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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天机难测


  恶人谷的夜,星空笼罩凉风习习,蝉鸣环绕流水淙淙。家家户户都亮起了温馨的灯火,等着外出劳作的家人归来。谁也没注意到入谷处小河边的那幢荒废许久的小屋此刻也点起了亮光,一对玉人正置身其中。黄衫英姿的冷峻少年横抱着身着与他同色华裳的美丽少女,若不是屋内一片狼藉,这该是一副多么春情暗涌的闺房场景。不过眼下,他二人早是浑然忘我,眼中只剩彼此,哪里还会在意这身边之物是好是坏?

  仇心柳粉面含羞,美目低垂,因此见不着江云此刻也是俊容微红,灼热的目光牢牢地锁在怀中人儿的绮颜玉貌上,深眸幽幽亮如夜星,散发着不同往常的陌生情晕。

  黄衫风动,江云突然迈开脚步,不顾仇心柳惊慌的低呼,大步向纱帐轻垂的绣床走去,将她放下,动作的柔缓,就像在呵护生命中最珍爱的一件宝贝。

  \"木……木头……\"怯弱又不安的低吟,显示着仇心柳心中的不知所措,尤其见到江云也跟着坐在床沿紧紧地挨着她,更是慌乱,只任他一手撑着她身后的床柱,一手抚上她鬓头的扶桑,将她圈禁在自己的臂弯之中,只能感受着他的气息,听着他的心跳。江云不变的目光仍是紧追不放地胶着曲膝坐在床上的可人儿,俊挺的身躯已情不自禁地俯下去,在那懵懵懂懂又闪着几分无措的明眸上落下柔情一吻。

  这个吻来得突然,仇心柳虽早在心中遐想过许多回这样让人脸红的甜蜜,可当真的降临之时,她又是那样的羞怯,纵然心头甜过蕊蜜,可实际上,那小小的身子还是一个忍不住地轻颤一下。猛地抬起头来,光洁的额头一下撞上那坚毅的下巴,顿时是一通眼冒金星七荤八素。

  江云被这么一下,顿时清醒,立刻伸手覆在她额上发红的地方,轻揉了数下。

  \"木头你轻一点!\"仇心柳疼得龇牙咧嘴,小手已不客气地朝他胸膛戳去:\"都怪你,没事突然偷……偷袭人家!\" 这又羞又惊的娇嗔断断续续,一张俏脸几欲滴血。

  江云淡淡道:\"这是罚你的。”

  仇心柳惊讶问道:\"罚我什么?”

  罚你对别人心软,罚你和别人当断不断牵扯不清。江云默默地注视着她,嘴中却什么都没说,只慢慢地靠近,将她拢在自己怀中,仿佛这样就可以把人牢牢锁住,一辈子都逃不掉,走不开,也别再妄想与其他什么人再有什么。

  即使他没说出口,仇心柳也在他的眼里看出了一点酸意,顿时明白他所指的惩罚。心中竟然升起了一股快意,这下他总该明白自己当日陪着他救华紫音的切身感受了吧。嘴角一扬,她带着一丝得意,伸手覆上江云又要贴近的薄唇,笑道:\"那罚一次也就够了。若真要算起,应该我罚你更多呢!”

  江云俊颜微愣,马上就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拿掉挡在嘴上的小手,继续贴近,薄唇一路追着向后闪躲的俏脸,直至她退无可退,一连被轻啄了好几下,这才淡淡答道:\"那这就当是的给我的惩罚。”

  仇心柳眨眨眼,她没听错吧,这也算是惩罚么?可是不管惩罚的是谁,好像她都是比较吃亏的那一个。实在是太狡猾!她挣扎地腾出一只手来推拒着几乎是压在自己上方的矫健身躯,嘴中抗议道:\"什么都是你说得算了,我才不承认这样的惩罚!”

  \"还不够?\"从香暖的颈窝中抬起头来,江云的眼底闪着晶亮,修长的食指已勾住她腰间的衣带,缓缓的语调洋溢着陌生的欲求,\"那就再罚得重一些。”

  他的唇在仇心柳发声之前就贴了上去,一口吞下她还来不及出口的惊呼,探索的舌尖带着生涩的霸道顶进两片微张的粉唇之间,细细品尝着其中从未被染指的甘甜与柔软。微凉的薄唇不住地摩梭着那轻轻战栗的菱唇,直至它变得滚烫无比,这才满意作罢,转而又向那雪白的嫩颈探索而去。

  \"哎哟!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大煞风景的叫喊,让交叠在一起的两副身躯迅速分开,江云迅然翻身而起下床落地,转眼已身在房间进门出挡住了不速之客往里看的视线。方才还搁在桌上的幻阴剑已在手中紧握,直指来者。一系列的动作只在眨眼之间,快到媲美闪电流星,快到让门口的那个人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小步,差点跌出门槛。

  \"哇呀,我就说这废宅里怎么还有灯光。还道是进了贼。,原来是江家小哥。数年不见,这功夫又精进了不少啊!”

  娘娘书生王良良羽扇遮面,一手夸张地拍着胸口,好像受了多大的惊吓似的。别看他一副娘里酿气的模样,他可是江云此行所寻的五散仙之一,功力修为和剑邪风行骓不相上下,常年居住在恶人谷中,与五散仙中的另一位地狱夫人荆花容比邻而居了十来年。

  想必是刚刚的那一场恶斗老早就惊动了他,可他非要等到这屋中一对璧人情正浓时了再出来大声,这居心这用意,就算他是前辈,也实在是让江云摆不出什么好脸色来。

  王良良看着江云挂着寒霜的冷脸,不住地摇头啧啧道:\"哎呀!这么久了,你这冰块脸还没化掉呀?难道我们柳丫头的一片真心还不够暖么?\"仇心柳曾得荆花容传授投掷绝技,也算是她的半个徒弟,再加上她刁钻精怪敢作敢当的性子与亦正亦邪的荆花容也特别对盘。因此对荆花容唯命是从的王良良自然也把仇心柳当成自己人看待。

  王良良一边说一边瞟着八卦的眼神直向薄纱轻垂的绣床,朝着里面隐约可见的人影高声道:\"柳丫头你躲在里面做什么,还要我把你荆姐姐请过来喊你不成?”

  轻纱一动,露出一张娇俏灵动的脸蛋来,正是还带着几分羞涩的仇心柳,只见她红着脸,冲王良良不客气地回道:\"你这娘娘腔,大晚上的不睡觉,四处串门来看热闹,我看你是化骨钉还喂得不够多吧!”

  王良良扬起羽扇对仇心柳点了点,转头对江云道:\"哟!这丫头还是这般牙尖嘴利,也亏得你这江家小哥才降得住她,这要换成别人,还不天天被她欺负死喽!”

  \"呸!\"仇心柳已理好装容从绣床上下来,听了王良良这番揶揄顿时不服气,快步朝这边走过来,嘴中还不忘以牙还牙道:\"你以为谁都像你这般,天天把荆姐姐的化骨钉当饭吃!”

  \"谁要把化骨钉当饭吃?\"细声细语的女声冷不丁闯进三人之间,一阵清清香风扑面漫开,面若芙蓉的粉裳女子已身在屋内。

  \"荆姐姐!\"仇心柳一见此女,顿是笑逐颜开,忙提裙迎上前去,亲热地挽住她的一条手臂,笑眯眯地说:\"刚刚正说着你,娘娘腔想讨几个化骨钉作宵夜呢!”

  荆花容冷笑一声,一脸不屑地睇着王良良,道:\"这厮还敢出门,前天报废了我两枚丧心,这笔账我还没好好算一算。\"她又朝杵在门前的江云点点头,道:\"江家小子也来了,以往可都是心柳追着你跑,现在也该轮到你陪着她四处走走。不错不错,这样才像话。”

  江云稍稍放缓了脸色,道:\"晚辈这次前来是想向前辈请教一些事。”

  荆花容道:\"我知道你们为何事而来,不过此事我爱莫能助。”

  江云眼中一顿,道:\"此话怎讲?”

  荆花容道:\"凡事皆有定数,这是心柳命中劫数,天命既定,尔等凡夫岂能改得了?”

  江云道:\"人定胜天,不试怎知不能?”

  王良良此时也插进来说到:\"逆天而行,再造恶孽,你也在所不惜?”

  江云道:\"我剑下亡魂不在少数,又何惧再添几笔?若能找到要寻之人,解得了她这恶疾,无论逆天也好,报应也罢,江某都甘愿一人承担。”

  \"云哥哥,我们放弃吧。\"仇心柳听王良良如此说,心知他绝不是胡言乱语,因此一张俏脸忧心忡忡变得苍白。她不愿他再做任何违心的事,更不想看他食得苦果。无力地笑笑,故作满不在乎地道:\"既是天命了,想来也是以往恶事做多了,老天给我惩罚呢!本小姐敢做就敢担,绝不会逃了这病痛!”

  \"心柳!莫说傻话。\"江云见她说出如此自暴自弃的话来,剑眉倏地收紧,显然是动怒了。

  \"痴儿啊痴儿!\"王良良摇着羽扇,对二人不住地摇头,话中虽是在否定,可语气却是暗含赞许,他看向江云:\"若你真的不怕改命之恶果,那就坚持这份执迷不悟吧。毕竟人生在世,有所求更能有所在。”

  江云见他似有松口之意,更是上前一步,用平生仅有的一次近似恳求的语气道:\"江某只想知道这济州妖师究竟何人?身在何方?还望王前辈能指点一二。”

  王良良叹了口气道:\"这问题可真的难住我了。这何人只凭一张口,何方全在一双脚。哪里是我这毫不相干的人能随意指点出来的?”

  \"你说得太多了!\"听王良良如此说,一旁的荆花容已忍不住疾言喝止。她这一开口,王良良就如老鼠闻着猫叫,忙侧过身去,走开两步,自顾自地摇着羽扇,小声地自言自语着:\"说与不说,说多说少,说也是命,听也是命。老天爷若真的那么小气,那就连在旁袖手旁观的人都要一并惩处,谁让你不尽全力来阻止我呢?”

  \"你这臭书生还在那嘀嘀咕咕说些什么?\"荆花容一声娇叱,让王良良顿时噤声不语,不敢再发一言。

  荆花容拍拍臂上仇心柳的嫩手,又面色和善道:\"心柳,并非我不敢泄露天机,只是此事关系甚大,实是难以道破。”

  仇心柳点点头,道:\"姐姐莫过于自责,这本就是我命里劫数,若是真能逃得过,那早在神武宫决战之前就已解了这蛊了。”

  荆花容道:\"你也莫悲观,我虽不能和你说这济州妖师,可却可以给你指点一个地方,你和江家小子去那地方走一趟,兴许会有所收获。”

  仇心柳心中一动,荆花容此话意思,莫不是她还有生机。

  \"什么地方?\"江云抢先一步问道。

  荆花容看了仇心柳一眼,道:\"你这钻心虫虽然稀罕,却也非只你一人中过。十年前我在武陵十二危峰那一带也曾见过一个人中过此蛊,不过那人本身就是个蛊师,穷毕生之力钻研克制此蛊之法。他与我也算有过几面之缘,这虫毒发作了十余年还在人世,想来是已有了克制之方。你们可以去那找他碰碰运气。”

  王良良在一旁鸡婆地抢白道:\"小容容你什么时候去过武陵,我怎么都不知道?”

  荆花容嫌恶地瞪了他一眼,道:\"我去哪里还需向你这厮报备不成?”

  \"不需要,不需要。\"王良良见风使舵,忙顺着话锋往下说到:\"只是这武陵就在我们这不远处,你当年若是喊我一道,这途中我也好效点犬马之劳的。”

  这种明显的谄媚对荆花容显然已经不起任何作用,她不再理会王良良,只和仇心柳说话:\"此地就在恶人谷西北方向,你们一路上去,若是命不该绝,自会得贵人相助。”

  \"十二危峰……\"仇心柳陷入沉思,这个地方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突然脑中浮现风千然离去时那邪邪上挑的唇角,顿时想起在洞庭湖畔的神仙居中自己毒发苏醒时风千然和闵掌柜的对话。这个地名好像当时也有被他们提起过。

  \"怎么了?\"江云察觉出她的异样,遂开口问道。

  \"没……只是觉得这地名很耳熟。\"她顿了顿,看见江云的一脸关切,想起自己现已与他生死相许,若再有什么再瞒着不说,那也太对不住他。于是咬咬牙道:\"当日我第一次毒发之时,风千然好像就是去了这个地方。然后就有了他方才口中所说的那个药方。”

  江云听到风千然的名字时候,果然微微动容,不过也没其他反应。

  \"看来这十二危峰那果真有你们需要的人。\"荆花容道:\"你们今晚在此呆上一夜,明日就可启程去那一探究竟。时候不早了,我也先回去了。\"王良良也不怕死地再度插进话来,顺着荆花容道:\"对对,让他二人好好养精蓄锐,明天赶早就出发,我看柳丫头这病拖不得……\"一双妙目扫向云柳二人,笑道:\"刚刚不小心打扰到你们,现在我和容容回去了,天色已晚,你们也好好休息吧。\"他着重在\"好好\"二字强调一番,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该听出他这语带双关之意,仇心柳轻哼一声两眼瞟向天花板,懒得和他多说。江云则是一贯的沉默,只是剑眉拧着,似乎在思索什么,根本就没听进王良良这番调侃。

  荆花容已走出门外,见王良良还在打趣二人,衣袖一甩,冲他叱道:\"书生你还在墨迹什么!”

  王良良忙应声跟着出门,一路追着荆花容的步伐离开。

  仇心柳站在门口目送二人离去直至看不见了背影,这才转身回房,却见江云竟已着手收拾细软,一副整装待发随时就要动身的样子。

  \"木头,急什么呀,又没多少东西,等到明天早上再收拾也来得及呀。\"仇心柳纳闷地看着江云,心想他该不会是想连夜赶去武陵吧?

  果然,江云不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还连带她的也一并收齐。将包袱全部都背在身后,对她道:\"事不宜迟,即刻动身。”

  仇心柳顿时目瞪口呆,一时之间反应不来,只喃喃道:\"木头你也太心急了吧,那人又不会跑掉,咱们也不差赶着一晚上呀!”

  \"差。\"江云冷然道:\"只怕去晚了,就剩下个死人。”

  仇心柳倒抽一口气,瞬间想到风千然离去时丢下的那句挑衅。

  江云似乎已看出她心内揣测,只点点头,无声肯定。

  仇心柳见江云如此坚决,便知今晚这一趟定是免不了的了,她略一思索,又道:\"那要不要先回仙云栈一趟,我现在手头无弓,怪不习惯的。小虾他们应该有把我的弓也一道带回吧。而且我上一次不辞而别,也想回去和娘报报平安呢。”

  仇心柳说得诚恳,又在情在理,江云也无从反对,就带着她即刻出门,从谷底御剑直上仙云栈。

  此刻江无缺夫妇早已就寝,而客房中空无一人,想来江瑕与华紫音也未在此处多做逗留。江云和仇心柳就一道回到仇心柳的卧房中,果然见着窗棂下的案台上放着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弓,正是仇心柳一直用的流星追月号。

  仇心柳心中一阵亲切欣喜,快步上前拿起弓来,娴熟地拉弦比划,个把月不用,手感如初。她心情大好,抚着弓身,轻轻道:\"还是你好,转了一圈又回到我身边了。”

  她突然意识到江云还在身后,自己说这话,看似无心,可回味起来,竟仿似特意说给他听的一般。脸上一热,忙回头看江云反应。果然只见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真是个木头。\"仇心柳顿是忍俊不禁,心道这木头虽大部分时候不是冷冷的就是犀利的,可也时有像如现在这样迟钝呆傻的时候,自己真应该把这些难得的光景偷偷记下,等将来老的时候再拿出来一同回顾才好。

  江云不知道她正在乐什么,只道她又发顽皮。于是也不做多想,只接过她的弓帮她背好。

  仇心柳知道江云赶着上路,于是也不想再生其他心思,只乖乖配合他的安排。临走之前,再次环顾了下这个房中之物,一切如她出走之日那样,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显然是荷露天天都有进来打扫。想到荷露,她心头一暖,就拉着江云道:\"难得回来,我们去看看爹娘吧。也不知下次还有没有机会能再见着。\"她后半句话说得很轻很小声,只是说给自己听的一句嘀咕,却还是被江云的利耳给捕捉去了蛛丝马迹,大掌反客为主,将她的柔荑紧紧包在手心,几乎是恶狠狠地将她拖至怀中,沉声道:\"不许胡思乱想!\"见怀中的她一反常态竟没有挣扎反抗,只是乖巧无比地伏在他的胸前。他屈指勾起那小巧可爱的下巴,再次强调道:\"听到没有?不许再胡思乱想。否则我就要--”

  \"就要怎样?\"仇心柳眨眨无辜的大眼,抢在江云的话前问道。

  \"就要--\"平淡的声音带着只归她一人所拥有的温柔,冷静的薄唇已经俯向她的耳边,轻轻缓缓地吐出两个字:\"罚你。”

  \"呀!\"仇心柳下意识地捂住嘴巴,支吾道:\"又要罚呀--\"她这点防守简直形同虚设,轻而易举地就教江云给制住,眼看就要被攻城略池全线失守,她干脆认命地闭上眼。就在她的唇上刚刚感觉到属于他的温柔之际--\"云儿!柳儿!\"一声充满惊喜的呼唤,伴着瞬间亮起的暖光一同响起。

  二人同时回头,只见房门口站着提灯披衫的江无缺夫妇。那声惊喜的呼唤来自荷露。

  \"娘……\"又是个突然,仇心柳一时没缓过劲回过神,只木讷地看着荷露低喃一声。

  荷露微微点头,目中带着几分喜悦,温柔可亲的脸上竟有点红晕。还是江无缺比较沉着,虽然眼中也是难掩明显的笑意,可面上却看不出太多异样。

  江云的手这下才从仇心柳的小细腰上移开,双手垂在两侧,对着父母恭恭敬敬道了声:\"爹,娘。”

  仇心柳也忙站好,跟着问好。她想到方才那幕被他们尽收眼底,那脸蛋就不住地阵阵发烫,垂首低眸不敢直视无缺二人。

  荷露上前一步,握住仇心柳的手,开心道:\"回来就好,先前有听小虾说了你们近况,可我没见到你人总是放不下心的。以后就好好在仙云栈住下来,若是云儿再欺负你,你就和我跟爹爹说,我们定会给你教训他。”

  荷露对仇心柳真的可以算是视如己出,而且早就在心中认定了是自己儿媳的不二人选,方才又撞见二人那番亲密,自是喜不自胜,忍不住地唠叨了一大串。

  在她慈爱温柔的目光下,仇心柳感动得无以复加,眼眶微热,轻轻地点了点头。又忍不住有些得意地侧目睇向江云,唇齿微动,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道:\"听到没有,不准再欺负我。”

  江云面色不改,只淡淡地瞥了一眼,虽也是如平常一样冷清清,可仇心柳却分明觉得他这眼神里还有着一点警告的意味。

  是说不准找靠山来对付他么?

  不过眼下两大靠山当前,仇心柳还真的是有恃无恐,睁大双眸,皱皱鼻子,冲江云做了大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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