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潮
kavin和mj下午没堵到人，发的消息得了回应，她只说她去靶场了，两人无奈转去会所找其他乐子。
直到晚上收到thyme的消息，他们去到他家，房间里thyme正戴着vr眼镜玩游戏，断断续续给他们讲述了他今天干了什么事。
“绑架？！”两人脱口而出，皆是一脸震惊。
“是啊。”thyme还在玩游戏，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
mj一瞬间觉得他拿这熊孩子是真没办法了，挠了挠头无奈道：“她可以报警抓你了！”
“她想报就报呀，反正我能搞定。”刚说完，他在游戏里死亡，恼羞成怒把眼镜拿下来发火，“怎么那么难，不玩了！”
“你是为了游戏烦躁，还是因为gorya？”kavin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情绪，心情莫名转好，笑着靠在柜子边。
thyme眉头一皱，“我为什么要烦躁？我才不会在意那女的！”
不愿意接受他的方案，只能说明对方有眼无珠，不识抬举！他当然没错，他甚至已经很考虑这个平民的生存环境了，给了她最需要的钱，加起来1000万的东西她可能一辈子都买不到。可她因为什么就拒绝得他？
——尊严。
然而穷人的尊严换不成二两饭，他依旧不懂她为什么那么执拗。被一个人反复拒绝，实在不是一种好的感受。
mj没办法理解他的脑回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你不在意，那你为什么要绑架她？”
“确实。”kavin点头，“不过那女的也挺奇怪的，不喜欢昂贵的东西，甚至还对你大吼大叫。”
mj忍不住为gorya说话，“不是啦，是他说的话惹恼了人家。”
虽然thyme的叙述比较简单，而且偏向了自己那一方，但以他们对他的了解，知道他肯定讲了一堆没用的屁话。他那张嘴想要惹人生气，真是太容易了。
thyme对此毫无自觉，被说了还生气，“你太看不起我了，mj，我这种人做什么都是有鸡毛的！”
“……是计谋吧？”kavin感到好笑。
thyme哼了声扭头，错了也不认。
“最近你做什么，还是小心点好了。”kavin叹了口气，指了指摆在桌上的tia的婚纱照，“若你姐姐知道你绑架了谁的话，肯定会出事的。对不对？”
“我也同意，thyme。”mj是真怕了这小魔王又搞出什么事来，好声好气给一脸不服气的thyme顺毛，“说实在的，你还没想过要取消红牌吗？我还是那句话，这次做得有点过分了。你也意识到了，对吗？你知道，如果继续让事情这样发展下去，自然而然就会淡下去了。你相信我，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发小对自己好言相劝，thyme在选择间徘徊犹豫，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今天母亲看到他和gorya时的眼神，心口发堵越发烦躁，拿着外套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mj问。
“去找ren，你们烦死了。”
kavin开口：“你知道ren在哪儿吗？”
他头也不回，“那是我的事！”
眼睁睁看他离开，mj看了kavin一眼，“就算找到ren，ren也不会在意他的。”
“确实，最近ren在意的事，就只有那一件了。”kavin起身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准备离开。
他们昨天早上收到消息，mira星期六要回国。
说起这位姐姐，就不得不提ren。kavin一直觉得ren的态度很有趣。
ren小时候有自闭症倾向，沉默寡言，不露悲喜。他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性格说好听点是安静内向，说难听点是木讷孤僻。那时候的ann甚至比他更早融入他们三个的圈子里，thyme脾气上来了都不乐意带他一起玩儿，嫌他“没意思”。
mira长他们一岁，一直以“姐姐”的身份自居，对这样的孩子就格外照顾一点。在他们之中，除了同是女孩儿的ann，她就对ren最为上心。
她性格温柔大方，从小身上就有种奇妙的母性和女人味，像姐姐又像妈妈，偶尔也摆得出来严肃的架子来训人，他们五个都很听她的话。ren能走出自己的世界，她有很大一部分功劳。
kavin现在想起来，觉得她一直都有种助人情结。从小时候帮助ren，到她长大后积极参与社会活动，往大里说，她其实有点“圣母”。
不是贬义，大概是中性偏褒义。他感觉她很享受去帮助别人的过程，这会让她感到满足。而在她的帮助的确实实在在的取得了成果的情况下，她的行为就值得肯定。
ren可能在她心里也没那么重要吧？他有时候甚至会想，mira眼里ren只是一起长大的弟弟，并未蜕变为能让她平等看待的男人。至于ren，他对她的感情也许只是雏鸟情结，因无法忘记她对他的温柔和帮助，依旧存有依赖，以至于把这份感情和“爱”混淆。
于ren而言，mira无疑是特殊的，他们都看得出来。不过那么久以来mira都没有对他表现出来的“爱”给予过什么回应，就能说明一些问题。
这种一厢情愿的、单方面坠入爱河，可不会有什么好结局。kavin在心里默默感慨，颇有点兔死狐悲似的感伤，又忍不住期待等mira真正回国后，事态会不会产生什么变动。
mj瞄了他一眼，觉得虽然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大的表情波动，但那一瞬间传递出来的情绪却让他感到熟悉。——这种状态很像是ann看戏剧时对后续产生的期待，一部分在预想的意料之中，另一部分则好奇起是否会有意料之外的发展。
他并不知道他们在期待些什么。
“你来这里做什么呀，学长？”gorya走到广告屏面前，问道。
“……又是你。”原本垂首沉思的ren闻言抬起头，看到张熟悉的脸时觉得疑惑，这一久他们似乎经常碰面。礼貌性笑了一下，他重新低下头，看着脚下的地砖开始走神。
“晚上十点。”gorya和对方并不算熟悉，就连她看到他后走过来也是临时起意，没有办法找到一个适合开场的话题。干站着太尴尬，她只好提起今天下午时他问的时间问题，“法国和泰国的时差是6个小时，如果早上五点从法国出发，晚上十点到泰国。”
ren回过神，扭头看她，没想到就随口一问她就真的去查了时间，笑起来，“你还真的去查了啊。”
gorya点头，他转而看向屏幕里mira，不明白是不是太久没见了，他总觉得里面的女人显得虚幻而陌生，好像和他并不在一个世界。
等她回来，会不一样吗？他有些迷茫。那些遥远的、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他能抓住吗？
“学长认识mira学姐吗？”gorya憧憬地看着屏幕，“我很喜欢她，她是我来这里读书的原因之一。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又漂亮，又厉害，太完美了……ann学姐也是，我想成为像她们一样的人。”
“是吗？”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把这两个人放到一起这事儿给他的感觉会有些微妙，ren从思绪中脱身，忍不住弯起嘴角，开口问道，“这两个你比较喜欢谁？”
gorya一愣，“还能放在一起比较吗……？”
ren笑着看她，她一时间有些无措，“我都很喜欢，她们都给了我努力生活、努力学习的动力。我……”她咽了口口水，看向他时眼神坚定明亮，“我非常尊敬她们。”
“是吗。”他叹息般的尾音落在空中，轻飘飘的。他弯下腰，看着她深色的眼睛，想起了ann。
她有双清澈又深邃的蓝灰色眼睛，不比纯蓝那般纯粹高明度，混入的那点灰调在他看来却恰巧成为了灵魂。因着那抹淡淡的灰，显得更有深度，偶尔又显出些他人看不透的孤独和忧郁来。
那是双让人想替她流泪的眼睛。
这样一想不由得觉得难过，他微微皱起眉头，不明白为什么夜晚总是这样。他分明还没有看到月亮，却已经闻到了它的味道。
好苦啊，像《歌剧魅影》的扉页。
耳边响起她那晚的声音，喉结一动，他幻觉似的尝到了那点苦味。清透的、像谁落下的眼泪。
gorya忐忑不安，ren个子很高，修长清隽，如今弯腰和她对视，像棵被风折弯了的树。
她看不懂他的眼神，在透过她的眼睛看谁似的，温柔悲伤又空洞，隐隐藏着点无法看透的深情。
ren顿了顿，视线下移到她的唇角，那里有一滴白色的奶渍。他用指腹轻轻帮她擦去，直起身子，看着她呆滞的样子笑起来，“刚刚喝了奶吗？”
“奶？”gorya眨了眨眼，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自己连忙伸手摸了摸嘴边，害怕还有残留，脸上因窘迫而发红，“啊、豆奶啦！刚刚喝的。”
ren并不在意她的回答，扭脸看向屏幕。上面的mira笑得自信大方，好像也不在意他的答案。
没人说话，气氛开始变得尴尬。gorya找不出话题，加上想起hana还在等她，只能先行和他道别，“我先走了，学长，我朋友还在等我……再见啦。”
ren没回应，双手插兜看她小跑离开，笑了笑，重新转过身和屏幕里的mira遥遥相望。
不远处停着辆保时捷carreragt，车灯亮着却照不清车内thyme阴沉的脸。
他来到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好巧不巧看完了ren弯腰帮gorya擦嘴的画面全程，又听不清他们在聊什么，内心是压抑不住的怒气。
先前ren多管闲事救了gorya、还害得ann生病的账还没算呢，现在看来怎么两个人那么亲近？gorya也是，先前一直没给他过好脸色，怎么在ren面前就那么……温顺。
他觉得被背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攥着方向盘的手也越来越紧。
他讨厌被背叛，讨厌被隐瞒，讨厌被人用不一样的态度对待。——而他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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