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玖
当高粱不急不慢追上来时,他先观察了一番二人的神态、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了这才又恢复了他吊儿郎当的本性。
“我说你俩就不能没有我。”
他先是试图单手搭上顾一野的肩膀、另只手顺上沅漪的,
只可惜爪子还没攀上呢,就被站在他身边的某人拍开。
这时倒是反应快。刚才怎么就那么墨迹。
高粱在心里翻着白眼。
而顾一野则是无比认真:“不可无礼。”
“无礼”的高粱:“……”
兄弟俩正大眼瞪小眼,沅漪却像是想起什么,看向顾一野:
“对了,刚才听高粱说你爸爸是陆院的是吗?”
“这你还不知道啊,”
高粱抱着臂,一副“那你这了解不到位”的表情斜睨她
“这小子父亲就是那位有名的陆军教官顾衡。”
见她一脸呆滞的模样,高粱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你怎么了?”
沅漪这才如梦似醒。对上顾一野的目光后讪笑着摇头
“没什么。”
要死,总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曾经老是在树上偷着陆院训练吧。
那她会被当做什么人啊!
好在这时高粱也被吊起兴趣,及时替她解了困。
“哎对啊,你还没告诉我呢,那人崇拜的人到底是谁啊?”
知道他不得到答案死不罢休的性格顾一野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他的问题,原来是二三四师师长郑源。
高粱挑挑眉,刚想询问更多有关郑源的信息,额前却蓦地感到一凉。
紧接着,
“喀嚓——”
他们都听到了上膛声。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在场所有人都沉了脸色。顾一野捡起地上树枝、上前一步将沅漪护在身后,眼睛则是死死盯着草丛内部。
而对方显然也没有想和他们玩儿捉迷藏的意思。
“退后。”
敌人缓缓从中走出,可枪支仍未从高粱额前挪开。
他们能做的,只有不断跟着退后的同时盯紧对方的一举一动。
“懂规矩吗?我四个兜、你们才几个兜?你们先说。”
高粱飞快地与站在身旁的二人对视了一眼,答道
“我们仨,b军六八六的。”
“漂亮,本人是七二零的。碰到对手了。按照演习规定,三对一不用铁用拳脚。不过……”
那人眼神穿过顾一野、落在其身后的沅漪。
“鉴于你们有个女兵。我可以选择先二对一,来吧!”
“等等等等——”
眼瞧对方真收起枪支、准备格斗的模样。
高粱急了
“我们是自己人啊!”
“谁跟你们自己人!”
“我们仨,是七二零团的新兵。樟木火车站被劫了,我们半道遇六八六的两位通信兵,上去啪啪一顿揍后抢了他们的军装换上的。”
那人听完、又朝顾一野和戴沅漪的方向望了一眼,在得到了二人的确认后突然坐倒在地上。
沅漪略微思索后从顾一野身后走出,在他身边蹲下。
“把裤管卷起来给我看看。”
赵松看着她,却毫无动作。
沅漪也不恼,只是转身从背包里掏出一系列消毒与包扎的工具放在地上。
“工具我放这儿了,你的腿伤坚持到现在该渗血了吧?还是先处理一下比较好。”
……
他先是沉默不语,而后拿过酒精放在手里把玩片刻,
“我是七二零团侦察连的赵松,”
他介绍着自己,
“带几个战士出来执行任务,不想碰上b军的侦察兵,队员打散了。我的脚也确实如她所说,是被老乡的野猪夹子夹伤了。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戴沅漪微微一笑,起身。
“从开始您拿枪对着我的同伴开始,您自己都没注意到吧。您是这么走的。”
她学着赵松的模样来回走了几步,然后退回到顾高二人身边、看向他
“您掩藏得很好,可是啊,再怎么藏、您的两条腿前进速度还是略不一样。而且……”
沅漪挑了挑眉,扩大了唇边弧度
“您的冷汗冒的太多了。”
更何况,最开始她不过是跟着顾一野向着他身后望了一眼,碰巧发现了关窍而已。
“……”
半晌。那坐在地上的首长蓦地大笑两声。
“想不到。你一个新兵蛋子注意到的细节倒是不少。”
“这下不就确认了是自己人了嘛。”
高粱听着二人你来我往的互动,松了口气。
“哎,你知不知道师长在哪儿啊?”
“干嘛?有事情?”
“我们有任务需要和他说明啊!”
“什么任务?”
“……”
面对眼前这位步履维艰的男子,沅漪内心总感觉哪里有说不出的违和。
因此,在注意到高粱身上散发出“爷要高谈论阔!”的欲望后、站在斜后方的她默不作声地往他腰间一掐。
“我……啊!!”
结局当然是只留下了一地哀嚎。
面对其他人打量的视线,沅漪面不改色、好心解释道
“不好意思啊,他可能是腰闪了。”
高粱:“……”我的笑不是笑。
她将目光重新锁定在赵松身上。
“首长同志,恕我冒昧、您又如何证明您就是赵松本人呢?”
虽然此人的回答几乎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可她始终不放心。
并非是沅漪在侦查方面有先天性的才赋,而是这种伎俩、她在家中见的也不少。
那时常有报社主编找上门想请她父母写稿。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时间长了,被婉拒的次数多了,鸡贼的主编们学会了乔装打扮、消失段时间后换个身份再来。
虽然领域不同,但这方面的手段当是通用。
赵松盯了她一瞬,脸上浮现出无奈之色
“你这女娃娃倒是警惕。”
说着,他解下头盔递给他们三人。
“给。”
头盔内里的名字确是赵松无疑。
“我说沅漪啊,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确认过名字的高粱更加坚信赵松就是他们的友军,兴致勃勃的和他讨论郑源去了。只留下顾一野和戴沅漪二人在原地交换着眼神。
顾一野将头盔递给沅漪,眼中晦暗不明。
沅漪接过查看,神色同样讳莫如深。
注意到她的神情,顾一野学着她方才的模样挑了挑眉
“在想什么?”
“你呢,你在想什么?”
沅漪不答,只是反问。
他看着她,只是伸出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合拉链的动作。
可眉眼中隐藏的笑意却怎么也遮挡不住。
戴沅漪模仿着他,在高粱望过来的疑问脸里摇了摇头。
灯下黑时,守口如瓶。
谁是螳螂、谁是蝉、谁又是黄雀。
下定论还是为时过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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