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为什么吵架
“我自己怎么就不能生了,不用你操心,我都找好伺候月子的人了。”
伺候月子的嫂子,她还没见。
但这个时候,她就是不想在高彩琴面前落下风。
“我和你弟忙着秋收,那边好不容易完事儿了,就急匆匆往你这儿赶,你这个死丫头还有没有良心了?”
文蓝一顿,嘴唇动了动,却是没说出其他伤人的话。
没一会儿的功夫,文杰提了两个苹果笑嘻嘻的来了。
高彩琴刚刚憋的一肚子火又发泄到儿子身上,“你死哪儿去了,不知道你姐在医院啊?”
文蓝皱眉,特别讨厌她这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刚要张嘴说话,文杰却向她挤眉弄眼,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那个死女人毁我姐名声,我能让她好过了,不扒她一层皮下来,都对不起村里小霸王的名号。”说罢他从兜里掏出了三十元,“这是她赔给我姐的营养费,住院费。”
这个时候,正经八百的工厂的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三十几元。
他能让赵寡妇一下子就赔三十元,还是挺让文蓝吃惊的。
高彩琴接过钱,对着文蓝没好气的说道,“我回去给你熬点汤,一会儿晚点回来。”
文蓝见高彩琴走了,追问文杰,钱是怎么要来的?
他一五一十的重复了一遍,无非不是打着军人保家卫国,家属不能随便被人构陷,岂不是要寒了战士的心?
总之小事儿往大了说,肯定能得到重视。
他都做好被关几天的准备,没想到赵寡妇走了不久后,他就被警察同志赶出来了。
“警察同志让我这两天别太张扬,老老实实在家待着。”说罢,文杰嘿嘿一笑,警察也是向着军人家属的,毕竟是赵寡妇嘴贱。
文蓝睨了这个弟弟的一眼,比现代的败家子强多了,还有点头脑。
文杰拿出一个苹果,“等会儿我给你洗苹果。”
站起身,一跛一跛的朝着水房走去,因为长久走路姿势不正确,导致肩膀都是一高一低的。
从背后看去,就像是一个年龄很大的人。
旁边床位一个快生的小媳妇探了半个脑袋过来,“大妹子,那是你弟弟?”
“嗯。”
“看着不大,有十八了没?”
“没,才十七。”
小媳妇惋惜的叹了口气,“可惜了,那腿是咋弄的?”
“上山采蘑菇摔断了腿。”
“大夫怎么说,还能好不?”见文蓝沉默了,小媳妇又安慰道,“你也别上火,不行就带着弟弟去京城,去沪城看看,大城市,医生肯定也厉害,说不定就能治好了,年纪轻轻的以后可不好找对象。”
文蓝抿了抿唇,只是闷闷的道了声谢,会考虑的。
小媳妇见文蓝也不热情,只是撇了撇嘴没再多说话。
很快文杰就洗好了苹果,手里还多了一把水果刀。
“哪儿来的水果刀?”
“和隔壁大爷借的,可热情了,还说要送我个橘子,那玩意儿怪贵的,我可不好意思要。”
“不要是对的。”通过这几次的相处,文蓝发现自己这个便宜弟弟通人情,嘴皮子也好,与原主印象里的弟弟有些出入。
“等我以后赚钱了,给你买橘子,你想吃啥我都给你买。”他一边削皮,一边说道,并未注意文蓝眼眸深处的震撼。
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陌生的让她心慌,却又那么渴望。
削好的苹果看着就甜,水果刀轻轻一别,就能听见清脆的声音。
他用水果刀轻轻一扎,就把苹果扎起来了。
“姐,你快吃。”
说实话,她并不爱吃苹果,空间里也种了不少水果,她更喜欢吃荔枝,车厘子这样的水果。
面对弟弟殷切的目光下,她拿起了苹果咬了一口。
竟是出奇的甜。
文杰见她没一会儿就吃完了,又切了一块,“再来一块,我听他们说,孕妇多吃水果,肚子里的孩子才能好看。”
吃了三大块,她就吃不下了,见他又要边边角角的剔,连忙摆手,“我不吃了。”
“行,我给你装起来,等你想吃了再吃。”
“一会儿就氧化了,到时候就不好吃了,核上也没多少果肉,你扔了吧!”
文杰怔然,扔了多可惜?
“啥是氧化?”
文蓝不耐烦的解释了氧化的化学现象,文杰听的一脸懵逼,不过为了不让姐姐生气,就没敢再问。“那我去扔了。”
月份越来越大以后,连尿都频了。
从床上艰难的爬了起来,刚走出病房门口,就看见不远处的文杰正在啃她吃剩的苹果核,大老远的位置就能看见他啃的有多干净。
苹果核嚼了嚼都咽下去了,文蓝看着心里有点堵得慌。
这会儿功夫连厕所也不想上了,默默的退回了病房。
在医院待了两天就出院了,刘婶子被谣言弄的,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来窜门,只能找高彩琴询问,“大妹子,你都来了,小蓝坐月子还用不用找人过来了?”
“我就是专程过来给她坐月子的,不花那个冤枉钱。”
“行,问清楚我就回了人家。”
“她婶子,让你费心了。”
“费心啥。”
文蓝在家养了几日,袁大夫也过来号了脉,确定她身体壮的像只小牛一样才放下心。
嘱咐她快生了,就不用过去了,顺便还抱了几本厚的像字典一样的医书,“好好看,有不懂的就问我。”
袁大夫看了一眼在旁边啃馒头的文杰,悄悄的对自家徒弟说,“看着点你弟弟,我昨天看见他在黑市晃悠。”
文蓝一愣,“他去黑市干什么?”说完她自己都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除了买卖还能干什么?“他看见你了吗?”
“没认出我来,但是我认出他了,卖的都是山货,赚不了几个钱,反而危险,听说黑市最近来了一批外面的俏货,混进不少陌生面孔,你让他小心点,别把自己的小命搭上了。”
“娘,我吃饱了,出去了。”
“去哪儿,我这鸡蛋刚煮好,你吃个鸡蛋。”
“我不爱吃那玩意儿,你给我姐吃吧,我去找小伟了,他说带我去大马路上捡煤渣子。”
距离他们家两公里有个煤厂,冬天来之前,运煤的大卡车络绎不绝。
从缝隙中就会掉落不少煤渣,很多小孩就提着篮子,追着货车捡煤渣子。
但是自从有两三个小孩被车撞了以后,家长就不让他们出来,落在地上的煤渣子反倒是老头老太太去捡。
“你去吧,多捡点,冬天就少花点钱买煤了。”小伟就住在运煤的那条大马路上,高彩琴也见过,虽然有点得得瑟瑟的,本性并不坏。
文蓝看着文杰一瘸一拐的蹦跳,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儿。
“老师,有时间给文杰看看腿吧!”
“我和那小子说过了,他自己好像并不是很想治,具体的你问问他吧!”
文蓝点点头,“好。”
冬日的夜晚总是来的那么早,高彩琴将饭菜都端上炕了,文杰还没有回来,不禁有些担心。
“这个臭小子,怎么还不回来?”
文蓝不作声,抬眼看了一眼时间,都晚上七点半了。
这个点不至于这么晚不回来。
“我去找找看。”
高彩琴一把将她摁在炕上,“外面天那么黑,还用的上你?你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我去看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就到了八点。
文蓝开始坐立不安了,起身披了一件棉袄就出门了。
在北方,十一月的风像刀子一样锋利,吹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也不知道便宜弟弟惹了什么事儿,竟然这么晚还不回家。
来到那条捡煤渣的大路,竟然没看见一个人。
询问附近住户,听到老娘去了煤厂。
她又挺着大肚子朝着煤厂走去,远远的就听见了吵闹声,嗓门最大的就是她那个便宜弟弟。
“你再说我是小偷,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我看你分明就是恼羞成怒了,怎么?嗓门大你就有理了?我告诉你,你们就是小偷。”
“我放你的狗臭屁,你说谁小偷呢?你再说我儿子是小偷,你信不信我一个大巴掌呼死你?”寂静的夜里,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彻云霄,所有的吵闹声都停止了。
但这只是暴风雨的前奏,谁知突然又响起了底气十足的男中音,“你个老刁婆子,老子打死你!”
文蓝眉头都是一跳一跳的,揉着泛疼的太阳穴,加快了脚步。
四十瓦的电灯泡照射下,能够将打架的两派人看的一清二楚,他娘带着三个小伙子与十几个工人撕逼,竟一点也不掉豆。
“够了,别打了。”
很可惜,打架的人并没有理会她。
文蓝四处寻找,在一处找到了一面锣。
文杰刚好抬头,瘸着腿掉头就跑。
朝着敌对方上空狠狠一敲。
‘duang’的一声,那声音震的全体人耳朵嗡嗡响。
距离最近的三五个男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捂住了耳朵,“他娘的!”
高彩琴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嗡嗡响,抬头一看自家女儿手里的锣,气的嘶声呐喊,“你就不能离老娘远点敲,早晚我要死在你这个丫头手上。”
眼睛瞄到了蹲在地上,捂着耳朵的弟弟,“你别给我装了,刚刚敲锣的时候,就你跑的最快。你们为什么和人家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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