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真的喜欢过她
说出这些话已经耗尽了他的勇气,吴太医现在只求这件事不要把他牵扯进去。
那几张方子看得他是心惊肉跳,上面的药不光对治病没有益处,简直就像盼着人病得更重,甚至要人跟进去死似的。
“怎么样,姜大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严澜玥幽幽道。
“臣医术不精,臣无话可说,”姜正英又恢复了平静,也给自己想好了退路。“可是巧珍的事臣却不得不为自己辩解,臣没有做过的事情,公主不能强迫臣承认。”
“是的,本宫也不屑于屈打成招。”严澜玥居然再次赞同了姜正英的话。
“姜太医现在这么硬气,不过就是笃定了本宫没有证据。”她手指指节有规律地敲着桌子,瞧上去不慌不忙。
姜正英一时也有些吃不准严澜玥的态度了。
假如严澜玥真的不管不顾的一定要他的命,只怕他也只能去求皇上和皇后了。
公主年纪轻,觉得名声没什么,可是皇上和皇后一定不会那么觉得。
左右不过把他打发出去,不再碍公主的眼。他在宫外照样可以逍遥快活,过他的日子。
严澜玥停下了敲击,室内没有人说话,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沉默的时间太长,姜正英都要怀疑是不是严澜玥的另一个计谋,现在又来诈他的口供。
半晌,严澜玥终于开口道:“你以为我真的没有证据吗?”
宿舟不知何时又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姜太医还记得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在乾西宫陪着严澜玥,两个人看上去关系亲密。
一直说公主和皇子们身边都有高手保护,今日来看却是事实。
宿舟没有多说什么,他从怀里掏出来一个荷包,这个荷包让姜太医瞬间变了神情,他瞪圆了眼睛,嘴唇颤抖。
“这是臣从姜大人宅子里找到的,”宿舟将荷包交给了严澜玥,“臣也已经找和巧珍同屋的宫女们确认过了,这就是巧珍的手艺。”
一个人的绣品也能有独特的痕迹,这种痕迹通过针脚和各种针法就可以被辨认出来。
这个荷包用了双面绣的针法绣着鸳鸯,一看就是赠给心上人的定情信物。
早在审问张敬德的时候严澜玥就听到他说巧珍为他绣了荷包,她当时想起了宿舟在井水里捞起来的那个青绿色荷包,拿出来叫张敬德辨认,张敬德却说不是。
巧珍身上也没有别的东西,严澜玥当时就想,那荷包和缺了一只的耳坠说不定就是被凶手拿走了。
她怀疑姜太医,自然就悄悄让宿舟去了姜太医宫外的家里。
拿着宫里的令牌,宿舟轻而易举地进了姜正英的宅子,在他卧房的一个上锁的盒子里找到了这枚荷包,还有那只不翼而飞的耳坠。
“姜大人,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严澜玥又拿出另一个荷包来。
“如果本宫没有说错,这个青绿色的荷包是你自己的吧?你否认也没关系,找出来你之前用的绣了花样的东西比对一下就知道。这可不像是外头随便买的。”
她把两个荷包扔在姜正英面前,冷冷道:“你自己看一看吧!”
姜正英不用去看也知道,自己这下是真的完了。
那天他真的不是带着杀了巧珍的心思去的乾西宫。他爱慕巧珍的容色已久,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
他偶然听到巧珍跟人说她有姐妹在负责乾西宫宫外头的洒扫,就想去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让他遇到了哭泣的巧珍。
看着梨花带雨的小美人,姜正英心生怜悯,他走上前去想安慰,哪成想……
“哪成想那个贱婊子根本不识好歹!我多少也是有些地位的人,在太医院里资历也不小,哪里配不上她一个宫女?竟然敢嫌我年纪大,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要不是长得好看些,给我提鞋都不配,给脸不要的东西!”
姜正英自见了铁证,就已经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满口污言秽语,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样子。
“她就是个浪蹄子!打量着我不知道,她半夜在那里不知私会了哪个野汉子,我不嫌弃她是别人不要的烂货,她倒是嫌弃起来我了!”
姜正英眼睛通红,状似疯癫,礼节、规矩,他统统都不顾了,就这么满口脏话,比厕所里的粪水还不如。
巧珍哪里见过姜正英,还把他当成了乾西宫的太监!她本就在知道了被张敬德玩弄感情的气头上,说出来的话也伤人得很。偏偏姜正英纠缠不休,巧珍都听到下钥的催促声了,他还拽着她的手不放。
她又急又怒,劈头盖脸就骂道:“我看你这个老东西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老脸,也配来找我!”
就是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姜正英,他想都不想的就一把掐住了巧珍的脖子,想让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闭嘴。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叫这个不找好歹的贱蹄子知道他的厉害,看她还敢不敢对着他说出来这样的话。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怎么能抵得过一个三十几岁身强力壮的男人,巧珍起初还拼命挣扎,很快她的挣扎就微弱了下来。
姜正英回过神来,巧珍已经基本不能动了。
他慌了神,突然就想到了乾西宫近日的各种传言,咬咬牙,将巧珍拖进了乾西宫里,丢在了乾西宫的井边。
他本想将巧珍扔进井里,造成她失足的假象。
可慌了手脚的他力气早就大打折扣,他无法,只好就把巧珍扔在了那里。
他没摸到自己的荷包,还以为掉在了地上,夜色朦胧,他随便捡起来地上一个相似的就放进了怀里,哪想到回家后才发现那是巧珍的。
他心下惴惴不安,才会主动去乾西宫看诊,可一直没有人说起荷包的事,他后来也在乾西宫找了,都没有找到,还以为是丢在了别处。
谁知道是早就被宿舟收了起来。
事到如今,他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完了,严澜玥还是有一事不明白,她问道:“那你当时怎么就想着拿走巧珍的一只耳坠呢?”
假如没有耳坠,单凭荷包,其实他们也很难查到他的头上。
姜正英骂累了,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癫狂,他神色怔怔,傻了似的。
过了好久,久到严澜玥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才低声说道:“我想留个念想,我毕竟喜欢过她……”
他嘴里重复着这句话,嚷嚷着:“我喜欢她,我真的喜欢过她!”
可严澜玥已经不想听了。
“带下去吧。”她厌倦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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