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第四章
月旖箫红着眼睛爬上了马车，月懿旗带着笑意的脸看见月旖箫一瞬，猛一下冷了下来，一问，月旖箫的眼泪就如同珠帘般落下。月懿旗本来是来接月旖箫回家的，知道姜释找她有事情，想着哪一个小孩子间没个秘密，也没多问月旖箫的书童，可是，此时此刻，他火冒三丈，不管三七二十一，霍然起身，“你别哭！哥哥这就去找姜释算账！”可是刚起来就被一只小手拉住衣袖，心里再大的火在看到月旖箫可怜的小眼神时候，就压下去了。
“哎呦，好妹妹，别哭，告诉哥哥发生了什么事情，哥哥给你做主。”月懿旗拿着手帕帮她擦眼泪，那眼里叫一个心疼。
在月懿旗的再三追问下，月旖箫如实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
忽然，一声爆笑“哈哈哈”从马车里传来，吓得驾车的马夫手里的马鞭一抖，随即一脸惊奇地回过头看了马车一眼，自家少爷怎么了，怎么小姐哭成那个样子，还笑的这么开心。
马车里，月旖箫已经不哭了，可是自家的哥哥却靠在马车座位的靠垫上笑的捂着肚子直不起身子，不满的说，“二哥，你太过分了！”
月懿旗深呼吸了几下，才勉强把笑压下去，抬手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哈哈...我错了，不笑了...所以，姜释那小子说喜欢你，你就直接哭出来了，厉害，厉害！不愧是我的妹妹。哥告诉你啊，以后谁再说喜欢你，你就放开了哭，把他们都吓跑！”
月旖箫不乐意地撅起嘴，月懿旗一伸手把她拉过来，语重心长的说，“箫儿，这次哥哥就不能帮你了，姜释喜欢你，不能说他有错。”
“可是他是强迫我喜欢他，我感觉最后真的变成他说的那个那样子，我觉得...害怕。”月旖箫闷闷不乐，抬起夹着泪水的盈盈目光，“二哥，我不会将来真要嫁给他吧！”
“你将来嫁的人是不是他我不知道，但是傻丫头，你早晚有一天要嫁人的。”月懿旗目光也暗淡下来，想到未来会有另一个男人把自己的宝贝妹妹娶走，真是有些难过舍不得，随即月懿旗用笑容掩饰住内心的失落，拍拍自己的胸膛，“妹妹，你放心，你要是不想嫁，二哥一定会把那些上门提亲的人全赶出去，绝不让你有一丝的不乐意。你要是有了喜欢的人，不管别人怎么样，二哥一定站在你这边，给你置办好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当然了，到时候二哥会亲手给你打一套首饰，让你美美的嫁出去！”
月旖箫放心地笑了，又听到二哥要亲自给她打一套首饰，不禁眉飞色舞，要知道二哥做官不如大哥，嘴上功夫也不厉害，可是偏偏有一双巧手，连皇宫声名赫赫的师傅们都自愧不如，虽然二哥被大哥说教了几番，也有所收敛，但是也不妨碍二哥在京都闻名，外传有“千金难求”之名。
月旖箫殷勤地跑到前面又是给月懿旗捶腿，又是捏肩倒水的，月懿旗甚是受用，觉得自己的妹妹就是好。
曲江楼
他独自一人饮着酒，不经意间他似乎又回想起那抹红衣。
青草离离，细雨飘洒，她一身红衣沾染上微雨，沾湿的玉笛被握在她有些泛白的指尖，她就那样微微抬眸，隔着氤氲的雾气，秋水盈盈地看了过来。
夜辰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随即赶紧又饮了一杯酒。
“宸王爷，这几日，可真是悠哉！”一个棕衣的青年男子打开紫晶帘，一眼便看到一身黑衣的夜辰在对江独自饮酒。
“贺兄，你来了！”话音刚落，一杯酒直朝着贺明山飞来。
贺明山稳稳地接住酒杯，随即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回味了一番，蹙起眉，“这个酒，似乎很一般呀，我舌头不是坏掉了吧！”
夜辰示意他随便坐，自己则又饮了一杯，对着酒杯若有所思，“不同的酒适合不同的时候品味，可是现在的我，只要能喝醉，是什么酒都无所谓了。”
“王爷，不愿意娶公主。”贺明山似乎毫不忌惮的说出来。
夜辰并未回答，眸子冷淡，嘴角却扯起一丝笑意，反而是问，“如果你是我，你会娶吗？”
贺明山点了点头，却不禁疑惑，“王爷既然明白，那为何？”
娶了闻雪，他在朝中不再是孤立无援，整个紫云国将是他最大的支持者，即便将来失败，他也有足够的把握可以激流勇退，而且，他也不讨厌闻雪，早晚都要娶妻生子的，可......
“只是我对她无男女之情，她满心欢喜地嫁我，而我却...我觉得愧疚。”夜辰如夜的双眸闪过一丝痛苦，可很快被冷漠所掩盖，嘴角一扬，“罢了，不说这个了，跟我说说这几日凤贵妃那有什么动静。”
贺明山笑着说，“这几日，她正暗中联合几位大臣要上奏恳请立后。”
“真是白费功夫。”夜辰笑了出来，随即眉头一皱，“后位都空置这么多年了，怎么这时候要立后？”
“其实王爷不必担心，如今张凤两家平分秋色，势均力敌，陛下是不会打破这个平衡的。”贺明山拍拍夜辰的肩膀，“王爷可是陛下唯一的嫡子，咱们朱鸢国历来嫡庶有别，再怎么也轮不到他们的。”
夜辰摇了摇头，心里有些不安，“恐怕这个立后的提议只是一个开始，皇宫那边就需要多多留意，顺便也写封信给童兄让他留意些，再派遣一批人暗中潜入到紫云国。至于月家....”
“诶，对了，上次王爷潜入月家有什么发现吗？”贺明山问道。
夜辰摇了摇头，眉宇冷淡“虽然事先也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月家竟然隐藏那么多的高手，真是不可貌相。”
“只是不知道是敌是友。”贺明山忧虑着，却见夜辰眉眼间的那抹冷淡不见了，揶揄道，“不过也不是白去，王爷不是还碰到个有趣的小姑娘，我一直以为宸王爷杀伐决断从不留情，哎！真是不符合王爷您以往的行事风格，竟然没有杀了那个孩子。”
夜辰眼底浮起一股暖色，“本来是想顺手抓个人质，没想到那个丫头明明怕得要死却要给我烧纸钱，倒真是胆小‘妄为’，实在有趣的很，就没下手了。”
“王爷该不会恋童吧？真看不出来。”贺明山揶揄道。
夜辰冷冷扫了他一眼，冷言道，“我夜辰风流好色，不仅女色，男色亦可，我觉得你就不错...”
“别，我家就我一根独苗，您大人大量...”贺明山打算收起玩笑，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要不我去把月家小姐偷出来，先在王爷身边做一个贴身婢女，等养大了当媳妇？”
夜辰扫了他一眼，淡淡笑了笑，眼底滑过一丝无奈，“月家始终态度不明，又与朝堂上又与多家有牵扯，倒是有点难办。”
贺明山认同地点点头，“反正是不像和咱们一边的，必须小心提防着。”
猛然间，贺明山似乎想起什么似的，眉毛快拧在一起，“有件事我挺在意的，东城门的探子来报说，这几天陆续有冀州的犯人进京。”
“翼州？”夜辰看了看手中的酒杯，灵光一闪，眼神飘向了连绵不绝的流水，沉吟道，“岳尧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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