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别
院子里回荡山爷爷和师父爽朗动人的笑声。
没错,动人。
院子的两人听了茫然对望,起身一起走向了房子,予雌手里还不忘抓着肉。
“笑啥呢,这么开心?”
他两走到了门口站住,青爷爷就先问,予雌迷惑的看着笑的开怀的两人。
“哎哟!不要给我看到刺刺。”
山爷爷用空闲的手挡住了眼睛。
“快!快给我找笔来,刺刺不委屈了,趁我现在还记住模样。”
予雌看到师父和青爷爷一起动身,师父是在翻找,而青爷爷直奔火炕,拿了条细长的炭递给山爷爷。
山爷爷仰头看着青爷爷接过炭笔,随后低着头,决不望一眼予雌,刷刷画起来。一边画还边念叨什么眉毛、直到画完才把头抬起,拿着画和她对比起来。
“嗯~就是这个样!”
画里的予雌眉毛微微皱,眼里泛了点泪花,瘪着嘟嘟嘴,左腮鼓得圆圆,把刚才桌前予雌的模样画的夸张了许多。
旁边的青爷爷敷衍的夸山爷爷。予雌正想上前要看,却被师父抢先。
“山叔叔,还有我的,我的没画呢。”
师父急不可耐的想要山叔叔再画一幅自己拿着,好等予雌恢复之后嘲笑她。他想得好,想得妙,山叔叔却打破他的想象。
“画不不出来了,仅此一幅。”
“啊?”
“这幅已经把我脑中可爱的刺刺用光光了。”
“啊——?那你照着这幅画不行么?”
师父指着山爷爷手中的画,迫切的恳求。
“照着画不一样!”
“我觉得一样啊!”
“你不懂,照着纸上画的不真切!”
两人越说越急,语气声调都提高一个度。门口的两人不吭声,看戏般看着他两犟。
师父一定要山叔叔画出一幅来,山叔叔不肯,他就求三求四,山叔叔倔的很,怎样都不听。
最终师父犟不过,只得认输。但他还觊觎那幅画。
“那这幅画……”
山叔叔察觉到话里有话,明确的跟他说。
“你别想,这是我的!你们走了我就见不到她了,我得留着想刺刺的时候拿出来看看。”
“我也想以后拿出来——”
“诶诶诶诶!你整天跟她在一块还怕以后瞧不见吗。”
山叔叔不用听完也知道他要说什么,不给他说完的机会,就怕把画唬走。
“我觉得——”
“嘘嘘嘘嘘嘘。”
“你先——”
“嘘嘘嘘嘘嘘。”
“山——”
“嘘嘘嘘嘘嘘。”
事不过三,师父吃瘪了,没再说话,把旁边予雌和青爷爷看的乐呵,予雌笑得整颗尖牙都露了出来。
“我还没看呢,给我看看。”
予雌想欣赏一下自己的美貌,走过去便要瞧。没想到不给,居然说怕她看了会撕掉。予雌也没有缠着,一副爱给不给的表情。
等山爷爷要回石桌继续吃午饭时,发现盛肉的盆已空,桌上只剩骨头,已经被予雌他两啃完,只有一盘青菜完好无损。
他两只好将就着用了午饭。
收拾碗筷时,没有拿走予雌的,因为她根本没动过,全程用手抓,只为快速把肉吃完。
刷洗碗筷予雌也依旧不动,跟石凳合为一体,甚至还换了个姿势。背靠石桌,半仰躺望着大树的树梢,典型吃饱了躺。
师父想进去帮忙,被青爷爷拦住,让他与予雌等着。他只好走出来,坐在方才的位置上,也学着予雌的样子躺下,唯一不同的是把双手也搭上了桌子。
他刚搭上手,身躺好,头便碰到了予雌的头。予雌嫌弃把自己的头移开,还不忘抛他一个嫌弃的眼神。
他两都不说话,闭着眼在斑驳的树影里,任微风拂过,听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时有几片落叶应景落下。
pong!
桌上有什么东西掉下来。
两人扭头睁开眼睛一瞧,桌上有个大包裹,比之前五个加起来还要大
完-蛇-蛋!又一个包裹。
师父把眼闭回去,心里惨兮兮的想道,肯定是他拿。
“我帮你们收拾好包裹了,我还往里面放了各种肉干,还有一点点钱。”
“啊?山爷爷我们不要钱!”
予雌一下把坐姿调正,用非常明确的语气拒绝。
“诶!说什么傻话,出门怎么不用钱的。而且我看你们包里也有呢。”
“我们包里有钱?”
予雌看向师父问。
此时师父还沉浸在那个大包裹,想着等会该用什么姿势才拿得了那么多。
“哎呀!你别管这些了,你又不用拿,你只管玩就是了,啊!”
“那既然我们本来就有了就不要给我们了。”
说着就动手翻包裹,想把钱拿出来还给他们。两只手却被抓停,就是两位爷爷抓住的。
“以前你都偷偷摸的客气,今天怎么光明正大的客气。”
说这话是因为,以前给予雌的钱,全被予雌毫不客气的收下,但到分别时,予雌总会把钱放到他们某个身上,他们直到家才发现。
“不管她暗的客气,还是明的客气,今天不能让钱回到咱身上。”
居然青爷爷态度都强硬起来,平常他都是静静看戏那一类,今天却要掺一脚。看见他两这般,予雌只好就罢。
“我知道了!放手放手。”
予雌憋屈的把手挣扎出来,两位老人却没有放松防备。山爷爷双手搂着包裹,青爷爷把右手搭在上面,好像是防着予雌的手。
不用这么夸张吧,把我当贼一样。予雌看着这情形,不由地感慨他两,真是爱我两爱的深沉。
“哎!把小雄的魂叫回来。”
山爷爷用头示意予雌,她才注意到一直没吱声的师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换的姿势,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眼睛直勾勾盯着包裹,不知道出神的想什么。
“喂!”
予雌拍了下他的肩膀,见没反应。又用手去摇他肩膀说。
“狗师父!该走啦~~~!”
“啊~~~?”
师父魂回来了,应了一声。
“啊~~~!我知道啦,别摇了!”
啪!他把予雌放他肩膀不停摇动的手用力拍走。
“嘶~下手可真重!”
正当予雌心疼的摸摸自己红了一块的爪子时,山爷爷已经上手,把大包裹重重压在师父的背上,还让他站起来,把一个边角从左肩膀穿来,一个从右边咯吱窝穿来,在胸前扎了个蝴蝶结。
整个包裹圆鼓鼓的,从前面看,包裹把师父的头围在中间,后面看完全把上半身挡住了。
这副样子把其他三人看的直发笑,而师父为包裹曲了背。只有师父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笑该笑,哭该哭,他两该走了。不过不是自愿的。
“这就赶我们走了,还以为会留我们住一晚呢。”
他们四个一齐走到栅栏门外停下,师父却一副舍不得的样子,好像装给谁看。
“赶紧走,多留一刻我就多担心一刻我的画。”
山爷爷边说还边上手推搡起师父,要他开始动脚。而师父纹丝不动,因为他身上可有一个大包裹傍身呢,谁能推得动。
“不行,我好像忘了什么。”
“那画不是你的,快走快走,不然到镇里天就黑了。”
“天黑刚好可以住下睡觉,而且,我已经不觊觎你的画了,我是在想我们的包裹呢?”
???
三个人同时望向师父,好像在看一个傻子。面对三双视线的投来,他有些慌了。
“诶!?怎么了。”
予雌很无语的回答他。
“刚才说了,帮我、们、收拾好了。”
师父还是很不解。
“对啊,帮我们收拾好了啊,那我们的包裹呢?”
予雌没理他,看向两位爷爷,好像在说,救我,师父他傻了。接受到信号的山爷爷就去怼他。
“我看你也要去治病,治治你的脑子。”
“什么?我????”
师父就很纳闷啊,干嘛突然这样说,他只是想知道他的包裹去哪了,里面都是他好衣裳,不能丢。
师父身为局外人,交流不在同一条线上,是很难明白的。
“山爷爷刚才在屋子里帮我们整理了包裹还收拾了些他们的东西给我们然后合成一个大包裹拿出来给我们。怎样,详细吧,解决你的疑惑没。”
看不下去的予雌一口气清清楚楚的解释出来,就怕他听不明白。
“什么啊,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叔叔们收拾了这么大一个包裹给我们呢。”
亏我刚才在度量我该怎么拿包裹呢,还好还好,叔叔们没那么爱我。
这话把山叔叔听得直担心,向师父露出关怀(看傻子)的眼神。
“你真傻假傻哟,我们要是装这么大一个包裹,家里不都空了。我刚才还以为你在装傻,趁机溜进去偷我画呢!”
说完就要赶师父。
“快走快走,不给你再逗留的机会了,刺刺快带他走。”
“噢,等会!”
没想到青爷爷开口留住了他们,不,是留住了予雌,他把予雌叫到旁边,互相悄说了几句,然后就让她走了。
“那我们走了,爷爷你们记得保重身体。”
予雌在师父右手推着他,回头不舍地望着两位老人。而前面看不见头的那位传来更不舍的声音。
“唔……,叔叔我会想你们的!”
予雌:————
啊!真的是,究竟谁才是师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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