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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眨眼间假期也就过去了,张悦也回到了正常的作息时间,因着胡悠悠的提醒,  她在办公室没有病人的空档打了陈宇父亲的电话。

  说起来陈宇父母也真是心大,自从那次后,儿子搁在自己这那么久都没见得打一个电话。

  张悦听着耳边的“嘟嘟”声有些出神,心下在组织着语言。

  “喂?”

  “是陈宇的父亲是么?”

  对方明显愣了下:“对,怎的了?”

  这大抵是连电话号码都没存:“我是张悦,我想问您一下,陈宇跟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亲吗?亦或者有什么亲近的人吗?”

  说到这个陈客的话开始多了:“哦哦,张医生是吧?陈宇呢是这个情况,他从小是在他爷爷奶奶那长大的,到了九岁才被我们接回来的,那个时候他说什么也不情愿,回来后叛逆的不得了,抽烟喝酒打架没有是他没干过的,混得很,我们夫妻俩说什么他是一概不听,我们叫他读管理,他偏跑去读警校,也就听听他爷爷奶奶的,结果那俩老人家倒是纵着他,还说我们的不是……”

  还真被胡悠悠说对了。

  张悦没有打算再唠嗑的意思,便打断了他:“那陈宇爷爷奶奶家的住址,您给我发一下。”

  “你要做什么?”

  “我上次说过的他需要家里人。”

  说到这个,那边的人像是被阻断了话头,立马就结束了这通电话。

  陈宇叛逆的样子?应该很奇怪吧,长得明明那么无良……

  张悦翻翻桌子上的台历,看看哪个时期比较合适给自己放一个长假,她打算带他去他爷爷奶奶那小住一下,陈宇也有三十了,想必那两老人家年纪也不小了,肯定不能让俩老人家跑过来。

  左右翻了翻,顿时想起了什么,拿着马克笔的手在某个日期上顿了顿,便画了个圈,很又在圈的前两个格子开始划过,一共八天。

  圈的日期是陈宇的生日,这次的放假也算是给他过个生日。

  傍晚下班的时候张悦没有立马回去,而是到宜家去置办点东西。

  陈宇家的专修风格太过暗沉了,为此她打算把一些家具给他换掉去,毕竟他的父母说什么也给了她二十万,羊毛出在羊身上,她不多花点在陈宇身上她也不好意思。

  正在挑着一个暖橘色的玻璃花瓶的时候胡悠悠来了电话:“亲爱的在干嘛呢?”

  张悦手托着底在手上比了比:“宜家呢。”

  电话对面的人有些夸张:“我们的张医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贤妻良母起来了?”

  她嗤笑:“这叫享受生活。”

  她把花瓶放进了购物袋里。

  胡悠悠在那哀怨:“享个鬼,我这都快无聊死了,主编大人为了奖励我给我放了七天的长假,脱离社会太久都不知道玩什么了,你个磨人的小妖精又抛弃我,我实在是这个世上最可怜的人了。”

  张悦本来也想挑个暖黄色的窗帘的,但立即又想到这马上就要到天最热的时候,房子里放那么多黄色的,视觉给人会有点热,便挑了个浅蓝色的:“你胡大小姐最可怜世界上就没可怜的人了,不过你来电话真是时候,本打算回去给你打的,就是上次那事还真被你说准了,那陈宇还真是跟着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

  电话那头的人翻了个边:“你个负心汉,有事夏迎春,无事钟无艳,看看你现在呀,张口闭口都是陈宇,典型的重色轻友。”

  张悦没大在意:“我才不叫重色轻友,我这叫事业型的女人。”

  那头的发出了一阵夸张的笑声。

  呵呵……

  张悦提着大包小包回到陈宇家的时候,陈宇正在看电视,还是那个《天涯赤子心》,眉头紧锁,特别一本正经,跟老人家看新闻联播一样。

  以至于听到她进门的声音他都没有抬头。

  张悦心下冷笑,故意提着两袋东西撂在他面前。

  被叨扰看电视,陈宇脸更是皱成了一团,人比较暴躁:“让开!”

  整天看那么压抑的电视能好嘛……

  顿时把她给气着了,这么伺候人,到头来还摔脸给她看。

  张悦气不打一处来,但到底是教养极高的人,当下只是冷了脸,就一声不吭的把买来的几个菜带到厨房,着手准备起来,但没有弄陈宇的份量,菜弄好了她也没去客厅吃,而是放在了餐桌上吃。

  这会陈宇也看完了电视,准备来厨房吃饭,结果打开电饭煲的盖子发现里面只有零星的几粒米,顿时人都不好了,坐到张悦的面前,一声不吭的瞅着她。

  电风扇在头顶‘呼呼’地吹着。

  陈宇:“饿……”

  呵……不是挺有骨气的嘛……

  饿是吧,喝西北风去吧……

  她没理他,自顾自的吃着。

  陈宇手撑着下巴,继续看着她。

  还是没说话……

  他委屈上了:“这个头发是你剪的,你不是说你看到了心情会变好嘛,你又骗人!”

  呵,那么凶她,看着他都是丑的,心情还会变好?见鬼去吧!

  陈宇把凳子挪了挪,凑近她:“不要生气了嘛,会变丑。”

  呵呵……

  她开始收碗了。

  陈宇急了,挠着头开始团团转,也不知道碎碎念着什么,脚也在蹬着。

  到底是个病人,张悦也不敢再闹他,万一钻到死胡同出不来,还是她受罪,她把碗筷放下,冷声道:“过来。”

  陈宇嘴角几不可闻地翘了翘,屁颠屁颠的站到了她面前。

  张悦把手伸出来,那又细又白的手指根上全是一圈圈被勒出的红痕:“你看为了你买这些东西我手指都好痛,你还凶我。”

  一个大美人把这话一说出来,陈宇心下又是心疼又是内疚的不得了,抿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还不讲话!”

  他握住她的手,低下头,跟安慰小孩子一样:“那我给你呼呼。”

  顿时把张悦弄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但到底也没把手抽出来。

  她趁机提条件:“我要把你家的摆设换掉你不准持反对意见。”

  陈宇懵了:“电视呢?”

  “换电视干嘛?”

  顿时变得很好说话起来:“那你换吧。”

  这还差不多。

  张悦松松手指:“饭在锅里,自己去盛吧。”

  胡悠悠大多都在外面跑,所以几乎都是一个人吃,以至于突然变两人吃的时候她有些掌握不好手感,昨天的饭就多弄了许多,而今天只好热了昨天的饭吃。

  今天是早班,下午没有事,自然就开始着手布置起来了。

  对此陈宇有些嫌弃,但自知理亏,也就随她指挥。

  张悦在网上还买了一些植物,但还没到,那买来的花瓶也就只能空着放在阳台上了。

  换了布置后的屋子,换然一新,颜色主要为浅黄色和浅蓝色为主,明亮清爽一改往常的沉肃。

  ——

  日子也就这样不疾不徐地过了起来,早上陈宇虽说总是不情不愿的,但也算是每天都跑了,而张悦那一边,因着上次他噩梦的事,便不敢再妄加掉以轻心,晚上都开始睡的很浅,隔壁一有动静就会惊醒。

  可是日子正过着,病情的发展又开始出现了转折,陈宇开始变得暴躁易怒,情绪也开始难以控制。

  这日张悦下午下班的时候,同事临时要求聚餐,不好推脱,给陈宇订好了外卖就跟着同事聚餐去了,也忘了跟他讲一声。

  相处的同事也大都是年轻人,聚餐的时候也不免会讲到一些奇葩的病人,相互吐槽着,气氛很嗨,到了十一点左右才散了。

  等回去的时候,整个房间都是乌泱泱的,透过月光,可以看到陈宇就蹲在客厅里,周围一片狼藉,像是被八国联军洗劫过了一般。

  张悦心慌慌的,她“啪”地一下把灯打了开来,顿时灯火通明,陈宇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眼底有明显的一圈红。

  “你怎么了?”

  陈宇把躺在地上的一本书随手了砸了过来,目露凶光:“你滚啊!”

  张悦往旁边躲了躲,越发的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陈宇嘴巴被牙齿咬的隐隐透着些血丝:“你不是要走吗?你走啊!”

  张悦的工作一向很少有加班,工作习性也很规律,以至于给陈宇造成了一种错觉,那就是如果哪天她没回来的话,那就真的不会回来了,这通常也是病人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连接着陈宇又开始摔东西,那桌子上刚买来没多久的物件早就被砸的稀巴烂了。

  张悦也是气上头了,拿起包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陈宇又开始急了,顾不上脚边的碎玻璃碴子,步伐错乱,踏着就跑过去拉张悦:“不要、不要走。”

  张悦一转头,那双瘦得已经隐隐看得到青筋的手,正死死地抓着她,而手的主人,咬着牙齿,用力到腮帮子都鼓起了来,而眼底的慌乱和不安也愈加的明显。

  算了,跟一个病人计较什么。

  “我没有不回来,今天同事聚餐忘了跟你说。”

  “……”

  “你当你是非主流,还玩自残。”

  “……”

  “我行李都还在这,我跑什么跑。”

  她明显得感到了他身上的肌肉在放松,下巴沉沉地耷在她的肩膀上。

  张悦下意识地朝他脚看去,白瓷的地板上晕开了血,尤其地扎眼,像是在脚底盛开的血花。

  她狠狠地挠了挠他的背:“你疯了,脚底不痛的?赶紧的咱们得去一趟医院。”

  陈宇放开她,漠漠地看了眼脚:“不去。”

  张悦心口的火一下子又烧上来了,脸色立马就冷了下去:“身体是你的,我可没有义务捧着你一辈子。”

  他抿着唇,一语不发地看着她,暗中较着劲。

  “你当初是怎么和我说好的?陈宇我的病人不止你一个。” 

  这句话到底是扎在他的心上了,不止一个的意思,就是说从来就不是特殊的。

  陈宇的眼底彻底红了遍,他撇来头,脖子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你别扔下我。”

  张悦叹气,心知他是理会错了她的意思:“我没有扔下你,从头到尾都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你自己扔下你自己,你的脚拉开了那么大一口子,万一感染了怎么办?我这是担心你,你别一股脑走进死胡同,就不出来,有什么问题你直接跟我说,我跟你一块解决,你听懂了吗?我是你的心理医生,要的就是帮你解决心理的病根,你完全可以放心我的。”

  她踮起脚尖,揉了揉他的脑袋,手顺下捏捏他红红的耳垂:“我们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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