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皇后召见
程慈恩的希望很快就落空了。
三日后宫中传来皇后的旨意宣她明日进宫，皇后娘娘闲来无事让她进宫陪着解闷儿。
“皇后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程青安前几日去了城外的庄子，昨日才回来，对于现在京中的传闻也略知一二。
“放着好好的曹家小姐不娶，偏要来招惹你。真当那四皇子是个香饽饽了？”他原本想继续说，看到自家姐姐的脸色，只好在心里默默想，堂堂一国之母这点情形都看不明白，在后宫那么多年怎么过来的？
程慈恩对弟弟口无遮拦的毛病实在头疼，“这种话在家里也不要乱说，隔墙有耳，她到底要干嘛去了才知道。”
她是在想不通皇后这一步是为什么，和她同样疑惑的还有五皇子明歧。
“殿下在想什么？”赵易看着自家殿下眉头紧皱出声询问，自听到皇后要找程府那位小姐进宫后殿下就没说过话，聊聊天而已难不成要有什么大动作？
明岐站在窗前想着皇后这是下的哪步棋，听到赵易的询问转过身，看到他皱成一团的脸觉得好笑，“我在想皇后怎么突然招程慈恩进宫，明明最好的选择是曹尚书的女儿。”
“对啊，”赵易跟着附和，他想帮殿下分忧，可脑子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明歧舒缓了脸色，说道，“我们对这位慈恩小姐了解不多，或许她有什么过人之处。”
只希望这位慈恩小姐能看明白局势，不要往这摊浑水里冲了。
“哎呀，”赵易一拍大腿，“我差点给忘了，刚刚三殿下派小厮来找您了，想请您过去用晚膳。”
明歧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一边走一边吩咐，“刚才的话不要说漏嘴，别让三哥知道。”
“是。”
明岐到三皇子府上的时候明培正看着下人在烧烤，指挥他们放作料，见到他来了迎着走过去，“我郊外庄子上的人得了一只鹿，我想着你挺喜爱这些野味的，就叫你过来了。”
“还是三哥惦记着我。”明岐笑着道，“今日风大你在屋子里等着就好了，出来免得沾染风寒。”
明培看着弟弟着急的样子有点感动，“我这身体还不至于那么差，他们不熟悉你的口味，我怕烤出来你不爱吃。”
明岐看着他认真的脸色有些说不出话，母妃去世后只有淑妃娘娘和三哥对自己好，五岁那年感染风寒，要不是淑妃娘娘衣不解带地照顾自己一天一夜今日恐怕就没有明岐这个人了。
明培看他神色不对知道他又想起那些事，拍拍他的手，“脸色这么难看，饿了”
明岐回过神，手放在肚子上夸张地说“饿了，三哥都不让我去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让他们摆好了，就等你了，鹿肉我们就边吃边等吧。”
兄弟二人边吃边聊，明培给弟弟夹了一筷子肉，“皇后召程小姐进宫的事你听说了吧。”
明岐夹菜的手一顿，三哥用的是肯定句，“我知道，这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
他抬头看向明培“三哥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
明培盯着弟弟看了一会儿才开口“没事，突然想起来了。”他顿了一下，继续道“现在京城的风起来了，咱们关起门好好过日子就挺好，别让风迷了自己的眼。”
明岐心里一惊，三哥知道自己的心思，“哥哥和我就不用说这种话了，我不会去争，只想和你还有母妃平安度日。”
明培叹了口气，“是我想多了，不说了，我们好好吃饭。”
“三哥也是关心我。”明岐安下心来，认真吃饭。
第二日程慈恩用过早饭就去皇宫了，到了福芷宫门前是皇后身边的李嬷嬷接待的。
“麻烦嬷嬷了，跑这一趟。”李嬷嬷是皇后身边的老人，一路陪着皇后到现在，客气一点总是没错。
李嬷嬷笑呵呵的念叨“您这可真是折煞我了，在百花宴后娘娘一直记挂着您呢，是不是还要和老奴说起，这不就招您进宫了。”
程慈恩听着李嬷嬷的话面露激动之色，面颊微微发红，“真的吗谢谢嬷嬷告诉我这些。”
樱桃将一锭银子送给李嬷嬷，“谢谢慈恩小姐。”李嬷嬷收了银子之后态度更是好，一路上夸奖程慈恩的话愣是没重样。
“慈恩小姐您先坐，我去看看娘娘。”
程慈恩点头应下，打量着福芷宫。宫内装饰没有特别之处，反倒是朴素的很。殿前的白茶花开的正好，也给这福芷宫添了些生机。
“这白茶花开的比花园中还要好。”程慈恩看着白茶花赞叹。
“慈恩也喜欢白茶花？”李嬷嬷扶着皇后走进来，皇后今日穿着一身常服倒显得憔悴几分。
程慈恩对着皇后行了礼，摇摇头“相比白茶我更喜欢红玫瑰。”
“哦？红玫瑰？”皇后有点惊讶，“我以为你会喜欢杜鹃之类的花。”
程慈恩解释道“红玫瑰像火一样，热烈自由，我希望自己能变成一朵红玫瑰。”
皇后听了这话仔细看了她一眼，略带无奈，“有些人有些事自己是掌控不了的。”
程慈恩没再继续说下去，开口询问皇后的身体“娘娘昨晚没休息好？看着有些疲惫。”
皇后摸了摸眼底，苦笑道“昨夜皇上身体有些不舒服，我照料了一夜，你这孩子倒是心细。”
程慈恩心下了然，皇上的身体看来不像外面说的那样好，“那皇上现在可还好娘娘也要注意身体，这宫中还要娘娘执掌。”
皇后听了心里熨帖，程慈恩没有母亲教养出落得也一点不差，可惜了。“我知道，倒是你，上次宴会人多没来得及问，这些年一直养病身子可是好些了？”
程慈恩点点头“谢娘娘关心，好多了，不过太医说还是需要休养，慢慢调理。”
“那就好，”皇后吩咐宫女上了一些点心，“改日可以让章太医瞧瞧，他医术高明，令人放心。”
“谢娘娘关心。”程慈恩应下。
皇后见她没有推辞很满意，“我这小厨房做的枣泥糕口味一绝，你尝尝，要是喜欢等下回去给你带一些。”
“那民女就不客气了。”
皇后又和程慈恩说了半日的话，觉得越聊越投机要留她用午膳，程慈恩以程老王爷为借口推掉并表示日后没事会常进宫陪娘娘，皇后这才放她走。
“娘娘对慈恩小姐印象不错？”李嬷嬷将程慈恩送走，回来就看到皇后在出神，娘娘这段时间身子就不大好，又要操心四皇子的婚事更是劳神伤身，好在刘贵妃这段时间没闹出事。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福芷宫距离宫门口有一段距离，她以为要走一会儿的。
“慈恩小姐说让我回来照顾您，她认得很出宫的路。”李嬷嬷很喜欢程慈恩，出手大方又容易相处，是个不错的人。
“原来是这样，’’皇后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我对她是满意的，家世显赫，教养也好，不过还是要看宇儿。”皇后提起四皇子脸上有了笑意，这个孩子是她的依靠和指望。
“母后在说什么这么高兴？”四皇子明宇走了进来，他穿着紫色长袍，头戴玉冠，气宇轩昂。
“宇儿来了，李嬷嬷快让小厨房准备宇儿爱吃的菜。”
“是，娘娘。”李嬷嬷应下，快步走了出去。
明宇走到皇后跟前坐下，看着母后脸色不好出声劝慰“母后，父皇身体要紧，您也一样，要保重自己啊。”
“母后知道。”儿子如此贴心孝顺，皇后觉得自己劳累一些也是值得的。
“母后，您今天又见了程慈恩？”明宇觉得有些奇怪，之前母后中意的是曹尚书的女儿，怎么百花宴后就变成程王府的女儿了
皇后看着儿子一头雾水解答他的疑惑“这两个姑娘都挺好，娶了谁都对你有益，要是都能娶进门那更是好事。”
明宇觉得荒谬，这两家的小姐不论哪个都是正妃的人选，怎么可能做侧妃？舅舅是大将军，自己在军中的势力已经有了，程慈恩就不可能嫁进四皇子府。
“母后，他们怎么能都进府呢？正妃位置只有一个。”他忍不住发问。
皇后怜爱的看着他，宇儿没遗传到自己的头脑有点可惜，“傻孩子，当然不能同时娶，”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程慈恩身体不好，你把她娶进门，不是随你心思？养两年再让她去世，曹予环又是正妃。”
明宇心中惊讶，母后稳坐六宫之主位置这么多年心思还是不一般的，不过曹予环能等吗他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曹予环今年十六，等两三年也是好时候，十□□出嫁很正常，不过我们还是要用点手段。”
“什么手段”
“很简单，我们可以找云游四方的高僧道士去曹家说曹予环不宜太早出嫁，不然会有祸端，十□□正适合。”皇后神情颇为得意，这点事要办到还是很容易的。
“母后睿智。”明宇心里还是有点担忧，事情真能那么简单？他也真的很好奇程慈恩是一个怎样的人，希望不要让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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