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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丰雪知道冯丽说的是兔子贴纸,她大声说:“谁告诉你是郑多多送的?妈你就别瞎操心了。”

        冯丽扭过身子看她,“那是谁送的?你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你不可能买这种东西。”

        这点冯丽说的没错,丰雪从小不爱贴纸这种小女生的玩意,反倒喜欢跟老爸练擒拿手。

        丰雪的爸爸是上阳县的一名刑警,丰雪从小特别崇拜他,喜欢听他讲各种惩治罪犯的故事,还缠着他教她格斗术。

        丰雪端茶出去,“小朋友送的,你这都要管?”

        “小朋友?哪个小朋友?以前你小时候那么多小朋友玩贴纸,都没见你贴过,那时候没人送你啊?”

        丰雪无语,老妈怎么这些事都能扯在一起?

        丰雪说:“妈,你查户口啊?贴纸而已,至于吗?”

        冯丽拍拍桌子,“二雪,重要的不是贴纸,是你和郑多多!”

        丰雪听到郑多多的名字就仰头叹气,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窗户边。

        “丰雪,你认真一点!”冯女士脸色凝重,拿出在上阳县医院护士长的威严。

        冯丽说:“丰雪,妈就把话撂这,小郑是你几个相亲对象里,我们全家最满意的,你不能任性——”

        丰雪觉得不可理喻,打断她:“我们全家?妈,你说的全家包括我吗?我不同意。再说了,我早就拒绝他了。”

        冯丽雷霆震怒:“你不同意就自己找一个回来!”

        “我才刚毕业,好不容易留在二院,精力都在工作上”

        冯丽不听丰雪讲道理,捂住脸假装抽泣,“可怜我的女儿,二十好几年一个男朋友都没带回家过。”

        丰雪这一次绝不妥协,告诉冯丽以后不会再顺应她的安排去相亲,把冯丽气得脸都涨红了。

        见冯丽红着脸喘气,丰雪于心不忍,软语劝慰,送她去高铁站。

        冯丽进安检前,对丰雪的态度缓和些,告诉她:“按时吃饭,小心胃疼。”

        丰雪忽然想到红霜,她说以后会经常给她送便当。丰雪笑着对冯丽摆手,说:“知道了,妈你放心吧。”

        丰雪握着手机,摸了几下兔子贴纸,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用这么幼稚的东西。

        苏城大学第三教学楼,正在上课。

        阶梯教室里,投影屏闪动ppt换页。

        “所以同学们,根据十六种人格分类,大家可以看出自己适合哪种类型的工作。”红霜用镭射笔在投影屏上滑动。

        讲台上的手机嗡嗡震动。

        红霜翻到下一页ppt,笑容亲切地面向学生,“同学们,我们现在来做一个小游戏。请大家在发的纸片上写出自己的五个优势,和五个不擅长的事,然后和同学交换,看自我评价和他人评价是否一致。”

        学生做活动时,红霜走到教室角落看手机,是母亲发的消息。

        温菀说今天是陈钊旭的生日,红霜这个做姐姐的不能缺席。

        陈钊旭是温菀再嫁后生的儿子,和红霜同母异父。

        红霜想到陈钊旭,还有陈家,脸上和心头都笼罩愁云。

        她不想去陈家,但是弟弟是亲的,母亲是她的牵挂,不去不行,也不和礼数。

        纠结许久,红霜回复温菀说晚些去,再找个理由早点离开,尽力缩短在陈家的时间。

        早上的课结束,红霜预约一个手工烘焙作坊,下午给陈钊旭做生日蛋糕。

        红霜五岁生日那天,红远山晚上在苏城市图书馆加班。

        那夜天公不作美,下着滂沱大雨。

        红霜给红远山打电话,撒娇要爸爸快回去,她过生日必须吃爸爸做的酱方肉。

        红远山慌忙赶完工作回家,想起家里的酱汁用完了,骑自行车去超市买。

        结果,在十字路口,红远山车祸遇难,抢救无效不幸身亡。

        那时虽然红霜只有五岁,但她认为是她非要吃酱方肉,才害爸爸遇难。

        从那以后,红霜再也没有吃过一口酱方肉,也再没有给自己过过一次生日,她的生命里,每一个生日都成了父亲的忌日。

        红远山去世后,温菀依靠微薄的薪水,含辛茹苦地养育红霜,直到后来温菀答应了陈翊坤的追求,带红霜住进陈家,她们娘俩的生活才变好。

        陈翊坤和清贫的红远山不一样,他是一个精明的投资人,作为智晨投资公司的副总裁,拥有殷实的家底和体面的光环。

        陈家的住宅也和红霜儿时住的老小区不一样,是坐落在闹市景区,琉璃湖边的别墅。

        红霜去红家不能坐地铁,于是她叫了“专车”。

        张钧鹤开着她那辆凯迪拉克过来,摇下前窗,问红霜:“你还给陈钊旭买蛋糕?”言外之意很不爽。

        红霜提着蛋糕钻进后座,“不是买的,是我做的,手工烘焙。”

        “换做我,买都不乐意,你还亲手做?红霜,这我真忍不了。”

        红霜弯弯嘴角,“毕竟是我亲弟,我想着我妈开心一点就好。”

        红霜的家事张钧鹤不好多嘴,开车送她去琉璃湖。

        到的时候,已经快黄昏。

        物业管家开小电车送红霜去陈家。

        私家花园里的灯都亮了。

        红霜按下外墙上的可视门铃,陈家的保姆接通可视。

        这个保姆是新来的,没见过红霜,问了她几遍是谁,最后还不相信,等温菀过来确认才放红霜进去。

        红霜自嘲地笑了笑,说她是这个家的女眷,谁信呢?连保姆都怀疑她是骗子,再三质疑不愿放她进门。

        保姆给红霜留了门缝,红霜进去,看了一眼玄关的鞋柜,没有一双是她的鞋,上一次回来她放在角落的拖鞋已经没了。

        红霜找了双客用的鞋套戴上。

        大客厅里,两个人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声音很小,红霜站在门口,能听清楚她们聊天的内容。

        陈家老太太问:“谁来了?”

        陈姑母说:“保姆说不认识,温菀过去了,不用说,除了她带来的‘外姓种’还有谁。”

        陈老太的语气变低沉些:“每次提起这号人,我这心里就不舒坦。我陈家好歹也是有头脸的,家里养一个外姓男人的种,确实难看。但名义上是一家人,你别当面说的太难听。”

        陈姑母应道:“谁说不是呢。”

        红霜垂着眼,安静地听完她们的谈话,轻轻走过去,一秒换上温驯的笑脸。

        “奶奶好。”

        “姑妈好。”

        “大伯好。”

        “婶婶好。”

        衣着光鲜的几人淡漠地对红霜点点头。

        陈翊坤从楼梯上走下来,对红霜说:“霜霜回来了。”

        红霜看到这个高大沉郁的男人,心底涌起强烈的不适和惶恐,她内心抗拒地往后退一步,强迫自己保持微笑,“陈叔。”

        陈翊坤嗯一声,说:“你母亲在厨房,你可以先和钊旭玩一会,七点开饭。”

        母亲又在厨房?

        红霜不禁蹙眉,家里有保姆,每天还有专门做饭的小时工,为什么总要温菀在厨房帮忙?

        红霜不敢多说话,走进厨房,看到温菀正从烤箱里面端烤鸡。

        “妈,我来。”红霜戴上手套过去。

        “霜霜!”温菀高兴地转过身,微笑时露出浅浅的梨涡。她的笑容像月色下的鸢尾,优雅恬静。

        温菀五十出头,但皮肤状态保养得很好,近乎看不出皱纹和松弛,足见岁月对她的温柔。

        红霜的美貌有很大一部分遗传自温菀。

        红霜在温菀耳边小声说:“你好歹是陈太太,怎么能老做这些事?不是有保姆吗?”

        温菀说:“食事不是小事,你陈叔,陈奶奶,都很看重的。再说了,我从乐团退役,总不能在家闲着吧?”

        “是,您总有道理。”

        温菀轻柔地摸红霜的发顶,“走,尝尝妈妈的手艺。”

        家宴在后花园举行。

        红霜看到草坪的大圆桌上摆着六层高的蛋糕,再看看手里拎的手工蛋糕,长长呼出一口气。

        温菀站在红霜身后,拿过她手里的蛋糕盒,笑道:“放在这吧,告诉你弟弟,是姐姐亲手给他做的。”

        红霜看着跟陈翊坤学打高尔夫的小男孩,挤出一个干瘪的笑。

        饭桌上,聊的都是红霜插不进嘴的话题,她默默吃饭。

        “小霜,今年你要三十二了吧?”陈姑母突然cue红霜。

        “是。”

        “有没有合适的对象呢?你陈叔有很多男性可以介绍给你。不过你的年龄是个问题,可能有些二婚、丧偶的,你也别太介意。”

        “”红霜放下筷子,脸色有点发白。

        温菀忽闪睫毛,有点不安,想为女儿说两句:“别这么说——”

        陈翊坤沉着嗓子打断温菀,对红霜说:“你别不高兴,你姑母话糙理不糙。结婚要选实力强的,细枝末节不必计较。”

        红霜深呼吸,说:“陈叔,我的事,我知道安排。”

        陈姑母哂笑:“你知道什么?跟开酒吧的混在一起?不男不女,什么狐朋狗友都认!陈家的闺女都是大家闺秀,没有像你这样的。”然后小声跟婶婶嘀咕:“说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低价儿做派。”

        红霜在餐桌下握起拳头。

        陈钊旭戴着生日王冠,冲红霜做鬼脸。

        红霜咬一下嘴皮,抓起包走出陈家别墅。

        “她说要陈翊坤给我介绍丧偶的!说你不男不女!要不是为了我妈能在陈家过的好,我会忍她?!”红霜把小酒杯炸进整盘斗酒里。

        红蓝交错的彩光打在红霜似哭非哭的脸上,卡座外,蹦迪的音乐疯狂躁动,人影绰绰。

        张钧鹤毫不在意陈姑母的评价,拿湿巾给红霜擦脸,“你别喝了。我送你回苏大。”

        “我不,我要去唱歌。”红霜满脸酡红,甩开张钧鹤的手,指着天花板,说:“走,鹤爷,扶我上楼!跟我唱通宵!”

        张钧鹤拿红霜没办法,到楼上给她开了一间vip歌厅,锁上门,坐在一边陪她唱。

        “我还我还要发朋友圈。”红霜录了一段唱歌的视频,发表新动态。

        第二早,丰雪打开微信就看到红霜的动态更新。

        她点开小视频,听到红霜歇斯底里地飙高音,眉头不由得拧紧。

        丰雪觉得,她唱得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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