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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选驸马


  皇宫勤政殿。

  周岩端正立于御阶之下,神情严肃的向景宏帝做最后的回程汇报,他明天就要启程回去边境。

  “……臣得陛下垂青,受恩赏无数,今陛下又赐婚大公主于臣,臣不甚受感激唯惶恐不能回报陛下一二……”

  虽然说的是感激的皇帝的话,但周岩从始至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好似在陈述一件实事。

  景宏帝端坐在龙椅上,神态平和,“爱卿为国尽忠效力,自是该得这些封赏。朕已命户部和兵部为你准备钱粮和兵器补给,你待会儿再去跟两位尚书大人对接一下。”

  “谢陛下恩典,臣到边关会立即告知边军将士们,陛下对大家寄予厚望,我等定不会辜负陛下的厚望,边军将士们定会感念陛下的爱护之心。”

  “边关有你和洪爱卿在,朕自是放心很多。”景宏帝站起身走到周岩身边,笑着说道:“你与芫儿就快要成亲了,你即将就是与朕更加亲密的家人,朕对你的信任和期望更甚。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朕就不多留着你了,赶紧去做完后面的交接,明日一早好尽快出发。”

  周岩听罢面露犹豫看向景宏帝。

  景宏帝见此,会意的问道:“爱卿可还有事?”

  周岩犹豫了一会儿,面露惶恐的询问道:“陛下前几日公主来臣家中,臣恐招待不周,当时公主走的匆忙,不知臣能否再见见公主殿下……”

  “原来是这事……”

  景宏帝负手沉思,在周岩面前走了几步后,笑道,“既然如此,明日朕便命公主代朕于城门前为爱卿送行,这样……爱卿意下如何?”

  周岩面露感激躬身道:“谢皇上恩典。”

  翠微宫的偏殿里,紫铜暖炉青烟袅袅,塌上铺着厚厚的绒毯,梁芫正和梁昕玩着新做出来的百字七巧板,每块小木片都打磨的光润顺滑,上面还刻了简单易懂的大字,只要将七巧板拼成正确的图样,就能通顺的拼出一首诗经来。

  梁昕刚刚学了几个字,这种新鲜的玩法很快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让他很快就忘记了刚刚还吵着出去玩的事情。

  不一会儿平安带着满脸喜色的王礼匆匆进来,“奴才给公主报喜了。”

  翠雨停下手里的活计,诧异的问道:“王公公,喜从何来?难道是皇后娘娘给咱们公主解除禁足了?”

  王礼兴奋的说道:“是比解除禁足更大的喜事啊?”

  翠雨不屑道:“现在除了给咱们公主解除禁足还有什么大喜的。”

  王礼不服的说道:“陛下刚刚下旨让公主明天为周将军送行,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翠雨,不得对公公无礼。还不快给王公公看茶。”

  被梁芫斥责了两句,翠雨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想到王公公毕竟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只是最近跟她们翠微宫走得近些,她竟忘了规矩礼仪……

  翠雨一阵后怕,连忙对王礼福了福身赔礼,下去泡茶了。

  梁芫放下手里的木片,面上也带了些笑意,对王礼说道:“这道真是个非常及时的喜讯了。谢公公过来转告。”

  “公主那里话,这是奴才应该的。”王礼连忙摆手退拒梁芫的客气。

  送走王礼后,梁芫转身去看了看平安。

  平安明白了梁芫的意思,悄悄退了出去。

  平安离开翠微宫抄小路匆匆行至司苑局,陈公公见来人是他,立即问道:“可是公主有吩咐?”

  平安道:“师傅公主果然料事如神,皇上下旨明天公主去城门为周岩送行。”平安靠近陈启德低声说道:“师傅,那咱们……”

  陈启德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既然如此,咱们就按公主的意思来吧。毕竟现在这样困在宫里,确实能做的很少。”

  陈启德拉着平安道屋内坐下,再次细细梳理了一下明天的安排,确保明天不会出任何差错。

  ……

  翌日

  寒风肆虐,梁芫坐在暖和的马车里在城门口与周岩碰面。

  高大的骏马前,周岩一身铁甲戎装。梁芫下了马车,周岩上前行礼。

  梁芫从平安手里接过一个小包裹递给周岩,“将军一路保重,这是本宫小小心意,还请将军收下。”

  周岩立即收下,神色微微有些激动,感激的说道:“微臣谢公主恩赐。”这声感谢听着发自肺腑,比之前在景宏帝面前说的那些谢恩的话更有诚意。

  “劳公主为大家送行,今日天气不太好,公主就送到这里早些回去吧。”

  见时间也差不多了,周岩急着带着队伍出发。也没有说几句话就跟梁芫告辞。

  梁芫道:“不妨事,将军带着大家远离家人,去那边远之地守护疆土,我送送大家自是应该的。”

  不待周岩说什么,梁芫上了马车打算将他们送至城外。

  周岩见此也不在多说,登上高大健壮的战马,指挥军队出城。

  梁芫的马车跟着队伍一直送到城外三十里处,才停下来目送军队远去。

  回程的路上经过一小山丘的松林时,一阵十几人的马队从另外一条官道疾驰而来。马队来势汹汹跑的飞快,在梁芫的车队还未做出任何反应时,打首的一匹白马冲过人群,飞身跳入梁芫的车里。

  护卫挡不住这来势汹涌的马队,平安也被人挡住,眼睁睁的看着梁芫被那蒙面男子掳走。

  梁芫被掳走,其他强盗见目的达成,立即有序的撤退进小树林,羽林卫立即追击,但是进了小树林后便再也见不到任何身形。

  这一切发生不过呼吸之间,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才清楚的认知道,他们将公主弄丢了。

  梁芫被人横放在马背上,一路颠簸,耳边寒风呼啸,眼前的树影匆匆闪过,整个身体被摇晃的厉害,她用尽全力也不能看清周遭景物。

  但是现在她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她安排的人,她本来也是打算就在回宫的路上闹失踪的,但现在看来,她这是被人截胡了。

  不知过了多久,梁芫被在马背上晃得都快散架了,她感觉要是再晃下去,她的小命即将玩完,急奔的马蹄声总算停了下来。

  寒风从她的耳边呼啸而过,她被粗鲁的扔进了一辆马车里。

  车内铺着厚厚的绒毯,梁芫虽然是被扔进去的,但也没有伤到哪里,只是刚刚在马上颠簸的厉害,只觉得身体快要散架,胃里一阵恶心翻滚。

  梁芫还没有回过神来,马车又迅速的运作起来,她连忙抓住车壁的横梁坐了起来,稳固了身形。

  四下看了看,马车里没什么装饰,只是摇晃的厉害,透过车壁的小窗口可以看到外面的景物快速的后退。

  梁芫摸了摸靴子里藏着的匕首,心下稍定。

  马车大概狂奔了一个小时才停下,梁芫凝神静听,外面很安静,只有呼呼风声和偶尔的马蹄。想来外面掳她那人应该是在等着谁。

  等谁呢?买主?

  梁芫被自己心里的想法笑到了,好歹她也是个公主,不可能会被人拐卖……吧。

  等了半天,仍是听不到外面有什么动静,梁芫慢慢的靠近车门,正要拉开门帘时,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

  仔细听外面的声音,疾奔而来的大概有五匹马,若是外面的人个个都武功高强,那么她必须尽快想个脱身的法子,不然接下来她怕是真要被人控制了。

  缓缓的拿出靴子里的匕首。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先是劫持她那个壮汉小声的对来的人说了几句什么,风太大梁芫没听太清楚,然后是对方轻轻的回复了一个‘嗯’字。

  虽然只是一个轻轻的单音节回复,但梁芫却是觉得这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

  她正皱眉沉思,忽然感觉有人靠近,车帘翻动,刹那间钨钢匕首如流水般划过,割破皮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连带着车帘被划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马车外传来惊呼声,然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梁芫快速闪出车外,只见外面的几个劲装打扮的壮士围着中间一位锦衣公子。

  其中一人看见梁芫出来,立即拔出腰间佩刀指向她,立即被那锦衣公子呵斥住。

  这次梁芫听清了,这个人的声音她还真的是很熟悉。

  “元冽?”

  围着的几人慢慢散开,梁芫渐渐看清那人,果然是元冽,或者应该叫他萧烈。

  在普济寺和元冽分别差不多刚好一年,再次相见,这人的变化很大。

  锦衣轻裘,被几个壮士护在中间,以前光亮圆润的头上也续起了头发,盘成的发髻戴着温润的白玉发冠。眉下绑了快丝质的白布条缚住了双眼。

  “阿芫,好久不见。”他抱着刚刚包扎好伤口的胳膊,面向梁芫。声音依旧清润甘醇,微微弯曲的嘴角,使他的脸上挂满了无害的笑意。

  “很抱歉,用这般粗鲁的方法将你请过来。”

  梁芫微眯起眼睛,隐藏起眼里的复杂,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身上微乱的衣物和纷乱的头发,然后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元冽,虽然对方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脸色。

  “承蒙厚情,不知……尊驾将本宫请来有何贵干呢?”梁芫加重‘请’字,也直接道明自己的身份。

  梁芫虽然不介意跟人玩些手段,但她更加喜欢的还是简单直接,很多不是必要绕弯的地方,都还是直球省事。

  “知道阿芫想离开皇宫,所以特意提前做了安排,希望我这点儿微薄的作用能有给到你帮助。”

  元冽上前几步,慢慢靠近梁芫。他身边的几人都如临大敌的绷紧了身体。

  梁芫轻哼,对于此人的无耻行径不置可否,在普济寺里这人可一直都是光风霁月的……怎么才一年不见这脸皮就变得比城墙还厚了。

  将匕首收进皮套里,此匕首甚是锋利,刚刚明明伤到人皮肉了,刀刃上居然没有沾到任何血迹。

  “本宫确实有此打算。可我并不记得有邀请你帮忙……这种事情。”

  “自是有的,阿芫可是忘记了交代给李老板的事情了。”

  啊,也对,她差点忘了李柏章是这人的‘好友’了。梁芫点点头,也懒得再跟他争辩,说道:“那也行吧,总之先将我的人手找到吧。”

  元冽指着远处的一条小道说道:“沿着这条小道到渡口,咱们沿着水路直下,半月就到苏州了。你的属下我会想办法联系,我们先走,之后再到苏州跟他们会合就好了。”

  听他这么说,梁芫双手环胸,围着他走了几圈。

  元冽长身玉立,淡定的站在那里任由她转圈。只身边几个护卫神情紧张,若不是元冽命令他们不可妄动,这几个人早已拔出腰间佩刀将梁芫大卸八块了,毕竟元冽那还在渗血的胳膊铁一般的证明了她并非无害。

  见周遭的气氛被这几人弄得越来越紧张,梁芫轻笑了一下,“本宫倒是无所谓,只怕你等不得啊。”梁芫说完,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元冽那受伤的胳膊。

  元冽皱了皱眉,用没有受伤的手轻轻的搭在了自己另一边的脉搏上,过了一会儿才诧异的说道:“我中毒了?”

  “宗主!!!”周围几个壮汉听闻元冽中毒了,都惊叫起来。

  元冽摆摆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没想到他居然中毒了,而且还是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他都没有发现,对于制毒高手的他送来说,这就十分有趣了。

  梁芫真诚的说道:“解药在平安那里,再过半个时辰你就该毒发了,虽然这毒不会伤你性命,但是会让你很难受的。”

  ……

  她重新回到马车里,只是这次马车上多了一人与她同行,马车也不再是狂奔状态了。

  梁芫给自己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窝在马车里,坐在她对面那人眼睛上绑在白色的丝带,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假寐。

  梁芫想了想开口说道:“我以后该这么称呼您呢,元冽大师?”

  车厢里一阵沉默,就在梁芫放弃等他回答时,对面才传来淡淡的声音。

  “萧烈。”

  好吧,萧烈就萧烈吧,她这人很能适应新环境新氛围的,元冽换个萧烈的马甲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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