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轻车熟路
我确实是十点半才回来的，因为我去蓝倩那里了。
她说让我暂时先搬到她那住，于是提前给我收拾出来了一个小客卧。
我昨天看时间还早，顺便过去帮她一起整理一下。
后来打车回公寓，时间刚好十点半。
见我根本没有要解释的意思，陆佑捷的眼眸瞬时蒙上一层冰霜。
没有继续逼问，而是直接从文件盘上丢给我一张A4纸。
我捏着纸张，白纸黑字摇得我浑身颤抖。
我问陆佑捷，什么意思？
“陆总，你是非要在这件事上跟我杠了？”
陆佑捷给了我一份董事会决议书，大概意是罗列了几条对发行IPO的券商，审计，财务公司的资质硬性要求。
闲话不说，总之长信证券就是不符合要求。
“这是董事会的决议，如果没有合适的承销商，上市计划展缓。”
我强屏着修养和理智，才没把“放屁”这两个字响亮地喊出声。
什么董事会决议？目前整个董事会一共就三个人，一个是他，挂名董事长，五年来毛事没管。一个是我，执行董事，兼董秘。还有一个是监事，挂的是司机老杜的名字。
我做了几次深呼吸，试图跟情绪稳定地和解。
我问陆佑捷，是不是我能找到成通这样的承销商，你就会同意推进上市了？
“你可以试试看，今天是Q3第十二天。”
他修长的手指在我桌面的日历上翻弄着，眼镜片里倒映着从容不迫的挑衅。
有时候蓝倩说陆佑捷就是在玩我，我更愿意相信这就是字面意思。
“像成通这样规模的承销商。要求乙方市值至少超五千万，在职人员70人以上。连续三年盈利20%，且同期环比不下跌幅5%。更重要的一点，是要求我们有两项以上的核心专利——”
可我们是展会公司啊陆总！
中游服务产业，多年来定位目标都是服务导向的。
现在他跟我说要我们研发出核心专利？
我当然知道现在人工智能热，类似于同行业巨头里的多角度汽车一体化展览虚拟平台这类专利，背后是真金白银砸进去的。
“多投入的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重点在研发和核心，你带着妙妙一起做。”
那一刻，我似乎终于明白了陆佑捷的意思——
他不想让我随随便便搏一把上市。他要做，就要做大做强。
是为了季妙言有朝一日被他带到家人面前的时候，真的能抬得起头吧。
不过既然有陆佑捷这句话兜底，我也没有什么好顾虑。
真要是能拿到成通这样的承销商，预估发行价少说能提七到八个点，对我们来说也同样是利好。
行吧，陆佑捷给他的妙妙杀鸡宰羊开荤宴，我们至少也能跟着喝几口汤。
只是沈文灼那边，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怀揣着陆佑捷的最新指示，准备去晨会上同步一下公司的最新战略。
“就这么走了？”
身后男人瓮声瓮气地黏住我的脚步，“没有一点说谢谢的觉悟么？”
我轻轻舒了口气，顺从地点点头：“谢谢陆总，还是陆总眼光长远，能给公司开出一条长期战略路线。”
我承认我没陆佑捷那么大的志向。我本意就是想上市融资，变现走人，给我妈买房子治病，回头再起个炉灶操回本行业，然后套个壳子，再来一遍。
所以陆佑捷总是嘲讽我，说我掉钱眼里了。一门心思专盯那几个数字，一点不想想未来。
呵，他竟然笑我不考虑未来？眼前的苟且都已经直逼眉毛了，所谓未来和战略，不过是给有资格先定一个亿小目标的大佬们博彩的游戏罢了。
就像现在，他不过只是随便动动嘴皮子，就逼我说谢谢。
我说了谢谢，他却又嗤之以鼻——
“嘴上说就够了？”
他抬手摘了眼镜，把我拉到身前。
背后的办公桌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撞击了一下，我的身体被他结实精壮的双膝牢牢夹禁住。
舌尖逗弄在我的唇齿间，他压着我的腰，将吻不吻。
他大多数时候不喜欢强上主动，似乎更愿意给我主动说要的机会。
可是我现在要去开会了。
哪有什么狗屁的男欢女爱比开会搬砖更重要的？
还有两个季度不到的时间，两千万的市值预估，我们至少要在这个月把同比营收做大一倍！
真以为客户和资源是依靠董事长和总经理在办公室里谈谈心，做做暧就能拉回来的么？
我温声哄着，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要开会了，回来再说吧。”
我将双手掰在他的指头上，试图拖出腰来。
陆佑捷丝毫不买帐，呼吸越发强势如灼：“等不了了，你准备让我去会议室搭个帐篷么？”
我知道他上来焊劲儿不得逞是不会罢休的，为了尽快结束，我选择了最有效的方式。
不等他反应过来，我双手一解皮带扣，将身子埋跪下去——
陆佑捷显然没料到我竟然会选择如此。
“你倒是业务挺熟练的。”
他嘲弄我，同时不遗余力地抓住我后脑的盘发。
我被横冲直撞到头晕目眩，也不知道他这股邪火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滋生而来。
估计是跟季妙言在一起久了，想吃不敢强忍着，快把自己憋出病来了吧。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程总，你在里面么？我能进来么？”
是季妙言。
我不想把事情搞得太难堪，起身准备终止。
可是陆佑捷的大手却像鹰爪一般巨力，毫不客气地勾住我的下颌。
“继续。”
他压低声音，命令我不准走。
“程总？”
季妙言再次敲响办公室的门，但问题是——
门好像根本没有锁啊！
“程总，不好意思，柚子刚才跑出来了，我看到它好像钻到你的办公室了，我能进来找找么？”
季妙言的声音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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