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黑幕重重的试炼
鱼误得仙法，它资质超凡，百年间便已纵横沧海，诸妖莫不臣服。
接着他在一传承之地，得到一部秘法，此法乃一鱼族先辈所留，乃鱼跃龙门之法。
鱼跃龙门，如修者之羽化，一跃龙门便是仙。
仙者，寿元无尽，不死不灭。
鱼的一生极为顺利，千年时光，鱼跃龙门，化而为仙。
它变成一条金龙，翻云覆雨，翱翔天际，好不逍遥。
但就在此刻，它推开仙门，化龙成功的一刻，天际一道剑光飞来，它本已成仙，上天下地，唯我独尊。
但瞬间，便已发现，在这剑光面前，它竟似蝼蚁。
所谓化龙，竟是一个玩笑，剑光斩在身上，把它打回原形，达成了重伤。
此刻焦旭眼角流下两道清泪，仿佛在控诉命运的不公。
他双目睁开，带着无尽的苍茫。
刚才他变成了一条鱼，经历了千年时光，然后便又立在了这堵墙边。
墙上，依旧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
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化，唯独他的识海沸腾，竟似化作了一片金色的汪洋。
还有，他的修为，竟不是练气一层，而是接连突破，达到练气三层。
两个多月的沉淀，没有白费，此刻，他完成了蜕变。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顿悟？他闭上眼，经历的一切都已忘记，只记得他曾变作一条鱼，以及翻飞天际的金龙和锐利至极的剑光。
此物绝对是个宝贝，他双目瞪着墙，企图再获得一次顿悟。
接着，他视线模糊，居然看到了一只白色的猫，那猫在另一边瞪着墙。
然后，一人一猫对视一眼。
“喵了个咪的，有人。”一阵好似杀猪的声音响起，那猫向后一跳，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存在。
“这是怎么回事？”焦旭疑惑，“哪来的逗比？”
他再定睛看去，猫不见了，仿佛一切都是幻觉。
“悟性一等，加九分。”
“顶级悟性，灌体，修为加一层。”
然后焦旭就感到，脚下暖暖的，仿佛有气从脚底涌进身体。
再然后，他突破了，练气四层。一切都太过容易，焦旭有种不真实感。
焦旭看看手中的木牌，上面数字已变成十四。
练气五层加十五分，不知练气四层能加几分？
墙消失了，接着，一道巨大的剑光，从天际飞来，斩向焦旭。
那剑光轰鸣，苍穹震动，天地都仿佛要被斩开。
焦旭一愣，这真是试炼？有玩命的必要吗？
他第一意识，便是掉头，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等等，焦旭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蓦地，他仿佛看到一条鱼，一双不屈的眼睛。
然后，鬼使神差地，他神色不屈，竟没有逃。
剑光临身，完了，装什么大蒜，这下死定了，修仙未捷身先死啊！
嗯？……
居然没事，剑光不在，一切都是假的？
这是测试心志？还是胆量？我的表现应该不错吧？
“临危不惧，不屈之意盎然。”
焦旭闻言笑了，这么高评价，看来一个一等跑不了。
“还是直接吓傻了？”
“小家伙，你表现奇怪，让我们很难搞。”
“心志四等，加六分。还是取中间最好。”
“大爷的，这个也行，我明明是危险加身，凌然不惧，你们狗眼怎么看的。”
焦旭有种开骂的冲动，但他没有，他隐隐想起焦雨卿的教导，以及宋胖子所谓最后一课。
万一这老头子，随手把我抹掉怎么办？
他又想起了，天际而来的剑光和那条龙。
修界讲实力，不讲道理。虽然沐浴圣人教化的焦旭，对于此种说法，隐隐有些抵触，但是他却在慢慢接受。
“前辈，可这不是中间？”焦旭怒了，难道这些前辈都不识数？
“也对，不是中间。”这位前辈明显很好说话，居然会承认错误，“心志六等，加四分。”
“小家伙，对否？”
“对了，对了。”焦旭脸都黑了。
黑幕重重，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多嘴什么？
他的成绩已经变成了十八分，还有两项。
“小伙子，手放在石头上就可以了。”
苍老的声音在焦旭身后响起，焦旭转身，只见一个老者，正躺在一个木椅上，百无聊懒地翻着手中的书。
他的身旁立着一块石头，不会又是一块会说话的石头吧？
焦旭闻言，把手放了上去，然后——没有反应。
“前辈？”焦旭疑惑地问道。
“已经好了，练气四层，不错的资质。”老者放下书，笑呵呵地对焦旭说。
“你是读书人？”老者看了看焦旭身上的襴衫，这是秀才的标准服饰。
“是，晚辈曾是魏国余清府的秀才。”焦旭毕恭毕敬地行礼。
从他遇到仙缘开始，一个的波澜壮阔的世界，在他面前展开，而他也不再是余清府的秀才。
“我曾经也是读书人。”老者脸上露出慈祥，温和地看着他。
“你与老夫有缘，这书便送你。”不待焦旭拒绝，老者便把书塞到他手中，“老夫慕天衍，有事可来天衍峰找我。”
“啊？”焦旭疑惑，这老者居然喜欢提携后辈。
这老者不错，性格温和，相比于修者而言，他更像一个读书人。
这是焦旭第一次在天外山感到温暖，看来宗内也不都是恶人。
读书人啊，他有些怀念在老家读书的日子了。修界还是太危险了，长生难得，性命更难保。
此刻，木牌上的数据，变成了二十八。
总评，三等资质。不错了，就算那个张雨荷也不如他。
结果出乎意料，焦旭很满意，除了灵根外，其他几项，他都算的上优秀。
然而，试炼过程却让他很不爽，测试的人大多态度恶劣，居然还有操作成绩的黑幕存在。
最后一项：药检。不知这项又会如何奇葩？
“药检，合格。”
这就完了？他什么感觉都没有。
焦旭发现，眼前的苍茫消失了。
水流潺潺作清音，洛河依旧。
清风拂叶诉衷情，老槐依旧。
青山独立静无言，天外山依旧。
一切只若初见。
焦旭仿佛回到了那一刻，遇仙缘，登仙山。
不对——人不一样了。
出现在眼前的，不是骂骂咧咧的宋胖子，而是一位身着黑袍的青年。
青年右手拿笔，左手拿着一个小册子，面无表情，给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势。
然于焦旭看来，他拿笔的样子，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木牌交出来，登记一下。”青年冷言冷语。
焦旭连忙把木牌递了过去。
青年却没有接，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
“木牌收好，以后这就是你的身份证明了，丹药、灵石等资源的领取都靠它。”
“焦旭，二十八分，三等。”青年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他用笔在小册子上歪歪曲曲写下几个字。
扑哧——焦旭笑了，难怪别扭，此人虽识字，但实在不会用笔。
“会写字吗？”青年语气冰冷，似随意地问道。
焦旭冷汗连连，会不会的罪他了？
设身处地想一想，要是有人敢于嘲笑，他的字难看，焦旭绝对不能忍。
君子不言兵——我这是怎么了？
一定是天外山一群暴躁的人，使得整个山上充满了暴躁的因子，然后影响到了他。
“会一点儿——”他谨慎地回答，语气中带着谦恭。
“哦，那你来。”青年似松了一口气，面色缓和了些许。
“我来？”不是吧，这也行？
“就是把试炼者的名字和成绩，记在上面。”青年解释道，“明白？”
“明白。”焦旭无语，我又不是白痴。
“修者，看的懂典籍就行，字写的好看的人没几个。”似乎觉得自己作为师兄，字写的难看，在焦旭面前有些丢脸，故解释了几句。
“知道——知道——”焦旭怕了，这位师兄居然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柄剑。
“相对于拿笔，我更喜欢拿剑。”师兄笑呵呵地道。
果然，焦旭发现，手持长剑的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一袭黑衣，一柄长剑，站在那里，山风吹起长发，衣衫飞舞间，整个人看起来完美至极，尤其是那冷峻的无暇面孔，足以让众多的女弟子疯狂。
实际上也的确如此，杀气凛然的眼神，挺拔修长的身躯，出类拔萃的天资，一切的一切，使得他在整个天外山都极富盛名。
若他点头，莫说整个天外山，就算整个北地修界内，也有无数妙龄女修，为之痴狂。
于焦旭而言，只是觉得，此人不拿笔的样子，还真是少了些许别扭。
“本座王木，天外山一剑峰弟子。”青年人面容威严，语气冰冷，凛然不可侵犯。
“王师兄——”焦旭翻着手中小册子，没有看柯木，实在——刚才其拿笔的样子，以及那画蛇添足的解释，使得在焦旭眼中，虽其极力掩饰，仍有种逗比的感觉。
小册子少歪歪扭扭地，记载着一百余名字和数字，柳子墨一人一等，焦旭、张雨荷两人三等，还有两人四等，以及无数的一等……不一而足。
“王师兄，前面的人哪里去了？”焦旭随意问道，看来他们登记后，便离开了。
那我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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