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胡姬酒肆

　　一会儿工夫，西凤酒就下去了大半，烤全羊也吃的差不多了，也吃了些炒米饭，胡人炒米饭很有特点，用了一种菜，很像我们的葱或者蒜，在西域有大量的人种植，我朝没有，我们把它叫西域洋葱头好了，胡人炒米饭是用西域洋葱头和胡萝卜（西域特有的萝卜），加上羊肉丁，盐、米饭等等，用牛油炒制，上盘以后，用手抓着吃。

　　又喝了一会儿，我和巧儿妹妹都有些醉了，我说道：“巧儿妹妹，我们也去跳一段胡舞，解一下酒。”巧儿妹妹说：好的。我大喊一声：“我夫妻来也！”和巧儿妹妹一起跃上二楼护栏，我搂着巧儿妹妹的腰，轻飘飘的腾空飘向一楼舞池，巧儿妹妹迎风飘起，衣裙漫天飘起，我们就像一朵白云一样落到舞厅中间，向一楼的客人拱了拱手，掌声响成一片，胡曲也开始奏响，我们夫妻俩，手牵手的在舞台中央旋转一下，开始跳了起来，随着舞曲，随着酒意，我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落地后把巧儿妹妹拖了下来，又开始急速地旋转，楼下掌声一片，巧儿妹妹的身体像蝴蝶一下，在舞池里面飘来飘去，随着舞曲的停止，我拖住巧儿妹妹的腰，瞬间一起越回二楼雅座。

　　坐下以后，两个胡姬捧过酒来，我和巧儿妹妹手持酒杯，向一楼客人致意后，一饮而尽，楼下又传来一阵阵的喝彩声。

　　一场舞曲过后，我和巧儿妹妹的酒意又来了，又喝了几碗，酒也快喝完了，巧儿妹妹问我：“泉哥哥，再上一点酒吗？”我正要说话，最下面的两个绝色舞娘端了一个大银樽走了上来，到我们吃饭的桌边跪下，说道：“两位尊贵的客人，你们拿到了今天晚上的跳舞冠军，这是奖品，是我们西域最好的葡萄酒。”巧儿妹妹高兴的说，谢谢，谢谢，楼下所有的胡人都站了起来，端起了酒杯，高声喊道：“上面的两个舞仙，请喝酒。”原来的两个胡姬，拿来了两个很大的夜光杯，两个绝色舞娘捧着那个大银樽说道：“老爷及夫人，真是舞神，请两位舞神喝酒，”随即把两个夜光杯倒满葡萄酒，灯光下，夜光杯里的葡萄酒轻盈剔透，深红如血，很是漂亮。

　　闲话少叙，不一会儿功夫，就把那个大银樽里面的酒全部喝光，我站起身来，扶着巧儿妹妹说道：“我们该回去了。”

　　两个绝色舞娘，一直扶着我们走到门口，说道：“欢迎爷和夫人，常来光顾。”我及夫人也向他们拱手道别，走向客栈。

　　早晨醒来，我看见巧儿妹妹还在睡着，手伸在我的裆里，我悄悄地把她的手拿出来，下床先去梳洗，巧儿妹妹也醒啦，笑着说：“我昨天喝多了。”我说道：“彼此彼此，不过很是高兴，你也快去梳洗，咱们在城里转转。”

　　“巧儿妹妹，你在长安有熟人吗？”我说，巧儿妹妹说到，没有？“那既然没有熟人的话，我们就去西市转转。”

　　听说西市比中市还要大，这两个市场加起来相当于本朝的贸易中心，夸大一点说，也就是世界的贸易中心了，我们走出客栈，向西沿着春明门大街向前走去。

　　同时我又和巧儿妹妹说，中午我们要回到客栈，早晨走的时候忘记告诉店小二了，我们下午何时回到客栈？中午要告诉店小二一声，晚上晚饭前我们可以回到客栈，如果计算的不错的话，今天李药师应该回来，最好能早点见到他，另外，如果可能再会一会大唐帝国的高级军事将领，总结出思路以后，再把我们的想法说出来。

　　说着，我们横穿朱雀大街，往西走不远，就到了西市，辰时还没有过去，时间尚早，不过市场上已经人来人往了，东市和西市是唐长安城的经济活动中心，也是当时全国工商业贸易中心，还是中外各国进行经济交流活动的重要场所。这里商贾云集，邸店林立，物品琳琅满目，贸易极为繁荣。

　　东市和西市不同的是，西市进行的是封闭式的集中交易，也就是将若干个同类的商品聚集起来，以‘肆’为单位组成的，市内设有专门的管理机构——市局和平准局。交易区也都是集中在一个四面有墙、开设门市的较为封闭的场所内。

　　相对于东市而言，货品更多一些，如珠宝商的店铺、铁器店铺等。而西市又距三内较远，周围多平民百姓住宅，市场经营的商品，多是衣、烛、饼、药等日常生活品。

　　西市商业较东市繁荣，是长安城的主要工商业区和经济活动中心，因此又被称之为“金市”。同时，西市距离唐长安丝绸之路起点开远门较近，所以周围坊里居住有不少外商。

　　从而成为一个国际性的贸易市场。这里有来自中亚、南亚、东南亚及高丽、百济、新罗、日本等各国各地区的商人，其中尤以中亚与波斯、大食的“胡商”最多。他们多侨居于西市或西市附近一些坊里。这些外国的客商以带来的香料、药物卖给中国人，再从中国买回珠宝、丝织品和瓷器贩回本国。

　　因此，西市中有许多外国商人开设的店铺，如波斯邸、波斯珠宝店、高丽货栈、大食酒肆等。其中有许多西域姑娘为之歌舞侍酒的胡姬酒肆。

　　唐朝政府对长安城市场特别是东、西两市实行严格的定时贸易与夜禁制度。两市的大门，亦实行早晚随唐长安城城门、街门和坊门共同启闭的制度，并设有门吏专管。

　　这里商贾云集，邸店林立，物品琳琅满目，贸易极为繁荣。以西市商业街为中心的是胡人的聚居区。有很多胡人开的商店，我和巧儿妹妹去了一家波斯珠宝店，那里有很多非常珍贵的珠宝，有用非洲的犀牛角做的牛角酒杯，巧儿妹妹买了两个。

　　又去了大食人开的香料店，只见店主，身高九尺有余，一脸络腮胡，脸色红润，声音响亮，眼睛深深的凹陷，紫红色头发，真有点儿像老百姓说的绿眼红发的魔鬼，不过倒是非常热情，用很地道的长安官话给我们介绍商品，领着我们参观，店里堆放着很多东西，不知名的香料、药物，香料、药物都是很名贵的，巧儿妹妹买了一些麝香等等，又买了一袋药物，。

　　由于这一聚居区内同时还有大量的汉人住户,长安城街西地区逐渐演变成了一个多民族杂居的区域,出现了唐人所称的“胡着汉帽,汉着胡帽”现象,不同民族之间的文化互相影响着。胡人但他们还是以其经常活动的西市为地理中心,在周边也自发的建立起一个边界非常明确、封闭性很强的胡人聚落,形成了一个大型胡人聚居区,并在此范围内建立了数座袄祠,作为他们祭祀袄神的宗教活动中心，不过他们的袄神，和我们的儒、道、佛区别很大。

　　长安确实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长安城中东西、南北交错的二十五条大街，将全城分为两市一百零八坊。其中以朱雀大街为界将城区分为东西两部分：东部有五十五坊，因城东南角曲江风景区占去两坊之地，故实领五十三坊；西部有一市五十五坊。

　　一百零八坊排列的象征寓意：一百零八坊恰好对应寓意一百零八位神灵的一百零八颗星曜；南北排列十三坊，象征着一年有闰；皇城以南东西各四坊，象征着一年四季；皇城以南，南北九坊，象征着《周礼》一书中所记载的所谓“五城九逵”。

　　唐长安城有三座主要的宫殿，分别是太极宫、大明宫和兴庆宫，称为“三大内”。其中“大内”就是宫城中的太极宫，是隋朝和初唐时期的皇帝居所和朝会之地。宫内由南向北分为前朝、后寝和苑囿三块区域。前朝的正殿为太极殿（隋称大兴殿），四周有廊庑围成的巨大宫院，东西两侧建有官署。后寝的主殿是两仪殿，周边有万春殿、千秋殿、甘露殿、神龙殿、安仁殿等殿堂。苑囿位于宫殿最后部，有亭台池沼等，其北的宫墙上有玄武门，著名的“玄武门之变”就发生在此。由于太极宫是隋文帝所建，所以装饰等都较为简朴。

　　已快到午时，西市也逛的差不多了，我们夫妻走到客栈，问了一下店小二，没有人来找过我们，我们和店小二说，晚饭前我们会回到客栈，如有人找我请告诉他。

　　我说道：“长安人好酒，喜欢鹿肉，我们去找一家长安人开的酒肆好吗，顺便点些巧儿妹妹爱吃的素菜，饭后我们体验一下长安城的下午茶，听说长安的茶文化酒文化都是全国最好的。你看如何？”

　　巧儿妹妹回答说：“我听郎君的。”我挽着巧儿妹妹这小蛮腰，走出和走出客栈，向东沿着春明门大街走向一个汉人开的客栈酒肆，见牌匾上写着：琴情酒肆，巧儿妹妹说道：“就这家吧，名字唤作琴台？看看是否有琴。”我笑道：“一定是有琴亦有情。”

　　走了进去，雅间坐好，店小二过来，我问道：“为何唤作琴情酒肆？”店小二回道：“门口有告示，大庭有古琴两张，有情人和弦演奏，可赠鹿肉。”我看着巧儿妹妹说道：“不愧是国都，吃饭都挺高雅。好了，今天不弹奏了，好好吃饭就行。”

　　对着店小二说：“鹿肉一碗，素菜一份，长安特产凉皮微辣一盘儿，你再给推荐一个你酒肆的特色小菜，西凤酒五斤，主食你们这儿有什么？”店小二回道：“胡麻饼，是关中特产胡麻制成胡麻酱，做成层饼，烘烤而成的。”我看了一下巧儿妹妹，她说道：“两个胡麻饼，外加一盆酸辣肚丝汤，微辣既可。”

　　饭后我们走出来，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终于看见了一个小茶楼，我们走进去坐下。

　　唐朝初年，唐时除了都城长安的有茶楼之外，别处的一般都是过路客商休息的地方，叫做茶肆，各国商人，也在途中，憩于茶肆，小饮一杯，虽茶叶的种植已经非常普遍，茶税也成为国家一项重要的税收，但文人饮茶的风气尚未十分盛行，受佛教禅宗的影响，长安文人，崇尚幽静，追求自然、淡泊的人生境界，因此助长了饮茶之风的盛行。而长安的茶楼，有点心、果品之类，亦可果腹，如只是为了小坐，还可以请来唱曲的，当然也不乏文人墨客，在此谈论国家大事。茶叶的来源，一般都从江淮一带用船车运过去，种类繁多。

　　我们坐下后，点了一壶长安的本地茶，这种茶是将茶与葱、姜、枣、橘皮、茱萸、薄荷等熬制而成，味道还是不错。但不等同于我们喝的清茶，不是很习惯，所以坐了一下，我们就回客栈了。

　　回到客栈，天色已晚，店小二送来一张纸条，上面写道：“我刚到长安，知道贤伉俪已到长安，晚上一起吃饭可否？我晚饭前过来。长安军人李靖，”

　　我和娘子说：“看起来他是马不停蹄赶回长安的，真是够快的，也就比我们落后一天，那娘子我们去梳洗一下，等待李药师前来。”娘子前去梳洗，我泡好茶，在茶桌前坐下。

　　天将傍晚，有一人大步走进来，大声说道：“玉兄，真想不到你们贤伉俪也来了长安，居然还比我先到了。今晚我们到胡姬酒肆吃饭，离此不远。”

　　我说好的，就和巧儿妹妹一起，跟着李药师走出了客栈，向着酒肆走去，一边和李药师说：“我夫妇是昨晚赶到长安的，昨天也是在胡姬酒肆吃的，这家胡人开的酒肆确实不错。”

　　“胡姬酒肆是黑衣大食国的胡人在武德年间开的，到现在也是五年了，位置在西市和东市之间，又靠近朱雀大街，地处闹市，正是本朝官宦们常常聚会的地方，也是胡人喜欢来的地方，既然贤伉俪昨天来过，想必是今天，也一样去了西市和东市。”李药师一边走一边说着。

　　酒肆门口另有人迎接：“尚书大人，欢迎您，这两位是您的朋友，昨天这两位可是我们这里跳舞冠军，欢迎两位。”说是把我们领到了昨天的座位旁，我们分宾主坐下。李药师：“这一对夫妇，是我最好的朋友，请先上西凤酒十斤，葡萄酒十斤，酒菜老板看着上即可。”指着那人道：“这是酒肆的老板穆罕默德。”穆罕默德躬身鞠躬说道：“这位是？”李药师说道：“王先生，王夫人。”穆罕默德躬身退下，三个胡女飘然走来，摆放好刀叉筷勺和酒具，酒具每人身前放两个，一个银樽，一个玉杯。并在主座的对面，放置了一个装满冰块的大银樽，里面用冰镇着十斤葡萄酒，比昨天的又是不同。

　　李药师示意三个胡女，先给我们在汉白玉杯里倒了半杯红葡萄酒，李药师摇着晶莹剔透的汉白玉杯，抿了一口，含在嘴里，等一下才下咽，说道：“这葡萄酒不错，是老板专门给我留的，我在长安这两年，就学会了如何喝葡萄酒，首先是冰镇、然后轻轻摇动、在口里少许停留一些、感觉一下味道，然后下咽。这样喝葡萄酒，才能喝出酒意了。”我试了一下，感觉确实不一样。我回答：“谢谢药师兄指教，那昨天我的葡萄酒可是糟蹋了，我夫妻二人，几口就把葡萄酒喝到肚里了，整个是个牛饮，原来茶要细细品味，葡萄酒也是如此，受教了。

　　李药师大笑的说道：“我乃军人出身，喜好的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这也是这两年，在长安和胡人学的，只要一去打仗，就享受不到了。”正说着，来了三个胡女，在我们面前放了三碗羊肉，以及作料后，又每人给了一块热毛巾。

　　李药师拿起毛巾擦擦手，说道：“酒肆的老板穆罕默德说你们昨天吃的是烤全羊，今天还是羊肉，但这是手抓羊肉。”回头对胡女说：“倒满白酒！”伸手向碗里抓取羊肉，两只手把羊肉吃成一条一条，蘸着作料，有大口吃进去。一边吃一边和我们说：“玉兄，王夫人，我想你们吃过很多手抓羊肉，但这是黑衣大食的吃法，请试试？”我一试便知，这种吃法确实很豪爽，李药师拿起白酒来，说道：“欢迎贤伉俪前来帮忙，以此酒答谢，干了！”说罢一饮而尽，我和巧儿妹妹也一同干了。

　　李药师说道：“玉兄，吃手抓羊肉还是应该喝白酒，我们接着喝！”我说道：“不喝了，药师兄，你在龙宫的时候，让我帮你忙，你回长安的路上帮你做好了，当然仅仅是帮了一半，我帮你侦查了整个高句丽，从辽东郡进去以后，去了城中城，到了平壤，勘察了整个高句丽国境情况和地貌，最后从青州沿海路回到长安，今天先向药师兄汇报一下，酒明天再喝，好吗？”

　　李药师不愧是大军事家，马上说道：“玉兄，好啦，我们不再喝了！贤伉俪请吃点儿主食。”回过头来和一个胡女说：“叫你们老板过来！”

　　一会儿的功夫，酒肆的老板穆罕默德就躬身站在我们身边，李药师说道：“找个比较安静的茶室！”穆罕默德说道：“当然，我带你们过去。”

　　我们沿着二楼走廊穿过去，走过一个暗室，前面突然非常开朗，踩在粉红色的羊毛地毯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前面一个小门打开，有两个绝色舞娘，陪我们走进来，穆罕默德说道：“尚书大人，我失陪了，说着，不再道别，立即反身出去。”

　　我们进了这个房间，看见满室的墙面全是红色的羊毛毡，昏暗的灯光下，关上房门，屋外的声音立刻就听不见了，只见中间有一个漂亮的榆木茶桌，地上散落着几个羊毛坐垫，两个绝色舞娘走过来，烧旺了茶炉，在桌子上面备好了全新的茶具，说道：“尚书、爷、夫人，这里非常清静，而且保证没有人打扰，你们随便聊。”躬身后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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