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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有人说,婚姻是一所学校,在这所学校中,有人饱受历练学会坚强,有人经历了风雨却没见彩虹,而有的人,被学校折磨着也折磨了学校两看相厌之后,冲学校竖了竖中指拍拍屁股走掉了。

        那天下午,我在苏莫风办公室再次提出离婚后,苏莫风吩咐彦哥迅速把我打包送走了。至于他和安小彤谈了些什么,我无从知晓。唯一能确定的是,我还将在婚姻这所学校里继续受一阵教育——虽说这教育来的有点莫名其妙。

        而阿诗则是一个向生活竖了中指、炒了学校鱿鱼的女人。

        她的故事其实很通俗也很狗血,一个女人在婚姻中能遭遇到的破烂事依次在她短暂的婚姻生活中走了一遭,她也不能免俗地跟所有女人一样,哭过闹过卑微过。但比较幸运地是,在一次酩酊大醉后的早上,宿醉的阿诗一脑袋磕在了桌角上却灵光一现地突然悟了,她觉得当初义无反顾地爱上了这么个渣男已经是脑残了,现在还这么纠缠不清简直是脑残的平方又加了个阶乘。于是,当务之急就是及时止损,用尽入流不入流的方法手段把夫家婚前婚后的财产往自己名下这么一塞,把小红本变成小绿本,拎着个小箱子头也不回地骄傲地奔向新生活了。

        “你不知道,跟我那个渣男分财产的时候,简直我人生的巅峰。”每每回忆起当年,阿诗总是眉飞色舞地说。

        这其实都没什么,受过生活教育的人多了去了,问题是,阿诗说她曾经是个见到男人都不敢抬头和男人说话就会脸红的人。

        这话我自然不信。

        直到有一天我在她的一本旧书中看到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女孩长发飘飘蓄着刘海低垂的眉目间满是清纯的羞涩。

        我举着照片问:“这姑娘是谁?和你有点像,但比你文静有气质多了。你妹?”

        阿诗沉吟半响反问道:“如果说这是我,你会不会嘲笑我?”

        要么说阿诗是对自己有着极端清晰的自我认识的人呢,照片这事,她首先想到的不是大家会不会相信——显然其中强烈的对比没有人会相信——而是一旦大家相信之后,会不会对她现在努力树立起的御姐形象造成毁灭性打击呢?

        我当然没有嘲笑她,而是下巴直接摔地上后,笑无能了。谁能想象,照片中那个清纯的都能捏出水的姑娘,跟眼前这个买斤瓜都恨不得讹人八两的市侩女流氓,是同一个人。

        以上铺垫这么多,并不是为了表达“生活是个催人女大十八变的变态”之类的观点,我只是想说,像阿诗这样的女人突然肯请我吃饭,那是件挺突兀挺可怕的事。

        尤其是她攥了张卡,凑在我跟前说:“老沙终于肯把加班补助给结了,走,姐请你吃海鲜大餐,鱼翅龙虾随便点。”

        这话暴露着两大疑点:一,老沙不可能那么大方;二,阿诗不可能这么大方。于是我用“无事献殷勤,一定有阴谋”的眼神看着阿诗。

        阿诗不耐烦地说:“还怕姐领你吃霸王餐怎么着?吃霸王餐也得拿我抵账,就你这样的,抵债都抵不上价。”

        这句充满了质朴而惨烈的真相的话居然说服了我,为了防止她吃霸王餐后拿我的财物抵账,我故意没带手机没带钱包,两手空空的跟她去了酒店。

        又是老沙请客那家酒店,工作日午餐时间,除了三三两两一看就是有钱到不知道该怎么花的人在精致地啜着粥外,真正为了一饱口福的食客并不多。

        阿诗随意选了个座位,挥手叫来衣衫笔挺的小哥,餐牌都不看就点了龙虾鲍鱼帝王蟹,在试图点鱼翅的时候,终于被点菜小哥以“小姐点的都是海鲜,很难体会到每道菜品的味道,而且多是高蛋白食物不利于健康和身材”而婉拒。阿诗沉吟一下,把鱼翅改成了鹅肝。

        点菜小哥离去时的表情印证了我的想法,他一定觉得叫阿诗“暴发户”都会辱没了暴发户这个词——因为只要稍有点常识的暴发户,都会装模作样地看看餐牌再点些雅俗共赏荤素搭配的菜品。阿诗这种打法,已然超越了暴发户三俗的下限。

        可是,作为一个在二次元空间都很难见到这些食物的穷人,我是无权对龙虾有意见的。所以,当那只摆着张栩栩如生的悲剧脸的龙虾被端上桌的时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吃掉它。

        阿诗显然也这么想的,手一挥说了个“吃”字,就率先奔着龙虾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那些衣冠楚楚举手投足间满是斯文的人,就会看到两个女人以在街头干掉一盆麻辣小龙虾的效率和态度,沉默、迅速、头也不抬地吃掉一只龙虾几只鲍鱼和硕大的帝王蟹。

        当我俩喝着柠檬水边消食边等着大厨铁板煎鹅肝的时候,距离龙虾上桌尚不到二十分钟。

        “吃饱了?”趁着空歇,阿诗斜着眼问我。

        哈!我就知道!在心里,我像顿悟一件事的中年妇女那样豪放地拍了下大腿。我太熟悉这种语气了!小时候,每当我做错事,我妈准备收拾我的时候,总会慈眉善目地先把我喂饱,然后趁着我酒足饭饱觉得人生如斯美好的时候,斜着眼睛来一句“吃饱了”。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之后,就是一阵暴风骤雨般的胖揍。当我长大之后,我把我妈的这种打法称为“砍头前给顿好的吃”。

        我就知道阿诗这顿饭请的没那么单纯,所以坚决不会能让她得逞。我想了想,说:“最近身体比较虚,得补一补。我觉得我还得来点七彩燕窝木瓜雪蛤什么的。”

        阿诗莞尔一笑,唤来小哥:“给这位姑娘来一份七彩燕窝木瓜雪蛤。你们这还有什么大补的菜品,一起上了,这姑娘最近有点虚,得补补。”

        小哥心领神会地问:“我们这里的虫草汤比较有特色,小姐要不要试试?”

        “好啊,来一份。再给我加点萝卜。”

        “您的意思是加到汤里?”小哥有些疑惑地问。

        “不,给我对面这位小姐啃着。我怕她看我吃馋着。”我咬牙切齿地看着阿诗说。

        片刻之后,桌上就堆满了盅碗碟。高手过招,都是不动声色的,所以,虽然我脑中飞速地假设、否定一个个阿诗这场鸿门宴的真正用意,虽然感觉自己马上要飙出两管鼻血,但表面上却依然风轻云淡地一勺一勺地喝着汤。

        阿诗则优雅地在对面啃着萝卜条,笑意盈盈地看我喝汤。

        时间分分秒秒流逝,刀光剑影却愈发凌厉。

        说时迟那时快,阿诗出招了,她冷不丁地问:“你和苏莫风是怎么回事?”

        我想过阿诗刷爆了卡需要借钱,想过她被人逼婚想找替身,甚至想过她背着我睡了罗旭心怀愧疚,却从没想到她居然问这一层。这真是出人意料的一招啊,可是龙虾虫草什么的毕竟不是白吃的,现在的我血厚的已经和半小时前不可同日而语,抗打击能力也一路飙升。

        我稳稳心神,说:“谁?我根本不认识这人。”

        “不认识?”阿诗冷笑一声,“上次老沙请吃饭那个苏总是谁?你那相亲对象的姐夫是谁?”

        “哦,你说那人啊。怎么,你想小舅子和姐夫通吃啊?其实和那姓罗的也就见了一次,和姓苏的更不熟。不过你要是愿意,我倒是可以帮你牵线搭桥,为朋友两肋插刀嘛。”哼,见招拆招谁不会啊,我拍着胸脯豪放地保证着。

        “这样啊,”阿诗拖着长音娇笑着,“你的意思是,我睡了你老公你也不介意喽?”

        我愣了一下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姐不仅知道你跟人家已经领了证滚了床单,还知道你是翘了人家老公婚礼那天临时上位的。真是好手段啊,夏甜。我都甘拜下风呢。”

        “你怎么知道的?”我喃喃地问,这件事我是无论如何不想别人知道的。阿诗这招太狠了,直接打击得我一口老血横在心头,内伤了。

        “罗旭跟我说的,很详细,但还没详细到让我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阿诗坦然一笑,“所以只能亲自来问你了。”

        “你真和罗旭勾搭上了?”

        “这不是重点,不是重点。”阿诗说,“我们的事可以以后再说,罗旭可真是个小可爱呢。”

        我终于一口鲜血喷了一地:“靠,你他妈的节操呢!阿诗!说好的节操呢?!”

        “出来混还要那玩意干嘛啊。”阿诗笑得更开心了,“夏甜你果然傍上大款了呀。来,给姐姐八一八你是怎么得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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