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来历

　　整个人像刚从泥潭捞出来的浓妆女子垂头萧瑟发抖着，不知所措。一阵密集脚步声传来，她抬头，眼前是一个像人类双脚直立，面部威严表情极其酷似人类的高大黑猩猩站在了她面前，或许是衰老缘故，它的皮毛有些发白，她清晰看见这个无论举动还是神色都与人类不相上下的黑猩猩眼里那复杂的神情。

　　身处十死无生的黑猩猩大本营里，极度恐惧之下的浓妆女子忽然回忆起‘猩球崛起’第二部的大概情节，当时上映的时候，爱慕她的需要在男友两字前面读多十几个前的男子带她去观看了这部电影，哪怕当时并没有多大兴致，只是心不在焉的看完这部影片，也足够了，她记得，这个黑猩猩首领并不会杀害人类。

　　“放过我，求求你，让我离开，我并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你们族人的事情，我与那些人根本就不认识……”浓妆女子趴在地上挪动向凯撒，哭哭啼啼，带着哭腔嘴里含糊不清，令人听起来就觉得烦乱。

　　凯撒冷眼瞧着那名受到苦苦哀求，希冀活命的女子，转而想到因为这伙人类的侵扰，导致猩族成员近百受伤，过半重伤。面庞愈冷。它无声一挥手，本族士兵就将她拖拽关到臭气熏天，饲养马匹的木头牢笼里。

　　天色阴郁，阴云如同阴霾挥之不散。照顾好受伤的族人，猿族一众地位较高的黑猩猩们在一块巨大石台上绕圈而坐。

　　“我们必须立即出击！我们要让人类领教到我们的厉害！别等他们攻击我们！”地位仅次于一猿的科巴面目阴狠，手势比划并夹杂简单词语。

　　“我们还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有多少枪？也不知道他们来这里的原因，而且那几个人类，实在太厉害了。”面容恐怖，两侧脸似长肿瘤的红毛猩猩相较其他因同伴吃亏而躁动的黑猩猩理智了许多，无言比划着意义更为清楚的手语。而围拢在周边，具有地位的青壮黑猩猩们则有的高音大叫附和，有的则是默然静静看向不言不语，听取意见的凯撒。

　　“他们开枪，打伤你的儿子，火箭。打伤我们的族人！难道你就不想战斗？难道我们就一定要被人类欺负一头吗？！”科巴忿忿对一名黑猩猩说着，接着有共同议论的黑猩猩应合。科巴顿时大受鼓舞，愈加诉控人类的暴行，一场议论顿时变成了闹哄的讨伐会。

　　“不！”就在讨伐气氛达到热火朝天的地步时，摆着严肃面孔的凯撒终于发声打断乱哄哄的会议，它环顾左右噤若寒蝉的族人，忿怒面孔有了一丝柔和：“如果我们开战，我们可能会，失去现在的一切。家园，亲人，未来。”

　　“但是！”凯撒平和的面孔陡然变成无法抑制的怒容，声音高亢雄壮：“如果我们的亲人受到伤害，我们的家园受到侵扰，我们就应该不畏生死，用我们的双手捍卫家园！要让伤害我们族人的人类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付出代价！付出代价！！！”科巴第一个站起振臂高呼，接着是先前围绕而坐谈论的黑猩猩们举臂吼叫，再然后是所有受到气氛感染而响应的黑猩猩族群。红毛猩猩默然看着群情汹涌的同伴，也缓缓举起了自己的手臂。

　　厚重阴云之下，一双充满坚毅深邃的眼神眺望前方，那个方向，是‘猿流感’肆虐过后的人类居住地。

　　当德雷福斯和马尔科多从小屋一同走出来后，我明显感觉到德雷福斯看待我们的眼神夹杂些些许许的畏惧。经过一番初步介绍和简单的疾病检疫，‘猿流感’的肆虐余波从未停止，如果从外面世界进入这个脆弱人类居住地的外来人身上携带着‘猿流感’病毒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初初驾车进入城市，如同到了荒寂无人的城市森林，这里到处透着衰败，死寂，杂草丛生，藤蔓遍墙，就像处于荒郊中的破败宅院，久无人打理，便会野草疯长，尘埃积淀。直到车队到达正式的人类据点，一幢就算藤草缠挂却仍然宏伟壮观的白色建筑时，才有了日常人来人往的生气。

　　“赵羽先生，您和您的同伴为什么会出现在树林里？您可以解释一下马尔科姆跟我提起的你以及你朋友的超能力吗？我是说您的超能力是与生俱来还是……，别误会，我们只是单纯的想了解一下。”德雷福斯小心翼翼的问道。那间小屋里，马尔科姆信誓旦旦的说亲眼目睹了那名戴眼镜的亚裔男人有类似念力的超能力，而那个金发青年手中的红色长枪更是能发出大炮般的威力，出于好奇，也更是为了人类据点的安全，身为领袖，他必须摸清楚眼前这几名来历不明，身怀惊人实力的青年男女。

　　“我们是‘猿流感’爆发时聚集在一起的同伴，然而现在，我们之前所处的那个城市就是一座空城，那儿缺少能源，食物匮乏，恰好我从收音机听到你们的无线电信息，所以为了生存，我们不得不从金门大桥的另一端翻山越岭过来了这里，没料到，那片森林里，还繁衍着智慧的另一种生物。”赵羽神色痛苦的道，这番听起来还算是凑合解释众人来向的说辞，是统一在车上就编好了的。

　　“那儿还有生还者吗？为什么你们接到信息不早点过来？”马尔科姆一半不解，一半黯然道。

　　“没有，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了。猿流感爆发的几天时间内，那座城市瞬间就秩序全无，到处都是一片混乱，惨剧！犯罪像现在该死的随处可见的野草一样疯狂生长，总之，那儿几乎变成了人间地狱，为了自保，躲避祸乱，我和现在的同伴们聚在一起，在一间杂货铺里呆了极其漫长的一段时间。随后，食物和水耗尽了，我和同伴不得不出去寻找食物，一伙暴民碰到了我们，再然后……我发现我拥有了神奇的力量，一种类似念力的超能力，接着，除我以外，我的同伴又陆续发现自己有了新的变化。”赵羽心有余悸的表情此时恰到好处的表露出庆幸，无形中让人又信了几分。

　　德雷福斯与马尔科姆沉默了，赵羽述说的原因他们也切身经历过，当人类陷入绝望的地步时，脆弱与邪恶的人会任由**掌控自己，那时，任何存在秩序的地方无疑都将变成噩梦般的人间地狱。

　　“呃，你们有想过超能力是怎么来的吗？”马尔科姆问了一句，紧接着他自问自答，显然对自己的猜测有着九成把握：“以往我并不相信超能力的存在。现在，我相信了。我非常确定你和你的同伴是上帝造就的礼物！原理就像是‘蜘蛛侠’的诞生一样，涉及概率学极其极其渺小的概率，猿流感病毒感染了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类，而人类感染之后的存活概率更是五百分之一，已经足够令人绝望了。可你们不但存活了下来，那病毒也影响了你们的基因，进而成为开启人类潜能的宝贵钥匙，奇迹！你们的存在，就是一种真真切切的奇迹。”

　　马尔科姆兴奋异常的说了一大通话。赵羽笑了笑，没有回话。

　　（对于我们来说，‘主神’的确是上帝）

　　“那些黑猩猩，真的会说人话？”德雷福斯将谈话转到了正题。

　　“不骗你，它们的数量起码有上千只，它们的部落已经初步具备原始人生活的习性，会直立行走，会协同狩猎，会制作石矛武器，会使用篝火，相信我，不重视它们，到时候后悔就迟了。”

　　“天哪，如果是真的，那群携带猿流感的罪魁祸首……它们的存在对于我们人类来说将是很大的威胁。”在我的刻意透露下，德雷福斯听得愈发心惊。这样做是为了加紧让德雷福斯组织士兵，武装据点，万一猩猩军队真的开战了，人类这边也好有应对能力。

　　正当德雷福斯和马尔科姆为开启了灵智的黑猩猩部落头痛时，朱颜忽然说道：“现在我有个不详的预感，这里会变得极不安全……那些猩猩会倾巢出动，大举进攻这里。”

　　“什么？你在开玩笑？”

　　一直闭着眼睛让德雷福斯感到奇怪的朱颜霍然睁开只有眼白且微微凸起的瞳孔，顿时被吓得一个踉跄，而马尔科姆更是从座椅中弹了起来。

　　“我的眼睛具有特殊的能力。”朱颜故作冷淡的道：“刚才我从眼中，看到了数量惊人的猩猩集结在一起，它们正在用木头制作标枪，用石块磨成矛尖，战争要来临了。”

　　德雷福斯和马尔科姆对视一眼，俱是面无人色，没有察觉到我与众人的嘴角隐秘翘起，朱颜的眼睛能力虽然奇异，但未卜先知的逆天能力她当然并不具备，之所以有这番说辞，完全是赵羽的主意，让朱颜适时说出黑猩猩部落毫不夸张的进化能力，是为了让德雷福斯不再迟疑，立即做好与猩猩开战的准备。有赵羽在马尔科姆埃莉等人展示的超能力在前，再加上朱颜那双举世罕见诡谲只有眼白的瞳孔，他们心底其实已经深信无疑。

　　“马尔科姆，你立刻去通知护卫马上集合，我要开个重大的会议。”马尔科姆点头离去，德雷福斯诚恳的道：“我们手上有充足的联邦应急局与国民警卫队遗落的武器武器，但人手方面却是劣势，赵羽先生，您和您的团队愿意帮助我们抵抗……猩猩军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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