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不只一两个人夸丰雪的手机贴纸可爱了。
“丰老师,你的贴纸还有没有啊,太可爱了。”新来的实习护士问丰雪。
“没了,独家贴纸。”丰雪趁机炫耀贴纸。
一个青年男医生夹着病历走过来,丰雪跟他问好:“汪师兄早。”
“早,丰雪。”汪医生扶下眼镜,说,“今天也有人给你送饭?”
丰雪奇怪,“应该有。师兄怎么知道?”
汪医生笑一声,“不奇怪,科里都晓得每次你值夜班,值班室就会有饭香。”
其他护士也笑道:“是啊,小丰老师的妹妹真好,每次送的饭都很香。”
医生办公室里聊起来,“咱科里谁的厨艺最好?”“秦主任的夫人吧。”“不可能,要好主任能那么瘦?”
丰雪拉开抽屉,她准备了一份黑枸杞和桑椹干,等下午红霜来了给她。总收人家好处不行,得回礼。
她还想问红霜是不是有心事,为什么昨天唱的歌听起来很难过。
查完房,丰雪决定还是不问红霜,她又不是她特别亲近的人,东问西问的,管太多。
时钟滴滴答答地走到下午。
七点过了大半,快八点,护士站里面飘出方便面和麻辣烫味。
丰雪走出病房区,在大厅通道转一圈回来。
值班护士说:“丰老师,今天你妹妹不守时哦。”
丰雪到电梯附近走动就是想看看红霜来没来,心里有点空,跟护士说:“她本来就没准的,不可能每次都来。”
“那你吃晚饭了吗?食堂都关门了。”护士关心她。
“还没呢。还有方便面吗?”丰雪习惯性地问。
“我看看。”
丰雪忽然想起冯丽和红霜都叮嘱她别吃方便面,准时吃饭,开口说:“不用了谢谢,我点外卖。”
红霜昨天早上发消息问丰雪想吃什么,丰雪以为她下午会来,结果没有。
是不是她遇上什么事了?
丰雪左右放不下,给红霜去了个电话,但是没人接。
另一边,红霜还在ktv的沙发上沉睡,盖着一条法兰绒毯。
刚才红霜的手机响过,铃声刚响就被张钧鹤捞过去,她看到来电人是“丰姐姐”,冷着脸按下静音键。
快九点的时候,红霜迷迷糊糊地醒来,她伸一个懒腰,看到张钧鹤坐在沙发的另一端看《资本论》。
“醒了?桌子上有柠檬水,想吃点什么?”张钧鹤转过脸,一如既往的微笑。
红霜在毯子里摸索,“不吃,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张钧鹤从靠垫后拿出手机给她,“在这。”
红霜打开手机看时间,惊觉:“天啦,已经晚上九点了?!”她喝完柠檬水,起身拉开包间的门,说:“我得走了。”
张钧鹤立马跟上去,“你吃点东西再走。这么晚你去哪?我送你。”
“不用,我打个车就行了。”
张钧鹤送红霜到酒吧门口,帮她拦下一辆出租车,“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消息。”
红霜带上车门,摆摆手,“拜拜。”
“师傅,到二医院,麻烦快一点。”红霜从包包里翻出梳子梳头发,然后在车上简单化妆。
她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拍拍额头,自责怎么睡得那么死,丰医生的电话都没听见。
昨天早上她就问丰雪想吃什么,准备下班路上买好食材,今天做了送医院,结果昨天回一趟陈家,全忘了。
夜已深了,二院后门外的小街还很热闹。
大大小小的铺面开着,马路边有很多小推车卖小吃。
红霜没有做饭,选了一家干净的中餐馆,点了两荤两素的盒饭打包。
她拎着盒饭到内科,刚走出电梯,眼尖的小护士叫住她:“小红你来啦?之前丰老师还到门口等你呢。”
红霜略微吃惊,知道丰雪专门等她,心里有点美,很快更加自责,“她吃晚饭了吗?不会吃的泡面吧?”
护士笑道:“没有,本来要吃的,结果改外卖了。”
红霜轻手轻脚地走去值班室,她倒要看看丰雪点的什么外卖。
红霜站在值班室门口,给丰雪发消息:你打开门看看?
下一秒门开了,丰雪扭头看到红霜,有一瞬的惊讶,很快注意到她的眼白里有稀稀拉拉的血丝,虽然有化妆,但是精神很糟糕。
红霜提高盒饭,“对不起,我来晚了。”
丰雪接过去走进值班室,说:“先进来。”
丰雪已经吃完了,外卖盒子放在桌上还没扔。
值班室里左右放了两张上下床,中间靠窗的墙边放着两张桌椅。
丰雪让红霜在她睡的下铺坐。风雪把挤成一团的白被子推到床尾,拿枕头给红霜靠。
值班室的顶灯有点年头,灯光微微发黄,有时闪过电流的细细响声。
丰雪把盒饭放在桌子上,红霜问她:“你吃的什么外卖?”
“小馄饨。”
“吃得饱吗?”
“半饱。”
红霜笑,“那正好,你剩下的一半胃装这份饭。”
丰雪本想说她晚上不想吃太多,但犹豫了一下没说,打开饭盒,象征性吃一点。
红霜给她选的菜很清淡,虽然比她做的便当差了点,但也比食堂的好吃。
红霜唱歌到很晚,宿醉才醒,身上还有股酒味,靠近了很容易闻出来。
丰雪很快把红霜身上的酒味和视频联系在一起,心底产生疑问,话到嘴边却是一句:“你怎么没回我电话?昨天你说今天会来,结果人没来,电话也没接,我还担心你出什么事。”
丰雪对红霜的上心程度超过红霜的预料,红霜掩饰住欣喜,开玩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我还以为你那么急是催我送饭呢。”
有那么一瞬间,红霜忍不住跟丰雪吐槽昨天陈家的事。
关于她陈家的矛盾,身边很少有人知道,也就一些关系亲密的老同学,还有张钧鹤。
下一秒,红霜为刚才想和丰雪吐槽陈家的想法感到冲动和好笑,她们现在的关系只怕比“朋友”还要浅一点。
天花板的顶灯滋滋滋的响,红霜不自觉地攥紧衣角。
丰雪觉得红霜的脸色太过难看,她的嘴唇甚至失去往昔红润的色泽,变得发白,虽然谈话间仍然笑眯眯的,但是整个人像蔫了的小花。
丰雪有点心疼,但她没有表露出来,接受了红霜的玩笑话,对她道:“你可以给我回一个电话,或者回一个信息,好让我知道怎么回事。”
红霜点头,“我明白。我也不是故意不回你,我昨晚通宵唱k,睡到晚上才醒,我一醒就赶过来了。”
ktv和通宵两个词结合在一起,放在一个女孩身上,让丰雪感到担忧。虽说红霜大一了,但她不过也不到二十的年纪,属于身体成熟,心灵不成熟的阶段,一晚上在外面过夜,还喝那么多酒
丰雪很想问红霜,昨晚她都跟谁一起,为什么唱的歌那么不开心,丰雪忍住了。
像红霜这样古灵精怪的女孩,干涉太多,反而会引起她的叛逆心理,丰雪不想在还没有和她成为交心朋友之前就留下不好的印象。
丰雪让红霜坐一会,她去办公室一趟,“我有东西给你。”
红霜很好奇是什么,很快丰雪提了两个罐子回来,说:“这两个一起泡水喝,有花青素,对身体很好。”
红霜看过罐子里的黑枸杞,笑着问丰雪:“喝这个能补肾吗?”
“能,我给你整点。”
红霜看她拿杯子倒开水,泡枸杞,吹凉一些给她,心想上课的时候泡着喝挺好。
窗外漆黑,夜里云多,一点月光都看不到。
丰雪问红霜:“这么晚了,你回去不安全,要不在我值班室将就一晚,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学校。”
今晚只有丰雪一个值班医生,护士在另一个值班室,所以医生值班室里没有别人。
红霜摇头,“我白天睡一天了,既然回不去,就陪值班吧。诶,你们医生值夜班要做什么?忙吗?”
“忙不忙要看运气,我还好,我们主任就不行,大家都不喜欢跟他一个班,因为主要他夜班,必定忙成狗”
她们聊了很多,丰雪从大学在二院规培的趣事讲起,到医院职能部门、业务部门、各科室间的鄙视链,医院角落的灵异传闻,还有她上班几年在医院经历的感人故事。红霜听得很认真,说过阵子要给她送一面锦旗,感谢她对奶奶的关怀,丰雪严肃地拒绝,说不符合规定。
“哈啊”红霜趴在桌子上,打一个哈欠,眼里渗出晶莹的生理泪水。
丰雪说:“你睡一会吧。”
“不了,我经常失眠,想睡但是头疼。”尤其是做噩梦的时候。
丰雪伸出一只手,快要碰到红霜额角的时候停住,红霜定住没有动,眼珠跟着她的手走,目光疑惑,“嗯?”
丰雪连忙说:“我跟中医科的老师学过一点缓解头痛的按摩,你要不要试一下?”
“嗯。”红霜安静地合上双眼,温热的鼻息缓缓扑打在丰雪的手腕上。
闭着眼,仅凭触觉,红霜想象丰雪那双修长洁白的手,在她的太阳穴有节奏地按揉,然后托到她的后脑勺,用巧劲按摩。
短暂静谧的时光种,红霜感受着另一个女人用双手在她的头颅上舞蹈。
她联想到丰雪的网易云头像,朱红的绳索花样绑着黑色的线条,那些线条婀娜多姿,像一具丰腴的美体。
胸口开始发热。
如果这双手,用朱红的绳索,在她身上勾勒出百变的花,将她缠绕,而她在她直白的注视下,无措地吐露呼吸
丰雪不知道红霜的脑中正上演怎样的画面,她低着头,全神贯注地为她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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