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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五 嗯……有点喜欢儿


  桃花瞳含着笑意,再次耐心的重复时语气含着诱哄。
  “若是当真准备嫁人,不妨考虑考虑我,如何?”
  宋乐仪瞳孔睁得老大,手指下意识揉了揉耳朵,这次她却非常确信,她没有听错,他这话的意思就是……想要娶她?想明白这层,小姑娘粉唇张大,惊讶间能塞下整颗核桃。
  小姑娘皮肤白皙,杏仁眼梦这层水雾,粉色裙衫为她增添抹娇俏,鼻尖也染上抹薄红。
  祁远将她惊讶的表情看在眼中,无声叹口气。
  原本压抑在心底,那克制的情绪,就要喷薄而出的瞬间,祁远到底害怕吓着她,桃花瞳中翻滚的情谊压下,手背情景却掩不住跳动,船舱内,灯盏烛光的火苗呲呲攒动,带着灼烫的温度。
  湖心的凉风顺着天窗,随着祁远清朗的嗓音灌入,宋乐仪发懵的脑袋终于能够缓缓转动。
  “祁家虽非望族,祖上却也算书香世家——”
  祁远语气微顿,循循的语气看向宋乐仪时带着诱哄。
  到底是进士榜眼出生,祁远三言两语间,就位宋乐仪勾画出幅确定的蓝图,着实让人垂涎。
  “你若嫁我,日后在宫中当值,有我在,必然不敢有人阻挠,原来你是宫中尚仪,嫁给我后,除了多出曾大理寺卿祁夫人的身份,你依旧是你的宫官尚仪。”
  祁远说得笃定,“这点儿,不会有任何改变!”
  “祁家上无双亲需要侍奉,能为你省下很多精力,专心处理宫中事宜——”
  “且,你我之间,也勉强可以称句知根知底?”
  祁远说完,桃花瞳微闪,面上光风霁月未曾催促只耐心等着。
  天窗外渗入清风朗月,夜色清凉,可手心处已然被攥出轻薄细汗。
  素日掌平狱讼,正三品的大理寺卿祁远,竟然也有这样紧张忐忑的时候。
  祁远不敢马虎,仔细观察着小姑娘的反应,如此直白的自荐,也是他这辈子破天荒头一次。
  这话他提前揣摩过三四遍,皆是立足宋乐仪本身的情况与需求。
  从旁观者的角度,他不觉得自己会被拒绝,可是事情轮到自己,即便心中演练过千百次,却也仍旧害怕这些条件不够好,害怕她嫌弃自己年纪大,更害怕她觉得他畜生,竟然将主意打到她身上来,日后躲着他。
  宋乐仪有些哑然,诚然,祁远的每个条件,似乎都在她的点上,而且,最重要的,和她说出这话的人,是他祁远!
  是她宋乐仪少女时光,悄然藏在心里,不敢与旁人言说的那个人。
  “祁……祁大哥,你,你喜欢我吗?”
  窗外湖心出的曲调悠扬,宋乐仪放缓呼吸,早已将丝弦声抛在脑海,怔愣半晌儿,即便她不愿,却也不得不承认,心口那颗原本冷却的心,似乎又因为他的三两句话便轻巧跳动起来。
  心弦如此易被影响,宋乐仪心中暗骂自己没骨气。
  可她却也清楚的明白,年少时那场轰轰烈烈的喜欢,从来都只属于她一个人,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场兵荒马乱。
  于他而言,从来未曾知道,又谈何要求他感同身受?
  可即便这样……即便死灰上重新燃起希望,宋乐仪仍旧不喜欢如今的她自己,她希望她活得自在洒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轻易便被人捏住心弦,就因为祁远简简单单几句话,情绪轻巧便被他牵动。
  宋乐仪睫毛颤了颤,指尖刺啦划过粉色裙衫,无端勾出轻巧的绣线,无声抗争。
  若是他口中,这场所谓的姻缘,最终所谋划的仅仅是……那些,而全无半分喜欢——
  那么,她亦有她的骄傲!
  宋乐仪保证,她不会那样贱,彻底丢失掉自我。
  窗外琴声陡然急促起来,像是玉珠落入银盘,伴随着啪嗒嗒的声响,灯盏的火光照进桃花瞳里,闪。
  烁跳跃的情绪汹涌,此刻的祁远,能够清楚感受到胸膛中那颗肆意跳动的心脏,他痴长宋乐仪这些岁,对男女之情有过向往期盼,却也从没有像如今这般,被这般异样的情绪淹没。
  心底的念头自那日被放大,祁远便知,他和宋乐仪之间,已然回不到从前以往。
  因为原本的照拂怜惜,已经悄然间变质,他得寸进尺,想要更多,疯狂间,占有,想要。
  眼角微微泛红,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祁远目光幽深了瞬,唇角翕动,冲动下想要如实告诉她,没错,祁远喜欢宋乐仪!想娶她要她,想要她完全属于他。
  可但凡这情意开闸,就会覆水难收,若是……她对他完全无意,他便无法在她跟前,重新好好当个人了。
  可是,他还想要……好好护着她。
  害怕这份炙热吓着他,祁远垂眸,眼底情绪肆意翻滚了瞬,再次抬眼时,桃花瞳晕开露出分寸正好的欢喜,看向宋乐仪时语气轻松,清朗的声音传来带着淡淡的磁性儿。
  “嗯——”
  祁远目光深思了些,朝着宋乐仪笃定般点点头。“有点儿——”
  只是有点喜欢吗?
  听到这确定的答案,宋乐仪说不出欢喜更多还是难过更多。
  欢喜这么过年,藏在她心底的那份情意,竟然也能开花结果等来他的回应;可更加让人难过的是,原来他的喜欢,也只是有点儿。
  他口中的有点儿,相比她对他的喜欢,根本不值一提。
  都说势均力敌的爱情才能更加美好,可宋乐仪的委屈就在于,只要他说喜欢,即便只是他口中的有点儿,她便其实已经在他承认喜欢她的时候,丢盔弃甲悄然间答应他。
  或许,她唯一能够坚守的体面,就是将年少时藏在心底的那场暗恋,悄悄藏得更深,不被他察觉,也永远不要告诉他。
  等待的过程煎熬,祁远无声苦笑,他脑海中想的最多的,不是宋乐仪答应他的欢喜,而是……如果他拒绝,他该如何收手,重新以她半个兄长身份,继续护着她,他又该如何佯装出轻松的神态,让她觉得,今夜这番话并非蓄谋已久,而是他冲动所致,压根没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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