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要钱不要命
“十月二十号？”
我听完孙静如的叙述，心里默默更新了几个数字和进度。
随后看了看蓝倩：“上次说研发进度是给在十月底吧？”
孙静如点点头：“我知道，但是现在没办法。上面专利政策要在十月二十三号之前调整改革，那之前要是送不进去，我不能保证按照新标准的规定我们能顺利通过。所以这个肯定要跟研发部的人说清楚，让他们辛苦点。”
“至少七天的进程？我看冯大咖这阵子已经加班加到冒烟了，这样下去是要把人家分身了啊？”蓝倩觉得这事不仅悬，而且非常不人道。
就算人家行为逻辑像个AI，但毕竟是血肉之躯，总不能真的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吧？
“哎？”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说我记得冯晔之前好像跟我提过，他的deadline虽然是在十月底，但他会在十月十五号之间完成。
当时我也没有细问，还以为人家自己的工作规律，就是要有一定的缓冲期间？
“他真这么说过？”
蓝倩和孙静如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说我应该没听错吧？
“要不你再去确认一下？”
蓝倩用胳膊肘推了推我，言外之意，公司里已经都传开了，能跟冯大咖正常对话的人，貌似就只有我一个。
我想我也确实应该去找一下冯晔，那天他给我打过电话之后，就失联了。
之后我一直忙转不停歇，中间还有大半天手机都没拿到，我甚至没有跟人家交代过一下。
临近下班的时候，我敲门来到冯晔的办公室。
他一如既往坐在椅子上专注敲着代码，手边还多了个沙漏。
这令我未及开口就倍觉压迫感，别人的进度是按天算，大咖是按秒的。
“冯晔，方便打扰一下么？”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拉上口罩——阿嚏！
我吓了一跳：“不好意思，你是……感冒了？”
冯晔：“嗯，有点伤风着凉。你怎么样了？”
我：“我？哦，我差不多没事了，已经都解决了。说起来，还是要好好谢谢你的。”
“陆总也没事么？我昨天过去的时候，看到你的车砸了，满地都是血。后来问了附近的保安才知道陆总被送去医院了。”
我：“啊？”
我诧异不已，他怎么跑到现场去了？
“你昨天去了——”
冯晔：“我当然要去了，我追的那个钱大海的手机定位，你那边突然没了动静。我肯定报警的。”
我就说当时警察怎么来得那么快？
我记得我的手机找不到了，张阿姨报警的时候陆佑捷都已经倒下了。
“不用客气，我既然答应帮你，肯定帮人帮到底。咳咳咳！”
冯晔抽了张纸，擦了擦鼻子。
看样子，他感冒可是不算轻的。
难道是因为昨天跑到雨里去着凉了？
我：“不好意思冯晔，昨天事情太乱了，我都没跟你联系过。我也不知道你跑到现场去了。”
冯晔：“没关系，我后来知道你没事了，就回来了。阿嚏——”
我看着他膛膛红的脸颊和鼻翼，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尤其是想到我过来找他的目的——其实是来催进程的。
“对了你找我有事么？”冯晔看了一眼沙漏，显然对闲聊浪费的时间已经快要不能忍受了。
我赶紧长话短说：“我是来跟你确认下进程的，因为静如姐那边刚得到的消息——”
吧啦吧啦吧啦……
我把政策和我们现在的困难简单跟冯晔讲了一遍，希望他能理解现在的压力。
冯晔又拽了一张纸巾：“提前到十月二十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在十五号之前必须要构成交付。”
我心里的大石头砰的一下落了地！
“那是我没听错对吧？我记得你说过的。所以进度不变，你肯定会在十五号之前完成？”
“那是必然的，这套系统的开发引擎试用版，就到十月十五日结束，所以之前你们给出的deadline，根本就是形同虚设。咳咳咳！咳咳！”
冯晔的状态实在不怎么好，这让我不免有些担心：“你说试用版是什么意思？如果十五号不能完成会怎么样？”
冯晔像看白痴似的看了我一眼：“没有人跟你说过么？”
我有些抱歉，毕竟他来公司的时候我在住院，技术上的事我又不懂，都是孙静如和陈铭之帮我把控的。
“那算了，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你只要知道试用版免费，正式版需要交年费。我这边拿的试用版，是陈总那里给的免费激活号。只能用到下个月十五号。”
说着，冯晔端着茶杯站起身，看样子是喉咙痛得厉害，想要去倒水。
我赶紧上前去：“我帮你去吧。”
冯晔摆了摆手：“别把你传染了。”
可是紧接着就看到他一阵破音的激咳，咳得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我实在担心的很：“不是，你这样子好像很严重，要不先休息一天吧？”
冯晔：“我刚才说的话你是没听懂么？”
我说我听懂了啊，你想要十五号完工，静如姐那边给的新期限是二十号。
大不了就再延期几天到二十号就行，试用版没有权限的话，我们可以开一个正式版的企业会员？
“程时音，你以为这是某度网盘么？一个月25块钱？”
我承认这方面的确是我的知识盲点，如果不是因为要上市，我也没想过有一天我们策展公司要跟代码打交道啊。
我：“那……要多少？”
“这款开发引擎的年费大概在两百六十万左右，目前非开发技术型法人不提供月费会员。”
我：“多少？！！”
然而冯晔并没有再回应我，而是直接趴在了办公桌上。
手臂压在键盘上，屏幕代码表上顿时被压出了一串ffffffff。
吓得我赶紧把他的键盘拿出来——
“冯晔！冯晔？”
我伸手一摊他的额头，这么烫？！
“冯晔！你发烧了，这样不行的，得赶紧去医院了！”
重感冒种类繁多，真要是遇到流感什么的，也是很容易出人命的。
然而他只是摆摆手，却始终没有抬起沉重的头：“来不及的……这个进度只有我能接……你把沙漏给我倒过来，我缓十分钟就好。”
我急了：“你这是要钱不要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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