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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故梦13


当艾小姐的室友开始和达先生搭话,艾小姐的心思就从好朋友的亲密话里抽走了。

        她的朋友们会问些什么,艾小姐在这之前就大概知道一些,在聊到达先生的时候,她们就问过,只是艾小姐发现自己总有些回答不上来。

        她好像和达先生变成了亲密的恋人,又觉得达先生让她那么陌生。

        “而且,我喜欢艾小姐的时候,她还有男朋友呢。”

        “那个时候我知道艾小姐和他男朋友的关系一般,我就在那等着了。”

        “再后来,艾小姐分手了,那时候我听说他们闹的有些僵。”

        “我那会儿表白的话,大概艾小姐也会为难吧。”

        “一直拖着拖着就到现在了。”

        达先生说的很慢,简简单单就按时间顺序说,没什么多余的话。

        说话声音也不大,刚好艾小姐能听清。

        这些达先生还没有和她说过,她没问过,达先生也不说,总是这样。

        艾小姐转头去看达先生,发现达先生也正望向她,眼睛眨巴眨巴,冲她勾勾嘴角。

        艾小姐很快反应过来,转回头。憋闷的达先生怎么可能那么认真的,和第一次见面的艾小姐的朋友解释这些,他那就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达先生自然不会错过艾小姐转头的那一眼,也看到了艾小姐很快转回去的样子,暗暗有种不妙的感觉,也许这些话都是该直接说给艾小姐听的。

        达先生摸摸鼻子,耷拉着眼皮,有点无奈。有好多话他都没和艾小姐说,他总是想在恰当的时候说,特地去说总让他觉得矫情,也不合适,大概会让艾小姐不自在。

        他很愿意向艾小姐解释所有的事儿,如果艾小姐愿意问。

        有的时候达先生也会觉得艾小姐太不在乎了一些,她要是占有欲再高一点,再追问一点就好了。

        “啊?这么简单嘛?”艾小姐的朋友有点惊讶,达先生说的太过于简单了,艾小姐能听得明白,可她朋友不知道这些事儿。

        达先生这会儿就不打算细说了:“其他的就都是些小事情了,主要的就是这么回事儿。”他半真半假地笑着,有挑有拣地应付着。

        “你喜欢艾小姐那么久嘛,怎么憋得住啊?不怕艾小姐被其他人追吗?追艾小姐的人可不少。”艾小姐的另一个朋友从另一侧探头出来,语速不慢,问的飞快。

        额,这个问题达先生担心过太多次了,艾小姐那么好,会对她有好感的人一定很多,而自己是那么逼仄又普通的人。

        达先生想起了那个让他鼓足劲和艾小姐表白的噩梦,脑子有点发昏,梦里的感受真实到他现在还记着。

        但这些达先生都没表现出来,他只是尴尬地笑着:“我没想过,要是真有人追走了艾小姐,我可能要发疯的,还好没发生。”

        艾小姐又转头看了达先生一眼,这一次达先生没在望着她,神态有点飘呢。艾小姐能看得出达先生只说了一点点,他还有藏在心里的话。

        “发疯啊?那要是真被追走了你打算干啥?”艾小姐的朋友追问。

        他会做什么呢?向达先生这样只擅长憋着的人,会做什么呢?大概,大概最发疯的也就是和艾小姐说,他也很喜欢她,他喜欢她的不得了,给艾小姐徒增烦恼。

        除此之外,达先生什么都不做了,不是吗?

        达先生心里苦笑,艾小姐的朋友根本不清楚她们问的问题有多可怕。

        他整理心情,依旧是半真半假的笑容,开玩笑说:“我哪知道啊,搞不好我会跑来这边堵艾小姐呢,那个就太讨人厌了。”

        达先生自顾自假笑两声,掩饰浑身的尴尬。

        艾小姐从朋友中间抽身出来,换到达先生边上:“你们这都问啥啊,去去去。”冲朋友嬉笑着挤挤眼。

        然后,她的手就被达先生从边上捉去了,达先生握艾小姐手总是握得很满。

        “哎呦哎呦,这就开始护了啊?”

        “不吃狗粮,不吃狗粮。”

        “我们这不是怕你被骗吗,帮你把把关。”

        达先生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握着艾小姐的手轻轻前后晃。

        艾小姐对自己的室友知根知底,笑笑闹闹的。

        中间抽了个机会,艾小姐小声对达先生说:“你刚刚说话不老实吧。”大有要刨根问底的意思。

        达先生知道艾小姐想问的是什么,这时候他太想装个傻了。可是他正握着艾小姐的手,又软又小的手,指节短短的,美甲有点硌。

        “我晚些时候和你说可以吗?“达先生是要和艾小姐说的,他肯定要说。

        艾小姐不担心达先生糊弄她,他答应了的她总会去做。“好啊,你要好好和我说。“

        吃饭的时候,达先生订的蛋糕也到了。那是个很简单,但也说得上漂亮的蛋糕。方形的雪白的蛋糕,点缀着玫瑰花瓣,有点俗气,但也挺好的。

        很可惜的是,自助烧烤桌上的蛋糕再不错看着也完全不搭。

        达先生多是沉默着烤肉,他烤肉烤得实在不错,艾小姐和她的室友都吃得很开心。

        艾小姐的室友和艾小姐聊得很开心,她们在一座城市见面也说不上频繁,各自都有工作要忙。

        偶尔,艾小姐的室友也会再问达先生一些问题,比如为什么喜欢艾小姐啊,怎么和艾小姐表白的啊,家里什么情况啊这些。

        有的问题达先生如实回答,大多的问题达先生都给些模棱的答案,比如为什么喜欢艾小姐,他只说艾小姐性格又好,人又漂亮,谁会不喜欢,像个好色之徒。

        每次达先生用这种敷衍的答案回答的时候,艾小姐都在他手上刮掐一下。达先生就知道,这些都要和艾小姐好好说。

        饭后,一群人去ktv唱歌。

        最开始达先生坐在艾小姐旁边靠着,看她们唱合群的跟着起哄鼓掌。

        但艾小姐的室友没有放过他,强烈要求达先生唱了一首,艾小姐没拦,大概也很想听听。

        不出意外的,达先生五音不全的令人恐慌,极大的伤害了包间里的所有人。

        达先生独自一个人坐去角落神伤,都说了别叫他唱。

        艾小姐看他可怜兮兮的怪样子,就在他边上坐会,戏谑看他因为不擅长又被逼着展示一番的可怜相。

        这样的达先生实在与平时不同,很有意思。

        酒足饭饱游毕,时间也近半夜。达先生给艾小姐的室友叫好车,各自送走。

        “我们再走走?”达先生向艾小姐发出邀请,他要和艾小姐好好“交代”呢。

        艾小姐抓上他的手,笑嘻嘻和他说:“你不不是说会下雨的嘛?雨呢?”

        嘶,这一茬忘了,天气预报害人,忒不准。达先生在心里吧不准的天气预报骂了一通。

        “我吹牛的。”他乐呵呵向艾小姐吐舌头。

        两个人牵着手慢慢地走,往回家的方向慢慢走。这个时间,如果是在达先生工作的城市大概也就黑下来了,那座城是天黑就要休息的城市。

        这里不一样,霓虹,店铺,路灯,车流,很漂亮,很耀眼。

        “我今天没给你丢脸吧?”达先生挠挠头发,问艾小姐。

        艾小姐翻个白眼:“我室友说你特别闷,话不咋说,问也问不出什么。你平时闹我怎么那么多话啊?”

        “我,我不擅长这种人多的社交嘛。而且,第一次见面我就特别废话,印象会不会更差啊。”达先生解释,没啥底气。

        “我朋友说你看着人还可以,就是话少了点。”艾小姐说了朋友们的评价,“你话少个屁啊!”紧跟就是恨恨的恶评。

        达先生老老实实的闭嘴不说话,这会儿可不能去招艾小姐,会被踢的。

        “你为什么会突然跟我表白啊,你不是憋了很久吗,继续憋啊?”来了,艾小姐要问的来了。

        达先生很犹豫,他表白的理由多少带点玄学的味道。

        “我做了一个梦。”是要告诉艾小姐的,也许不用全说。“我梦里你和其他人谈恋爱了,还很高兴地告诉我呢。”

        达先生尽量不带情绪的去讲那个梦,这对他有些难,那场梦里的情绪很折磨。他只说到自己忍不住想给艾小姐发消息的事儿,就说惊醒了,消息没发出去,没说后头两个人在梦里说了很多。

        “艾小姐,我真害怕你和别人谈恋爱了,要是最后你又和别人结了婚。那,那,那,我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因为一个梦嘛?达先生憋了那么久的喜欢,因为一个梦破防了?

        “那要是我真的和别人恋爱了呢?你会干啥。”艾小姐很好奇的问,这个假设很有意思,不是吗?

        达先生很认真很认真地盯着艾小姐,看城市夜晚有节奏的光在艾小姐眼睛里流过,亮亮的,润润的。

        “你的眼睛是很好看的桃花眼,你知道吗?”达先生没答,突然提起了艾小姐好看的眼睛。

        “啊?什么叫桃花眼啊。”艾小姐也不清楚自己的眼型是什么样的。

        “就是那种眼型像桃花瓣,眼周一圈都是桃花一样的粉色的眼睛。你的就是,特别好看。”达先生一幅认真在看的样子。

        看得艾小姐眨眨眼想躲闪。

        “艾小姐,如果你真的和其他人在一起了,我可能什么都做不了呢。”在艾小姐将要躲开眼神的时候,达先生突然回答起艾小姐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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