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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梳子


篮球赛后,祝与和祁萧又再次被捆绑营销,一度冲上学校的热搜,表白墙中十条有八条都是两人,甚至学校的贴吧也因为两人瘫痪。

        祝与看着屏幕上甜蜜对视的两人,嘴角抽搐起来。她把手机甩到桌子上,骂道:“这怎么说啥的都有,我跟祁萧那时候明明是在吵架。”

        邢瑶捡起自己的手机,心疼地说道:“那你也别拿我手机撒气啊。”

        “我跟他同级,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邢瑶做了个停的手势,说道:“你还别说,我们10级是宜城大学近几年最好的一届。”

        祝与盘腿坐在邢瑶的床上,缓缓闭上眼,试图平缓心中的怒气,“不能生气,不能生气,金牛今天忌生气。”

        “那宜什么?”

        “放松。”

        邢瑶撇撇嘴,“放松不了,下午还有两节大课呢。”

        祝与睁开一只眼,“那也不能生气。”

        “行,你消气吧,我去打游戏放松放松。”

        祝与靠在墙边,边听邢瑶的游戏声边念经,逐渐平静下来。她起身爬下床,套上自己的小羊拖鞋走到落地镜前,打量半天,对着邢瑶问道:“我胖吗?”

        “胖个屁胖,要胖也是我胖。”

        “那表白墙上都说我胖。”

        邢瑶抬眸扫了两眼,“他们瞎。”

        一提到瞎这个字,祝与就想到和祁萧的开端,脸色再度阴沉下来。她趿拉着拖鞋,甩着膀子往外走。

        “姐姐你去哪啊?”

        “回寝。”

        祝与刚推开寝室门,就看到那位大小姐撅着屁股,在那乱糟糟的地方翻着什么东西,差点给她吓得退出去。

        “我操。”祝与惊呼道。

        大小姐应声抬头,毫无自知之明地说道:“你回来正好,梳子借我用一下。”

        祝与眼睛瞪得溜圆。她只知道这位大小姐在外光鲜亮丽,在内蓬头垢面,但也不至于混得连把木梳也没有吧。

        更何况,祝与也不想借给她,谁知道她身上有没有病菌。

        祝与正想着怎么拒绝,那位大小姐已经越过分界线,一把抓起祝与那把精致的按摩梳。

        “欧宜你干嘛!”

        祝与边喊边往前跑,结果差点被欧宜的鞋盒绊倒。她撑着衣柜稳住脚跟,看到欧宜已经把梳子贴在头皮上,振振有词道:“瞅你这小气样,用你下梳子都不行。”

        祝与的舌头撑着腮帮子,看着欧宜用她的梳子一下下梳着那头油乎乎的头发,每梳一下,祝与的心就跟着痛一下。

        欧宜惬意地梳好头发,刚要把梳子放到祝与桌子上,就被祝与制止。

        祝与看着那把跟了自己一年多的心肝宝贝,忍痛说道:“给你吧。”

        “真的?”欧宜眼中冒光,嘴咧得简直能到耳后。

        祝与敷衍地点点头。她看着欧宜拧着那两双大粗腿回到黑色区域,重重地喘出口气。

        祝与忍着想骂娘的心情,告诫着自己冷静,金牛今日不宜生气。她咬着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收拾书包,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寝室。

        祁萧一进教室见到的便是这副场景:祝与顶着一张臭脸,嘴撅得简直要上天,白嫩的小手把笔帽拔/出,又把笔帽按回去,来回进出。邢瑶则在一旁陪衬,眼中尽显为难,周遭的人似是在躲着瘟神一样,全都躲得远远的。

        放眼望去,祝与的前后左右两排之内,竟只有邢瑶一个人。

        祁萧背着单肩包,阔步走到祝与身前。他拉开祝与前边的椅子坐下,调侃道:“怎么了猪与,脸臭得我在教室外边都能闻着味了。”

        祝与剜了祁萧一眼,怒意更盛,骂道:“嫌臭滚远点。”

        祁萧被凶了个猝不及防,愕然道:“我关心下我的绯闻女友还不行。”

        祝与干笑两声,“我是不是还得给你送副锦旗啊。”说完,祝与别过头,懒得再搭理祁萧。

        “行了你俩,也不嫌丢人。”

        邢瑶伸出手拦在祁萧和祝与之间,又对祁萧摆摆手。

        祁萧受到指示,伸脖凑过去。

        邢瑶在祁萧耳边呢喃,把前因后果和盘托出,甚至还加了点夸张的手笔。祁萧听完之后震惊地捂住嘴,扫了眼四周,又轻声说道:“她这么不要脸啊?”

        邢瑶重重地点点头,“女寝这种可多着呢。”

        祁萧挠挠头,拽着凳子坐到祝与面前。

        祝与看到面前突然多出来个人影,眉头一下拧成“川”字,她没好气地说道:“干嘛?”

        祁萧清清嗓,“不就是个梳子,哥送你一个。”

        “你要真这么好心,就趁早滚远点。”说完,祝与把头拧回正前方。

        祁萧又把凳子拖回去,挑起眉说道:“别人都巴不得我送点啥,你还真不识好歹。”

        祝与眯起眼睛,攥紧拳头对着祁萧的肩膀就是一拳。她看着祁萧吃痛的模样,骂道:“我一天不打你,你是不是就浑身难受?”

        “好心没好报。”祁萧翻了祝与一眼,捂着胳膊转过身。

        下午的两大节专业课,祝与一直被迫盯着祁萧的后脑勺。她只要一抬头,就有把那个头拧下来当球踢的冲动,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把祁萧撕了。

        熬过两节大课,祝与看邢瑶累得表情呆滞,便独自出校,直奔一家梳子店。

        祝与向来对她那头长发百般呵护,除去前段时间失恋没有好好打理,平时每天都要梳上几遍,只因为母亲说多梳发质会好。

        祝与在各式各样的梳子前来回逛,每把都爱不释手,一时间竟挑花了眼。她选取半天,最后买了一把月牙形状、印着几只飞鸟的牛角梳。

        祝与付钱时,店员殷切地问道:“美女,需要刻字吗?”

        “不了,我急用。”

        出店之后,祝与心情大好,中午的阴翳一扫而空。她哼着小曲,拎着梳子回校,走到校门口时,撞到祁萧和丁妮一齐出校。

        祝与眯起眼睛,看到两人交谈甚欢,尤其丁妮,眼睛一直黏在祁萧身上。她啧啧两声,迈着步子往寝室走。

        “那家梳子店真的靠谱吗?”

        “放心吧学长。”

        祁萧点点头,任由丁妮挽着自己的胳膊,在耳边说着无聊的八卦。

        “学长,就这。”

        丁妮带着祁萧走进一家木制梳子店。一进门,檀木味充斥鼻腔,让祁萧感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祁萧看着面前柜子里的木梳,只觉头晕目眩。他一直以为女生买衣服就挺麻烦,没想到买个梳子也这么费劲。

        “学长,你要送谁啊?”

        祁萧敷衍道:“朋友。”

        丁妮松出口气,轻笑道:“跟我来。”

        祁萧被丁妮拽到一列展柜前,里边放着各种檀木制的梳子,一把把看起来都好像工艺品一样,美不胜收。

        祁萧的视线被一把如弯月般、上边有着鎏金飞鸟的的梳子吸引。他细细一看,这把梳子表面打磨得异常光滑,看起来不太像木头。

        祁萧扭头,指着那把梳子对店员说道:“这把包起来。”

        店员的眼睛笑得只剩一条缝,赞叹道:“您眼光真好,有个小姑娘刚才也买了这款,这是最后一把了。”

        祁萧才不管那店员说的奉承话,直直走向收银台付钱。

        “先生,需要刻字吗?”

        祁萧掏钱的手一顿。他思索片刻,扭头问道:“刻字要多久?”

        “明天就可以来取的先生。”

        “刻吧。”

        “好的先生,刻什么内容。”

        “与,与众不同的与。”

        祁萧洋洋洒洒地从包里抽出钞票,眼也不眨地递给收银。他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好,一扭头,对上丁妮考究的眼神。

        “咋了?”

        丁妮犹豫片刻,张开口,“学长,这把梳子是要送给祝与学姐吗?”

        祁萧满不在乎地点点头,越过丁妮向外走。

        丁妮见祁萧离开,急忙跑出去跟上,未说出的话尽数卡在嗓子眼里。

        祝与把梳子和包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下。她迫不及待地从袋子中拿出新宝贝,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上,就像看自己孩子般,眼中透出母爱的光辉。

        第二天早上,祝与为了欢迎她的宝贝梳子,特意起早洗了个头。

        待头发干透后,祝与用那把精致的牛角梳触近头皮,梳子顺发而下,梳齿在头皮上的划过,那感觉,别提多舒服了。

        祝与美美地梳好头,化上淡妆去赶早八的课。

        “捡着宝贝了?这么高兴。”

        祝与眉飞色舞地看向邢瑶,“买到一把宝贝梳子。”

        邢瑶做出了然的表情。

        如果说祝与的头发是她的命,那梳子就是守命的武器,武器要是没了,命也就没了。如今祝与又找到一把新武器,就相当于在临死前给施了法,重新捡回一条命。

        祝与带着好心情度过一上午。吃过午饭后,她哼着小曲推开寝室的门,一打眼,就瞧见欧宜在自己桌子前站着,手上还拿着她的新宝贝。

        祝与眼睛瞬间放大,一个箭步冲过去夺过那把牛角梳。她对着欧宜那张大脸,毫不客气地吼道:“你干什么你?”

        欧宜吓了个激灵,她扫了祝与两眼,说道:“昨天你给我那把让我弄丢了,这把借我用用。”

        祝与听到这强取豪夺的发言,气得直接笑出来。她顾不上什么礼貌端庄,反驳道:“你一个月吃七八千的饭,没钱买把木梳啊?”

        欧宜面色一讪,口气也强硬起来,“室友这么久,用你下木梳都不行,你也太小气了。”

        祝与没说话,抱着梳子,拉开椅子就要坐下,却感到有一股力道扒着自己的手。她一急,往前推了一把,自己也跌落在地上。

        祝与揉着头,聚焦了一下视线,看到那把牛角梳在地板上弹起,接着又撞向扶梯,再回到地面时,俨然碎成两半。

        寝室内霎时间一片寂静。

        怔愣片刻,祝与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什么。她怒目圆睁,腾地一下站起身,指着痛苦不堪的欧宜骂道:“我操/你妈的死肥婆,你想干什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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