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酒菜答谢表露心意
夕阳的余晖未散，天边霞光似绸。赤焰喜不自胜，拉着寒冰在暮光中奔跑，看花开草长，鸟落蝶飞。
胡蝶独自坐在草丛中，看着她两人嬉闹，身影稍显落寞。
“怎么，羡慕他们了？”胡朔在胡蝶身旁坐下。
胡蝶连忙否认：“哪有？寒冰姐姐能重见天日实属不易，我替她高兴呢！”
“爹爹倒是没见过，你高兴是这副神情。”
“爹爹……”胡蝶挽着胡朔手臂撒娇。
“要不然你也和常宁一样，跟着寒冰丫头出谷转转，说不定还能找个如意郎君回来。”
“爹爹，你又开始乱说了。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谷里陪着爹爹。”
“我一个老头子，有吃有喝有穿，陪我干什么，浪费你大好的年华。”
“那爹爹……我以后跟着你学医吧。赤公子说，玉龙教有个江姑娘身体赢弱，但自小学医，倒是健健康康地活到现在，还帮了不少人治病。”胡蝶眼睛亮闪闪的。
“那江清小娃娃是娘胎里带的病根，她娘怀她的时候跟人动手受伤，动了胎气，出生时经脉不通。虽然后来疏通了经脉，却也是和你一样，不能习武不能产子，好生调养，也不过比常人寿命略短一些。不过这世间旦夕祸福，常人也未必能寿终正寝。”
“那我以后也跟着爹爹行医。”
“学医枯燥乏味，有我和你师兄师姐呢。你随心一点，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就好。”
胡蝶嘟嘴：“爹爹是怕我还未学成，就一命呜呼了吗？”
“你瞎说什么呢？你爹爹我可是神医，必然能保你平安！爹爹只是希望你能随性而为，人生在世有诸多不易，何必让那些不喜欢的事和人占据自己的时光。虽然爹爹不希望你成亲生子，但你若真有情投意合之人，也尽管跟爹爹说，爹爹会成全你们的，莫要一起远走高飞。”
胡蝶娇俏一笑：“爹爹是怕我和娘一样，离家出走吗？”
“咳……咳……”
“我知道爹爹疼我，以前我不知自己想干什么，现在我想明白了，我想像爹爹一样，举手之间便可医人疾痛。将来遍游各地，一边赏景，一边治病。我自幼跟着爹爹熟识百草，学医于我应是不难的。”
“好，好，蝶丫头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只要你想的，爹爹都会应允你。”
“谢谢爹爹。”胡蝶将头靠在胡朔肩头，纯净的眸中闪出幸福。
戌时，日光西沉，谷中有炊烟升起。
赤焰在灶房烹制晚食，寒冰倚门而笑：“我都快忘了，你当年还精通厨艺。”
“自从你失明后，我甚少再碰灶具，不知能不能合你胃口。”赤焰心情舒畅，温声和笑。
“你随意烤制些野禽都是美食，怎会不合我胃口。”
胡蝶深吸一口气：“好香啊，赤大哥做的一定好吃！”
这时红梅三人已回到谷中，诸葛常宁快步行来：“什么味儿这么香？寒冰姑娘，你的眼睛怎么样了？能看见我了吗？”
寒冰抬眸，只见一青衣少年迎面而来，眉目清俊，倜傥风流，手中一把铁扇，玩世不恭。身后不远处跟着两个少女，淡红色衣裙俏丽可爱，浅绿色衣裙端庄秀丽。
寒冰轻笑：“你今天身着青衣，蓝腰，黑靴。”
短短一句话，诸葛常宁越听越喜：“你看见了！你真的看见了！老萝卜，你这神医倒不是浪得虚名啊！”
诸葛常宁说着就向胡朔跑去，手臂张开，却被胡朔一把摁住肩头。
“不要抱不要抱，男男授受不亲。我还是庸医吗？”
“不是不是，你是和我家老头儿诸葛神算齐名的胡大神医！”
“谁喜欢和那诸葛失算齐名！”
不过半个时辰，酒菜上桌，诸葛常宁望着琳琅满目的菜肴，垂涎欲滴。
赤焰斟满两杯酒，递向胡朔一杯：“这杯酒敬胡伯父，多谢胡伯父为冰儿解蛊明目。”
胡朔接过一饮而尽：“好了好了，这些客套话就别说了，我的馋虫早就出来了，可以开吃了吗？”
赤焰失笑：“胡伯父请。”
胡朔也不客气，提箸便食：“哎，这白果不错，味道清甜，还能解酒止咳之效。这桂鱼也不错，色白肉嫩。”
诸葛常宁道摇头：“老萝卜，你是长者，注意点风度形象。”
“你面前那盘茄饼吃不吃，不吃给我这长者端过来，也算你尊一回老。”
诸葛常宁赶忙举箸相护：“吃！吃！这茄饼香辣，不适合你！”
酒过三巡，气氛微熏，几人脸上都带着少许红润。只有寒冰并未饮酒，仍是衣不带水，神清意静，面如雪玉。
胡蝶睁着醉眼问道：“赤大哥，你和寒冰姐姐明日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是，离开玉龙城已有半月，是该早些回去了。”
“急什么！”诸葛常宁大臂一挥，“红梅已在火云钱庄报了平安，我也给我家老头儿带信了，玩他十天半月再回去也行啊。”
“玉龙教和八旗刚经战事，诸事繁多……”
“多什么呀，难得出行一次，玩个痛快再回去啊！”
寒冰淡然开口：“你若想玩，给你留些银子你慢慢玩，玩够了就回百花岛，我们四人先走。”
诸葛常宁立刻改口：“不玩不玩，寒冰姑娘说去哪我就去哪！”
赤焰无奈摇头。
夜幕降临，赤焰和寒冰坐在草上吹着凉风。月光如水般照在大地上，仿若一层轻纱，林间隐隐传来飞鸟归来的喧闹。
诸葛常宁步伐摇晃地走来：“赤……赤大哥，蝶儿姑娘叫你呢！”
赤焰对寒冰微一颔首，起身离开。诸葛常宁便摇摇晃晃坐在寒冰身侧。
寒冰斜眼一瞥：“你这酒量也太差了些。”
“非酒醉人，乃人自醉，寒……寒冰姑娘，我喜欢你！”
寒冰一怔，随即浅笑：“是吗？多谢，我也挺喜欢我自己。”
“此喜欢……非彼喜欢。我的喜欢是……是爱慕之意，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就像……书中走出来的玉人一样，不不不，比书中玉人……还要美！可惜赤大哥和你……青梅竹马，想来……我是没什么希望了。”
诸葛常宁说着眼神暗淡下去，但忽而又亮起来：“但是，倘若……赤大哥对你不好，你就来找我，我武功……虽然不济，但我可以给他饮食里……放泻药，给他酒里……放虫子，总能给你出气！若是我……能安然度过我家老头说的那什么……什么桃花死劫，你也……对我有意，嘿嘿……那我们……也可以……喜结连理，结秦晋之好。嘿嘿……嘿嘿……”
寒冰听得身后一声沉响，回头去看，却是诸葛常宁倒在草地上酣然睡去，嘴角犹有笑意。
寒冰清浅一笑，不以为意。
屋内烛光昏暗，映得胡蝶双颊绯红。
“胡姑娘，你找我何事？”赤焰在一丈距离止步。
胡蝶双手举起一个香囊，指间微有颤动，不敢抬头：“这……这个香囊是我这两日自己绣的，我以前没有绣过，希望赤大哥不要嫌弃。”
虽是光线昏暗，赤焰仍能看到胡蝶白皙纤长的手指上多有针眼，对她心意多有明了，便欲开口拒绝：“胡姑娘，我和冰儿……”
胡蝶抢先说道：“我知道，赤大哥和寒冰姐姐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以后若是成亲，我怕是没有办法参加。这香囊，就算我提前祝赤大哥和寒冰姐姐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胡蝶快速说完，抬起头来，迎上赤焰的目光。
赤焰看胡蝶面带红晕却眼神澄澈真挚，那香囊针法笨拙，一双戏水鸳鸯绣得犹如黄鸭，又想及她父女二人对寒冰有恩，以后也未必会有报答之机，终是抬手手下，恭敬答谢。
翌日巳时，诸葛常宁尚懒在榻上。
红梅冲到房中：“常宁公子，姑娘说了，你再不起，我们四人就先走了！”
“别别别，我起我起！”诸葛常宁从床上一跃而起，快速披衣穿靴，“梅儿姑娘，我还没吃早饭呢，腹中饥饿。你跟寒冰姑娘商量商量，吃过饭食再走呗！”
红梅抱剑倚墙：“姑娘说了，你若是饿了，就在谷里慢慢吃，还有午饭晚饭，还有明日后日，不用跟着我们。”
“不饿了不饿了！我年轻体壮，少吃一顿也没事。”
五人告别胡朔父女，便行出谷。
阳光明媚，天气正好。
寒冰看诸葛常宁步履轻快，开口问他：“常宁，你可还记得你昨晚说了什么？”
“我……我说什么了么？”
寒冰轻笑：“也没什么，你就说去了玉龙城后，让我给你找个美貌姑娘，早日——喜结连理。”
诸葛常宁一滞：“我喝醉了，胡诌的！莫要当真！”
“八旗中蓝旗和白旗中女子众多，回头让赤焰给你介绍两个貌美如花的。”
“好。”赤焰点头应允。
“好什么呀好！”诸葛常宁急急地说，“我喝醉了！胡言乱语！我都不记得我说了什么，休要当真休要当真！”
(https://www.uuubqg.cc/92138_92138938/40686360.html)
1秒记住笔趣阁：www.uuubqg.cc。手机版阅读网址：m.uuubq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