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事
两人自从上了大学，也是许久未见。正事聊完，两人便打算转场，此时顾辞的视线却落在了从咖啡厅二楼往下走的男人身上，怀里还拥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女子，两人行为亲密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
“认识？”刘盛顺着顾辞的视线看去。
“曲星辰的男朋友。”顾辞的眉毛都快拧在了一起，正打算起身，却被身边的刘盛拦住。
“诶，我劝你还是别多管闲事了。我虽然跟这个周维没什么交情，但我也多少听说过他的事，他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猜…你姐，也未必就什么都不知道。”
顾辞沉思片刻，终是什么没有上前。
没过几日，顾辞出现在曲星辰的办公室。
曲星辰头也没抬地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找我有事？”
顾辞也不急，吊儿郎当地走到沙发边坐下“不是说让我来给你当助理？”
听到这话，曲星辰才抬起头有点愣神地看着他，显然是把这事忘到脑后了。随即又很快恢复，点头说道“嗯，待会我叫秘书把近十年的公司财报和各项数据文件拿给你。你这段时间先简单了解了解。”
“不急，咱俩能不能先聊聊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学校那边的事。”
曲星辰轻蹙了一下眉头，似乎从来没想过他会纠结这种问题“如果你很想留下学历的话，我会托人去学校找找关系。不过据我所知，你到时候还是得自己准备一下去参加每学期的考试。”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曲星辰顿了顿说道“不过，反正你都来了曲氏，学历也没那么重要了。”
顾辞没接她的话，话锋一转说道“让你秘书把文件送来吧，我还需要近三年所有曲氏负面新闻相对应的公关处理方案，和近一年之内所有即将到期的法务合同复印件。”
曲星辰没说话，拿起手边的专线座机按照顾辞的要求跟秘书吩咐了一遍。
只两盏茶的功夫，门边响起两声敲门声，随后一个身着黑色正装的女子便捧着一大摞文件走了进来。
她走到顾辞身边时，他才看清了她的五官，她把手中的文件全部放在了他面前的茶几上，然后转身离去，他也没能敛起眼神中的错愕。
“你再瞪一会，眼珠就要掉出来了。”曲星辰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地说道。
“她是你秘书？”顾辞顿了顿，还是没忍住说道“我那天看见她和周维…”
“嗯，我知道。”
听到这话顾辞眼神中的错愕更加重了几分，他越来越无法理解面前这个女人，“所以你看到周维时，那种开心都是装的吗？”
“不然呢？你以为他和我在一起是因为喜欢我吗？不过是认为我身后的曲氏是座打着灯笼都难找的靠山罢了。”
“那你呢？你又图什么？”
曲星辰抬起头笑了笑，似乎在嘲笑他的天真“省心。他和那些不想努力工作只想讨好男人的女员工一样，都翻不起什么大浪。”这话明显是在内涵坐在他们门外的秘书。
“在你眼里，是不是人和人之间除了利益相关，根本就没有感情这回事。”
“也许有吧。但对你我来说，那是一辈子都不要去奢望的奢侈品。”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曲星辰愣了一瞬，随即说道“人是会变的，不止是我。”
“你休想把我变成和你一样的机器。”说完顾辞便不再理会，摔门而去。
曲星辰无奈地笑笑，她望着被摔上的门，陷入了回忆。
那年她十七岁，第一次去方衡家吃饭，她躲在洗手间偷听到方衡和他母亲的对话。
“你不该对一个商贾人家的女孩子动心。”方衡母亲刻意压低音量，似乎是怕她听到。
“我心里有数，她追的我，而且我觉得她还挺可爱的。”
“那你也不应该，”方衡母亲拉高了音量，又意识过来小声说道“那你也不应该和她搅合在一起，她背后的曲氏在w市有什么样的影响你不清楚吗，无事还好，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媒体挖到你这里来怎么办？你爸的官声好不好另说，你以后也是要走仕途的！”
“我知道。不会耽误事的，等什么时候你们有合适的婚嫁人选提前告诉我，我会处理好的。”方衡不耐烦地说道。
那天，曲星辰没有让方衡送她回家，而是独自一人从方家出来后去了一家酒吧。她自从和方衡在一起之后，之前的朋友约她来玩她都没有再来过，因为他说他不喜欢。
所有他不喜欢的事情她都不做，就像所有他喜欢的事情她也学着去做一样。他喜欢健身她就陪着他一起健身，他喜欢旅行她就陪着他全球飞，他说他喜欢那台全球限量三台的雷文顿，她便买来打算在他过生日时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
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着酒，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不敢哭出声音，害怕有人会注意到她，她就整个人在沙发上蜷缩背对着这换了场。
这样自卫的举动，却让她无意间听到隔壁卡座一些关于自己的真情实感。
“哎，你们知道吗我听说曲星辰偷偷给方少爷买了辆兰博基尼，等着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他呢。”
“什么？她疯了吗？方衡这种官宦世家，怎么能收这样的礼物啊？”另外一个女孩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语气中也充满了讽刺。
这两个声音曲星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林可和王薇，是她身边玩的很好的朋友，之前曲星辰还买了很多礼物送给她们。
“可不是么，你说她傻不傻。要不是因为她姓曲，我才不屑于跟这种蠢货走动呢。”林可说道。
“谁说不是，要不是我爸叫我跟她打好关系，你以为我愿意天天追在她后面跑。”
曲星辰笑笑，擦干眼泪，站起身。隔壁卡座的两个人看见她时，惊慌失色。她却面带微笑，坦然说道“谢谢两位不吝赐教。”便转身离开了。
爱情和友情的双重打击，令曲星辰一夜之间便成长了起来。那之后她便放弃了国内的学业，决定出国深造。
这些往事，也是在之后顾辞连着一个星期没出现在曲氏后他才知晓的。许是受到了曲至善的授意，王助理亲自找到他给他讲了这些。
隔天，顾辞便重又回到曲星辰的办公室。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回来，这一次，曲星辰的桌子旁已经出现了另一张相对小一些的办公桌，还有那天她让秘书拿给他的文件，也从茶几移到了那张桌子上。
两人很有默契的谁也没有开口和对方说话，顾辞便自己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认真翻看桌上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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