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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虚存


“殿下,到了。”

        驷马高车翻越崎岖不平的山路,在鸡鸣寺山门前停下。刚停稳,贺枥就第一个从车厢内跳了出来,兴奋又好奇地四处张望着。

        “不许乱跑。”紧随其后的贺标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要是敢惹事,我下次就不带你出来了。”

        “放心吧哥,肯定不会的。”贺枥再三保证道。

        汪芷年最后走下马车,来到贺标身旁,问道:“这里这么大,来上香的人又多,要怎么找有关于神秘人的线索呢?”

        这倒是一个难题。民间认为,每个月初一和十五都是上香的好日子。所以哪怕现在天还未亮,鸡鸣寺内也已经是门庭若市,香火旺盛。

        鸡鸣寺因鸡鸣山而得名,原来,该山为北极阁山,又名"鸡鸣山",取的是"晨兴勤苦"之意。鸡鸣寺山门位于鸡鸣寺路左侧石级上,山门正中书写“鸡鸣寺”三个金字,步入山门,左为施食台。施食台前为弥勒殿,其上为大雄宝殿和观音楼。

        寂善来到禅房,关好房门,对着正在蒲团上静坐的青年男子说:“一会不许出去,宫里的人来了。”

        青年男子闻言缓缓睁开双眼,笑道:“我知道他们会来。”

        和其他同门不一样,他没有剃发,长发用木冠束起,桃花眼中透漏出几分戏谑。

        “虚存,别再执迷不悟了。”寂善拦住他的去路,劝道:“你这样迟早会毁了你自己。”

        “住持既知道我的脾气,就不要再劝了。”他绕过寂善来到门前,“更何况,我不出现,他们会失望的。”

        从禅房出来后,虚存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对不住,对不住。”贺枥止不住地道歉。

        “无碍。”虚存捋顺海清上的褶皱,正准备离开时,他发现了正在朝这边走来的贺标。

        贺标从观音楼的方向来,脸上隐隐可见怒气。刚刚他不过一个转身的功夫,贺枥竟然就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眼看着前来上香的人越来越多,这小子又是第一次走这么远,若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回去他怎么跟皇帝和庄妃交代?

        他走到贺枥面前,一把揪起这个让他不省心的弟弟的耳朵,厉声问道:“臭小子,乱跑什么?这人这么多,走丢了怎么办?”

        “大哥,疼,轻点。”贺枥呲牙咧嘴地从他手中挣脱出来,揉着发红的耳朵说,“过了年我就十四了,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走丢呢?”

        “只要没行冠礼,你就还是孩子。”说完把手举到贺枥的头顶,朝自己的眼前比划着。

        贺枥本不矮,只是现在同贺标站在一起,反倒有些看不出来了。

        兄弟俩只顾着拌嘴斗舌,谁都没有意识到身旁还站着一位。而站着的这位,就是他们此行要找的人。

        正当兄弟俩准备离开的时候,虚存突然开口道:“太子殿下。”

        贺标怔住,良久,他才缓过神来,转身看向虚存,问道:“你是何人,又怎知孤的身份?”

        “太子殿下的名声如雷贯耳,贫僧虽久居深山,却也略有耳闻。”虚存又走近些,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松江一案,贫僧还没来得及恭喜殿下。”

        贺标脸色骤然一变,质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同时他注意到,虚存身上穿的是海青,并非常见的道袍。

        海青的款式是腰宽袖阔,圆领方襟,比较其他衣裳肥大很多。出家人大都是在礼诵、听经、会宾、议事以及晋见长老等重要场合所穿,其颜色一般为明黄色或暗黄色。在家佛弟子在做法事时也可以穿海青,但是只能穿咖啡色、黑色等暗色调的,而不能穿黄色的,以示和在家人的区别。

        “贫僧法号虚存。”虚存语气平缓,神色从容,看不出任何破绽。

        可贺标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本想看看虚存的右手,却又觉得这样过于唐突。

        思虑再三后,他决意旁敲侧击地试探一番:“既说道松江,孤也有一事想请教师父。当日在松江,有人留给孤一张字条,写的是观音楼楹联。孤虽日思夜想,却依旧不明所以。今日有缘遇到师父,还请师父开示。”

        虚存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抬眼对上贺标的目光,微微勾起的嘴角带着挑衅的意味。

        远处钟声敲响七下,这是住持进入僧众讲堂的信号。寂善从禅房中走出,打断他们的对话,行合十礼道:“弟子愚昧,只怕会胡言乱语误导施主,还是让老衲带回去好好教导,请施主不要怪责。”

        “不会。”贺标双手合十回礼道,“住持请。”

        虚存跟在寂善身后离开了,离开前他盯着贺枥看了许久,却又什么都没说。

        待到他们走远后,贺标问道:“他为何一直盯着你看?”

        “这我怎么知道?”贺枥本因为虚存异样的眼光而惴惴不安,现在贺标又这样问,当真是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哥?他有什么问题吗?”

        “也没什么。”贺标又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走吧,不然你嫂嫂该等急了。”

        汪芷年站在观音楼前,左等右等不见贺标回来。

        寒风吹红了她的耳垂和脸颊,她举起纤细的双手,用口中呼出的热气给自己取暖。这时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本以为是贺标回来了,然而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张熟悉的面孔。

        “筝景,你也来了。”她拉住韩筝景的手,眼底满是欣喜。

        “是啊,真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能在这里见到汪芷年,韩筝景也很高兴,“今日怎么想起来这了?我记得你不喜欢这种场合的。”

        “跟贺标来的。”汪芷年四处打量了一圈,“他去找贺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韩筝景点点头,又道:“来都来了,没去求个姻缘吗?”

        “这话可不能乱说。”汪芷年赶紧堵住她的嘴,“都成亲了,还求什么姻缘?”

        “谁说成亲就不能求姻缘了。”她一本正经地说,“姻缘指的是婚姻的缘分,你们两个虽然已经成亲,但也能算算以后的发展不是?说不准还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汪芷年有些哭笑不得:“越发能胡说了,真不知道以后谁能管住你这张嘴。”

        正说话间,贺标就已带着贺枥回到了楼前。

        看到汪芷年和韩筝景站在一起,贺枥只觉得不可思议,拉过汪芷年到自己身边,悄声说:“嫂嫂别离她那么近,上次就是她坑了我十五两银子,还害我被我娘打。”

        那通板子当真是让他记忆深刻,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庄妃给打成那样,所以说不记恨是不可能的。如今又见到韩筝景,他怎么可能不躲远些?

        对此,韩筝景倒是没什么反应,毕竟上次也确实是她赚到了。碰巧此时韩小景回来了,她就主动同另外三人道了别,然后跟韩小景一起离开了。

        出走约百步后,韩小景突然问道:“刚刚那个看起来有点呆的是谁?他看你的眼神很奇怪,难不成是你惹的什么风流债?”

        韩筝景听到他这么说,又回想起贺枥的表情,便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他不是风流债,他是摇财树啊。”

        这时仍有源源不断的人涌入鸡鸣寺,贺标给汪芷年递上手炉,然后又看了一眼远处正在诵经的讲堂,说道:“走吧。”

        汪芷年站着没动,问道:“不用等我哥吗?”

        “他说他想自己走走,让咱们先回去。”

        高僧大德梵音念,善信虔心菩萨灵。汪茂年跪在大雄宝殿内,他的大氅被他脱下放在一旁,身上只穿一件月白色道袍,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态度虔诚。

        “茂年。”有人在身后唤他的名字。

        这个声音对汪茂年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可他还是有些迟疑。因为按道理,那个人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想再见到他。

        他只假装没听到,继续紧闭双眼念着往生咒。

        “茂年。”那人耐着性子又叫了他一遍。

        汪茂年知道自己这下肯定是躲不过了,可他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

        这四年来他一直都在躲着这位站在他身后的人,躲着他们一家。他想等自己已经完全放下了再回去,却不成想天不遂人愿,竟让他们在这里相遇。

        往生咒已经念不下去了,于是汪茂年重新定了定神,转过身子看向这位曾经对他衣钵相传,与他彻夜长谈的老者,拱手作揖道: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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