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高氏
府里的小道上落叶纷飞,冷风轻轻的钻进瓜尔佳念薇纤细的脖颈里,风里夹杂着细小的雨珠,让念薇不觉加快了回房的脚步。
像是想到了什么,念薇停下了脚步,她道:“茯芊,你说福晋是不是看我不顺眼了,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来作弄我?”
茯芊见念薇心绪不宁的模样,虽然茯芊心中也是不安,但她还是安慰念薇道:“侧福晋,您平日里对福晋恭敬有加,福晋怎么会看您不顺眼,依奴才之见,福晋多半是恼了苏格格,苏格格素日多是靠着二格格争宠,现在福晋把二格格送到侧福晋您屋子里,这苏格格想争宠都不成呐,倒是侧福晋您,有了二格格在屋里养着,王爷顾念着二格格也会多来看您的。”
瓜尔佳念薇凝眉,茯芊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福晋此举明面上是给了吵闹的苏格格一个教训,实际上福晋大抵是要把战火引到她瓜尔佳念薇这里,苏格格是个没脑子的,她不会去怨恨福晋做主抱走了她的女儿,反而要怪在自己这个替她养着女儿的人。
更何况,要是二格格一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可不得怪在自己身上,到时候,王爷还不恼恨死自己?
茯芊自从被调到念薇身边伺候便知道念薇个心思敏捷生性多疑的人,她不便多劝念薇,便道:“侧福晋,天气愈发凉了,咱们先回房,侧福晋也别忧心,等二格格来了,咱们尽心照顾二格格便是,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才好哩。”
念薇淡笑道:“是这个理儿,总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用心做好我们该做的事便是。”
琅妧回到昭徽斋不久后,窗外便下起了大雨。
茯溪端上刚刚熬好的安胎药上来伺候琅妧喝药。
琅妧喝完安胎药后,问在屋里侍弄花草的茯苓道:“二格格可送去了侧福晋房里?”
茯苓停下手中的动作,回过头道:“送去了。不过赵公公去苏格格房里抱走二格格的时候,苏格格死活不肯让赵公公抱走二格格,听说苏格格当时就要哭得断了气,但赵公公机灵,便立马差人去唤了府医去看苏格格呢。”
茯苓说得十分解气,就差自己没亲眼去看看苏格格失魂落魄的模样了,想到二格格被送去侧福晋房里又道:“福晋,这瓜尔佳侧福晋平日里除了来您这里请安也没见得她对您多好,您怎么今儿会抬举瓜尔佳侧福晋?”
茯溪把药碗交给婢子后,笑道:“茯苓姐姐,这不是福晋抬举侧福晋,而是福晋对侧福晋和苏格格的一番用心,想必现在不仅苏格格心里急躁着,瓜尔佳侧福晋也对手里的烫手山芋无可奈何。”
琅妧赞赏的看了茯溪一眼,茯苓自她入府便跟着她,茯溪是她有了三格格后才来她房里伺候,茯苓性子太直,跟在她身边多年也没有什么长进,反而是这个后来的茯溪玲珑心思,一点就透。
琅妧见茯苓还是不明所以的疑惑样子,睁着大大的圆眼看着茯溪,琅妧为她解惑道:“苏氏本就是个拎不清的性子,以前本福晋容忍她不过是她虽然想博得王爷宠爱,但做的不算出阁,妾室们小打小闹我原也不在乎,不过这苏格格心大了,想拿着二格格争宠,我便容不得她这般放肆了,而瓜尔佳氏你看着温顺柔弱实际上以前府里发生的一些事少不得她推波助澜,我呢,便借着苏氏折腾的机会,让她也收敛收敛不该有的心思。”
茯苓不如茯溪脑子灵活但也不笨,立即明白了过来,茯苓道:“福晋好谋算,苏格格奴才瞧着讨厌,不过瓜尔佳侧福晋奴才也不喜欢!少了两个人在福晋面前蹦跶,这下福晋也能舒心的养好自己的身子,便由着苏格格和侧福晋去自顾不暇了!”
茯溪也笑,比之茯苓,茯溪更为稳重,得意的时候也会给自己留一条底线,茯溪问道:“福晋,看天色王爷也快从宫里回来了,不如奴才现在便去准备王爷爱喝的碧螺春还有王爷爱吃的龙须酥和豌豆黄?”
茯苓赞同的点点头,道:“茯溪说的是,福晋,王爷回府哪次不是先回咱们昭徽院,先备着待会王爷来了便能端上桌供王爷食用了。”
琅妧虽嘴上不提,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玄桓待她自是好的,便道:“也好,外面的雨还大着,也不知道王爷可带伞了,茯苓你让赵寿全去府外侯着王爷,如今皇上正重用着咱们王爷,必不可让王爷受了风寒。”
茯苓放下手里的活儿,道:“福晋说的是,奴才这就知会赵公公去。”
“格格,您身体不舒服,快躺回去吧。”茯娟见高妙菱从床上起身,立即放下手里的衣裳,跑过来按下高妙菱。
高妙菱虚弱的道了一声:“我没事……”
茯娟摸了摸高妙菱的额头,烫的很,茯娟吓了一跳道:“格格怎么烧的这般厉害了,您快躺着,奴才马上去给您叫府医来。”
高妙菱拉住了茯娟,道:“你别去,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也怪我今早上没添衣便出去了,你放心好了我没事,再来,苏格格和二格格那儿都需要府医照料,我身子也没那么娇贵,忍忍便好了。”
茯娟摇了摇头,有几分怨恼高氏的软弱之态,她道:“格格,您入府虽然不久,但除了福晋,您先下的宠爱便是府里头一份儿的,跟您一同入府的钟格格都被您比下去了,奴才去苏格格屋里要人,奴才就不信府医他不来格格你这里!”
高妙菱虽然和钟妙芙一同入府,两人同是王府里面的格格,但是钟妙芙出身书香世家,而她确实商贾之女,出身她只是差了钟妙芙一截的。
不过,入府一月了,钟妙芙宠爱寡淡,高妙菱确是深得王爷的喜爱
高妙菱想劝茯娟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茯娟为了高妙菱的身体着想,不等她说什么,便跑了出去,高妙菱想拦也拦不住。
一个时辰后,琅妧从小憩中醒来,屋里静悄悄的,茯溪和茯苓在屋内绣着小孩子的鞋袜和衣裳。
琅妧撑起身子,问:“什么时辰了?”琅妧睡得有几分沉,醒来的时候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慵懒和低哑。
茯溪替琅妧倒了一杯水,水里放了薄荷,正好给琅妧润润喉,茯溪递上前道:“快过酉时了。”
琅妧微微惊讶,道:“王爷回来了么?”问了之后琅妧便觉得多此一举,往日王爷回府边到了她这边,她还没见着玄桓,难不成玄桓去了哪个侧福晋格格屋里去了?
茯溪摇了摇头,道:“没呢,不过奴才也奇怪着呢,往常这个时辰王爷早回府了,赵公公也去了那么久,也没回来报个信。”
琅妧隐约有些不安,但每日的习惯以及她对玄桓的信任顷刻间便湮没了她的不安,她笑道:“兴许王爷是有事耽搁了。不妨事,我们再等等。”
琅妧刚说完,正要低头喝下手里拿着的薄荷温水,赵寿全便回来了。
茯苓问他:“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王爷呢?”
赵寿全全身湿淋淋的,为了不把湿气带进熏了暖香的屋子,他只站在帘后说话:“福晋,原本奴才是等着王爷的,奴才给王爷撑着伞往我们昭徽斋走来呢,谁知道半路遇上了高格格身边的茯娟,茯娟说高格格发着高烧,去苏格格房里请不来府医,王爷见茯娟惨兮兮的模样,真……以为高格格不好了,便……便调头往高格格院里去了,王爷走的时候让奴才替王爷向福晋您解释一番,福晋,奴才没办好您交代给奴才的事,请福晋责罚奴才!”
琅妧听后脸色虽然不好,但也没有不分青红皂白的拿赵寿全撒气,既然玄桓让赵寿全向她解释便还是尊重她的,不过体谅是一回事,内心的确不舒服也是一回事,琅妧向来不是勉强自己去接受别人带给她的不虞,即使这个人是她的夫君,也不行。
琅妧道:“你没有错,本福晋不会责罚你,茯苓你现在带着佛经去苏格格屋里一趟,叫她抄抄佛经好好反省下自己所犯之错。”
茯苓退下后,茯溪知道福晋现在心情不佳,小心翼翼开口问道:“福晋,我们要去看看高格格么?”
琅妧淡淡道:“雨还没有停,我便不去凑热闹了,不过高格格不会管教身边的奴才,改日派个有经验的老嬷嬷去教教规矩,让高格格也跟着好好学学。”
茯溪会意,不再提让琅妧烦心的事,又给琅妧倒了一杯薄荷水,便吩咐厨房去把备着的晚膳端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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