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转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除了秘书偶尔送进来几份文件给曲星辰外，房间里则一直保持着连根针掉地都能清晰可闻的静谧。
直到午餐时间，曲星辰才率先打破沉默说道“走吧，去吃饭。”
顾辞没说话，只是跟在她身后，一路来到了曲氏的食堂。两人相对而坐，依旧保持沉默，各自吃着自己餐盘里的餐食。
远远地，顾辞能感觉到周身有许多目光在暗中观察着他们俩。
“文件看的怎么样，一周够不够用？”曲星辰的声音把顾辞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顾辞挑了挑眉，“最多三天。”
听到这话，曲星辰似乎松了口气，然后又淡淡地说道“嗯，那给你四天，今晚的时间空出来，陪我去个地方。”
“好。”
傍晚，曲星辰驱车载着顾辞驶入一家高级娱乐会所的地库。
下车前，曲星辰思索再三，还是提醒道“无论身处什么样的情形，都最好不要让人看出你的真实情绪。”
顾辞嗤笑了一声“最好像你一样，面瘫是吧。”
曲星辰破天荒地笑了笑，“别了，你还是笑吧，你笑起来挺好看的。”说完便开门下车。
她今天身穿藏蓝色镂空连衣裙，剪裁略微贴身，完美地展现了她玲珑曼妙的身材曲线，黑色的波浪长发随着她的步伐在腰间摇曳生姿。
顾辞紧跟了上去，贴在她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其实，我觉得你笑起来也挺好看的。”
曲星辰面无表情地甩了他一句“谢谢。”
“不客气，礼尚往来嘛。”顾辞吊儿郎当地笑着。
包厢内，集团的执行总裁刘启明才姗姗来迟的时候，曲星辰和顾辞已等候了多时。
“实在是抱歉，路上堵车，曲小姐久等了。”刘启名嘴上说着抱歉，态度没什么诚意。
“没关系，我们也刚到不久。”曲星辰起身主动和对方握手。“这位是我弟弟，现在在我身边做助理，顾辞。”
“你好。”顾辞面带笑意。
刘启名没有理会，而是直接坐在沙发上，开门见山道“曲小姐，今天找我，想必是同意了让我两个点？”
曲星辰看了一眼身边笑意未减的顾辞，又满意的转头说道“刘总，其实您知道的，我刚刚上任不久。我总得先把公司的业绩做的好看些，才能站住脚。如果您同意这次合作，我可以口头保证日后曲氏只要是由我执行的项目一定优先考虑与您合作，这次你就当帮帮我这个晚辈，您看行吗？”
刘启名顿了顿，一只手不老实地放在了曲星辰光滑的膝盖上“曲小姐，如果是帮忙的话其实有很多方式方法的。”
曲星辰面色不改，正打算继续说什么，却不料身旁的一个身影一个箭步冲上去打了刘启名一拳，刘启名的鼻子顿时鲜血直流。
曲星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惊呼了一声慌忙拉开顾辞。不停地朝着对面骂骂咧咧的男人鞠躬道歉“实在抱歉，刘总，我弟弟年纪小，不懂事，你千万别和他计较。”
“你们什么态度，还谈什么合作，免谈！”刘启名说着便摔门而去。
曲星辰见状，有些懊恼地转过身冲着顾辞大声说道“我来之前是怎么和你说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冲动，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个项目努力了多久！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就是个流氓，你还看不出来吗？不管你怎么努力，想合作唯一的方法就是和他上床！”
“不管怎么说，你都不应该动手打人。”
“那你说怎么办，老爷子派我来跟着你，总不能是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跟他上床的吧！”
听到这话，曲星辰反手甩了他一个巴掌。那力道很大，顾辞的脸被打的偏向了一侧，两个人都有些愣神，曲星辰看着自己通红的手掌，又看看他的脸，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失控，“抱歉。”然后转身逃离了房间。
深夜，顾辞才打车回到曲府。
负责做饭的赵姨看见他脸上清晰可见的巴掌印时，不由得惊呼“谁打的？”
“没事，赵姨，别担心。”顾辞勉强地笑笑说道。
“我帮你拿冰袋敷一下吧！”
“好。老爷子已经睡了吧，就别告诉他了。我在客房住一晚，明早我起早就走。”
“我知道了，客房每天都有人打扫，你先去吧，我这就去给你送冰袋。”
顾辞点点头，便上楼了。
次日清晨，顾辞起了个大早准备出门，没想到刚打开卧室门就和从三楼下来的曲星辰撞了个正着。曲星辰见他也是一愣，随即便问道“还疼吗？”
“没事。”
“一起走吧？”
“不用了，你在家陪老爷子吃早餐吧。我先走，别让他老爷子担心。”说着便往楼下走。
“什么事情，别让我担心呐？”曲治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沏着茶，语气中不难听出心情还不错。
只是在他下一秒抬眼看到顾辞有些红肿的脸时，表情便冷了下来，起身快步走到少年身边“怎么回事？谁打的。”
顾辞不出声，跟在他身后的曲星辰替他答道“是我。抱歉，昨天有些情绪失控。”
听到这话，曲治善有些惊讶，那表情显然像是在说，你还会情绪失控？
顾辞见状简略的描述了昨晚发生的事，曲治善勃然大怒“这个刘启名，以前都是求着跟我合作。现在倒好，欺负到我孙女头上来了？我还没死呢！我非要给他点教训不可！”说着转身就要去打电话。
“爷爷，这件事还是交给我自己处理吧。本身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合作，我不想这种事还得您出马替我摆平，不然我以后在曲氏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说完，曲星辰又对着顾辞说道“走吧，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忙。”
听到这话，曲治善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便随他们去了。
车厢内，
“抱歉，我昨天不该伸手打你。”
“这是你第三次道歉了。”顾辞又说道“我也不该说那样的话。”
曲星辰没再说话。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只能试着去拉一些新的合作项目，只要能填平损失，董事会那帮老狐狸就没话说。”
“嗯。”身边的少年轻应了一声。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曲星辰笑笑安慰道“别担心，刘启名不过是仗着自己拿到了外企的技术代理，才在我面前摆摆谱。只要我们能找到类似的技术代理，或者我们自己能够拿到代理权，那跟他的合作就是可有可无。”
顾辞点点头表示了解，顿了顿又说道“你昨天…是猜到他会做什么，才叫我一起去的？”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是搭档，谈事情应该带着你。而且，许多比较困难的合作换个轻松一些的环境往往会变得比较容易。但我毕竟有性别劣势，我想总要带你去熟悉一下，等以后你能自己独当一面的时候也可以得心应手些。”
顾辞明白她说说的都是实话，而且相对隐晦。他当时在位校园企业拉天使投资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和那些投资人来往于各种灯红酒绿的场所呢。那些人嘴上说的男女平等，可又有哪个女人能真正在“玩的开”这件事上和男人媲美。他开始慢慢试着去理解曲星辰身上每一处让他觉得无法理解的事，也慢慢开始真正地想要成长起来帮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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