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哄她三十一次
听见这种八卦问题,其他人也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云晚笑着摇头:“不是,只是朋友。”
李刚若有所思:“哦,还以为你有圈外男友呢。”
“没有,”云晚澄清,“我目前是单身。”
八卦也只是偶尔,李刚没再问更加隐私的问题,和汪导说话去了。
饭余酒尽,天色已黑。
不少人喝醉了,推推搡搡的,勾肩搭背的喊着兄弟大妹子,各种掏心窝子。
云晚没喝酒,季予风也只是浅尝辄止。
一行人乘坐电梯下去,出了酒店大堂,才知道外面已经下去了绵绵细雨。
雨势不大,但也会淋湿。
“天气预报没说下雨,”季予风蹙着一双刀锋眉,“云晚,我开车了,送你。”
云晚刚想说好,只见夜幕中缓缓的开来一辆灰色宾利。
宾利停在酒店台阶下。
大家都在等车,突然一辆豪车开过来,自然目光都聚集在了那辆车上。
人堆里有个喝多了的,喊了一嗓子:“这是谁家的男朋友啊,有钱还体贴,特意来接女朋友?”
车门打开,沈砚行撑着一把墨色绣着金线的伞走出来。
他的出现,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云晚。
“晚晚,我来接你回家。”沈砚行步伐不紧不慢,雨丝如雾,衬得他眉目如画,清俊隽雅,开口就叫她的小名,语气亲昵。
云晚楞了一瞬间。
周围响起了起哄的声音:“前夫巴巴的追过来了,云晚你就原谅他吧。”
云晚没有动。
沈砚行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此起彼伏的“原谅他、原谅他”,气势喊的就像是求婚现场的“嫁给他、嫁给他。”
云晚神思在遨游,忽然觉得人类真是个奇怪的生物,怎么什么场合都爱起哄。
沈砚行眼珠漆黑,眸色沉沉的望着她,伞檐落成了一方暗色的阴影。
他的五官藏在伞下,看不出什么张扬的情绪。
“好吧,”云晚不想再听吃瓜群众起哄,对季予风说了声,“抱歉,那我先走了。”
季予风的唇角,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沈砚行。
他玩味道:“沈先生,久仰大名,今天见了真人,这颜值不做演员可惜了。”
“我对做演员不感兴趣。”沈砚行语气疏离的回,表情显然不太想搭理季予风。
季予风耸了耸肩:“别把我当假想敌,沈先生,我可对云晚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气氛剑拔弩张。
在吃瓜群众眼里,这就是新欢旧爱的角逐斗兽场。
云晚弯腰上车,沈砚行拉上车门,另外一边收伞进去。
开车的是齐远,车里通常是会放一些古典乐的,比如李斯特。
今天异常的安静。
这种安静,以齐远的经验来说,不是一种好兆头。
两个人坐在后边,一左一右,两个都是好强分子,谁也没先开口。
齐远想到了那句话,先开口的那个人就输了。
外面小雨凉丝丝,里面火山隐隐爆发。
“你找我有什么事么?”到底还是狮子座忍不住,云晚开口了,只是视线看向窗外行道边的玉兰灯。
空气像粘稠的沥青,要干不干。
沈砚行:“《回家》资方有问题,李刚从互联网起家,公司成立不到三年,投入了将近五十个亿,他一没家庭背景,二没政府扶持,三也不是个金龟婿,这样庞大的资金来源,背后一定做着不干净的生意。”
云晚安静的听他说完:“你希望我退出?”
沈砚行:“我这是为你好。”
“瞒着我养孩子,也是为我好吗?”云晚转过头来,笑着问。
那笑,有点凉。
沈砚行没什么表情:“你都记起来了。”
他没解释,反而冷笑:“所以你都知道,这三年都是在可怜我,哄着我,最后还找个借口离开我,对吗?”
云晚一股无名火,蹭的烧到了嗓子眼:“怎么,还是我错了?沈砚行,是我没跟你计较你撒谎,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对我管东管西?”
沈砚行的脸色,瞬间阴沉到了极致:“齐远停车,下去买包烟。”
齐远作为总助多年,怎么会听不明白沈总的意思?
他麻溜的将车停在人少的公园停车场,下了车,为两个人留出单独说话的空间。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沈砚行偏过身,一只手强硬的捏住她的下巴。
一股渗人的寒意在车里蔓延。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云晚,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幼稚?就是不长记性。”
云晚恼羞成怒:“是,我幼稚,那也好过你这种老狐狸,城府可真深啊,我看不是因为什么资方问题吧,是你见不得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对不对?”
“你以为他们是真欣赏你?他们要的是这个,你有点甜头,傻傻的就往上冲,”沈砚行将她肩头衣服向下一扯,“迫不及待的想当这些人的玩物了?”
“那跟你有什么区别,你不也是把我当玩物么?”云晚轻轻的颤抖,“一丘之貉,都装什么装。”
“你觉得我和他们一样?”他笑得有些残忍,“那你看清楚了,一旦落在我们手里,这种人会怎么对待你。”
话音落下,他轻而易举的将云晚推倒了椅背。
云晚彻底的感觉到了恐惧。
眼前的沈砚行,像变了一个人,以前温文尔雅的模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嗜血的暴君。
沈砚行冷冰冰的贴着她的耳畔,吐出了一句话:“那张离婚证是假的,云晚,你还是我妻子。”
轰——
电闪雷鸣,袭击长空。
“云晚,你还是我妻子。”
她嗓子哭哑了。
沈砚行修长手指,绕着她的一绺头发把玩。
“沈砚行,你变了。”云晚望着车顶昏黄朦胧的灯。
眼前的男人太陌生。
根本就不是沈砚行。
“啪——”
一声耳光,清脆响亮。
沈砚行没动,眼珠漆黑,那里面不知道藏着什么。
摹的,他笑了一下。
云晚用大衣裹住自己的身体,两腿撑不住的打颤,她伸手扶着车门,想要开门下车。
车门锁了,打不开。
“沈砚行,”她扭头,一张惨白的小脸,藏在凌乱的发里,“放我走吧。”
他劲瘦的腰身弓着,衬衣凌乱,皮带也散着,整个人就像一个神明,堕入了无尽的深渊,从极端的温柔,变成了极端的残暴。
沈砚行左半边脸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他的手指放在开门的旋钮上:“你求我,我就放你走。”
云晚两滴泪,当时就滚了下来。
为什么……
明明是相爱过的两个人,最后却要折磨到彼此厌弃呢?
“算我求你,”云晚拢着大衣,拇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青白,“沈砚行。”
咔哒。
车门开了,一股寒风,携着雨后的冷意,无孔不入的钻入云晚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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