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婚
十里红妆,金玉良缘。
仗辇进了大昭皇宫的华午正门,嘉鱼被嬷嬷扶着下了轿辇,踏着长长的喜毯朝萧承走去。
大昭的太子,一国储君,未来的陛下,便站在那高台上等着她。
嘉鱼手执红团扇挡住了脸,搭上了萧承的手,嬷嬷将同心喜结将两人系到一起,便一齐踏着高阶向正殿走去。
到了正殿,太后娘娘,皇帝,贵妃与各位妃嫔王爷,百官皆在殿内观礼。
因元后早逝,大殿正坐便只有太后与皇帝。
太后娘娘笑的合不拢嘴,极满意这一对璧人的样子,皇帝的脸上也有些淡淡笑意。
嘉鱼与萧承依礼制行了嘉礼,听了太后与皇帝的嘱托,受了百官的祝词便算礼毕。
东宫
殿内烛火光亮,嘉鱼手执团扇坐在塌上等候。
门外一阵声响,萧承宴饮完毕,进了殿内。
宫女嬷嬷与内侍齐齐行礼道,”恭祝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萧承饮了些酒,虽未醉也不算十分清明。
嬷嬷提醒道,“请太子殿下移扇。”
萧承看着故作神秘的新娘,轻笑摇了摇头,之前他们都不知见过多少次,相处了多少时日,他连她脸上的那颗红泪痣长在哪里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伸手移开了团扇,将它放到旁边宫女端着的红木托盘上。
看到了眼前嫁衣凤钗,华美而透着几分天真的姑娘,呼吸有了几分迟滞。
没想到,她穿这红衣婚服竟是这个样子。
他不喜赤色,可今日却有了不同感受,觉得红衣原也如此好看,是因为这颜色,还是因为那着红衣的人。
明明见她第一次时她也是穿着赤色绣海棠花的衣裳,他却全无这样感受,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
嘉鱼抬头去看眼前的男子,之前只见他只穿玄色,如今一身婚服,倒衬得他比之前更显明亮温和,清隽朗然。
两人对视了几瞬,见对方都在看着自己,又马上移开了眼睛。一个盯着桌上放着的果子,一个去看案上摆着的玉如意。
宫女端上合苞酒来,萧承与嘉鱼接过酒盏。
嘉鱼饮了一口酒,突然亮了眼睛。她竟又能尝到食物的味道了。
萧承揉了揉眉心,表情放松了许多,头部的抽痛减轻了许多,隐隐竟有了些乏意。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他在。
两人心下已了然,神情微妙,都各怀心事的样子。
嬷嬷堆笑着行礼道,“老奴在这里给太子,太子妃道喜了。便不打扰太子与太子妃娘娘安寝了,先行告退。”
说完,嬷嬷与宫女内侍们便依次行了礼退出了殿内。
看着嬷嬷关上了殿门,嘉鱼与萧承松了一口气。
一个想冲去案边拿糕点,一个想躺下就寝,两人同时站了起来,却因系着的同心结相互拉扯,嘉鱼不留神被红绸绊倒将萧承扑到了喜塌上。
两个人一下子都有懵。
“你做什么?”萧承被气笑。
“我肚子饿了。”嘉鱼触到萧承,他与自己离的那样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透过寝衣而传来的体温,脸有些红,“你又做什么?”
“新婚之夜自然是……”萧承略沉吟,不知怎的,突然想逗她一下,语气温柔而玩味,“就寝。”
嘉鱼立马坐了起来,到了离萧承极远的塌边,边急解着同心结的红绸,边有些慌乱说道,“自我们见面的第一日便说好的,只做表面夫妻。你是大昭太子,不能说话不算数。”
“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孤对你才不感兴趣。”萧承见她当真,笑得更开怀。
只他自己都未察觉,自己已多久未这样笑过,又何时被这样牵动心绪过。
嘉鱼见自己被捉弄,有些气道,“我真是看错你了,你救了我本以为你虽脾气差了些,可还是个好人,你怎么,怎么又捉弄我。”
“孤的确不是好人,脾气差。”萧承转了转白玉扳指,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不过……也比太子妃脑子笨强上许多。”
嘉鱼解开了同心结,站起身拿起旁边案上摆着的红蜜橘砸向萧承,“你才笨。”
萧承接住红蜜橘,道,“你与姜家小姐路遇劫匪,刑部的人到现在还没查到他们下落。”
“那是刑部的人无能,查不到线索罢了。”嘉鱼虽在辩驳,声音却小了下来。
“是查不到,还是不敢查到。”萧承轻笑。
嘉鱼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萧承并未回应嘉鱼的问题,道,“这事以后再谈,孤现在要安寝了。你只许留在这个屋子。”
嘉鱼剥着蜜橘,甜蜜汁水充盈于口,点了点头,“嬷嬷们还守在外边,我怎么出的去。”
心里却在想,我本也是要留在这里的,因为现在,她只有留在他身边才能尝到食物的味道。
喝了一口牛乳茶,两人心中都明白了些事情,短期来看,是离不开对方了。
嘉鱼看萧承一个人大刺刺躺在塌中,已占了大半位置,上前去轻拍了拍他。
“何事?”被扰了好眠,萧承有些烦躁。
“男子汉大丈夫,你去地上睡。”
萧承按了按太阳穴,“你为何不去?”
嘉鱼将绸被扔给他,见他不去,半威胁道,“你若不去,明日入宫去拜见太后娘娘,我便说你欺负我。”
“你若说了,祖母大概要欢喜的合不拢嘴,觉得她离抱上重孙重孙女又近了一步。”
嘉鱼将枕也扔给他,“你在乱讲什么,快去。”
又警告道,“我是不会与你躺在同一床塌上的。”
萧承也道,“你当孤会同意与你同睡一塌?”
看在她让自己好眠的份上,萧承抱着被子下了塌。
嘉鱼吃果子吃的心满意足,见他听了自己的话下了塌。弯了弯唇,“今日便委屈你了,明日我多为你做些吃食。好在明日嬷嬷她们不在这里守着了,我们各睡自己的屋子就好了。”
萧承悠悠道,“只怕没那么容易,祖母派的嬷嬷可要在东宫住上一阵子,咱们便只能共处一室。”
嬷嬷没走的时候,那三餐便也只能顺理成章地一起用了?
嘉鱼一思量,觉得有得有失,也算公平。
面上看似极不情愿点了点头,道,“那便委屈殿下只能日日忍受地板冷硬了。”
萧承在地板上铺好被子,躺了下去,因之前的失眠头痛,此时已乏困极,看了嘉鱼一眼,也道,“那也辛苦太子妃明日陪孤演戏了。”
成婚前他们还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打打闹闹,婚后便只能相敬如宾,做人前的恩爱夫妻了。
嘉鱼息了灯,躺在了塌上,嚼着果糖,全无困意。
拿出怀中的玉佩,质地润滑,久触有暖,令她心里也安稳了许多。开口出声问道,“萧承,你睡了吗?”
“嗯?“
萧承虽应了一声·,却含糊不清,显然已经半梦半醒。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我想找一个人,一个于我而言很重要的人。”嘉鱼鼓起勇气问道。“这是我第一次问你,也是最后一次,我便只问这一次,可以吗?”
大昭有一传说,女子新婚之日所求所愿,其夫君定会极力满足,此乃天神的恩赐。
嘉鱼思量萧承是东宫太子,大昭未来储君,有权有势,身份尊贵,一定有许多法子找人。他既不喜欢自己,又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自己也算帮了他免陛下猜忌之疑的忙,便应会允这个要求吧。
等了许久,嘉鱼也没等到萧承的回复,轻声问道,“殿下?”
借着窗棂透过的月光,嘉鱼去看萧承,微微的月光显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无血,却温柔清俊。
他闭着眼,已睡得极熟的样子。
“居然睡着了?”嘉鱼小声嘟囔了一声躺了回去,“既然天神不让萧承帮我,那我自己也应可以找到他吧。”
恩人哥哥,你在哪里呢?
可还记得我?
萧承今夜又梦到了那个明媚灿亮嚷着让自己为她摘月亮的小姑娘,她好似在向他招手,跨过千山万水,不顾一切,提着裙摆朝他飞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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