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督主请自重 > 第一百零七章 这声母妃她也能叫出口?

第一百零七章 这声母妃她也能叫出口?


“奴婢十年前就入宫了。”秋菊被压在地上。

“那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昭华冷笑,转眸看向秦嫣然,“不过,反倒太子妃像是老熟人了。”

“母后病了,我身为儿媳时长探望,自然认得她身边人。不想殿下要么外出游玩,要么闹着和离,成日不入宫,不认识也不为奇了。”

“那为何入宫十年,她的手脚竟这般粗糙?”昭华不理会她言语中的踩踏,指向她的手,“难不成她在母后身边常年劳作,竟苍老的如同老妪的手。”

秋菊的手想缩回,却是被禁军一把捏住,痛得叫出声。

“父皇,这人来历不明,却又熟悉宫中地形,看来入宫已有一段时间。”昭华看向淮帝,“每个人入宫都经由掌事嬷嬷核查验身,只需将近一年的入宫名册拿来,此人身份一查便知。”

“查!”淮帝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只要证明这个女官不是皇后身边的人,那事情就好办了。

“臣遵旨。”一人回禀。

昭华看向那人。

竟然是宣德门的杨凝?他什么时候成为禁军统领了?

大殿内,一时间静谧无声。

很快,身穿盔甲的杨凝回禀:“陛下,掌事嬷嬷混在人群中想出城门,被臣抓获!”

这么快就想逃?

昭华拧眉。

这消息传的未免也太快了。

淮帝强忍住体内翻涌的骚乱,手却抖得厉害,厉声喝道,“将人带上来!”

今日的金丹还没服用。

他嗓音中带着轻微的颤抖,寻常人听不出,可昭华自小长在宫中,对淮帝非常熟悉,她微微侧目。

淮帝病容上,竟现出一抹不正常的赤红,如不仔细看,只会觉得他是饮了酒原因。

可她知道,自从上次病重,淮帝就再也不喝酒了。

不经意间,她的目光同崔仲儒的目光相碰。

很快,掌事嬷嬷被人推搡着跪在地上,脖颈被捏得乌青,跪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

“说!”淮帝目光沉沉。

掌事嬷嬷跪在地上,满脸惊恐,忍着害怕开口:“奴婢什么都不知。”

“不知道?那为何要逃?”淮帝青筋直跳,越发按压不住心里怒火,“不说真话!来人啊!先拔了她十个爪子,看她说不说!”

“陛下……”掌事嬷嬷身子猛然一颤,脸上煞白。

她看到凶神恶煞的禁军,突然嚎啕大叫起来,指着昭华厉声喝道,“是裴老夫人,是她给了我一千两银子,说秋菊是公主看上的人,让我通融通融,送到凤藻宫服侍皇后娘娘。”

“哦,原来是自家人啊,殿下有这因果早说啊,还闹出这一场闹剧。”秦嫣然忍不住开口,“你想孝顺母后,光明正大就好,何必偷偷摸摸的。”

要不是太子有重要事要办,她也会吃这么大的亏。

现在好不容易寻到机会,她怎么能放过?

“父皇,从入宫记录看,秋菊是半年前入的宫。但当时儿臣刚嫁给裴玄,还住在宫中。况且,母后身子康健,我为何要偷偷摸摸放人在她身边?”

“即使我需要安排自己的人,又何必委托裴老夫人?当时我和驸马关系生疏,对于裴家更甚少往来。”

“反倒是,”昭华淡淡一笑,“太子妃,你似乎忘记了,在场的,除了我和裴家关系匪浅,婉贵妃更是裴家嫡亲二房孙女。你怀疑我,自然也是在怀疑她了?”

“母妃,我没这个意思。”秦嫣然慌了。

昭华冷笑。

母妃?

秦嫣然还比裴宛若大一岁。

这声母妃她也能叫出口?

“事情还没查清楚,太子妃不要自乱阵脚。”裴宛若面容平静。

自乱阵脚?

这话倒意有所指啊。

门外传来匆忙脚步声,太子快步跨入殿堂,瞪了一眼秦嫣然,随即跪在地上:“父王,有人想趁乱出城,现已被儿臣全部捉拿。”

昭华不为所动。

她的人早就撤出城门口,慕容煊却还想借此要挟她。

只不过,这来的事件倒是凑巧。

倏然间,一道寒光闪过。

就看到一柄匕首径直朝慕容煊刺去,下手动作又快又狠。

竟然是跪在地上的掌事嬷嬷!

可慕容煊似有所查,扬手就将她手中匕首踢飞,一脚踹向她胸口:“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行刺孤。”

匕首落地,发成清脆响声。

宫殿中,宫娥四散而逃,全都躲在亭柱后。

变化着实太快。

昭华心口剧震,缓缓看向高居台上的淮帝。

这一幕。

似曾相识。

但淮帝不会怀疑是慕容煊的手腕,反倒会疑想是她狗急跳墙。

她知道今日慕容煊会动手,可她没想到,他竟会用这苦肉计!

今晚的事,会不会有变故?

那掌事嬷嬷被踹翻在地上,脸上满是痛楚,双手双脚都被扭在一起,口鼻之中已冒出黑血。

狰狞的面容,看着格外可怕。

“快!捏住她的嘴!她要服毒自尽!”

等杨凝冲上前时,人已经死了。

昭华眼眸发冷。

刚才她喊出时,杨凝就在边上,可他却迟疑了。

似乎是在等人死透,他才上前。

故意用秋菊引出母后和谢文济的私情,又借此用掌事嬷嬷引出她对太子的谋害。

只用两个小卒,就将他们三个人拉下水。

“昭华公主,太子是你的大哥,你怎么能派人杀他?你们可是兄妹啊!我知道你向来看我们夫妻不顺眼,可你也不能不顾手足亲情下这般毒手!”

秦嫣然跪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昭华看着她。

眼泪都没几滴,嚎的倒是撕心裂肺。

之前秦嫣然胡乱攀咬,是被她气昏了头。

慕容煊急忙赶回帮腔,最后这一击才是绝杀。

场上无人敢说话,生怕触了淮帝的逆鳞。

“皇帝陛下,”耶律古突然开口,嘻嘻一笑,“这毒怎么这么厉害?短短一瞬就要了人命!”

状似不经意的玩笑,却让淮帝脸色又难看几分。

“秦坚!”他扬声唤道。

秦坚从人群中走出,他面色冷凝,蹲在地上,捏开尸体的嘴。

从她口中挖出一团污血,竟放到鼻前闻了又闻。

又从怀中掏出一排小匕首,当众剖开那人喉咙。

几个胆小的官员忍不住背过身干呕。

反倒是耶律古,很有兴趣凑上前去。

“殿下,如果你不能自保,你的下场是不是也这般?”他凑到昭华身边,“你要好好谢我才是。”

“想试试悬镜司的手腕,你也可躺下试试。”昭华淡淡开口。

玄铁军、悬镜司是大雍左右,现在玄铁军被打散,唯有擅暗杀的悬镜司让东辽如鲠在喉。

“陛下,此毒为芨芨草之毒,用十斤熬制为一瓶,只需一滴就可要人性命。但芨芨草只长在昌平,不知此人为何能得到这毒。”秦坚回禀。

“昌平?”耶律古扬声笑了一声,掏了掏耳朵,“这个地方听着很是耳熟啊。”

众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昌平一战,大雍之耻。

“父皇,裴志远刚从林州回来,关于昌平之事,您可问他。”昭华开口。

“我二叔都疯了,能问出什么?”一直看好戏的裴宛若开了口,身子靠在淮帝身上,娇柔开口,“陛下,臣妾刚看到这些污秽之物,胸口难受的紧。”

她眸光一顿,看向耶律古,“殿下与太子只是玩闹,反倒让耶律皇子看了笑话。今日是廷议会盟的好日子,怎能因为这些小事扰了大家的兴致?”

昭华拧眉。

裴宛若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既让她背上谋杀太子的嫌疑,又让她有口难辩。更为可恶的,她不经意的一句,就想轻轻带过昌平一战。

“昭华,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大家都不愿意提,你又何必这般坚持?”谢北修走上前,轻声说道。

他话虽轻,可每个字都落到众人心口。

“谁说不愿意提?小王就很乐意。”耶律古扬声笑了起来,“毕竟,我东辽以一挡十,个个神勇非常!”

淮帝的脸色瞬间沉下来,推开裴宛若缠绕上的手臂。

“以一挡十?”崔仲儒似被激怒了,冷哼一声,丝毫不留情面,“耶律皇子大白天还做着梦呢,你东辽可是出兵十万!现在却还说以一抵十,真是好大的脸面!”

座下的官员纷纷附和。

大雍虽败,但虽败犹荣。

这涉及到国事,不容混淆。

“好了,今日何必谈这些陈年往事?”慕容煊一把扯起秦嫣然,举起酒盏,“祝大雍和东辽睦邻友好!更祝父王身体安康,福寿绵延!”

想藏?

哪有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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