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小和尚的一番话让人听了又觉得可怜又觉得好笑。
杜汝憋着笑意听着他倾诉,问道:“既然这老和尚对你这般不好,你为何不想着离开?”
小和尚忽然歇了声,一会儿后别别扭扭地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再的一说,或许,那老骗子也没那么坏。”
是了,或许当初也正是为了救命之恩,杜汝当初才将自己卖进了袖春阁里给那人筹银子。
杜汝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银子来,对他道:“小和尚你与我过去的一位故人相似,我给你一块银子,就当做香火钱,你若愿意交给那老和尚,你便交给他,你若想自己留下,便留下以备不时之需吧。”
小和尚一对眼珠打转了几圈,道:“那就多谢这位哥哥了。”说着小心翼翼把这块银子塞到自己的衣袖里。
“善蓁,事情可是作好了?”老和尚慢悠悠的从前殿走了进来。
小和尚虚心的抬高了嗓音道:“师父,做好了。”
“嗯……那你便下去吧。”老和尚虚摸了摸自己的下额,对着大殿的佛像拜了拜。
“阿弥陀佛,施主,可知晓殿上的是什么佛。”
“我听先前的小师傅说,这是释迦里是和佛。”
老和尚不动声色的道:“是也是也,小公子,居住在摄政王府中,可有何见解。”
杜汝忽然觉得有些危险,直觉的摧使下他往后退了几步,“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一路尾随我。”
老和尚道:“阿弥陀佛,贫僧也不过是个逃亡之人罢了。”老和尚忽然没了慈眉善目的模样,身上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摄政王在追杀你?”杜汝问道,他强撑着镇定,再怎么他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见到这样的人,也不由得心生胆怯。
“阿弥陀佛,小公子不必紧张,贫僧对你并没有什么杀意,相反,贫僧是想救你。”老和尚一脸深意的看着他。
“救我?从何说起?”
“这大殿上的佛像,并非佛家的佛祖,而是乃我玄宗门的门祖。”见杜汝面带疑惑,他又解释道:“在下知道,小公子并非摄政王的那个儿子,但是,您是那摄政王独子的心上人,摄政王如今得罪八方人物,小公子体弱,也难免保全自己。而眼下,小公子若是愿意帮在下一个忙,我也帮小公子一把,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额,其实,我不是……”杜汝忽然有些面带尴尬,他解释道。
“小公子说笑了,贫僧一路跟着那小王爷有三月了,若非是心上人,他又何必夜夜去那袖春阁呢。”老和尚笑道:“若是小公子不愿意承认,也就罢了,不过小公子可愿意为我做这件事?”
杜汝道:“老先生您想要我做些什么事,那先前所说的镜玄门,请恕在下孤陋寡闻。”
“我门乃是过去江湖里数一数二的门派!”他道:“但是一年前,江湖中魔教先是惨遭洗劫,而后便是我门与几个门派遭到了屠杀,若非贫僧侥幸逃过一劫,怕是整个门派都死的不明不白了啊!”
杜汝听着其中这样一般缘由,倒是好奇与摄政王有什么关联。
“贫僧死里逃生后,便沿着线索一路追查下去,最后追查到了京城里,几个杀手最后是进了摄政王府去!”
“那也不一定能代表就是摄政王作的啊。”杜汝出口道。
老和尚瞪了他一眼,道:“贫僧这样说,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这些杀手的尸体上,都带着一种信纸,似乎是表明身份用的,那信纸如丝绸摸着滑润瞧着却又如棉麻,而贫僧最近拦下的寄给摄政王的传书,正是用这样的信纸。那书信上写着谋逆造反的计划,他摄政王逼宫之心世人皆知,这还有什么不能够断定的。”
杜汝听着,却又觉得有几分不对劲,琢磨着其中一二,难以想投其中的关系,:“那老先生想要在下做什么呢?”
老和尚道:“我要你找出那种信纸的源头。”
“啊?这又从何寻起,摄政王府内把守森严,若是能够进去,老先生您自发进去不是更容易,在下这身躯,可是手无缚鸡之力。”
老和尚忽然敲了敲他的脑袋,杜汝痛呼了一声,他道:“你这个小子怎么和我那几个弟子一样蠢笨,摄政王府是戒备森严,但更多是对外来者说,在里面的人想要动手,实际上也没有那么难。”老和尚从袖口里掏出一副地图来,摊开一看,杜汝的瞳孔猛地缩了缩。
这是一张极为复杂的地势图。
“这是,摄政王府?”杜汝有些不确定的道。
地图上除去几个院子外,更是花了数十条蜿蜒的小道,还有红线标注着一路。
老和尚道:“这红线所标的,是摄政王府的地道,这些小道,则是地面上的暗道。”
“若是在地面上,有何来暗道一说?”
“自然是难以被人发觉,被东西所遮盖隐藏,或是布有机关的小道。”
这般错综复杂的道路,杜汝眼尖的注意到,有几条小路可以直接通向府外。这样一来,泠之出府,或许就有了办法。虽说现在是生死存亡之际,老和尚说不准哪刻就将他给灭了,但是杜汝还是忍不住分心,心中多了一分不合时宜的窃喜。
杜汝问道“前辈这份地图,是从何处来的?”
“是我托付一位友人以重金寻来的。”
“那这东西,又是否靠谱?”杜汝心里有些胆颤。
“所以,这就是要看你的本事了。”
杜汝心底发凉,这又谈何容易,自己这条命,若是能够在守卫眼皮子底下探路而不被发觉,难如登天啊。
“老先生这可是为难在下了。”
“哼!”老和尚哼声,这一下却是带着内力,杜汝觉得胸口受着无形的力挤压了一瞬,险些要被挤压成肉泥,这人的实力,当真是恐怖。而能够将这样一个帮派给屠杀的人,背后所具有的实力,怕是更加恐怖。那么,一直只停留在别人口中的摄政王,又是如何,在此时,杜汝才对自己的处境有了个无比清晰的认识。
江湖啊……杜汝有些不甘的忍住了想要吭声的念头,
手上的血管因为压迫而爆出在皮肤上显得渗人。
老和尚忽然受了力,杜汝堪堪跌坐在地上。
老和尚道:“也罢,施主,贫僧并没有欺负你的意思,也不是想要让你送死。”
老和尚伏下身子来,对他道:“贫僧选择你,自然是有贫僧的道理,你这一身的筋骨,虽说早就错过了最佳的修行时期,但是你的经脉广阔,一副骨骼也是极佳的。”老和尚说着,一边在他的手上摩挲起来。
杜汝强忍着恶寒,任由他动手动脚。
“你是个棺材子吧。”老和尚忽然肯定的道。
杜汝身体震了震,道:“是,敢问老先生,从何看出。”
老和尚笑了声:“果然是个命硬的。你身上这几处穴脉都是通的,而婴孩与母体分离式,就会将这几处自动闭合,否则,生下来的,只会是个被真气震断穴脉的死胎。而想要这几处穴脉打通,要么是武力极其高超之人,现今世上,除了魔教教主外,还从未有人达到这种程度。要么,便是棺材子,母体将胎儿产下后,已经是吊着一口气,而胎儿生命力却反而旺盛,这几个穴脉所溢出的真气,冲断了母体和棺材子的连接,母体也就没了生气,棺材子,却是活了下来。”
杜汝愣了愣,这样一说,母体费尽力气产下来的孩童,反而成了断送自己性命的最后一道利刃。
“你怕不是认为,是棺材子杀了母体?”老和尚看了一眼便明白这少年心里想的,他道:“真气本不足以让母体丧命,母体再怎么孱弱,也是一个成年人的身躯。”
“那又是为何!”杜汝问道。
“棺材子啊,母体虽有生气,却是被放在了棺材中,你又说是为何?”
尽是气绝而亡。生产后的母体本就尽缺氧,棺材中那点稀薄的氧气,根本无法支撑母体的运转。
杜汝的脸白了又白,猛然是一口淤血从口中吐出。
“老夫要做的第一步,已经成了。这一口淤血,是你陈年的淤积。接下来,老夫手中有一枚丹药,能够使你速成一身功法,但是要承受的,也是非比寻常的。若是寻常人,那是极易爆体而亡,但你骨骼出挑,或许是能多增几分生机的。”
杜汝垂眸道:“多谢先生。”那一口淤血,他觉得身量倒是轻了许多,但是精神上的疲惫已经将他整个人透支了个干净。
“那便三日后,再到此地来,贫僧会为你准备好服药的事宜。”老和尚见他这般模样,也没再多加为难他。做事还是要有个度,他心里明白,收了自己一副威胁人的模样,左右这小子生死还是拿捏在他手中,老和尚将地图交给他,说:“这几日你好生修养,顺带着将这幅地图给记下来,记住,三日后,若是我没能看见你,你小子便也离去见阎王不远了,莫要以为你躲在那王府中能够有多么安全,那摄政王若是知晓你同我见过面,那在我之后死的,也依旧是你。”
杜汝受制于人,只得答应。他莫名觉得今日的事不同寻常,这老和尚暗地里,仿佛不是在为难他,而是在帮助他似的,且那老和尚对他的态度,是不是有些太大意了,就算是仗着他为刀俎我为鱼肉,也不该这么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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