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化鱼
“灵根二等，加八分。”
布中声音依旧淡漠，但石梯下的诸多弟子却一片哗然。
首次出现上品灵根，焦旭羡慕嫉妒恨地望着那白色背影。
此人名柳子墨，是某队弟子中隐隐为首者，君不见那师兄的笑脸已灿若桃花。
只灵根一项，此人便超越了绝大数弟子。
上等灵根，要知这几项中，唯灵根直接相关于修炼速度。
柳子墨上等灵根，也许现在他已练气后期，这是要逆天的节奏。
“气运四等，加六分。”
四等气运，焦旭看到，宋胖子的脸色已经变了，要知此刻他们这一队，连一个总评四等都没出现。
“咦，胖子——李师兄，你运气不错啊？居然捡到这等资质。”宋缺对着那位师兄道。
李师兄看了看宋缺圆润的身体，对比着自己略显魁梧的身材，他有什么资格叫我胖子？
他转过头去，留给宋胖子一个孤傲的背影，与这种人他实在无话可说。
宋缺讨了一个没趣，狠狠地瞪了张师兄一眼，这里藏着无数大神，他胖子虽然无法无天，但这个环境，实在没胆量开打。
宋缺羡慕嫉妒恨地望着幕布：2.柳子墨二十一分
此人悟性绝佳，竟达三等，加七分
才三项啊？就可评三等，追上了曾经的第一。
这么好的试炼成绩，张胖子得弄到多少灵石奖励？
他死死瞪着那石梯上的柳子墨，仿佛盯着一块巨大的……灵石。
“心志一等，加九分。”
“顶级心志，灌顶一次，修为加一阶。”
宋胖子麻木了，顶级心志？
要知道，于修路而言，心志往往比灵根还重要。
灵根代表修行速度，而心志代表修路的长短。
上品灵根，顶级心志，外加不错的气运，此子必成大器！
“灌体？修为加一阶？”下面的弟子沸腾了，还能这样？
这是作弊，本来就够逆天了，再灌下去，让我等怎么活？
此刻，那幕布上，柳子墨三十分，二等水平。
不知他修为几何？练气三层？四层?……
“修为……练气五层，加十五分。”
“柳子墨，四十五分，一等。”
这是怎么加的，焦旭凌乱了，五层加十五分？他发现事实与他想的不一样。
有内幕，绝对有内幕。
“焦旭——”
“内幕——”焦旭激动了，试炼不公平，如何选拔优秀人才，如何壮大天外山。
“哈哈……”场上一片哄笑，哪来的逗比？
啪——
焦雨卿一巴掌打在焦旭头上，“丢人——”
焦旭缩了缩脖子，不敢言语，关键这几个月愧对焦雨卿教导，焦旭看到她，总有种心虚感觉。
否则，他早就反抗了。对，他早就反抗了？
大庭广众之下，不给焦秀才面子，她这是作死，焦秀才是那种忍气吞声之人吗？
焦旭快跑到石梯下，好似后面有狼在追。
后面又是一阵哄笑声，这真不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宋胖子怒了，心情愈加不好。
“带令——”
焦旭吓了一跳，闻声看去，一个黑衣老头正拿着一块乳白色令牌往他手里塞。
原来，令牌一直由这个老头在发，而他们居然一直没有看见。
老头对他笑了笑，然后再焦旭目瞪口呆之下，就把他踹上了石梯。
焦旭回头就要反抗，发现那老头不见了，甚至焦雨卿、宋缺、萧柯，所有人都不见了。
天地间又只剩下无尽的苍茫。
转回头来，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块两人高的巨石。
接着，巨石上射出一道蓝色光芒，向他射来，焦旭怒了，连你块破石头也欺负老子。
“你大爷的，连你也欺负老子，当老子好欺负不成。”
“我躲……”
他身体闪过蓝光，就要动手反抗。
“我擦，躲你妹啊，你丫的到底测不测？”巨石震动，大地微颤，天地间仿佛多了一丝压抑，“不测赶紧滚蛋，少一个是一个，三千多人，老子容易吗？”
“啊？”焦旭无言，这破石头居然会说话。
但是，你这么暴躁，你母亲知道吗？好吧，你没有母亲。
又是一道蓝光，焦旭没敢再躲。
蓝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但是这不是焦旭关心的？
“几品？我灵根几品，为什么你一副惊讶的样子，难道我已经优秀到让你无以复加了？”
“十品，加零分，好久没见过这等奇葩了。”
“滚——”
然后焦旭就发现巨石不见了。他拿起木牌一看，上面多了一个零字。
“内幕，一定有内幕？怎么会有十等，有本事你换块靠谱的石头过来。”焦旭低声呢喃，他被严重打击到了。
此刻，石梯前，宋胖子脸很不好看。
“灵根十品，加零分。”
此刻，全场都是哄笑声，又是一个记录。
甚至有些师兄也在大笑，宋胖子的脸丢大方了。
其中尤以张谦的笑声最为夸张，他那张严肃的脸已经推挤成一个诡异的形状，“扑哧——扑哧——”的声音不断从口中传出。
对于嘲笑侮辱他人格的宋缺的机会，他绝不会放过。
张谦身边的阴翳少年厌恶地望着他，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你笑起来很难看吗？
萧柯面色也不好，似在为好友担忧。
反倒焦雨卿，一副早有所料的样子，没有任何沮丧，看的萧柯一愣一愣的。
平时看起来，雨卿姐最关心，焦旭的修炼，但现在是怎么情况？
“气运五等，加五分。”
众人嘲笑声停止，五等气运，百余人中，唯有柳子墨比他高了一等。
“傻了?我宋缺的人，岂会如此简单。”
宋缺脸色瞬间灿烂，开始对众师兄们冷嘲热讽，他一向主张打脸要趁早。
“看看你们带来的，都是什么货色，除了李师兄，竟无一人手下，出现中等气运。”
说到这里，宋胖子望向李师兄，神色中满是羡慕嫉妒恨，这货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有一个……一等资质。
他又看了一眼手下，第一天才，应该还差一点儿。
也许她可以超越那……柳子墨，他视线移向焦雨卿。
此女居然给他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然此刻，焦雨卿满脸疑惑：“怎么会这么低？”
“什么？”萧柯看着焦雨卿，本来对于好友担心褪去，但他发现，焦雨卿的脸色首次出现动容，仿佛……不可思议。
“没什么，只是有点儿奇怪，不应该这么低的。”她的脸色恢复如常，但秀娥微皱，显然依旧不理解。
对于十品灵根不惊讶，反倒惊讶于……五等气运之低，萧柯不傻，只是微微有些愚钝。
他感觉，雨卿姐的身上仿佛，蒙着一层雾，看不清晰。
石梯上，焦旭无语，两项五分，算上剩下几项，入宗没问题。
但是，他对所谓天外山，隐隐有些失望，宗门名字特别高大上。
刚才测气运时，那老者居然让他抽签，抽到多少便是几等。
五等，虽然他抽的不算渣，但是你们考虑过其中科学性吗？这么做有依据吗？
一块不靠谱的石头，抽签，这山上，究竟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人。
天地间依旧一片苍茫，然而第三阶梯，没有会说话的石头，也没有拿着签筒神神叨叨的老头。
焦旭观察了好长时间，发现什么都没有，除了他背后的这堵墙。
用墙测悟性？太搞逗了。
他已经盯着墙看了好长时间，然而墙面依旧漆黑，没有丝毫变化。
眼有些痛，焦旭揉了揉眼，然后他竟发现，墙上多了一些东西。
那是——龙，九条翻飞的龙，他们翱翔云间，仿佛要活过来。
怎么可能？一定是假的，宋胖子说过，龙这种生物是杜撰出来，本不存在。
那这是怎么回事？虽然宋胖子嘴很臭，脾气很暴躁，但他的话还是很有可信度的。
等等——
焦旭发现，那些龙都没有眼睛，仿佛被抠掉了一样。
不对，有一条例外，它是闭着眼睛的。
就在此刻，焦旭发现，那龙的眼睛猛地睁开，一道金光一闪而逝。
然后，那龙竟转过头，望向了焦旭。
龙眨了眨眼，焦旭一片骇然，希望此龙，不要像洛河旁那条巨蟒，友好一点儿。
莫名地，他想起了那金色大鱼的眼睛，以及它临死前，身上的一丝暗淡。
接着龙竟变成了，那条熟悉的鱼，一模一样，唯一变了的，就是它的身侧不是洛河，而是八条没有眼睛的龙。
焦旭发现，那颗捡来的金珠，竟在焦旭识海中翻滚起来。
宝贝，这珠子真的是宝贝！
此前不论焦旭如何实验，珠子没有任何反应，然而此刻，珠子竟自行转了起来，一道道金光从其内*射出。
顷刻之间，金光纵横，便已充斥整个识海。
焦旭的眼中渐渐模糊，视线中只剩下那条——金色的鱼。
鱼尾摆动，灵动至极，焦旭仿佛变成了一条鱼。
他忘却了一切，化作一条鱼，翱翔在沧海中。
此海名沧，鱼知道，焦旭知道，此刻，鱼是焦旭，焦旭是鱼，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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