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派出所
“姓名?”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拿着签字笔,沉声问道。
“司徒月”
“学历?”
“本科”
“来苏城做什么?”
“就算是,工作吧!”
“就算?”中年警察抬头对上司徒月风淡云轻的双眼,质疑的意味犹为明显。
“嗯,我年初的时候在上海失业了,清明节回苏城扫墓,当时遇到山石塌方,被困在八盘山,后来索性就留下了。”司徒月尽量用最简单的语言把情况交待清楚。
“唉,小姐姐原来你是上海人?我说的这么有大城市气质!”后边的带着粗大银链子银耳钉染着蓝色头发的大男孩略带轻浮的说着。
司徒月扫过去一个凌厉的眼神,意思是再不闭嘴我又要动手了。
蓝头发立刻禁声,双手举起摆出一个投降的姿势。
司徒月从来没想到有生以来第一次进派出所是以这样的原因。
一个小时前,在胡桃夹子酒吧里,她作为驻唱歌手刚唱完一首《晴天》,和乐手打了招呼,准备休息一会。
手里的酒杯还没端稳,就听后面传来一阵猥琐的笑声。
一个身穿着破洞牛仔裤,柳钉马甲的蓝头发男人从后面闪了出来,一把拉住司乖月的胳膊,“小姐姐,新来的?唱的不错,一起喝一杯。”
司徒月的确是上周才来这里驻唱,到今天为止也不过五天时间。听到男人这么问,想必他一定常来,这样的老客户不能得罪。
于是,她轻轻掸掉胳膊上的手,回了个淡淡的笑容,轻声说“谢了,不必!”
说着转身要去旁边的休息区。
男人粗厚的手掌再次袭来,滚烫的温度带着酒吧里独有的粘腻味道,让她周身一紧,一股恶心的感觉肆意漫延。
她再次想打掉那只让人烦燥的手掌,不想这次男人似乎用了全力,女人和男人的力量本就悬殊,司徒月知道自己在做无谓挣扎。
她放下酒杯,定定的望着蓝头发,“想干吗?”
“啧,小姐姐,别怕,就想跟你喝一杯。”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这是喝了多少?
司徒月压下怒意,故做镇定的说“不了,谢谢,我还有事……“
“嘿,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知道老子是谁吗?你一个唱歌的牛什么牛?”蓝头发说着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把红色大钞,“拿着,这些,够不够?陪小爷我喝一杯不比你在台上卖唱挣的多?”
带着酒气的话越说越难听。
司徒月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以每分钟80迈的速度翻滚着上涌。此刻已经集中在头皮最顶端的血管中。
呵,挣钱?她来胡桃夹子唱歌本就是无心插柳。
司徒月计划清明节回苏城给母亲扫墓就后回上海,结果碰上山石塌方,山路被毁,她人一时困在清风寺里。于是跟助理和合伙人打了招呼,反正出事以后,工作都已经暂停,索性踏实留在山里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开始那一周,她关了微博、关了手机,每天住在寺里,抄抄经,看看书,听听流水鸟鸣,把自己与外界隔离后,失眠情况大大改善,气色也明显好转,于是更坚定留下来调整状态。后来山路通了,便住进了奶妈家,小时候的玩伴丁枫听说她回来了,过来带她去自己的酒吧喝酒。
那天两人一下车,丁枫手机就响起来,司徒月示意她自己先进去,丁枫点头。
一进门,酒保看她牛外套、破洞牛仔裤配马丁靴的装扮便直接把她拉到后台,跟一个平头戴金链子的男人说“来了!”
司徒月一头雾水正要开口,男人上下扫了她几眼,“能唱民谣吧?”
她反应过来这是认错人了,还没解释,有个大背头的男人背着吉它过来,朝着她撇了下嘴角,扬了扬眉,“试一首?”
司徒月突然被勾起了玩心和斗志,像一针鸡血直插静脉。压下要解释的冲动,想着反正是丁枫的地盘,便微微点头,“可以”。
等丁枫打完电话进来,就看见自己这位小时候最好的朋友正站在台上唱着《那些花儿》,干净的嗓音贯穿全场,让所有工作人员都停下手里的活,抬头朝着台上望去。一曲唱罢,平头男人带着欣赏的眼神朝她微微一笑,“不错,就按咱们说的待遇,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丁枫站在平头男后面,扬着嘴角似笑非笑看着司徒月。
“我吧,出场费还是跟你们老板谈吧”司徒月接过平头男的目光,转而看向后面的丁枫。
“走吧,咱们谈谈”丁枫就势接话。扔下一脸问号的平头男,拉着司徒月去了吧台。
就这样,本来是一场误会,那天该来试唱的歌手没来,司徒月就误打误撞的成为胡桃夹子的歌手。对于只会弹钢琴的她来说,唱歌仅仅是喜欢和唱的好听而已,开始时,她极力拒绝说自己不专业,不能丢人。但丁枫一再肯定她可以。她又强调自已可能在苏城呆不久,丁枫挥手说无妨,尽管唱。演出时间固定每周四天,想着轻松不累,能给自己找点事干干也不错,打着玩票的心态,她便接了这个活。
现在被蓝头发飞扬跋扈的姿态成功挑衅到了,司徒月感觉自己不能再忍了。
“放开!”她厉声喝着“我数123”
蓝头看着眼前光彩夺目的姑娘水灵灵的眼睛里起了雾,带着隐忍的怒气,顿时来了兴致。从小到大他傅超都是被人捧着哄着,即使是追姑娘也是勾勾手指,马上到手的。什么时候遇到过敢拒绝他的,这么辣这么野的小妞还真是头一回。关键是这小妞的气质还如此超凡脱俗,仙中带酷,酷中带仙,说娇媚吧还有那么点飒爽,说清纯吧还有那么点性感,真勾的人心里痒痒的。
想到这里,他直接挑眉,一脸痞气的望着司徒月,那意思就是:我就不放,你能怎样。
“1”
“2”
“3”
“啪“
司徒月不知何时悄悄握了酒瓶在手里,随着那声“3”脱口而出,大绿棒子也直接拍在男人的头上,酒精四溢,玻璃碴子翻飞,霎那间几股红色的液体顺着蓝色的头发淌下来,沿着坚硬的下颌划出一道道弧线后滴滴嗒嗒掉落在地上。
男人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这姑娘是真的敢。
酒吧里传来山洪般的尖叫声。
一个小时后,两人同时出现在警察局。
司徒月坦然承认是自己先动的手,并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全交待清楚。
蓝头发伤口被包的像个粽子,听说司徒月控诉他是恶意骚扰才动手的,立刻就坐不住了。
“不是,警察叔叔,我不是坏人,真的,我就是看这个小姐姐好看才和她打招呼!”
“打招呼?”司徒月的白眼要翻上天了“您那是拉着我不放,逼我陪你喝酒”
“不不不,我刚刚是喝多了撒酒疯……”
“还能再无赖一些吗?你是撒酒疯,我就是正当防卫了!”司徒月右手放在桌子上,食指一点一点,配合着略带嘲讽的语气,十足的不屑。
“真的,小姐姐我没有恶意的,我刚才真是酒喝多了,我平时私底下是个老实人,真的,我爸妈都是苏城一中的老师,我姥爷是复旦大学的教授,我表哥是苏城武警支队的大队长,我堂哥……”
“呵呵,”司徒月不由得冷笑起来,“所以呢,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骚犹犯?”
“什么骚犹犯?”蓝头发一脸懵逼。“警察叔叔,我表哥一会就来,真的,他可以给我证明,我不是坏人。”
“行了,你,跟我出来”中年警察指着司徒月示意跟他去另外的屋子。
警察跟司徒月表示那个蓝头发的确没有过不良记录,今天在酒吧他的确存在言语不当行为,但是还不能满足拘留的条件,而且她也动了手,两方都有过错,浪费时间挣执没必要,建议她与对方和解。司徒月听了心里是一万个不乐意,可是回头想想警察说的也对,的确是她出手伤人,细究起来双方谁也没理。
“可以,我觉得自己被他调戏了让他给我道歉。”
中年警察被她逗笑了,“我说姑娘……”
“王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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