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灵月身份漠北郡主
翌日辰时，寒冰一起身，红梅即端了净水推门进来，帮寒冰穿衣净脸，而后梳头。
“我自己来就好。”寒冰欲接过木梳。
“那不行！”红梅忙道，“姐姐说了，她要离开一段时间，让我好好照顾姑娘，不能再贪玩了。”
“我非昔日眼盲之时，不用人近身照顾，你帮我督促常宁练功就好。”
红梅低下头去，小声道：“常宁公子可用功了，不用我督促。”
寒冰看着铜镜中乖巧的红梅，突然开口：“红梅，等你及笄后，给你说个亲事吧？”
红梅一惊，木梳掉在地上，寒冰若无其事捡起来，自己梳妆。
红梅在后面委屈道：“姑娘是不是嫌我伺候得不好，我知道我比着姐姐贪玩了一些，但我以后会好好照顾姑娘的，不再贪玩了，姑娘别赶我走啊！”
寒冰转身看着她：“并非是赶你。你和暗影为报赤焰恩情，自愿上玉龙峰照顾我这些年，我心有感激。如今我已复明，日常事务可以自己来……”
“姑娘就是想赶我走，我不走！公子对我是救命之恩，要报一辈子的！”红梅说着泪就流了出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寒冰无奈叹了口气：“你不想走就不走，我不赶你。你这脸要哭花了，常宁见了准要笑话你。”
红梅听了忙抬手去擦。
“以后你只管做自己的事情，我有需要了会叫你，不用专门伺候我，这样好不好？”寒冰柔声说。
“好！”红梅止住泪点头。
“去吧，好好督促常宁练功，改日若出城，还带你们两个同去。”
“嗯。”红梅走了两步又勾了回来，“姑娘，灵月姑娘今早起来后就在院子里发呆，也不曾去用早食，要不要我……”
“有我呢，你不用管她。”
“是。”
寒冰梳洗完毕走出门，瞅见灵月呆呆地坐在鱼池边，百无聊赖。朝晖射在她脸上，竟好似有些哀思。
寒冰走上前，浅笑着问她：“怎么，昨晚上黄云说他不喜欢你吗？”
灵月跳到地上，嘟着嘴道：“谁要他喜欢，我有姐姐喜欢就够了。”
“走吧，以后你跟着我去赤焰那里用饭。”
“好啊！”灵月一口答应又忙摆手，“不行不行，哥哥会不高兴的。”
寒冰拉着灵月，边走边笑：“你管他高兴不高兴，你我高兴不就够了。”
待到赤旗阁，赤焰正在布菜，抬眼看到灵月并未言语，灵月却问：“哥哥，我能和姐姐一起吃吗？”
赤焰心情似乎格外好，应她道：“你立了功，许你来吃一个月。”
“太好了！”灵月开心地坐下，又问，“立功？我立什么功了？”
赤焰浅笑不语，拿碗给寒冰盛粥。灵月又去瞅寒冰，寒冰面色微红，低声对她说：“吃饭。”
三人刚动筷箸，有守卫来报黄云求见，灵月眼中瞬间闪出光亮，又快速暗淡下去。
黄云拿着一副卷轴进到屋内，看到灵月在此，脸色一变，退后半步道：“我……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赤大哥的！”
灵月撇过头去：“哼，谁稀罕你找我！”
赤焰起身将黄云带到院中凉亭处，问他：“什么事？”
“灵月的身份我查到了。”黄云将卷轴递给赤焰。
赤焰打开一看，卷轴上有一幅画，画中一女子与灵月一般样貌，身着红绿袍服及珠翠顶帽头饰，一看便不是中原服饰。赤焰皱了眉开口：“说。”
“她应该是漠北可汗的第四个女儿，原名铁木月灵。”
赤焰问：“既是漠北郡主，何以会跑到玉龙城附近？”
“根据黄旗查到的线索，漠北当初出兵，并不得草原各部赞同，无人供给军费，是漠北可汗通过赫里绝心借了辽东部分军资，方才召集勇士强行出兵。”
“原想着入了中原抢了财物即可还了军资，哪知道在玉龙城几乎全军覆没。兵败后，铁木伯银重伤，草原各部受到重创，漠北可汗无力偿还辽东军资。辽东王提出让这月灵郡主嫁过去，军资作罢。”
黄云哼笑一声接着道：“这辽东王都五十多了，胡子一大把还是色心不死。江湖传言他那王宫里藏有几百，甚至上千个妙龄少女，哪怕是夜夜笙歌，一夜换一个，一年也换不完……”
“咳……”赤焰轻咳一声。
黄云讪讪一笑：“扯远了扯远了，这月灵郡主知道她爹要把她嫁给辽东王，宁死不从，逃出了漠北，在虬龙镇混了十几日，刚好遇到你们回城，被寒冰妹子带回来了。”
“灵月既已来到玉龙城，那漠北最后如何偿还的军资？”
“漠北蛮荒之地，各部落又心不齐，哪里还得了军资。时间太紧，黄旗也没有查仔细，据说是给辽东王送去了一百个未婚少女。”黄云咂了砸舌，“一百个啊！这辽东王也不怕死在女人身上……”
眼见赤焰又皱了眉，黄云赶忙住了口。
赤焰又问：“还有什么？”
黄云苦了脸：“赤大哥，不到一个月时间，又是在漠北，只能查到这么多了。你若想知道的更清楚些，我再让人仔细查。”
赤焰摆了摆手：“不必了。”
“对了，黄旗在查的时候发现玉龙教也在查灵月的身份，不知道是不是桥姨让人查的。他们速度慢些，黄旗透了消息给他们。今日玉龙教的消息应该也会到。”
赤焰转身往屋内看了一眼，寒冰不知在和灵月谈着什么，脸上隐约带有笑意。
他回身将卷轴卷起，递给黄云：“既如此，那就等桥姨告诉她吧。”
黄云有些担忧：“那灵月毕竟是漠北郡主，这样待在寒冰妹子身边，是不是不太安全？万一……”
“她没什么功夫，这些日子也没做出什么事，冰儿又着实喜欢。等桥姨把消息告知冰儿，看冰儿想不想留她再说吧。”赤焰说到此处看向黄云，“你若是也喜欢，亦可以先让她待在你身边。”
黄云听了连连往后退：“不不不，赤大哥英俊潇洒，漂亮妹子理应待在赤大哥身边。黄旗还有事，我先走了。”
赤焰看着黄云跑得飞快，摇头轻笑，转身回到屋内。
灵月眨着眼问他：“黄云小哥哥走了？”
“嗯。”赤焰颔首。
寒冰看灵月眼中闪出失望神色，笑着问道：“黄云昨晚上跟你说什么了？”
灵月用筷箸捣着面前的餐盘，有气无力地开口：“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寒冰笑意一滞。
黄云从未与别的女子有过过多接触，除了灵月唯有寒香。
赤焰对寒冰道：“黄云也许只是一时找的推托之词。”
“是啊。”灵月嘀咕，“就是不喜欢我随便找的借口！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就是了！有什么了不起！”
寒冰失笑，若世间感情，都能以‘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就是了’解决，那便少了多少麻烦事。
用过早食，灵月主动收拾了碗箸，即对寒冰告辞，口中言：“我只来用饭，其他时候不打扰姐姐和哥哥相处，你们好好培养感情。”
寒冰看向赤焰：“你教的？”
“没。”赤焰头也不抬地回道，“她悟性高，自己悟出来的，不关我的事。”
至晚间用过晚食，灵月更是跑得飞快，出言：“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能打扰哥哥姐姐！”
这次不等寒冰问，赤焰率先开口：“真不是我教的。”
灵月刚走，有守卫来报桥飞雪求见。
赤焰并未回避，眼见寒冰看到桥飞雪便神色不悦，懒懒地开口：“独孤青遥不是说，不会有玉龙教那些琐事来打扰我吗？桥护法有什么事，找副教主商议就行。”
桥飞雪拱手道：“是教主让我查的事有结果了。”
“哦。”寒冰坐直了身子掩饰尴尬，“什么事？”
桥飞雪将灵月身份一事说出，赤焰听着与黄云所说并无二致。
哪知寒冰听后，只是用手指扣了扣石案，轻笑道：“这玉龙城还真是热闹。劳烦桥姨查了一遭，这件事就这样吧。”
“就这样？”桥飞雪站在凉亭下有些吃惊，“她是漠北郡主，她兄长率军攻打玉龙城。虽暂时战败无力再攻，但难保以后不会。留一个漠北郡主在城中，乃是大患。教主应当……”
寒冰打断了她的话：“桥护法可知，我为何不喜欢你？
桥飞雪低着头：“我……当年拦着逍遥教主不让他救你娘，后来还……还骗了你。”
寒冰开口：“你虽留我在玉龙城，尊我为教主，但我说的话，你从未安心听命。用你办些事，还不如用黄云顺手。”
“属下不敢。”桥飞雪忙道，“一切谨遵教主之意，属下告退。”
赤焰等桥飞雪离去，看向寒冰：“你和黄云，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寒冰瞅向别处，撇了撇嘴：这人心思重，果真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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