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鉴于是当场抓了个现行，四人一个都没逃掉。按身高排排靠墙站狠狠检讨一番后，席沛英、席沛勇被罚去茶山帮席大伯给茶苗除草，席信冬被罚去找席爸看鱼窝子。
席知夏，席知夏念在初犯，留家察看。
席知夏捏着手中的鸡毛，目送她几个哥哥勾肩搭背地出了门。靠！他三都出去，不让她出去，这明明就是对她一个人的处罚。
蒋云回厨房淘洗抹布、换水就看到席知夏嘟着嘴，坐在门槛上，小脸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夏夏，小嘴都能挂油瓶了。”
“大伯母，夏夏也想出去玩嘛，哥哥他们都出去了！”席知夏委屈地侧过身，嘴巴嘟得更高了。
“憨囡囡，等吃饭的时候问你大伯他们，你哥他们要是没去干活，到时候再狠狠收拾他们一顿，好不好？”
蒋云点点席知夏的小鼻子，笑道，“鸡毛呢？拔都拔了，大伯母给夏夏做个毽子踢吧。”
席知夏从兜里掏出鸡毛，看着本来挺阔阔的尾羽都蔫吧了，更不开心了。
“没关系，夏夏，大伯母理理就好了，来，咱们进房间，做毽子喽。”
蒋云先安顿好小人，然后拿起桌旁的绣篮也坐回塌上。席知夏呆呆地望着大伯母施展魔法，只稍稍一整理，鸡毛就又重新挺立了起来。比比戳戳理齐根部再用麻线细细扎好。
“夏夏，不要乱动篮子哦，里面有针，大伯母去找几枚铜钱，等下就回来。”
放心不下小人的蒋云，稍一会儿找了三两个铜钱就回来了。比着铜钱的大小固定，再从绣篮里翻出了一个细布条，随后把扎好的鸡毛塞进铜钱的小洞里，包裹剪去多余的部分用针线缝紧。
“夏夏，看，鸡毛毽子！”
“哇——大伯母，太厉害啦！”
席知夏笑嘻嘻地接过毽子，跳下塌，想为大伯母当场表演一下。可无奈穿得也太严实了，腿压根抬不动。踢了一个刚想去接，眼睛理论指导说可以，腿实际操作却说不行。
见席知夏和毽子杠上了，蒋云就端着换好的水和抹布回了后院，见着蒋云回屋后久久才回来了，肖秀景很是不好意思。
“嫂子，是不是夏夏又缠着你啦？最近她越发淘了，以前给个娃娃就能乖乖地在屋里玩上一整天，现在成天就想着跟着信冬他们疯玩。”
一听肖秀景这话，席知夏的头号粉丝蒋云可不干了，“哪有，夏夏最近又乖巧又懂事。小小的人儿，都会自己穿衣服吃饭了，还会帮着收碗，哪家有这么乖的囡囡哟。她这么小哪懂什么，都是沛英他们带着她瞎疯。”
“啊哟，秀景你听听，阿云这护的哟。”一旁观战的阮佩相笑了。
被闹红了脸的蒋云端起盆，“我去换水，不和你们说了。”
“嫂子，才换过的水啊，还没怎么样呢，别走呀。”肖秀景见蒋云要走，也打趣着。
中午吃饭的时候，席知夏想着今早三个哥哥抛下她就出门了，咬着蛋饺看向大伯和席爸，“伯伯，爸爸，哥哥他们早上有去帮你们做事嘛？”
大伯和席爸闻言，一头雾水，异口同声道，“什么做事？”
“阿婆，你看！”席知夏一听急了，她就知道他们三肯定是出去玩了，还是不带她的那种。
阮佩相好不容易才安抚好怀里扭来扭曲的席知夏，“那，那就惩罚他们下午不许出去，在家陪夏夏踢毽子玩皮筋，好不好？”
见着席信冬他们三人光埋头吃饭不说话，席知夏觉得做人还是得留一线，毕竟席信冬还在一个被窝里，“那，那行吧。”
下午的席沛英、席沛勇耷拉着脸，生无可恋地当起了木头桩子，席信冬则是带着席知夏跳皮筋。
“小皮球，架脚踢，马兰开花二十一……”
碍于席知夏的身高，皮筋一直在脚踝附近，可怜席信冬一直弓着腰。跳了半天，心满意足的席知夏开心了，跑回房间拿了鸡毛毽子出来，“哥哥，不跳皮筋了，我们踢毽子吧~”
席沛英看着席知夏手中的毽子，眼珠滴溜溜一转，表情很是郑重得看向席知夏，“夏夏，毽子是你们女孩子玩的，我们男孩子都玩斗鸡的！”
“斗鸡？”
“就像这样！”席沛英单脚着地，抱着另一只脚用膝盖去“攻击”了离他最近的席沛勇，席沛勇还在和席信冬说着话，没注意，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好啊，你使阴招！冬子，咱们一起上，看他还怎么嘚瑟。”
席沛勇顺势也金鸡独立，开始直面攻击。席信冬反而一蹦一跳地拐到了席沛英的身后，本想来个前后夹击，但囿于身高差，只能攻击到席沛英的大屁股。
席知夏看着三个大小子在她眼前“斗鸡”，顿时很无语，还男孩子的游戏？撞来撞去、傻不愣登的。不过，要是能用相机拍下来，以后给他们看，绝对会成为席大冬他们的黑历史！
晚上吃的是用赤小豆、杂米熬煮的粥，和腊八一样，席家院里的每一生物、植物都有份，期盼来年无病无灾。饭后阿婆在屋前燃松盆，阿爷则带着大伯和席爸去田间燃灯，焰高稔，照田财，来年丰收大吉。
廿六洗衣，廿七理发，廿八杀鸡，廿九发面，眨眼间年夜就到了。
三十一大早，整个院子里就忙活了起来。灶膛里的火从早饭起就没熄过，烧水蒸糕、炒菜煲汤……
大人们赶着忙着，也不许席知夏她们几个出去疯玩，吆着她们帮忙递递东西或是传传话。席信冬哥三不大开心，但席知夏开心坏了，仅今天早上，她就有3滴雨露了，她爱过年！
中午是简单的对付了一下，一收拾完，就又开始紧锣密鼓地忙了起来，挂灯笼、剪窗花、贴春联……
席知夏抢到了送浆糊的活儿，刚走到门口，看到他爸席明华站在门口比划着贴春联，立刻放下浆糊，发挥乐于助人精神。
“爸爸，往左边一点点，多了多了，再往右一点，好了，好了！”
在席知夏的指挥下，“红光辉耀满堂春，福星高照全家欢”，正正齐齐的出现在席家大门上。非常满意的席指挥扶着门框站在门槛上向外望去，家家户户都是炊烟袅袅，门口挂着的大红灯笼，配着春联、福字，喜气洋洋。
贴完春联的席明华关上门，悄悄摸摸地拉着席知夏走到门后，“夏夏来，蹦三下。”席知夏不明所以，但也听话地蹦了三蹦。
“一蹦长高高，二蹦高高长，三蹦节节高！明年我们的夏夏，就要长高高啦。”配合着席知夏的蹦蹦跳跳，席明华也传统了一回。
“会长多高呢？”
席明华抱起席知夏回屋，“比爸爸还要高~”
席知夏想了想自己顶个186的大个子，嘟嘴，“那也太高了吧，我不要。”
“那要不就少长点，和妈妈一样高，好不好呀？”席明华满嘴跑火车，挑挑拣拣的，搞的能决定一样。
“嗯，也行吧~”席知夏窝在席爸怀里，165就很不错，要不以后得多蹦蹦，为了大长腿拼啦！
月色慢慢笼罩开来，一盘盘菜也由厨房向堂屋进军，席知夏扒着桌边看着满满当当的饭桌。团圆的“四喜丸子”、吉祥的“长庚菜”、“招财进宝”的蛋饺，“年年有余”的红烧鱼，家道兴旺的“暖锅子”……
“小馋猫，看的眼珠子都不转了，想吃哪个？”
“阿婆，夏夏，夏夏都要吃！”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她都要！
封好万年粮，祭祀好先祖后，席家一大家子团团围坐在桌上，席知夏坐在肖秀景的怀里，眼巴巴地看着大家举杯庆祝，很是委屈，为什么不能给她来点米酒呢？她保证，这次肯定能不醉。
看着怀里小娃娃仰着头扒着望大家的酒杯咽口水，肖秀景乐了，想着转移注意力，夹了片青菜放到了席知夏的小碗里。
“夏夏，来，吃口青菜，安安乐乐~”
闻言的席·嗜肉如命·夏勉勉强强吃了几口青菜后，便向着暖锅进军，就着酥肉拌着饭，刚准备大展身手就惨遭滑铁卢，勺子卡饭里了。
席知夏难以置信地拔出勺子，看着刚刚因着卡住出现的两个小山包包，铆足劲冲回饭里开始挖挖挖，最后挖出来了两个熟荸荠。
“妈妈你看，夏夏挖到元宝喽~”席知夏炫耀地举起来勺子，展示着刚刚挖出来的大荸荠。猛然从右边冒出了一张大嘴，一口将荸荠下了肚。
傻眼的席知夏扭头呆呆地看向席信冬，只见罪魁祸首嘴巴像个仓鼠一样一动一动的，察觉了她的视线还张嘴示威状的用牙齿展示了下“战利品”。
“妈妈，你看！你看！席大冬……他，他抢我元宝！妈妈！”席知夏气坏了，不顾坐在肖秀景的怀里，扭头猫猫拳就上打了。
“啊，夏夏，小心小心，别扭了，小心掉下来。信冬，你也真是的，自己碗里也有，做什么还闹夏夏。”
见妈妈只是嘴上嚷嚷，没有行动，席知夏扭头又去找了援兵，“爸爸，爸爸，大冬他抢我元宝！”
“哎，好的，夏夏，爸爸帮你揍他！”
看着席爸举起的筷子，席信冬只能悻悻地答应一顿不平等条约后，老老实实地舀出碗里的元宝喂给席知夏吃。
成功维权的席知夏吃着元宝，坐在妈妈香香软软的怀里快乐地晃着腿，“大冬，我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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