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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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下寿州城大宴三日后，江南平章，吴王彭萤玉不，吴王彭萤玉便接到不了王茂章的求救信。于是彭萤玉立刻派遣瑞昌防御使台蒙领兵救援王茂章，金华团练使许海龙也奉命先行返回金华，狼牙都也随行受其节制，准备和江西将军王茂章一同攻打福建，福州乃是方国珍的根本要地。彭萤玉决不允许福建江西诸州全部抓到一个人的手上。

　　大江之上，百舸争流。陷阵都随着许海龙的大军沿淮河——芜湖——湖州的河运路线前往金华，这样”虽然比陆路慢点，但士卒不劳累，可以到了金华立刻进军福建；朱悟空身着圆领袍衫，站在船首，脸上阴云密布。本来他这次攻打寿州，手下那一千降兵已经归心，又脱离寿州这是非之地，可以南下独自发展，心情颇为舒畅。可没想到那彭萤玉如此抠门，就赏了他一百匹绢、五十贯钱。可怜他朱悟空要不是攻下濠州城时捞了点体己钱，连手下将士拿下寿州城的恩赏都发不下去。更可气的是原先手下降兵都宛若寇仇，为防止兵变，便将甲胄兵器大半收缴起来，可这些军器甲胄竟也被吞了，结果船上这一千人大半是赤手空拳，可以装备完全的只有三四百人，真不知道如何与方国珍厮杀。身后的陈平和典满知道朱悟空心情烦躁的原因，但也不敢多言。一直到了晚饭时，在船首喝了半天江风的朱悟空才吩咐典满将军中队正以上军官全部到自己座船军议。

　　夕阳之下，炊烟四起，淮河边的一个河湾内，淮南船队已经靠岸扎营，朱悟空的座船本十分宽大，但100多名陷阵都中军官还是将整条船挤得满满当当。朱悟空坐在船头，身前坐着廉肖、陈咬金、周荣、陈平、典满五人，这五人或为流民，或为降兵，或为流亡者，现有的一切都是败朱悟空所赐，也唯他致命是从，隐隐约约的以朱悟空的心腹自居。下面的军官约有五分之三是原先黄金卫降兵出身，其余的都是攻下寿州后掺进来的七家庄的人，黄金兵虽有些抵触，但也知道这是应有之意，也就在底下有些牢骚发发。眼下众人面前都放着一碗清粥，稀的很。众人见朱悟空带头三口两口便喝完了，也迟疑的将眼前的稀粥吃完，这粥入饥肠，反而更显得饿来。下面的人相互递着眼色，却谁也不敢说话。却听见朱悟空说道：“你们肚子还饿吗？”

　　下面众人心里暗想：“自然是饿的紧，这碗稀粥又顶的了什么事。”不过无一人敢开口，过了半响，典满笑道说：“这自然是有些不饱，不过弟兄们都是些厮杀汉，什么样的苦吃不下，忍忍也就过去了。”下面众人纷纷应和说是。

　　朱悟空听了笑了笑：“那寿州城中的恩赏士卒们可还满意？”

　　这次接口的却是陈咬金，他执掌莫邪都的右厢，现有的武器盔甲都给了他手下，除了指挥卫队的廉肖，算是朱悟空手下的第二亲信重将。他熟知朱悟空的性情，也不忌讳：“是少了点，一个弟兄也才一丈布，一百钱，也就给自己作身夹衣。不过军中要么是降兵，要么是庄中子弟，也都很知足。”典满的人看陈咬金说话如此直接，脸都吓白了，看到朱悟空脸上并无怒色，方才舒了一口气。

　　朱悟空苦笑道：“是很少，可是你们知道吗，就这点恩赏，大半还是来自某在濠州城中从府库中抢来的，这次攻下寿州城，吴王也就赏给我两百匹布，绢50匹，钱50贯。”

　　下面众人顿时一阵哗然，许多黄金降兵脸上已满是忿然之色。淮南素以富庶著称，天下财赋十有七八出自于此。陷阵都攻下寿州城立下首功，可一千人才给这点恩赏，打发乞丐呀，又想起那天项普略将寿州城中的数百监视的汴州兵全部屠杀，感觉到兔死狐悲，更是又恨又怕。

　　朱悟空这是却笑道：“某囊中已经如洗，而且吴王也没有提补充兵甲的事情，看看到了金华，许将军是不是能给一些。”

　　这话说完，下面的所有军官几乎都跳了起来，连那些庄中子弟也不例外。如果说恩赏少点也就罢了，打仗的时候找个机会抢点也就是了，可是兵甲不足，那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庄中那几个性格急躁的都已经冲到朱悟空面前。这时，一柄横刀猛地插入朱悟空面前的船板，那几人赶紧停住脚步，廉肖上前一步，拔起横刀喝道：“尔等意欲如何，军前失仪者斩！”

　　那几人已是吓得满头大汗，他们深知廉肖的武勇，纷纷跪下叩首求饶，朱悟空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让他们站起，笑着指着身下的淮河问道：“你们可知这次南下为何？”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不待下面的回答，继续说道：“这次南下是为了攻打浙东福建方国珍，那方国珍先前每三个月便向朝廷进贡金万两，银五千铤，越绫万五千匹，是通过海运运到大都，这才在区区数年时间官至使相，爵至郡王，位极人臣。”朱悟空说到这里，便停住了，下面的众人已经被金万两，银五千铤，越绫万五千匹这个神话般的数字打到了，后面朱悟空说了什么估计下面也无人听到了。过了半响才有人回过神来，下面一个黄金降兵急切的问道：“那方国珍三个月便能上贡如此之多，那他家中岂不更多财货，想必他吃饭都拿着金饭碗呢。”

　　旁边一人一掌拍在他脑袋上，骂道：“你这蠢材，他家中肯定更多，你见过自己家中只有两匹布，就拿出一匹自愿贡给官家的人吗？”

　　先前那人摸摸自己的脑袋，嘟嘟囔囔的说道：“方国珍家这般富庶，分了他的家产岂不痛快。”这下旁边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一个个目光炯炯，仿佛已经拿下福州城，正在瓜分方国珍的财货。

　　朱悟空看大家的兴趣被挑起来啦，就站起身来。大义凛然的说道“兄弟们，这次我们攻打浙东福建是其次，主要是为了抢钱，抢粮，抢娘们。”

　　下面哄然大笑，大喊道“抢钱，抢粮，抢娘们”，士气大振。

　　我看差不多啦，就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啦。朱悟空看着大江波涛滚滚，内心豪情壮志。不仅吟出了当代伟人的诗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身后的廉肖跟陈平互相看了一眼，恭贺道“此次主公南下如鱼入大海，潜龙飞控，必定大展宏图，做出一番事业”。

　　我听到下属的话，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声音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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