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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旧事


陈清语是怎么被带走的都不知道,她一回过神来就已经坐在车上了。

        是苟刑的车。

        陈清语冷声道:“掉头。”

        苟刑一改之前的奉承,丑陋的嘴脸上依旧挂着那副虚伪的金丝框眼镜。

        他笑着,眼里的算计一闪而过:“老婆,从今以后可由不得你了。”

        陈清语知道,苟刑已经知道了那场车祸,而且应该也得到了车祸的宣判。

        此刻车行驶的方向不是医院,而是她爸妈的公司。

        陈清语稳住自己的呼吸,她提高声音再次说了一遍:“掉头。”

        苟刑拧起眉头,勉强周正的脸成了一个麻花。

        “你要去哪儿?”

        “你爸妈都死了你还能去哪儿?”

        “还不如跟我回公司”

        苟刑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清语偏过身子来打了一巴掌。

        “你混蛋——”陈清语声音颤抖着,一双眼里满是失望和恨意,嘴巴都在轻微地颤抖着。

        苟刑被一巴掌打的懵了神,他的脸都麻了,嘴巴都被打的有些歪了,上午被打的那两个巴掌才刚刚消了些肿,但还有些红印子,此刻又添上了一个五指印。

        他把车停靠在了路边上。

        一天之内,他被扇了三个巴掌。

        他眼神阴鸷,狠狠的朝陈清语看过去。

        陈清语也不甘示弱的看了回去。

        “你敢打回来?”语气里是说不出来的挑衅。

        “你敢打一下,我就能让你下半辈子都在牢里过。”

        苟刑嘲讽的哼了一声。

        陈清语坐了回去,坐直了身体,典雅高贵的气质在一瞬间又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一旁的苟刑看起来就更像是个司机。

        “你别以为管了我家的公司几年你就有所有权了。”

        “你得记住,只要这公司有我陈清语在,那这公司就永远都不会落到你手里。”

        “你,只是给我们家看公司的,一、条、狗。”

        陈清语偏过头,眼神坚定,死死的看着苟刑。她的双眼泛着血色,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似的。

        看的苟刑心里一颤,让他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种恐惧。

        其实很多人在嫉妒着陈清语的毕业就结婚,也同时等着看她的笑话。

        苟刑在很多人面前都暴露过原型,但是陈清语当时的恋爱脑根本不会去仔细想苟刑做的那些烂事儿,也不会在乎苟刑做的一切和她不相关的事情。

        当时的陈清语一门心思都在苟刑身上。

        上一世,苟刑给所有的小白脸当了个最成功的例子。

        不仅娶到了白富美,还搞到了白富美的所有家产。

        “你——”苟刑怒不可遏,恼羞成怒的瞪着陈清语。

        他没想明白,怎么今天陈清语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都不再像从前一样跟个舔狗似的讨好他了。

        陈清语心里凄凉,闭上眼,不再说话,就好像真的把苟刑当成了司机。

        “去医院。”

        苟刑低声骂了几句恶心话,陈清语听见,眼睫颤了颤,她偏过头,脸朝向外面,温热的风打在她的脸上。

        李在许早就跟着救护车来到了医院,没有人能看见他,也没有人能体会到他心里的空洞和孤寂。

        医院的走廊不算太长,大多数路过的人都下意识的感觉自己后背一凉。

        李在许像个正常人一样等在手术室门外,身上无形中释放的压力让整个走廊的人都感觉到了不安。

        里面医生急促紧张的要求和除颤仪的电击声音透过手术室的门传了出来。

        医生和护士争分夺秒,他们的气息都不稳了,甚至不敢胡乱呼吸,目光紧紧的锁在一旁的心电图。

        医生拿着电极板一下又一下摁在叶栩的胸脯,心电图上的线条弧度却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滴——”

        心电图变成了一条水平的直线。

        门外,李在许听见走廊上传来一阵跑步的声音。

        他抬起头,视线像是穿过了时光。

        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腥红着眼,局促不安的绞着手指,走手术室门口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浑身上下透着一种焦躁和恐慌。

        走廊上陆陆续续的又来了很多人,神色紧张,面临崩溃,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涌起一阵恐慌。

        那些人李在许都认识,他们都是叶栩的父母,朋友,亲人。

        好多人啊。

        但是整个走廊安静得都能听见一根针掉落的声音。

        门上面的“手术中”三个大字红的似乎在滴血。

        李在许看见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跌坐在了手术室门口的地上,背靠着手术室的门,面上一片灰暗,颓气在他身上萦绕,看得人想落泪。

        他紧紧的握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快要爆出来了。

        那一年李在许19岁,叶栩17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术室的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医生安静地推开门,几位护士也垂着头走了出来。

        和李在许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少年,冲到最前面,双眼里遍布血丝,红的像是生了什么病似的,一双骨骼分明的手像是拉着最后一根稻草似的拉着医生的袖子。

        他声音哽咽着,都快要被淹没在他的嗓子里。

        “医生,她,她怎么样了?”他的声音很低,隐隐透着小小的期待,和盼望。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准备一下后事吧。”

        霎时间铺天盖地的哭闹和啜泣在这条走廊响起。

        怎么可能呢,少年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怎么会变成这样。

        少年像是疯了一样,脸上的泪一滴一滴往下砸,偏偏嘴角咧着,又哭又笑。

        他的双眼空洞,绝望,好像他的身体都空了一样,走路都走不稳了,他扶着墙,笑出声,一声又一声,苍凉的笑声,刺耳又惊心。

        他看不到其他的人了,他的眼里一片苍白,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颜色,没有人,也没有世界。

        叶栩躺着的那张手术床被人推了出来,少年差点儿没了去看她最后一眼的勇气。

        他不是个胆小的人,相反,他很厉害,也很胆大。

        但是,他却在这一刻害怕了。

        他还是去了,就算会让他无法接受,就算会让他的心彻底死去。

        他要去看最后一眼,然后把他的宝贝,他的老婆死死地记在脑海里,这样,他也算是和她永远的在一起了吧。

        他快速走到那床边,伸出手抓着叶栩冰凉的手。

        他低声呢喃:“栩栩,栩栩,栩栩”他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她的名字,赤诚的双眼,装满了他这辈子所有的深情。

        他俩是被家长认同的,是他打算等她到18岁进去国外注册结婚的。

        可是现在,他一切的计划都被打断。

        他曾经兴奋到熬夜写下的那些目标和计划,现在就像个遗书一样。

        他本该无畏无惧。

        少年肩宽体阔,眉眼锋利,脸部轮廓线条凌厉,拥有着很多人得不到,而只能仰望的长相优势和身高优势。

        他应该是意气风发的,他也应该是风华正茂的。

        而现在的他,全身散发着恐慌的害怕和绝望气息。

        他像是死在海里的鱼,又像是翱翔于天的鹰被猎手一枪打断了翅膀从高空中狼狈的坠落。

        人的一生会有很多遗憾,生老病苦,爱恨别离。

        生离愁,尝百苦,这是很多人的人生。

        那是李在许第一次真实的感受到他的世界坍塌。

        他曾经嗤笑过别人哭诉自己的世界崩溃,对别人因为经历过狂风暴雨就黯淡的软弱无能而感到可笑。

        他曾经张扬的认为人就应该活的出彩,活得漂亮。

        而现在的他,似乎正在和那些他曾经看不起的他们走上同一轨道。

        从前的他也天真的以为,除非爱变质,否则没有什么能把他和叶栩分开。

        他忘了。

        还有生与死的别离。

        陈清语的父母连手术室都没进,在路上就已经没了呼吸。

        医院的人通知他们来认领。

        陈清语哭到身体抽搐,腿都是软的,一步一步费力地走到那两张盖着白布的床前。

        苟刑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眼里甚至有点兴奋。

        陈清语心里清楚,她现在不能倒下,她必须在这一天之内把那些事情解决好。

        但是这种痛苦再次经历第二遍,这个打击也不是一般人说能承受就能承受的。

        她站起身,用力稳住身形,郑重的给她的爸妈鞠了一躬。

        她的时间不多,她需要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把那些白眼狼亲戚解决掉。

        陈清语相信她的爸妈会理解她的。

        爸,妈,我很快,就会来陪你们了。

        陈清语回到公司,紧急召开了一个股东会议。

        她事先约了一个律师,此刻那律师跟在她身旁,两人气场十足的站在会议室里。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陈清语红着眼,冷着脸,气场全开。

        门外的人虽然没看见会议室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都战战兢兢的。

        会议室里的声音大的吓人,拍桌子的,丢文件的,大声说话的,声音像是要冲破会议室的墙。

        这场会议把一些早就心怀不轨的老股东惹毛了,当场撂下一句,他们要离开这个公司。

        这正合陈清语的意。

        陈清语也是个狠人。

        当着他们一群人的面就开始谈解约合同。

        她手里有她父母存着的很多那些老股东的把柄,那是她父母身边的老助理告诉她的。

        所以她上辈子到底有多失败,才会变成最后那样。

        陈清语后悔极了。

        不过好在,她重来了一遍。

        陈清语做了一个疯狂的事情。

        她把整个上市的大公司,连着底下所有子公司都上交给了国家。

        她家里的资产,现金,所有卡里的钱,还有她父母留给她的那些房子,算了算,可能是某些人几辈子都挣不来的。

        然而她全捐了。

        国内的,国外的,不管是留守儿童,还是孤儿,或者是残疾儿童,其中也包括一些老人,福利院,养老院。

        事情看起来很简单,但是真正处理好也是需要一段时间。

        陈清语这一下打得他们一群人措不及防。

        其中也包括了苟刑。

        她和苟刑说了,明天去民政局离婚。而且苟刑也被她净身出户了。

        一切大局已定,陈清语也变得轻松起来,心情也没那么糟糕了。

        她处理事情很快,前几年她在学校当品学兼优的高材生感觉又回来了。

        陈清语在她爸妈的办公室里,她看见窗外已经天黑了,却依旧灯火通明。

        她给李在许传音,说:“你一会儿过来。”

        “我教你那个解灵的方法。”

        李在许没多想,透明的身体几乎是一瞬间就转移到了陈清语身边。

        陈清语感觉身边吹过一阵莫名其妙的风,转身看过去,就看见李在许已经站在那儿了。

        陈清语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她打趣道:“来得倒是挺快。”

        李在许“嗯”了一声。

        陈清语看他不想和她多说话,也不再说废话。

        她从手腕上脱下来一个东西,那是一个镯子,那镯子在她指尖停留了一会儿,她才递给了李在许。

        她温声道:“这镯子从我死了以后就一直戴在我的手腕上,我从前修炼用的灵力都会灌进这个镯子里。”

        “这个镯子里有我的气息和灵力,对你来说把它转化为你那小女朋友的应该不是难事儿吧?”

        李在许问她:“你不打算回去了吗?”

        陈清语失笑,“你怎么猜到的?”

        陈清语说:“我不打算回去了,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我,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我也就不应该留在这个世界上了。”

        陈清语像是又想到什么似的,笑道:“你可别再把我招回那个世界去了,这辈子我可是个良魂。”

        她不是释怀了,她只是不想再和那群人纠缠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李在许拿着镯子回去了,陈清语孤独的身影在落地窗前倒映。

        李在许刚出阵口,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阵里面,怎么有其他人?

        李在许动了动眸子,了然。

        是那五个人。

        进去这么久了,也该出来了。

        李在许站在阵口,掌心的黄光迅速打在阵口中间。

        没一会儿,苏喂五个人就被强行送回来了。

        五个人神色迟疑,拧着眉,看向李在许,眼里都有不可思议闪过。

        随后他们又整齐的站在李在许对面,苏喂向来充满笑意的脸上此刻也严肃起来,他质问李在许:“你为什么要做哪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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