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十六、仙劫(上)
·拉郎配,润玉&凤九,后期也有其他cp出没,请自行避雷
·仅限角色,勿上升真人
·私设如山,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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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折颜带来的那一小瓶血续膏的药力确实不够,一遭涂下来,润玉的原身上也仅有龙尾处掉了一两片鳞,显见的杯水车薪。
不过血续膏原本就是疗愈经脉的良药,数百年前在桃林救了一回白浅后,折颜平日闲来无事一直常备着,预防着青丘这几个不让人省心的狐狸崽子又把自己给作弄得半死不活的,是以眼下十里桃林里还有不少存货。凤九和润玉原本来西海就是一时兴起,润玉此来又是打着个赴宴的名头,自然没几日可留。折颜自己在西海这边看着墨渊残魂,也是走不开,由是便将自己放药的位置告知了凤九,让他二人去桃林自取。
离开西海前,凤九带着润玉去姑姑在西海下榻的青楼拜见。昨日甫一和折颜碰了面便知晓了润玉真身的事,凤九也没能抽出空来拜见姑姑,只得一早来姑姑的居所瞧上一瞧,也不知道姑姑她老人家起身没有。
待得进了院门,凤九远远便瞧见做了男子打扮的姑姑被一众打扮得绿油油的仙娥们簇拥着用早膳,当即十分热切地喊了一声。
姑姑扭过头来,端着粥碗的手还滞在半空。她瞧了瞧凤九,又瞥过凤九身后的润玉,眼神空了一瞬,而后恍然。
“这就是折颜提的那颗红鸾星?”姑姑平静地饮了口粥,“我瞧着样貌与你很登对,能被你挑中的,想来也是个好孩子。”
润玉抬手行礼受了这一赞,方报了个名姓正斟酌着措辞,却忽而被凤九抓住了袖角。凤九扯着他连蹦带跳来到姑姑面前,想也不想拉着他在自家姑姑身旁坐下了。
“我姑姑是四海八荒最最温柔宽和的女上神,你就别见外啦。”凤九坐下后同润玉解释,又扭过头笑眯眯看向姑姑,“姑姑你说是不是?”
姑姑睨她一眼:“这时候念起我的好了?我看你胳膊肘都不是往外拐了,你已是别家的小狐狸了罢?”见着小狐狸心虚地冲她笑,她也只是按按额角无奈道,“好了,我都听折颜说了,你二人不是还要去桃林么,早些动身,指不定能赶在他回去之前将旧伤治了。”说着她又点点凤九的脑门儿,“还有你的上仙劫也别忘了。正好此次去桃林,你就借着折颜的地盘待到渡劫罢,劈坏了什么宝贝你下厨做点儿好的哄哄就行。”
姑姑说一句凤九便应一句,末了见着姑姑无话嘱咐,凤九这才开口多问了两句。
“方才来的路上,我听过往的仙娥说太子殿下昨日也来了西海,可是来找姑姑的么?”凤九按捺着心下的八卦之情,恨不能从姑姑平静的神色里瞧出些什么来,“姑姑可有见着太子殿下么?”
闻言姑姑咳了两咳:“见面自然是见过了,毕竟我还找他借了结魄灯来用。”话一出口,她回过神来转头瞥了一眼凤九,“你打听这个做什么?你若真这么闲,要不要替我去瀛洲走一遭摘两株神芝草?”
凤九连连摆手,身子后仰时撞上润玉的肩,被他笑着用掌心扶了一扶。
“小仙曾听闻,此界的神芝草乃是净化仙泽的灵草。”润玉瞧着凤九坐正了,收了手敛了袖子,“仙上要求神芝草,是要给什么人渡修为?”
“听说你在我们这儿住得不久,知道得倒多。”姑姑笑了笑,也不打算与他二人解释,“我要神芝草自然是有我的用处,你们两个小孩儿该疗伤疗伤,该渡劫渡劫,此事与你二人无关,是我自己的因果。”
这便是赶人的意思了。润玉垂下眼不再多言,凤九也与姑姑道了别,二人起了身,仍旧并肩出了院子。
待得出了西海龙宫,凤九带着润玉御水时,忽而觉着手腕被他抓着拽了一拽。
“神芝草一事我不是有意冒犯。”
凤九听得润玉此言怔了一怔,后知后觉他是在说方才对姑姑的问话,又瞧着他面色窘迫又歉然,不免一时失笑。
相处这么多年,凤九可太知道他的心思是何等的九曲回肠。自然这也和润玉那爹不疼妈不爱的处境有关。他这个天家长子,哪怕有十分的孝心捧到父母面前,第一时间被想着的也不是全然的感动,而是千万分的算计猜疑。而他若是表露出一点点的怨愤,那更是天大的罪过。他早习惯了面对长辈时不甚亲近的姿态,只是这一回是凤九带着他来见她亲近的长辈,哪怕再生涩,他也想要亲近她敬爱的长辈。
“哪里就冒犯了?都说了让你不要见外。”凤九回握住他的手,转而用另一只手去捏诀,“姑姑近日忧心墨渊上神的事,不愿和我们多说罢了。若放在平日,知道了你我之事,她怕是要拉着你我一醉方休,幸而你逃过一劫。”
润玉察觉她话中的安慰之意,耳尖不自觉红了红,轻咳了咳岔开话题:“说起来,白浅仙上为什么说那是她的因果?”
凤九眯眼笑了:“这个是秘密,等到了桃林我慢慢讲给你听。”说着她思索了一番,“不过你说起因果,我倒是想起个疑问来。先前在璇玑宫时我就想问,你们那界似乎不怎么讲求因果之说?”
被凤九这样一问,润玉倒也认真回忆了一番:“确然如此。”他轻轻笑了一声,“若真要论起因果天界不知道要少多少神仙。”
“其实在我看来,你父帝母神的统御之术倒是和凡间帝王一脉相承。也不能说不好,只是以权术御人,终归只是看自己掌握了多少而已。”说这话时,凤九带着润玉出了水面来到岸上,挥手招来一朵祥云,“权术之下既然有得利者就会有受害者。若是以因果论,他二人德行不失,功过相抵,那也能在那位置上求一个平衡。天界的神仙自然也是如此。”
“从前我在宗学上课,听先生讲注重因果乃是我们做神仙的一个本分。须知凡人之命,妖魔之命,仙神之命,虽然一生所求殊异,但都是因果平衡的。我那时候听不懂,听了先生一番解释自己琢磨出一套说法,我觉得也不无道理。”
润玉看凤九扭过头来望向他,摇首笑着伸手捏诀接过御风的职位,任由她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所以你觉得因果是什么样的?”
凤九靠着他的肩,望着他垂眼时眼睫落下一个细小的弧,在明媚的日光下映出鸦羽般的影。
“我觉得所谓因与果,无非是不同方向的选择。因果平衡,便是做了值得的选择。”凤九轻轻挠着他的掌心,“正如你捡到我,我找到你,你喜欢上我,而我也回应了你。”
“我们在喜欢着彼此的同时,就已经是值得。”
所以不要窘迫也不要害怕了。
小狐狸将最末的半句话咽回心里,踮踮脚尖亲了亲他的眼角。
2
因着龙华盛会只是个虚立的名目,是以旭凤被连宋君请去了府上好生招待了两日,原本要传信给兄长问一问何时动身离去,却不想连宋君先带了个有意思的消息。
“在下那个小侄子夜华,这两日不知抽了哪门子风,突然上禀天帝要处理瀛洲的神芝草。”连宋虽然说着这样的话,面色倒还是从容,“虽说他修为尚可,只是在下用折颜上神的卦盘卜了一卦,似乎不大吉利,因此心下有些担忧。”他稍叹了口气,“近日南荒水患,在下一时走不开身,身边也没什么顶力的武神,一时脑热之下,便想到火神殿下了。”
旭凤听闻有架可打,倒是来了些兴致:“连宋君但说无妨。”
见他并无推拒之意,连宋才道:“神芝草本是难得仙品,长在瀛洲自有四大凶兽守护左右。说来惭愧,在下曾与兄长走过一回瀛洲,却铩羽而归。那四头凶兽的神力乃是父神身上的,实力不容小觑。”
“若是火神殿下能陪着在下那小侄儿走一遭瀛洲,在下也能多放心几分了。”
“这倒是不难,”旭凤点了点头,“只是此界修为高我者众多,只怕旭凤未必能帮的上忙。”
连宋笑道:“实不相瞒,在下与火神殿下同袍时见着火神殿下年岁虽然不大,但却习得一味琉璃净火之术。这琉璃净火炎质纯净,已近上古时代的凤凰真炎,专驱此等凶煞妖兽。”说着他顿了一顿,又道,“若殿下当真愿走这一遭,来日无论有何所求,在下定然竭力为殿下办到。”
旭凤慌忙道:“连宋君言重,实不必下如此重诺。旭凤承诺相助连宋君,自然也是出于我自己的心意,连宋君不必有何负担。”
“在下既然请火神殿下出手相助,自然是要偿给殿下些什么的。”连宋笑了笑,将扇子在手里轻轻拍着,“这是在下与火神殿下的因果,不能不履。”
“虽然在下敬佩殿下一颗赤子之心,只是若失了因果只论情义是万万不能的。”连三殿下弯了弯一双凤眼,“有许多因果,不是情义二字便能偿还得了的。”
此时的旭凤还不曾全然明白连宋君的这一席话,也并不觉得自己的处事有何错处。不求回报的侠义之士难道不是话本子里倍受推崇的人物吗?
一直到许多年后的忘川之畔,他回想诸多往事,忽而想起连宋君这一席话,却恍然有些明白了。
将情义看得太过了,便以为情义可抵世间一切因果仇怨,太自以为是,也太理所应当。只是世间因果业债太多,他妄图用情义化解一切仇怨,岂不是太天真可笑了么?
自然这些是后话。此时的旭凤接了连宋的嘱托,便与他一同出了仙府往太子殿下的洗梧宫去。哪知行到半路,却见着云霄之上阴云骤卷,翻涌着向东南方奔赴而去,厚重的云层间隐隐透出沉闷的雷声。
“是雷劫。”连宋一眼便认了出来,“往东南荒方向去了,当是小殿下的上仙劫。”
旭凤瞧着那雷云却有些哑然。他与兄长如今都是上神修为,也算是渡过上神雷劫的人了,却不想凤九这只小狐狸一个上仙劫的雷云便比他二人当日渡劫的雷云多了三倍不止。
“……是此境修炼之法不同么,”旭凤出声道,“这雷劫……未免太夸张了些。”
连宋瞧着越积越多的雷云,此时也敛了笑容。
“确实不对劲。”他蹙着眉,“小殿下的上仙劫……大约要受一番皮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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