
李克阳眼色微变,手按腰间佩剑,不曾动作。倒是萧天昀嗤声一笑,傲然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李将军不过识时务罢了。四弟,你还是别再耍嘴皮子了,若是现在束手就擒,兴许二哥我还能与你留个全尸!”越说道后面,残酷肃杀之意尽显。
萧天逸咬牙,明白今日事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一死了。可父皇怎能枉死,侧眸看见那一片寂静无声的鲜红,刚才的场景似乎仍旧历历在目。
他只是看淡人世,不代表他没有心没有情。
突然,他身形如电往萧天昀所在射去,“我若要死,也要你为父皇偿命!”
他这拼命一击几乎让人来不及反应,萧天昀急闪之下仍旧被刺穿肩胛,一时惊惧倒地,面色惨白如纸。
皇后尖叫,扑上来抱住萧天昀,大声呼喝:“李将军,你还不动手杀了他!”
李克阳却动都不动,只盯着被团团围住的萧天逸,静默如岩石。
“李将军,你是聋了吗?还不快杀了他,杀了他!”皇后看到眼前伫立不动,犹如磐石般静默的李克阳,心里泛起强烈的不安感。
萧天逸握紧寒光剑,黝黑眸子沉沉凝望眼前征战沙场多年的男人,俊美面容如有寒霜笼罩。
李克阳漠然瞥了皇后一眼,一手按住剑柄,终于沉声开口:“来人,逸王离王与皇后私相勾结,意图逼宫,其弑君篡位,罪恶滔天,还不速速捉拿!”
一句话,叫三人哗然变色。
“李将军,你这话是何意?”萧天逸按住汩汩流血的伤口,咬牙恨恨盯着李克阳,沉声发问。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怎么,离王您听不明白?”一声温润含笑的声音,陡然平地而起。
听到这声音,萧天逸浑身僵硬。
原因无他,只因为他觉得这声音是如此熟悉。
漠然抬眸,望着那负手步入殿堂,越过遍地地重叠尸体,却步履轻盈犹如逛着自己后花园的温润男子。
凤君易!
他不是死了吗?
眼眸轻转,见到他旁边跟随而入的那张熟悉刚毅面目时,他眼眸撑大,柳蔚!
又是一个明明已经死了,却没有死的人!
柳蔚面目英俊刚毅,眉如刀锋斜飞入鬓,双唇紧抿冷酷无情。似乎察觉到锁在身上的视线,抬眸望过来,与他四目相对的一瞬,爆发出惊人的憎恨情绪。
见到这样恨不得饮血啖肉的眼神,萧天逸心神微凛,呼吸一窒。
他仇恨他……
“凤君易,是你!你想干什么?”面对这样的巨变,皇后凤目声威地盯着来人,阴测测地问道。
“干什么?”凤君易淡淡然瞥了皇后一眼,眼色微沉,道,“我只是来取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罢了!李将军,还不将这些乱臣贼子灌入宗人府,听后审问!”
“凤君易,你非皇族,有什么资格关押我等!”萧天昀不甘喝问。
“皇族?谁说我不是呢。”凤君易一句话轻飘若雪,却镇住几人的心。让他们目瞪口呆。
凤君易是皇族?怎么可能!
“是!”一直都沉默如山的李克阳,这一刻竟然沉声应诺,闻声而动。
在双手被敷在背后,并被绳索粗暴捆紧的时候,萧天逸倏忽想起,当年这李克阳曾在镇国将军柳暇手底下效过力,更是由柳家一手提拔……
这时凤君易转过身,笑盈盈与他对上。几步走上前,步履优雅而矜贵。此刻的凤君易嘴角含笑却不大达眼底,浑身气质深沉难测,与平常的模样大相径庭。
萧天逸看得心膛微微惊讶,却暗藏心中一言不发,只直视走到眼前的男人,听到他低低问道:“你想知道我怎么调动这些都城守卫军的?”
萧天逸面如寒霜,不发一言。
凤君易举起手中物事,凑到他眼前笑问:“这个你可还记得?萧天逸,你明明可以拿走这块兵符,但你最终还是没有。所以你才败在我手里,萧天逸,你可后悔?”
紧盯那块兵符,他眼眸瞬即沉冷,心膛无法控制地感觉到抽痛。那一夜,柳拂将兵符丢到他面上,对他嘶喊让他杀了她。
他自然动不了手。
后来将柳拂带回王府,他坐在榻边注视她的睡颜,陷入沉思,一夜未睡。临到天亮,才将兵符塞进柳拂手中,已然转身离去。
他没有深究过此举的深意,或许只是不想被她看轻……
见到萧天逸眼底遮掩不住的痛意,凤君易对着那依旧面若寒霜的俊秀面目嘲笑,一手慢慢拍在对方肩膀,一如初回京的那一夜,萧天逸对他所做的,沉沉低声道:“萧天逸,根若是坏了,我也能够叫它重新长一次,你就慢慢看着吧。”
松开手,两人四目相对,各自闪烁冷意。
宫中惊变,在鸡鸣啼晓时分已经传遍燕京上下。
满朝大臣在早上打开府门的时候,看见眼前黑压压一片都城禁卫军,瞬即愣怔当场。
“你们这是做什么?”
禁卫军小头领打马上前,目无表情道:“大人,请回府呆着,没有接到上头命令之前,任何人都不准随意出府。”
“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们这是干什么?李将军何在?皇上……”大臣抖抖索索地问,心里七上八下各种猜测纷纭。
“大人请回府,请不要为难我等。”头领神情肃穆,话音方落,身后一片搭弓拉弦声音,硬生生将臣子们吓回了府。
柳拂一夜未睡,知撑着下颌端坐画窗之下凝望灯火出神。那灯火噼啪,铺满半室昏黄。
期间芸儿来添过几次灯油,见她神情痴痴恍惚,想要出口劝说她去休息,也在头次没有得到回应后,闭口不再劝了。
“柳侧妃,天色已经亮了,这灯该吹息了。”芸儿的声音缥缈恍似从远处传来,飘飘渺渺的听在耳中不甚真切。
她点头,侧眸往窗外看,果真见半日犹如着了墨汁的青蓝,半日犹如抹了春粉的霞夕。原是已经天光大亮,朝阳初露了。
耳边芸儿端了灯盏去收着,却听沉闷的碰撞声,转头看,却见萧福满额大汗脚步凌乱匆忙强进来,一时不察与放出去的芸儿迎面装个正着。
萧福退后两步,也不顾芸儿倒在地面,上前扑倒跪地,“柳侧妃,不好了,王爷被关进宗人府了。”
柳拂心膛一瞬缩紧,终于还是来了。她垂头,静默片刻后,声音清浅地问:“怎么回事儿?王爷为何会被关进宗人府?”
萧福敏锐察觉到柳拂的不对劲儿,抬眸斜斜打量柳拂侧坐不动的身影,一边说道:“听闻,说是王爷逼宫,试图谋朝篡位……”
呼吸一窒,柳拂半晌无言,只紧紧握紧缎面的袖子,痴痴凝望上头暗纹金雀的刺绣纹样发怔。
哥哥没有骗她,萧天逸还是谋朝篡位了……
可是兵符明明并没有落在萧天逸手中,为何他还会冒险逼宫?
想到醒来时手中兵符,以及之后这么些日子,男人都从未问她索要兵符,她不禁有些困惑了。
明明可以拿走,萧天逸为何不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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