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高七七怀孕，这让小家庭的气氛变得非常好。高老太更是欢喜的紧，她还是忙让人带口信去临县，一是给高四儿递消息来家，二是给高重七递消息告知姐姐高七七有喜。

        朱家的口信托到临县，不几日，高四儿就上门来拜访。

        高四儿不光是人来了，她的礼也是带来了。高四儿来朱家，那还顺手捎带着高重七一起回高家庄的。

        “姐，我来年就要做舅舅。”高重七见着姐姐高七七时，那就是欢喜的说着此话。他的目光还是多打量姐姐几眼，他就想看看姐姐怀孕后有什么不同。

        “是啊，你来年就要做舅舅。”高七七笑回了话，还是忙请高四儿进屋中坐。

        这会子临着晌午时分，高七七把高四儿和高重七一起迎进屋。

        高四儿、高重七见着高老太，二人都是执晚辈礼。高老太笑着招呼二人坐着说话，高七七就去厨房准备晌食。

        高四儿、高重七来家做客嘛，朱家如何都要留人用一顿晌食的。

        高七七在厨房忙碌时，堂屋中，高老太与高四儿、高重七说些话。高老太自然也是关心高重七的近况。

        在问着一些近况后，也是尽着长辈的关心。高老太才笑说道：“四儿留下来陪老婆子唠叨唠叨。重七，你去你姐那儿，你们姐弟难得见上一面，你姐一定有话想跟你多说说。”

        高老太通情达理的，高重七自然连连谢话，他不客套的。这会子高重七确时也想跟姐姐谈谈家常。

        厨房中，高七七在准备晌食。

        弟弟高重七进厨房后，他还给高七七打下手的烧起灶火。添柴的小事情，高重七还觉得自己也是躲一个懒。

        “姐瞧着你近日长高些。你在临县里的日常可好？”高七七先跟弟弟问的话。当然高七七心中最清楚不过的，弟弟从来跟她只会报喜不报忧。

        “掌柜挺喜欢我的勤快。姐，你不用担心我，我在酒楼里包吃包住的都挺好。今个见着姐模样，看着姐怀孕后气色不错，我这回高家庄一趟心头就轻松。”跟高七七想的一样，高重七的话中全是小日子不错的模样，顺道的高重七还是嘴甜的夸着高七七。

        高七七不全然信这些报喜的话，只她心头明白，她的弟弟不去临县寻着活计又能怎么办？十二岁的少年郎已经是半大的小子，再两年要寻摸亲事，这些全是需要家底的。

        “四姐家想做盐上头的生意，你在酒楼里可听着信儿？”高七七小声的问一句。

        高重七吓唬一跳，他起身走到厨房的门边，他瞄了一眼厨房门外的情况。高重七瞧着门外没人，这才又回灶前，他小声说道：“真没听着半点儿风声，姐，你今个不提，我真不知道这事情。”

        “高家庄的日子贫苦，你姐夫家中情况，你是知道的。如今也就勉强的糊口。”高七七说实话，她道：“如果这世道的日子不好过……”

        “姐，你想掺合。”高重七小声的寻问道。他可瞧明白姐姐的神情，他更听懂姐姐的话中之意。

        “嗯。”高七七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买卖利害，听着就是知道挣钱的。咱们这样的小身板掺合进去容易翻船。”高重七在酒楼里做跑堂小二，高重七也是听过些外面的见闻。

        高重七的眼界比着一般的乡里人那算得开阔的。高重七这会子听着姐姐想掺合的事情，他是让姐姐的胆气给唬一跳。

        “四姐家都想掺合，跟你姐我想掺合一回是一个道理，那都是一个钱字闹的。”高七七吐露大实话。她的心上得一种病，上头就刻一个字“穷”。

        “姐夫能同意？”高重七指了指堂屋的方向，他又道：“姑母能同意？”

        高七七沉默了。

        高重七也懂了。这感情是姐姐一头挑担子，那是一头热乎。高重七想一想也是当如此，姐夫是姑母如今膝下唯一的儿子，姑母哪敢让姐夫去干杀头的买卖。

        “姐，你跟姐夫种着几亩地，眼瞅着日子能过下去的。姑母守家之心也是一翻好意。”高重七劝了话。

        “我知道。”高七七点点头，这一回没反驳这话。

        甭管婆母高老太什么想法，那为了这一个小家好的心意准没错。真论错在何处，那是这一个世道的根子错了。

        晌食做好，在摆桌前高七七唤着弟弟高重七去地里喊他姐夫回家吃饭。

        高重七爽快的答应下来。

        晌饭时，朱家挺热闹的。

        等着晌饭后，高老太就是准备坐着高四儿请来的牛车，那是要搭车去临县。这一回同去的有高重七，高七七二人，朱一九留守家中继续地里的农活。

        高重七回来一趟除着看望姐姐外，那就是带着礼物来拜访姑母与姐夫。当然这也是高四儿的一点子善意，高四儿乐意让堂弟借一回光的搭一回顺风车。

        至于高七七能陪着高老太同去临县，还是高七七一直央求的。在出发时高老太松开口，她答应让儿媳跟去，这让高七七心里是欢喜的紧。

        坐着牛车往临县去，一路上高七七也是仔细观察着村外的情况。

        在牛车驶上官道，一行来到英德县与隔壁伏水县的交界处，高四儿让牛车停下来。

        “真慧大师，咱们又遇上了。”高四儿见着官道旁的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她是一派的热情洋溢，高四儿还是笑问道：“大师是到伏水县？”

        “阿弥陀佛，见过几位施主。”真慧和尚施一个佛礼后，方才回高四儿的话，道：“正如高施主所言，一路化缘至此，贫僧正要回伏水县挂单的小禅寺。”从真慧和尚的称呼上可看出来他识得高四儿。

        “真是巧，我等也是要回伏水县。牛车上有空位子能顺道载真慧大师一段路程。真慧大师可别嫌弃牛车简陋。”高四儿笑着邀请对方搭一个顺风车。

        “阿弥陀佛，贫僧谢过高施主的善意。”真慧老和尚没有拒绝高四儿的善意，他与车夫是一人分坐牛车前面的左右一边。

        在牛车继续赶路后，高四儿就跟高老太、高七七、高重七三人笑着说起真慧和尚的来由。在高四儿口中的真慧和尚自是得道高僧。

        牛车晃悠悠的驶到伏水县，真慧和尚在小禅寺门口又谢过高四儿的善意。

        临别前，高七七免不得又多瞧一眼真慧和尚。可能是高七七打量的眼光有点明显，惹得真慧和尚对着牛车的方向又施了一个佛礼。

        真慧和尚脸有皱纹，眉白似雪，他的年岁老了。真慧和尚的皮囊老了，他的眼中却是智慧的光芒。在真慧和尚的身上真得显出一派高僧的淡然与慈悲。

        “……”高七七没说话，只是跟众人一样的赶紧回一个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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